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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隔着肚皮猜人心
 康熙应声而倒。凌啸不知道康熙是顺势而倒,还是真的把他打晕了,总之他的力道绝不至于弄死了皇帝,他本不理会一愣之下拔刀出鞘的容若,扛起康熙就往外轿车外跳出。

 不远处的侍卫们还在拼命地拖拉着御辇,以躲避着不时落下的石头。几个都统级的军官正在指挥着皇卫军往崖顶上冲去,混的情形有所好转。德楞泰在御辇旁见到凌啸竟然把康熙扛出来了,一愣之下,转过神来,指挥侍卫们继续加劲地拉动御辇,以惑崖顶上的刺客。

 凌啸对刚刚明⽩过来的容若叫道“到崖边去”自己一转臂膀将康熙横抱,弯就要向山崖边冲去。“砰咚!”一块大大的石头砸在轿车上,车散轮脫,迸飞的木屑飞溅,一块正好划过凌啸的脖颈处,那轿车的轱辘也一下子滚到凌啸腿边,把他绊了跟头。如果凌啸现在很闲情的话,他一定会很痛,但是鲜⾎长流的他此时哪里顾得了这个,扯着倒在地上的康熙的带,拼命往崖壁爬去。

 容若赶紧跑来帮忙,火队也清醒了,自己的长官一直没有顾得上发话,见到这种情形,立即过来围上凌啸和康熙他们,往崖边拥去。众人刚刚贴着崖壁站好,将凌啸三人围在最里面,只听得“咚咚”落下的几颗大石头,在崖石壁上一撞,就弹了开去,的确,躲在崖壁下,反而是个攻击的死角,众人微微松了口气。

 凌啸略一思索,知道刺客的火铳就要开火了。因为火铳的威力不大,如果康熙呆在御辇之內,金丝楠木所制的御辇可以为康熙挡去绝大部分的铅弹。刺客们用石头砸,无非是要把康熙出御辇,接下来就是要用上那很不好用的火铳了,问题是崖上石头砸不到他们,火铳也应该难以打到死角上的康熙啊?

 凌啸忽觉自己把康熙拖出来,有一点上当的感觉,猛地一眼扫到山路对面的缓坡上,噤不住扯嗓狂吼“火队!目标对面,发案-尔!”

 刘子俊闻声铳拉扳“哄!”历来开铳最快地他,对着对面山坡就是一铳,不等硝烟腾出,他就感觉自己又没瞄准,倒也不怪他,对面本就是空山坡子,一个人影都没有。刘子俊正待看向凌啸,以征询命令的准确,康熙的声音响起“快打对面!”

 “砰砰砰!”全部的外围火队员都开了火,发完毕后,立即侧⾝后退,后面的挤⾝上前再发。初时未见人影的山坡上这时从草地上钻出了百来个人,人人也铳就打往这边,所幸的是,很多人未及爬出就挨上了火队的铅子。御辇旁的侍卫们,被莫名响起的火铳声惊呆了,此刻立即清醒过来,尽管他们有几个被凌啸他们所误伤了,但是他们还是知道敌人在另外一边,纷纷‮子套‬手铳还击起来。一时间轰轰隆隆不绝于耳,火队员也倒下了十几个。

 凌啸并不晓得康熙是何时醒来的,但是他知道此时危急万分。火队的自生火铳和刺客的是一样,一发之后必须用通条上火药加铅子,这里挤成一团,军士们连铳都倒转不来,他们又是先开火的,刺客们仍在源源从地底涌出,看来刺客们拥有的绝不止一百杆火铳,肯定是他们先前从别的渠道就弄到了不少。

 凌啸回头一看被他死死顶在崖壁上的康熙,把心一横,⾼声叫道:“全体火队都有,没死的都围在这里,把死了的兄弟拉起来挡‮弹子‬!”只要过半分钟,两头的各营皇卫军就能冲到山坡了。

 康熙眼光似火,死盯着凌啸的脸,此刻的他已经是安如泰山了,⾝边有几十上百人围着,不异于世上最厚的铠甲。

 他其实在凌啸绊倒在地的时候,就已经摔得醒了过来,看到刚才自己所在的轿车粉⾝碎骨,心里也是后怕不已,整个过程他都瞧在眼里,对于这个敢于拿手砍晕自己的年轻人,心里想得很复杂,他既感觉到尊严受到屈辱,又明明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很拿不准凌啸的“忠诚护驾”究竟是出于对于自己这个皇帝的忠心,还是出于对于索额图当政后的畏惧?

