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归化城下众将迎驾 九九重阳满
九九重
,天⾼云淡,秋风送慡。骄
下华中帝国东路军将官、沃儿都宣慰司员官,连同喀尔喀蒙古左右翼、查哈尔蒙古四十九旗王公贵族齐聚归化城外夹道恭
接着女皇的驾临。说起来归化城一带历来就与中原王朝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隋唐时期,这一带是突厥人的活动范围。唐太宗贞观年间,唐军于云中大败突厥于⽩道。唐中宗景龙二年(708),唐王朝在此地设立了东、中、西3个“受降城”直到公元10世纪初,契丹人建立了辽国,在此设天德军及丰州。明隆庆六年(1572),蒙古土默持部领主阿勒坦汗来丰州一带驻牧,不久统一了蒙古各地和漠南地区。万历九年(1581),阿勒坦汗和他的
子三娘子在这里正式筑城,城墙用青砖砌成,远远望去一片青⾊,便取名为呼和浩特,蒙古语意为“青⾊的城”此城筑成后不久,阿勒坦汗便去世,其
三娘子成为这座城市的主宰。由于三娘子力主与明王朝和睦相处,于是明王朝便赐其汉名为“归化城”不过归化城真正受中原朝廷的“归化”还是华中朝的事。而今的这作草原上的明珠已然成为了华中帝国沃儿都宣慰司总督府的所在地。
此时此刻矗立在队伍之首的李虎一边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一边略带急切的向一旁的沃儿都宣慰司总督陈⾕子询问道:“陈大人你说陛下的御驾怎么还没到啊。不是说昨天就已经到了绥远吗?”
“李将军不必着急。陛下的御驾可不比军队的骑兵,浩浩
这一路过来,可得花不少时间呢。”陈⾕子摩抚着胡须安慰道。
“陈大人说得也有道理。”李虎跃跃
试地说道:“算起来我都有四五年没见到陛下了。现在还真有些紧张呢。”
“紧张?将军可真是
情中人呢。不过将军这次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想来陛下的封赏将军是躲不了了。”陈⾕子宛然一笑打趣道。作为沃儿都宣慰司的总督,陈⾕子这些⽇子以来的心情只能用舂风得意来形容。随着帝**团不断地在草原上控制新的区域,沃儿都宣慰司的实质管辖范围也跟着扩展了开来。更为主要的是,科尔沁部已经联合苏尼特、土谢图等部上书朝廷要求朝廷在库仑设立总督府。如不出意外陈⾕子明年的今天就能端坐在库仑城內处理公务了。虽然相比总督府所处的归化城,库仑城显得又小又贫瘠。但其在政治上及精神上的意义却是非同一般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继元朝之后中原府政第一次在喀尔喀设立直辖的行政机关。陈⾕子当然为自己能做这第一任蒙古总督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那里的话。为国守疆戌边本就是我等军人的天职,谈不上功劳不功劳的。再说我们这次也没有抓住卓特巴巴图尔那斯啊。”李虎略带黯然的叹气道。在他看来帝**团收取喀尔喀蒙古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而让准葛尔人在开战之初就深⼊到大同则是军部的一大聇辱。虽然中原方面现在已经不再追究那件事情了。但作为一个军人,李虎至今都觉得不亲手夺下卓特巴巴图尔的脑袋,就不能洗刷这一聇辱。
同样曾经⾝批戎装的陈⾕子何尝不知李虎心中所想。却见他随即拍了拍这位虎将的肩膀宽声道:“将军不必耿耿于怀。卓特巴巴图尔那斯是跑不远的。别忘了还有吴三桂将军在科布多等着他们呢。天山防线规模虽没有东蒙古要塞群来得大,却也是
“陈大人,你我都清楚靠要塞防线是不可能圈住准葛尔人。”李虎回头肃然道:“限制蒙古骑兵机动力的是我军的骑兵,而不是堡垒。”
“不错,光靠几座要塞当然不可能封锁住千里草原。其实这些要塞的原本就不是为了封锁敌人而存在的。其在军事上的意义乃是为了配合我军运动而准备的。指望用要塞封锁敌人,那是三十年前的古董思维。新的时代,新的装备,自然就会衍生出新的战法。将军不正是明⽩了其中的道理,这才以龙骑兵依托要塞补给,在草原上公然与准葛尔人比速度。若非如此,我想我们现在可能还像以前的明军那样⻳缩在要塞中等着准葛尔人来卡⽔卡粮吧。”陈⾕子悠然一笑道,神⾊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驰骋疆场的年代。却见他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吴三桂也算是一员宿将。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应该也明⽩了这个道理。我想他应该不会让军部失望。再说李将军你也不是还在后头尾随吗。就算吴三桂让卓特巴巴图尔跑了。相信你也一定会对他紧追不舍的吧。”
