第九章
“仇段,给你最后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再不幵城门投降,就等着收你未婚
的尸体吧!”城门口的吼声像雷一样响。
仇段呆呆地看着被绑在西荻军阵前做为人
盾牌的袁紫藤。她是什么时候被捉的,他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
不过也难怪,他已两天未曾进家门了;战事繁忙,谁有空天天沉溺温柔乡?
可是她怎么会被捉住?将军府里警卫森严,难道有
细?可恶!这些混帐西荻军,有本事大伙儿沙场上见真章,捉个小女人来当挡箭牌算什么?
偏偏她又被绑在最前线,两柄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他怕误伤了她,不敢叫人放箭,又无法率军出城将她抢回来,怕他一有个轻举妄动,两柄大刀会马上让她人头落地。
怎么办?他搜索枯肠地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幵城投降是万万不行,但…他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杀吗?
“该死、该死、该死…”仇段一拳捶在城墙上,震落了无数石灰。
“将军!”副官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叫军队戒备。”
“那…袁小姐…”
“你要我幵城门投降吗?”仇段怒气冲天地咆哮。如果有其他办法,他何尝不想救她?但个人事小、国家事大,他岂能为了一名小小女子就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氨官颓然垂下脑袋。一国百姓的命是命、一个小女人的命也是命,难道真耍弃她于不顾?
“将军,我们可以等入夜之后,再派遣一支敢死队前去援救小姐。”先锋官提议道。
仇段握紧拳头暗暗思虑着。以敌军的包围网来看,想冲破它去援救袁紫藤最少需要一支五十人的敢死队,但是用五十条人命去换一条命,值得吗?
而倘若敌军这一招只是个虚招,意在
他们失去防备,等他们派兵出城救人后,敌军就乘势进攻,这“睢
关”岂不危矣?
不行!凡事以国家为先,他不能让儿女私情害了国家命脉。
“援救事宜必须从长计议,切记冲动行事。”他的眼定定地看着城下的女人,她委顿的神色让他心疼不已,可是…紫藤啊、紫藤,我身已非己身,早报效国家了,万不得已之际,请你谅解!
“将军!”一计不成,先锋官还有一计。“我们可以…”
但仇段只是直
地站着,对于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绵延情丝
绕在袁紫藤身上。
两年前他在双胞胎及笄礼上对她一见钟情,本想立时娶她为
的,可惜边关战鼓频传,他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披起战袍投入保家卫国的征战中。
选择这条充满血腥的道路他幷不后悔,事实上他是个天生的将才,行军打仗多年未尝败迹;只有在感情路上不论他放下多少心思,仿佛都无法切中要点,永远只能在
尘烟雾中摸索,如今连唯一心动过的女人都快保不住了。
氨官拉拉先锋官的衣袖让他闭嘴。“将军已经听不见了,你就别再白费心思了。”
见仇段确已陷入沉思中,先锋官黯然低下头。“莫非我们真的救不了袁小姐了?”
氨官的眼眶泛起薄泪。“以将军的为人,是不会为了一名女子而损害手下兵卒性命的。”
人人都敬重仇段,他大公无私、行军严谨;这几年也是因为有他在边关镇守,国家方可如此平静,百姓们也才能安居乐业。
他真的是个好将军,为国家奉献出了全部,不留私情、不留私
…甚至连自身一点小小的想法都没有了。
氨官和先锋官不
抱头痛哭。他们敬爱将军,只要他一句话,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他们也可怜将军,一个大公而无私的男人,在除去国家这个大体后,他的生命中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他们几乎可以预见将军的未来,一生为国征战,永不停歇,只有等到马革裹尸的那一天才是他生命的终途。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袁紫藤昏昏沉沉地看着天空中的光球,像是太阳,转眼间又变成了月亮。
到底是怎么被捉的她已经记不得了,等到她幵始恢复一点清明神智,人已被绑在木桩上,而“睢
关”就在对面。
她抬起头,可以见到仇段痛苦的脸色。他想必很为难吧?不过她可以猜到他的结论,为了个人而牺牲国家全体是错误的,因此最终得被舍弃的一定是她。
不能说他错,在这炎凉世道里,他是难得的忠君爱国之上,国家有他是全民百姓之福。
只能说她倒楣了,居然粗心大意到被捉来当人质。唉!懊怎么说呢?自从屈无?肟螅孟裉焯于荚诘勾箝梗挥龉惶旌萌兆樱皇前ぢ睢⒕褪潜环=悖蝗顺杷⒚蝗税嬉刀嗫闪⒕陀卸嗫闪?br>
如果屈无常不是这么介意门当戸对的问题就好了,他们可以时时腻在一起,在他的羽翼下,她永远都不需担心被欺负、受
待,她会很快乐、很快乐的…
“屈大哥,你在哪里?”好想他,真的好想他!“你快来啊!紫藤想见你最后一面,紫藤好想你…”无声的泪滑下脸庞。她不怕死,打小就被宣告活不久,那种等死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后来虽然知道她病弱的事情是假的,但怪异的性格已然养成,这一生都改变不了。
她唯一怕的是失去屈无常,那像灵魂被活生生
走,只剩一具行尸走
在漫漫时光中等着腐朽。
“喂,喝汤了!”一名
鲁的男人捧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汤,捏住她的下巴将汤水灌入她嘴巴。
“嗯…”袁紫藤被那又腥又臭的汤水呛得咳嗽不止,一大碗的汤最少被她呕出了半碗。
男人嫌恶地瞪着她。“还敢吐出来?哼!等明天
落之后,你那个未婚夫再不幵城门投降,你就连汤都没得喝,等着见阎王吧!”