 康熙眼看着凌啸还在沁⾎的脖颈,很想好好地问问他,话到嘴边,却问得自己都不知所以然“你说,为何众侍卫都不如你?”

 凌啸还在动之中,刺客们整整不下于一百六七十之众,对面山坡上硝烟弥漫,骁骑、火器、护军三营都涌了过去,但是仍有冷不丁的铅弹打在火队员⾝上。他在心里很惋惜这些他带来的战友们,康熙的问话,他也不及思索,张口就是一句现代话语“反恐还需要预案哩,这种安保工作就是要提前制定快速反应计划。”话一出口,凌啸想起面对的是康熙皇帝,一时愣住了,昏中想起自己还用力把康熙抵在崖石上,殊为不敬,连忙松退半步,低声道“皇上饶命,奴才是情急之下…”

 康熙恨恨打断他道:“闭嘴!”凌啸一愣,容若也在底下拼命地掐着他的‮腿大‬⾁。凌啸这才醒觉过来,当时他情急砍晕康熙,好像只有容若和康熙晓得,此时当着火队的面请罪,就是着康熙宰了自己。

 我们的凌啸经理当下挤出了眼泪,做出非常可怜的样子,望着康熙,心里却想着自己可怜的爸爸妈妈和世界上的一切悲惨事,,一时间竟是泪如泉涌。康熙看着他的可怜相,眼光一收凌厉,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不再言语。

 火铳声音间歇,崖上坡里所有的刺客都被歼灭了。众侍卫和大臣们奔了过来,自有一番“吓死奴才”的哭诉和“天命至⾼”的称颂,康熙只道了句“你们来”就铁青着脸拔腿向御辇走去,待到辇前,又道“任何人近辇五十步,诛其九族!”

 容若拉着兀自泪⽔涟涟的凌啸,急忙跟上了康熙。老实的说,当时凌啸砍晕康熙,容若本能就菗出了刀,但是一愣之间,他还是不相信凌啸会是刺客,直到手快的凌啸扛起了康熙,他才放下心来。容若这些年经常伴于君前,玲珑的心思如何猜不出来,康熙此刻就是在杀与不杀凌啸之间徘徊,电石火闪间,他已是权衡了好几遍。

 佟国维、张廷⽟复杂的眼神看向凌啸二人的⾝影,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快速地闪了开去,心里都明⽩,新臣旧相之争里,又多了一个救驾的勋贵。

 “小纳兰,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康熙问得宽泛,容若却晓得应该由何处答起。

 “刺客发难之时,皇上正在张中堂的轿车里,德楞泰和奴才的目标很大,怕为刺客关注,所以不敢护驾在侧,本来这法子应该好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刺客们竟在山崖上抛石头。凌啸带兵赶来的时候,听说圣驾在张中堂轿里,急忙拉奴才来护驾。后来凌啸请出了圣驾,还真是皇上洪福齐天,一块大石头砸碎了轿车。后来凌啸护卫皇上到崖壁,躲过石头攻击,带的兵士也层层…”

 “这朕知道!我只想问一句!这狗才是如何把朕请出轿车的?”康熙一声咆哮,急切间连“朕”都不称了,一脚踢倒御辇上的茶几,几上的茶⽔泼到凌啸的⾝上,跪着的他惊得一缩,心里冤屈极了。我靠,我也是在电视剧里学的,对你好你还不领情?

 容若剔透玲珑的心思,马上知道了康熙的心思“凌啸当时是将皇上背出轿来的,只有奴才一人在旁边,还听到皇上吩咐凌啸往崖边避石。若论起皇上的那份镇定和勇毅,奴才等不及万一。”

 “混账行子!朕但听到一句闲话,凌啸,你救驾的福分就全归你那哥哥去享了。”康熙平静下来,盯着凌啸说了一句,伸手就去端茶杯,却端了个空,一看之下,早被他踢翻了。凌啸极为灵醒,磕了头就道“奴才去给皇上取茶。”

 康熙一脚蹬来,却是轻轻的。“还不滚去?”

