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兴可期
“太祖皇帝赐朕的宝蔵绝不止此!将士们再挖,给朕狠狠的挖,把这一带统统给朕挖个底朝天,明⽇朕重重有赏!”
众官兵轰然应是,既然已有了结果,个个⼲劲十⾜,精神百倍,誓要把地下所有宝蔵尽数挖掘出来。
众人在亢奋之中,不觉时光匆匆易过,整整挖了夜一,一直挖到残夜将尽,天蒙蒙亮时分,将这一带地⽪都挖了个面目全非,总共挖出了铜铸大箱子十个,每个箱子里都如第一个箱子一样,装的満満都是金⽟珠宝,璧翠珍奇。
众臣大致估计了一番,丞相赵牧恭声禀道:“皇上,这些珍宝总价值约莫在三四千万两银子上下。当真是天佑我朝,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臣等贺喜皇上!”众臣齐齐下拜,将士们也随之哗啦啦拜倒。
萧若不由自主倒菗一口冷气,暗忖:“好乖乖,三四千万两银子,相当于朝廷两三年岁⼊总和…朕发了!”他两手⾼⾼抬起,冲虚空一抱拳,満脸庄严肃穆,语气铿然道:“多谢老祖宗了!”
当下,众人下山返营,将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方才把十口笨重的铜箱子扛回大营。
大营中留守将士们看见真的起出了巨额宝蔵,暴发出阵阵
呼。皇帝下令今晚大开庆功宴,随同南巡的众人每人俱有一份赏赐。
也就在当⽇,川中战报传到大营,战报上说廖柄寒率领的朝廷援军在成都城外大败,成都、梓州先后失陷,整个川蜀大地落⼊叛军之手。原本
腾的大营,因前线战局失利,蒙上了一层
影。
夜间,皇帝招众臣来大帐商议国事。
群臣正为川中战局惊慌失措,又惊又怒,见皇帝端坐龙椅上镇定自若,一副
有成竹的模样,好似川中大变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群臣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群臣按官级两排站定之后,纷纷慷慨陈词,痛骂廖柄寒无能,丧师辱国,致使川中战局转眼之间全面恶化,定要将他绑回京城,斩首示众,以谢天下。
萧若心下冷笑不止,川中局势都恶化一两年了,你们早⼲什么去了?面上却不动声⾊,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方淡淡道:“处决一个廖柄寒不难,但处决他之后,你们谁愿领兵赴前线与叛军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群臣立时寂静无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口,又只有眼巴巴望着皇帝。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自觉的安静下来。
萧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廖柄寒虽有轻敌冒进之过,但仍不失为忠勇之将,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宜此时降罪,动摇前线军心,命他固守汉中带罪立功便是。”
群臣犹豫一阵,相继点头称善。兵部侍郞胡整出列,道:“启禀皇上,为防川中叛军北上关中,应作速调派援军赴长安、汉中增援才是。”不少人附和此言。
萧若微微一笑,道:“无须劳师动众,量那川中叛军首脑不过是些鼠目寸光之辈,一朝占了川中,就只想着保全基业,安享富贵,并无鸿图远谋,不⾜为虑。朕猜,江逆派遣的请和求封使者,已在赴京路上了,待我们返京之⽇,此事即见分晓。”
群臣听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他们打破头也想不通皇帝为什么这般有把握,只觉这少年皇帝越来越⾼深莫测,让人看不透,难以捉摸。要放在几个月之前,皇帝突然这么说,他们只会嗤之以鼻,全当玩童在
闹;但时至今⽇,皇帝英明果决,行事有胆有识,此话却不能等闲视之。
萧若目光在群臣面上扫视一遍,缓缓道:“朕今晚招众卿来,并非为了川中战局之事,而是另有重大国策要宣布。”
群臣听皇帝说的郑重,无不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太祖皇帝在天有灵,赐降巨额财富于朕,如今国库异常丰盈充⾜,朕反思数年来朝政得失,认为当今天下之所以民变频仍,盗贼四起,关键在于苛捐杂税多如牛⽑,百姓负担太重,每遇灾年,百姓没了活路,只好相聚为盗,揭杆作
。朝廷派往各处的征剿大军往往疲于奔命,剿不胜剿,并且暴师在外,耗费大巨,朝廷粮饷不⾜,只有向天下百姓加派饷税,从而又引起更多的民变…是以,朕决意废除这些年来加派给天下百姓的所有苛捐杂税,恢复本朝早先的两税制。”萧若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其实朝政还有一大弊病他没说,那就是吏制糜烂,这条自然不能当着群臣的面说,否则立马就会人人自危。
群臣听罢,面⾊各异,嗡嗡低语一阵,此举关系太大,他们这些朝中重臣此前从未听到风声,颇有措手不及之感。
好半晌,户部尚书崔奢出列,躬⾝道:“回皇上,国库目下虽然充⾜,但朝廷年年⼊不敷出,若突然废除诸般杂税,朝廷收⼊势必一落千丈,这般下去,纵使以太祖爷恩赐的宝蔵之巨,朝廷也撑不了几年。”
群臣纷纷点头附和他的话。
萧若暗说有几年时间就⾜够了,道:“崔爱卿多虑了,我朝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实行两税制盖一百数十载,那时为什么国用充⾜,而今⽇不⾜?”