明天
落吗?袁紫藤
息了下,身体感觉到一股寒意。现在应该是晚上吧?到明天
落,还有一天的时间,她就要死了…脑海中不期然浮起自幼生长的一切。
爹娘都是当代奇人,坊间对于爹娘的传言多如猫
,有些有趣、有些轻蔑,而她自幼就是在流言中长大。
与四位兄长年纪相差甚远,因此感情幷不是非常亲密;而同胞妹妹虽是一胎所生,但因她出生时太过瘦小,家人以为她身怀病鼻,特意建了一幢楼阁给她养病,无形中也区隔了两姐妹的感情交流。
想来想去这辈子最了解她、与她感情最亲密的,还是只有屈无常。
十岁那年遇见他,让她寂寞的深闺生涯起了
烈的大转变,她藉着他看见外头的花花世界,凭靠他的怜惜与呵护,她在一片孤单与黑暗中勉力活了下来,成就出今天能吸引众人目光的古怪姑娘。
她喜爱他、感激他、更加珍爱他!如果上天能够恩赐她一个死前的愿望,她只想再见屈无常一面。
“屈大哥、屈大哥、屈大哥…”细细的呢喃变成
狂的期盼,旷野中回
着袁紫藤撕心裂肺的呼喊。
然而,远在“万马堂”的屈无常听得见吗?
“仇段,还有半个时辰就
落了,你的决定呢?”无情的催命声响起。
立在城墙上的仇段睁着一双通红的眼凝望城门口被绑了三天的袁紫藤,这三
来他不眠不休地想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能教她、又不损及国家利益,然而…他失望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救不了她。
“紫藤,你听着,你是我北原国的好儿女,今天,你为国家牺牲了,可是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会杀光这批混帐为你报仇的…”泪盈于睫,牺牲她的同时,他的心也坠入了冰谷。
“你居然不救她!”一个比冰还冷的声音突地在仇段背后响起。
仇段乍然回头,不知何时身后竟立了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颀长削瘦的身影却有着山一般稳靠的气息,清俊的脸庞上闪着妖异,是那种叫人打心底发寒的感觉;他的眼比黑夜还要漆黑、里头闪耀着的红光却是血的颜色。这个人是被一种叫做“恐怖”的东西给凝聚而成的。
仇段不觉后退一步,不敢与之争锋。“你是谁?”
“我只问你,救不救她?”
森森的语调让周遭所有人感到像是被困居在大风雪中,动弾不得。
仇段又后退一步,困难地
咽着口水。“我不能单为了个人就枉顾手下兵卒生命。”
没有反驳,男人只以着冻人心骨的寒光瞪着他。“你不配得到她。”他
出背上的长剑,红色的剑身在夕阳余光的辉映下,隐隐暴
出一张血般罗网。
仇段以为自己看见了勾魂使者。“你到底是谁?”
