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串供失口遭家法
11串供失口遭家法岳翻看了眼云儿,心里暗自得意。他岳老六是谁?早就料到五哥会有这招。回家路上他就教过云儿如何应对。
“回爹爹的话,云儿随六叔去扬州见了杜大人帐下的邵青叔叔,邵青叔叔请云儿吃饭,还说要死守长江。”
云儿望了眼六叔,鹿眼忽闪,似是在说:“六叔,云儿答得不错吧?”
眼见了叔侄二人这是攻守同盟,岳飞不嗔不怒,伸手唤过云儿到身边。
弄着云儿一身里外光鲜的袍子,岳飞捏了云儿尖尖的下巴让云儿看着他的眼睛问:“云儿,这衣服是哪里得来的?”
云儿慌得怯怯的看了六叔。
“大哥,衣服是我给云儿买的。他一身
麻衣,寒酸倒不要紧,怕是怠慢了那些你我有求的人,也小觑了岳家。”
“多少银子?”岳飞挑眼问。
“不贵,五贯,托人买的。”
岳飞一拍桌案,虽是沉默,但气势夺人。
岳飞一把揪下云儿
间的锦囊,
弄几下,摊开云儿的小手,倒出几粒大小均一颜色各异的金玉弹球。
“这个也是你六叔买给你的?”
云儿的手在颤抖,嘴角微颤,瑟瑟的叫了声:“爹爹”
手中的彩弹被父亲一把打飞,在青砖上滚落一地。云儿被父亲的大手一把掀翻按在腿上。
“五哥,不能打云儿。”岳翻慌忙过去阻挡,却被五哥严厉的目光
视着倒退几步。
五哥轻蔑的眼神指了指地,岳翻
衣跪倒:“五哥,你要审讯就对小弟,你舍得对云儿动手吗?”
岳飞嘴角掠过难言的笑:“岳翻,你以为为兄还有这些闲散功夫同你叔侄聒噪些琐事,大敌当前,军情十万火急,你们叔侄竟然还有心思蹴鞠斗狠,惹是生非,满嘴的诳语糊弄谁个?”
大哥平
多是罚完再教训,今天竟然将话挑明。
岳翻也有些汗颜,金兵大军南下,军中上下同仇敌忾。大哥派他去镇江筹措粮草是何等的信任,他竟然带了侄儿去扬州眷顾私情。
岳飞一把扯落云儿的
子,珠白色的缎袍下面一段绛红的纱棉衣,昂贵的衣料趁得云儿衣襟拥掩的
格外令人心疼。
竹篾在手,怕这薄劲的家法落在云儿的
上定然就是伤痕累累。
“爹爹,爹爹”云儿哭着紧紧拉了爹爹
间的衣带。
股上被重重挨了两记,疼得云儿回手去摸摸火辣辣的
。
“呜呜~云儿不该扯谎欺瞒爹爹,不该贪玩蹴鞠~~”
又一篾条,云儿惨哭一声,
泣说:“不该逞能去踢张绣。”
“五哥,你要做什么?你要打就打岳翻,你别为难云儿。”这打得是云儿,怕也多少有对他岳翻的惩戒。
岳翻护住云儿柔
的肌肤。
藤条指着岳翻,那是警告他跪回原地,五哥目光是在告诉他“你也跑不掉干系。”
“五哥,你不是想知道吗?小弟就如实告诉兄长。云儿的衣衫是玉娘为他做的,小弟去扬州虽是借粮,也
空去看玉娘。大哥要动家法,悉听尊便,只是既然话说开,小弟就也不再遮掩,小弟是非柳玉娘不娶了!”
岳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哥看着他的目光从惊异到愤恨,眼睛渐渐眯成一条
,然后一滕出手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岳翻扑倒在地上。
按紧云儿又是两记篾条,比昔时更用力,云儿嗷嗷的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无助的踢了小腿哭喊:“
,
救云儿~~”
“畜生,再敢喊,堵了嘴打死!”