崔奢张口结⾆,说不出话来。
萧若微笑道:“此诏一下,天下百姓必会感
涕零,我朝将重新赢得百姓民心。也许今明两年朝廷收⼊很不好看,但假以时⽇,待民变盗匪平息,百姓们安居乐业,海清河晏之时,收⼊将缓缓回升到正常⽔平。同时征剿之资也将逐步降低,众卿目光要放得长远些。”
群臣一时没了话说,见皇帝坚持己见,便不再多言。
“此事无须再议。拟诏,明⽇传遍天下!让全天下臣民
呼吧!”萧若大声道。
群臣应是,不少人心里想着,要是什么时候国库再告空虚,到时再提议加税便是,即使让全天下百姓更为不満,也怪不得了,反正是皇帝要这么搞。
解决朝政一大弊病,萧若好生
喜,意气风发,站起⾝来笑道:“如今天降祥瑞,国库充⾜,一扫多年晦气,朝局为之一变。朕要改年号,以向天下臣民昭示更始之意。”
对改年号群臣倒没有意见,乐得
合皇帝兴致,纷纷笑着凑趣奉承,一时间,谀词如嘲,恭贺滥泛,歌功颂德之言不绝于耳。
待问起新年号时,萧若大声道:“改年号为‘中兴’!现今‘弘安’年号六年为止,今年是弘安最后一年,自明年起,即改为‘中兴’,明年即是中兴元年!”
“中兴?”群臣商议一番,丞相赵牧小心翼翼问道:“皇上,‘中兴’二字虽好,但作为年号似乎稍嫌直⽩,并且他国人看来,似乎会感到咄咄
人之意。”
萧若微微一哂,道:“直⽩好,朕就是要让全天下每一个臣民,都领悟到朕中兴本朝的决心。至于他国人的看法…”说到这里,萧若略带嘲讽道:“你们有多少年没感觉到我们天朝上国的尊严了?尤其是在新兴契丹人面前,你们又有多久没
直过
杆子了?朕就是要让他国人看到我煌煌华中的自信!”
群臣一阵汗颜,这么一来,他们就没话说了。又商讨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之后,各自散去。
当⽇晚,萧若心
大畅,独自走出帐外,踏着月⾊,在军营里四处散步。
走着,走着,无意中碰见一个
悉的宮女,这宮女⾝姿轻盈,美眸桃腮,姿⾊颇为不俗,无论何时,黛眉都微微蹙着,楚楚惹人怜。
萧若心中一动,这宮女他见过的,正是一月前陈王姬煊亲自领进宮的那个宮女…也就是他暗布在宮中的女奷细!当⽇铁寒⽟发现她的异常举动,想将她拿下审问,萧若拒绝了,让铁寒⽟不要打草惊蛇,有意留着她,以为己用。今番南巡,他有意一举将陈王雍王同时铲除,便不着形迹的把这女奷细也带在⾝边。
这宮女没想到皇帝会孤⾝一人在大营里闲逛,一看清皇帝的面目,吓得连忙拜倒于地,脆声道:“奴婢思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若右手食指伸将下去,勾起她霜⽩滑腻的小巧下巴,凝视着她的娇靥,似乎看痴了。
思怜见皇帝⾊眯眯盯着自己猛瞧,顿时娇羞不胜,又不敢躲开,一阵手⾜无措,赶忙阖上一双⽔汪汪的美眸。
萧若确实是含笑盯着她,但心思却不在近距离欣赏美人上头,他心念闪电般急转,琢磨着怎生利用她布个圈套,好让陈王一头钻进来。
萧若吃吃一笑,低头下去,冲她珠圆⽟润的小巧耳垂呵了口热气,坏笑道:“美人儿,等会你悄悄一人到朕御帐里来…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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