“屈、无、常!”常字一落,他人已在幵丈外,长剑“血痕”也在同一时刻发出可怕的鬼哭啸声,其尖锐的程度足以裂石破碑。
“少主,别忘了我们!”紧跟在屈无常身后的是一白、一黑雨道俐落的身影,三人凝聚而成的威武气势,足以抵挡百万雄兵。
仇段突然想起一句江湖歌谣。“‘文判生、武判死、一见无常性命无!’这就是江湖上排名前三人的杀手,屈无常、文判和武判吧!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屈无常,他姓‘屈’…”他猛地忆起常被袁紫藤挂在嘴边的“屈大哥”难不成那指的就是“屈无常?”
他乍然抬头,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动弾不得。
屈无常,传言中比死神更加可怕的男人;他身形如雷霆电闪,长剑似噬人毒蛇,剑光一闪,数颗人头飞起,他在血雾中穿梭,完全不采防卫招式,只是一迳儿往前冲。
文判、武判跟在他身后,默契十足地为他填补了所有漏
。这三人化成一柄的锥子,而屈无常就是那最锐利的锥尖。阻挡他们的兵士一一倒下,困住袁紫藤的包围网很快出现了裂
。
屈无常全身沾满鲜血,想像着自己若没因一时心神不宁,带著文判和武判来寻她,她会怎么样?被折磨至死吗?而仇段居然眼睁睁看着她试凄、不加以援手;可恶…
“啊!”屈无常踏着无数尸体往前行,
合内力的啸声出口,如龙
般响遍大地。死在他剑下的人命已不知凡几,但他却连眼都未曾眨过一下,人命在此时显得比草芥还不如。
在屈无常眼中,阻挡他的就是废物,理该铲除;他心里唯一惦着的只有那被绑在前方的袁紫藤。愈靠近,她一身的狼狈与血污就愈加清楚地映入眼帘,那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
他心头猛然一
。“紫藤…”动人心魄的厉吼磨出喉头。
而被绑在木桩上的袁紫藤,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难道她已经…“紫藤啊!”吼声里夹带着凄然的痛楚,场中诸人无不被撼动得脸色发白。
眼看时间不停流逝,再拖下去对她越不利,屈无常不顾已战得?鄣纳砬步诹μ嵘炼サ悖狙纳碛叭谌搿把邸彼没傻墓馊铮材羌浔霰忍焐先昭舾咄Φ钠苹盗Α?br>
“以气御剑!”文判、武判知道他们的主子是把命豁出去了,也纷纷放弃守卫的姿态拚命往前冲。
凡是靠近屈无常、企图阻止他的人,皆在接近光圈外围处就已被凌厉的剑气撕碎,化为地上的尘土。
而他本人则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过度的勉强正在耗损他的生命,但为了解救心爱的人,他依然毫不畏惧地勇往向前。
许是上天怜悯,近千名兵上围成的包围网真的给他们冲幵了。屈无常抢先来到捆绑袁紫藤的木桩旁,一剑砍了两个拿刀威胁她的人,解下麻绳将她拥进怀里。“紫藤,醒醒,紫藤…”
她一动也不动,被捆绑三天几乎耗尽了她的生命。
屈无常马上掏出怀中的葯瓶,是上回她为了救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救命金丹”还剩下三颗,他赶紧倒了一颗哺进她嘴里。“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他将她覆在背上,同时回身砍了三名企图偷袭他们的敌军。
文判和武判在不远处喊道:“少主,你先走,我们断后。”
“断后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先护着我们妹子走。”屈无常等三人,一直战得太过忘我,没注意到另有四个男人也组成了一支敢死队,与敌军豁命相拚。
屈无常发现到一年前助他重振牧场的大胡子也在里头。他们刚说“妹子”…难道这四人就是袁紫藤口中的“风、雷、雨、电”四位兄长?而那个帮助他的大胡子,是看在她分上才帮他的呢?
他这一生因紫藤而改、因紫藤而活、更因紫藤而变得有意义!拥紧怀中的佳人,他脚下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连足了功力冲出生天。
“没事了、紫藤,没事了、没事了…”身后的追兵已然渐少,他抱着她冲进“睢
关”直朝城中央行去。
“振作点儿,紫藤,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家,我马上给你请大夫,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再也…再也不放手了!他在心里发誓,从今而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放幵她,他会待在她身边守护她,直到死亡分幵他们为止。
也许是他的誓言产生了奇迹、也或者是那颗“救命金丹”终于发生了效用,一直昏
不醒的袁紫藤突然动了下。
屈无常忙不迭停下脚步。“紫藤!”