 容若看着凌啸连滚带爬地张罗茶⽔去了,⾝上的的冷汗算是停止分泌了,却听康熙一句话,又迸发狂流出来。“此子所为,良臣忠诚耶?情势所耶?但无畏朕矣!”

 容若尚未及接话,凌啸已是寻了茶⽔,踏上圣辇,恭敬地奉茶与康熙。康熙此时已是一副恬静神⾊“宣德楞泰 国维、张廷⽟、忽⾚灵进见。”凌啸连忙出去宣人,这时候还不机灵点,那真是几年的社会⽩混了。

 君臣间一番决断追究在所难免,凡是太子索一系的近臣,全部被隔离看押起来,圣旨迭发之中,不管京城中是否飞狗跳,起码此时军中就是如此。凌啸却没被封赏,倒是火队成员个个加官晋级,全被列⼊大內侍卫。全军就在缓山坡上扎营歇息,康熙严命封锁周围五里,擅自进出者格杀勿论。

 傍晚时刻,凌啸和众一等侍卫被康熙叫⼊御帐,当头一问,凌啸的心就烦闷不已。

 “朕尝问凌啸,众侍卫为何都不如他?凌啸对朕言道,反恐需要预案,安保工作就是要提前制定快速反应计划。此言朕不解其意,但言之。”凌啸心下叫苦不迭,你这一句,岂不是让我得罪众人吗?

 凌啸只能在心里叫苦,话还是要回答的“奴才也是偶有所感,说得对与不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望皇上取其忠恕其愚。奴才所谓的反恐,就是指的一切危急圣上的行为,凡是危急到睿智英明,开创一代盛世的皇上的行为,就会使得文武百官、満朝上下、举**民、天下臣民觉得如丧考妣,生不如死,实为塌天之祸,顾奴才称为恐怖。”

 康熙不理会这明显的马庇,喝着一杯茶,不动声⾊,他自己也猜得出凌啸的“反恐”含义。

 “如何防止这种行为,奴才窃以为需要在⽇常就备好各种演习方案,无论是大內宿卫,朝会拜谒,还是巡行江南,狩猎围场,都需备好详细的防卫制度,以及在各种突发事件下,何种职司要最有效的护卫皇上,何种要出击斩杀刺客,何种要居中调配,何种要联络传令,何种时候刑讯缉凶。唯有我们在平时把各种突发事件都详细列出,然后再有针对地反复演,方可在事到临头,不致慌出错,从而确保皇上万无一失!”

 康熙早就明⽩了他的意思,不过就是防范于未然的意思罢了,忽然心底一个念头起来,这法子需要制定演习方案的人,经常揣摩刺客行刺的方法方式,这次凌啸的猜想和反应如此之快,莫非他在经常揣摩如何刺朕?!

 念头一起,哪里有心思去听众人的议论,心里好好回想凌啸的来龙去脉。在他的心里,和信任容若不同,一直升凌啸的官,不过是借他的明⾝份,和与索额图的杀孙之仇,来牵制索罢了,这个见面不多的臣子,究竟是忠还是奷,放在⾝边合适与否?

 “皇上,奴才恳请皇上允许奴才查验刺客尸体。”凌啸在叙述自己见解和侍卫们的讨论里,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天都被康熙的态度弄得没想起来,此时借机提出。

 康熙一听,觉得有理,立即准了。

 历五月已是有些天热了,由于害怕引起疫病,死人们已经被埋了大部分。凌啸学着周星驰,鼻孔里揷两颗棉球,忙活开了。

 等到他一连剥光十几具刺客尸体后,噤不住怒火冲天!

 “***索额图,自家人怎么打打杀杀都行,你个‮八王‬羔子,怎么可以把⽇本矮子搅进来?”

 连卵子都包不住的丁字衩穿在很多尸体上,旁边的忍者镖,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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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当时驻守雅克萨的俄军约400人,而彭舂前次带兵1。5万人,后次8000人(一说均约3000人,也七八倍于俄军)。这是某论文原文。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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