“那是当然。此祸害不除,⽇后定是中原的一大心腹隐患。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那斯。”李虎咬牙切齿道。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女皇这次来归化是来接受蒙古王公们归附的。这其中还包括了当初
击刘宗亮部的赛音诺颜部。若是如此,岂不是⽇后准葛尔部只要肯投降,之前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消了吗。想到这儿李虎不无担忧地嘟囔了一句:“但愿在我们消灭准葛尔部之前,卓特巴巴图尔那小子别先软下骨头投降才好。”
“你是怕陛下到时候不记前嫌吧。”陈⾕子一语点中道。李虎则扰扰头想了一想道:“其实记不记前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将对方打得没有翻⾝余地,怎么样都好。像是多尔衮那帮子満人,现在就算让我去清算,我都懒得提趣兴。我只是怕草原定安了,我们这些带兵的⽇后就没仗好打了。”
“原来如此啊。李将军你放心的吧。来⽇方长,以陛下的脾气不可能让你我如此快地就卸甲归田。可以说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咱们⽇后合作的⽇子还多着呢。”陈⾕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以自己对历史的理解,陈⾕子认为任何一个实力丰厚的帝国在初年都会经历惯
的扩张。为了反抗一个敌国打败他又斩草除
,帝国很随意的就开始了扩张。如果在此扩张过程中发觉遇到的都是无组织无体系的抵抗,其野心也就随之萌发了出来。汉、唐以及蒙古均是如此。这一点现在的华中朝当然也不会例外。不过相比汉、唐两朝为了彻底解除游牧民族的隐患,为了天朝的威严而出兵;蒙古人为劫掠先进文明家国的财富而扩张。华中朝扩张的动力还要更为丰富一些。其中最为特殊也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帝国对资源的需求。羊⽑、煤矿,以及锡、铁、铜等各种金属矿蔵,都是中原商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就算中原的矿蔵再丰富,土地再肥沃,都不可能让这些“贪得无咽”的商贾得到満⾜。他们总是如饥似渴地寻求着新的资源,并且从来都不会嫌多。可以说只要这些资源还有利用价值的一天,帝国就不会停止寻觅的步伐。
不过华中帝国虽然比之前朝代有了更为稳定的目标。但在陈⾕子的眼中朝廷的扩张手段并没有太大的突破。之前的王朝都是在服征一个地方后,再征用当地的军民再去出征。但随之迩来的问题就是军队中本族士兵的越来越少。若是顺境中这还没什么。可一但帝国遇到挫折,灾难便会随之降临。安史之
恐怕是唐朝之后每一个王朝心中的一块难以抹去的
霾。这一点华中帝国显然也不例外。此刻眼看着周围一队队蒙古骑兵,陈⾕子心情跟着便沉重起来。
当陈⾕子在为华中军中⽇益增多的少数民族军团而感到忧虑之时。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多尔博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处草原的他自然是不会知道中原那些厚此薄彼的报道。事实上他也不会去在乎那些东西。杭爱山一战使得原本的仇人转眼就成了盟友。⽗亲多尔衮等长辈也已经做出了向汉人投降称臣的决定。虽说经过之前的那场⾎战多尔博对华中军的抵触已没有先前那般強烈了。但随之而来的
茫却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強烈。特别是有关其生⽗多铎还生还的消息,更是让其数⽇来辗转难眠。
就在多尔博胡思
想之际,东边的天际渐渐地露出了各⾊招展的旌旗。紧接着一队队盔甲鲜明,威风凛凛的骑兵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他们⾝后则是由手持各⾊龙旗的锦⾐仪仗队簇拥而行的六辆马车。而为首的那辆由四匹⽩龙马所拉的马车正是弘武女皇的御撵。众人眼见仪仗队渐渐临近,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纷纷按照事先安排的好的位置各就各位恭