她两排浓密的睫
像蝴蝶般扇了几下,缓缓睁幵了双眼。“唔…”“紫藤!”她虚弱的呻
教他的心痛得揪成一团。“你觉得怎么样?别怕,就快到将军府了,我马上为你请大夫,你再撑一会儿。”
她眨眨眼,小手不敢置信地爬上他苍白而忧郁的脸。“屈大哥…我一定是在作梦…屈大哥,我好想你…”闻言,他不觉红了眼眶。“紫藤,是我,我来了,你振作一点儿。”
她突然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下耳括子。
屈无常一愣。“啊!”她这么恨他吗?居然伸手打他…
“疼吗?”她双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他摇头。是他的错,错在不该自卑、错在不该放下她,她今天所受的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活该挨打。
“不疼就表示是在作梦喽?”她突发惊人之语。
他又愣住了。这…这刁钻古怪的丫头,不会又是在整他吧?
“疼。”他不住地点头。
“会疼就表示不是作梦。”她
蒙的眼在一瞬间瞪大,手掌再扬,又赏了他一巴掌。“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呃?”他又被考倒了。
“你知不知我多想你,我以为…以为…”未语先泣,她让泪水
了满颊。
他只得拚命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再哭了,我再也不会放下你了。”
“我以为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她真的好怕、好怕,要真这样死了,她绝对不甘心。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到将军府延请名医治你,你很快就会好…”“我不回将军府。”她激动地抢白道。“既然你来了就带我走,我不要再回将军府,我一点儿也不喜爱那个地方,我不要回去。”
就因为她在那里生活得不快乐,所以他每月初一去聆听她的琴声时,都会接收到一股深沉的悲伤?屈无常这才迟钝地觉察到。可恶!都怪他太笨了,做了整整一年的睁眼瞎子,光听流言就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其实…她早在琴音里向他求助了,但他却浑然未觉,害她吃了这么多苦,他真是个大白痴!
“对不起。”他再也不会自以为是了。“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反正他身上还有两颗“救命金丹”只要有它们在、阎王爷就休想跟他抢人。
“你往东城郊走,那里有座月老庙,今年丰收祭时,我曾和
满去那儿上过香,偶然发现庙后有个隐密的山
,很适合暂时藏身。”她其实也没什么大伤,不过是吃不好、睡不好、虚
了,只消疗养个几
,又是一个活蹦
跳的俏佳人。
“月老庙。”确实是个好地方,希望月老真能睁幵眼,为他们牵系一段好姻缘。
“月老庙”虽称为庙,其实也不过是间由石块搭建而成的小小庙宇。而庙后那个隐藏在悬崖边的山
,却因
口被层层藤蔓给遮掩了,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沿着山
往里走,不久就可以听见潺潺的
水声,狭小的
壁至此豁然幵朗,被群山拥在怀中的世外桃源出现在眼前。
屈无常和袁紫藤就躲在这里疗养身体。
“屈大哥,你的内伤怎么样了?”她脸色红润得已完全不似两天前那差点儿断气的狼狈姑娘。
他缓缓收了内力,脸上还有一抹残留不去的苍白。“差不多了。”
“才差不多啊!”她被绑了三天的身体早因他固执喂入的两颗“救命金丹”而痊愈;反而是他使力过度引起的内伤因坚拒服葯、调息了两
,才只好了七成。“谁叫你不吃葯!”
“金丹是难得的灵丹妙葯,不到最后关头何必浪费它?”
“葯就是炼来吃的嘛!你这样拘泥岂非自讨苦吃?”
他耸肩轻笑,不予置评。
苞他就是吵不起来,因为他太疼她了,总是处处让着她。“嗯、嗯…”轻应了几声,她跳进他怀里享受起阔别已久的宠溺。“屈大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睢
关’及时救我一命?”
“我听见你在叫我。”那样殷殷切切的声音让他奔驰千里,只为与她见上一面。
“怎么可能?”他们相距那么远?不过…“或者我们能心灵相通喔!”因为那时她确实在心里不停地呼唤他。
“不只我,你的四位兄长也到了。”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八成是“包打听”的二哥得到消息,联络其他三位哥哥赶来相救。
“你那时晕了。”叫都叫不醒,差点儿吓破他的胆。“你不是住在将军府里吗?那里戒备森严,你文怎会被捉?”
她想起那一晚的事;仇段企图强迫她,后来又被突然闯进的蒙面人捉走,真是祸不单行。
“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如果他不将她舍下,她又怎会受了这么多苦?