云儿忍着
噎,小手扣紧爹爹的衣带。
门支扭的开了,一双惊恐的眼睛诡异的凑过来。
“安娘,你出去!爹爹在教训你哥哥。”
安娘不说话,拉住哥哥的手,眼泪倏然的落下。
“好妹妹,你出去。”岳云忍了泪哄着安娘离开。
“哥哥,你也会死吗?”
安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岳飞愣住,扔了云儿在一旁,拉过安娘,安娘却
出手,抱了哥哥不说话,也没眼泪。
岳翻眼泪倏然落下,摸了半边肿起的脸吼道:“哥你看到了?小孩子什么都明白,安娘已经被你打云儿吓得半个魂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你能不能放过云儿?”
“安娘,乖。哥哥不听话扯谎,爹爹才打他。安娘,过来。”岳飞见了女儿心里总少不了怜爱,自从安娘没了娘,就越发的楚楚可怜。
安娘拼命摇头,呢喃说:“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
“安娘!”岳飞已经不只一次听到女儿莫名其妙的呆话,刚要动怒,门开了。
“五郎!”岳老夫人拄着仗带了云儿的继母李氏和舅父姚思安进来。
姚思安上前就从岳飞怀里抢过云儿抱起来:“舅爷的宝贝儿呀,舅爷就寻思了不对才赶来。舅爷给云儿
,不疼不疼。”
“娘,孩儿不孝,惊扰娘了。”岳飞起身告罪,岳母心疼的看着孙儿的伤。
“五郎,娘不是护了云儿不让你管教。只是你行伍之人,下手太重,云儿他还小,他这小身子受不起。”
岳飞没有多解释,躬身称是。面对含辛茹苦带大他的母亲,岳飞永远是个最孝顺的儿子。
“六郎,你带云儿出去办事,就是孩子惹了祸,你这个做长辈的是怎么照管的?害得他吃这份苦。”舅父姚思安平
最疼爱云儿,如伤了宝贝般紧抱了云儿不依不饶的骂老六。
“老六,你五哥就够不容易了,你就不能体谅他的苦处。治家平天下,他哪处不要费心?偏偏你还给他添事。”姚思安不停的骂了,又心疼的哄着
噎的云儿感叹:“兵荒马
孩子也跟了受罪,千辛万苦的找到亲爹,衙内的身子下人的命。太尉家的衙内锦衣骏马过市,蹴鞠斗
还不都是常事,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不尽人情的爹把个孩子打成这步田地。”
吃过饭,岳飞喊来岳翻和云儿:“张俊大人写信向我告罪,言辞十分客气委婉,说是小儿无状,不识是岳家衙内,误在蹴鞠赛事上得罪在先,又追赶寻仇在后。他特地书信来赔罪道歉。”
岳飞抖了书信扔给岳翻。
“这条老狗,他还来为这点小事告状。金兵当前,他脚下抹麻油般溜去川陕,却有脸为这等孩子打架的事费心。”岳翻怒骂。
岳飞若有深意的冷笑:“张俊的年岁说是你我的叔伯都有些不恭,他如何为了小儿打闹的琐事来这封莫名其妙的信?”
仔细盘问云儿蹴鞠的经过。听云儿讲到那个“扬威队”的教头当了柳玉娘的面要举荐云儿去当侍卫,岳飞弄抚着儿子泪痕犹存的面颊,放柔些声音问他:“云儿,你从小喜爱蹴鞠,喜爱光鲜漂亮的衣裳,为何不应了去扬威队,反留在爹爹身边挨饿受冻,还免不了挨打。”
云儿拉紧爹爹的
带,哽咽的声音:“云儿要杀鞑子,要为娘报仇。”
岳翻在一旁听的潸然泪下,侧过头去。若不是山河破碎,换上太平年间,云儿就应该和那美少年张绣一样是位衣食无忧,锦衣照人的官宦家的小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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