圣驾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山呼般的万岁声响起,⾝着一席⽩⾊龙袍的女皇与贤亲王缓缓地走下了马车。此外从她⾝后数辆马车中走下的还有,皇女杨念华、陆军尚书张家⽟、军务尚书萧云,以及一同随行而来多铎等満洲贵族。之所以会将他们一同带来自然是为了让其同多尔衮等人相认。此外这也不失为一个让在场蒙古王公见识天朝气量的机会。
然而对于多尔博说,他在一开始时并没有一眼就认出自己的⽗亲与哥哥。直到他被多尔衮带上前来与多铎和多尼相认之时,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两个人是自己的⽗亲和哥哥。这倒并不是因为多尔博忘记了⽗亲与兄长的长相。而是他真的很难将这个挽有发髻,⾝着汉服的男子,同他那曾经叱诧沙场的阿玛联系在一起。不过骨⾁亲情最终替代了因易副服带来的惊愕。年少的多尔博还是只不住
动的心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与亲生⽗亲和哥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如此感人的情景自然是引来了周围众人的一阵唏嘘。而在感叹的同时,人们也不忘记适时地赞美一番华中朝的宽宏大量。而这一切当然也都被在场的蒙古人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作为主角之一的多尔衮却并没有沉浸在骨⾁团圆的欣喜与哀伤之中。就其他人忙着认亲之时他却信步走到女皇面前道:“陛下,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自从牧野之战后,朕与睿王便再没有碰面过。不过算起来,我们每一次的对峙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一次我们总算是见着各自的庐山真面了。”面对自己曾经的老对手,孙露的语气也异常的平静。正如其所言,她与多尔衮虽斗了十多年,今⽇却还是第一次见面。出于好奇,孙露曾不止一次想象过这位传奇人物的尊容。可能是年龄的原因,此刻进距离端详下来,也并不觉得有所么帅气。对方的给她的感觉更多像是一个
经风霜的睿智老者。
而对多尔衮而言孙露似乎没有脫离他之前的想象。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于是一种久违的释然让他彻底轻松了下来,坦然面对女皇询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们这些人?”
“睿王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出于尊敬孙露依旧称呼着多尔衮之前的封号。
“我不是指孩子们。而是说我们这些双手沾満鲜⾎的人。”多尔衮沉声问道。
“从那个年代沙场上过来的人没几个手上不沾⾎的。朕手上的⾎也不少。如果睿王愿意像令弟一样诚心归顺我朝的话。那杭爱山一战就算是睿王折功补过了。”孙露大度的说道。
多尔衮听罢,回头望了望已然一⾝汉人打扮的多铎,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是要我们蓄发易服。”
“这个头是你们开的。朕不能不给朕的百姓一个
代。”孙露直言不讳道。相比汉、唐两朝,明朝人的
襟本就算不上宽广。加之又有宋朝的聇辱记忆在前,以及被強制剃发一事在后,因此为了尊严和面子绝大多数的华中朝百姓在満人蓄发易服一事的问题上都显得极为固执。
听完了女皇的回答,多尔衮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当众人以为他默认了这个结果之时,他却又突然语气坚定的开口道:“我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我不能这么做。”
多尔衮的回答显然让在场的众人吃了一惊。先前还在人亲的満人也跟着一起围了上来,静静地看着多尔衮和弘武女皇。反倒是孙露还是一脸的镇定,想都没多想就直接反问道:“那睿王要朕怎么做?”
多尔衮一字一顿的说道:“请陛下准许我出家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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