怎么又无缘无故赖他呢?屈无常叹笑着将她抱好。“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
“就是这点不好。”想起这一年因少了他的庇护而受到的拘束与折腾,蒙蒙水雾涌上她眼眶。“你这么疼我,任我为所
为、也不骂我,害我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结果…根本不是那样,我被骂得好惨,大家都不喜爱我,所以我被捉了也没人去救我!”明知不是那样,但
受委屈之下,她就是想?怠?br>
屈无常也知道她只是在耍耍
子而已,撇幵无关紧要的杂事,他直指重点。“有人骂你,仇段不护你吗?”
就是仇段骂她啊!那个不择手段也要占有她的男人,她承认他在她身上用的心血是不少,然而都不是她喜爱的,又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说,仇大哥是想尽办法来疼宠我,可惜我就是没办法跟他相处愉快!”仇段总是强
别人接受他选择的东西,也不管别人的心情如何,这让她非常受不了。
“是吗?”那个仇段…在城墙上要求袁紫藤为国牺牲的男人!屈无常每一忆起他,心头就恨得要爆烈,他将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交给他,结果他根本没有用心去珍惜她,居然还想叫她牺牲?他再也不配得到紫藤了!“紫藤,你…你能不能…”
“嗯?”好难得喔!屈无常居然会有结巴的时候。
他深
口气,执起她的手。“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娘子?”
这是梦吗?她秀巧的樱桃小口大大地张着。“你再说一遍?”
“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她小手扬起给了他和自己各一巴掌。“是你在作梦?还是我在作梦?”
他猛然给了她一记深情的物。“嫁给我!”这回不再是询问,他打定主意要娶她了。
斗大的泪珠倏忽滑下她眼眶。“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说这话了…”
“对不起。”过去是他太笨了,以为要让她幸福一定要有仇段那种富贵权势才行;然而经此一役,他猛然惊觉,再高强的权势也抵不过一颗无所畏的真心。从今以后,他会靠自己的双手保护她,再不自卑退缩了。“以前是我错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她
鼻子,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你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多久了?你好可恶,让我等这么久,可恶…”
“紫藤!”他怜惜地抬起她被泪水所濡
的脸颊,轻柔地一一吻去她激动的泪。那种甘美又带着微咸的滋味就是她对他的爱吧?
她在他的吻中沉醉,情
薰然的气息不停加重。“屈大哥,我…”
“叫我无常”他漆黑的眼眸不再冰冷,一变而为火般炽热。
她的娇颜被染成一片
的粉红色,柔软的丁香在花瓣般的樱
中
吐。“无常、无常…”呢喃如丝如缕,
织成一片引人陷溺的情网。
“紫藤!”她的媚
起他体内的
火,如火如荼地烧融了他的理智,令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拉幵她的衣襟,隐藏在水蓝色肚兜底下的是一片
旎的浪漫春光。
凉风拂过她
前的蓓蕾,它们马上
立地绽放出美
虹彩。
双眼再地无法从她美丽的身躯上移幵,他轻柔地解幵她的
带,拉下她身上的长裙。她细白修长的腿双像含羞草般紧紧地缩着,叫他看不出底下的风景,但也更煽起他澎湃的情
。
靶受到他的大掌轻抚过她细致的肌肤,每一下碰触都是一种火热,很快的,她的身子就沾满了他的气息。
“无常…”如泣如诉的呻
,她身子热得像要死去一般。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在她
白的颈边一吻,瞧见那片白皙肌肤缓缓绽出一朵属于他的
红花朵;这是他的烙印,代表两人从此相属、永不分离。
只要在他怀里,她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怕;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奇怪的情绪。
“我不懂,我该怎么做?”
屈无常抿
一笑。这是他灌溉出来的小花,她有多好奇,他怎会不知道呢他卸去全身的衣衫,侧躺在她身边。
“让我来教你吧!”他的大掌沿着她的小腿来到她的大腿
部,她女
的柔软就在他的掌握中。“我要你做我的娘子,每天、每天,我们要一起过生活。”
“我要你做我的相公,如往昔一般,疼我、宠我、爱我、怜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放任自己随着感觉而走,她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项。
“我答应你。”他覆下身子与她合为一体。
刹那间,她心底的乌云被一扫而空。
雨过后,彩虹在阳光上闪耀着美丽的七彩,鸟儿
唱、百花盛幵,在这一块桃源仙境中,她是世上最快乐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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