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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丹人黑皮(下)
 第十集四海风狂第七节丹人黑皮(下)

 来者两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老者是金丹中期,功力不在禹聂子之下,身材极其魁梧,大耳阔面,鼻子又高又,比常人大一半,前部稍弯,典型的鹰勾鼻,三尺长的白发披在间,身穿一件天蓝色的长袍,脸上堆满了横,两眼圆瞪,凶神恶煞,浑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令人心惊胆寒。

 另一人却不足四尺高,紧紧贴在老者身后,好像是一个小廝跟班,不过,他竟然有金丹后期修为,功力深厚得令人难以置信。陈凡自知远不是他的对手,应该已经到达修士的极限,距离灵道只有一步之遥,与玉清子相差无几。

 那人的皮肤黑得像木炭,又穿着紧身的黑衣,通体漆黑一团,行动更像一个孤魂野鬼,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飘

 他右肩倒扛着一把灵剑,飘动间,四肢既没有动弹,也没有弯曲,如同一具僵尸,双目微闭,偶尔闪烁着丝丝寒光,准确地说,应该称之为杀气,凌厉得不可思议,比老者厉害数倍,令人不敢对视。

 陈凡吃惊的是,此人长得与黑皮一模一样,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孔,完全一致,没有丝毫分别。

 “黑皮,真的是黑皮,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以为很难见到他,没想到如此容易。”

 陈凡顿时激动万分,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人,毫无疑问,那人就是黑皮,可是他强行下内心的,瞬间冷静下来,因为黑皮情况有异。

 那老者估计是桑公世家的人,黑皮怎么会和仇人在一起?难道他已经屈膝投敌?成为桑公世家的帮凶?

 另外,黑皮的功力太深,当初分别时他只是炼丹师,仅仅七年时间,怎么可能修至这么高的境界?

 陈凡是一个特例,因为他身具双气,可以相互调剂,其他任何人,包括桑公世家,谁也不可能连服几枚金丹丸,一旦跨入金丹,功力增长极其缓慢,否则金丹中、后期随处可见。

 桑公世家的宁长老、蓝荒殿的禹聂子,两人数十年前已经达到化丹后期,但是至今才修至中期,迄今为止,速度最快的也要十年之久,从中期到后期需要的时间更长。

 更重要的是,黑皮浑身散发出缕缕死气,似乎已经凝成实质,在周身缭绕,远远就扑面而来,令人骨悚然。

 这种气息似曾相识,单凭直觉,陈凡就感到特别可怕,情不自地打了个寒颤。

 “死气?”

 猛的一愣,陈凡灵光忽闪,心脏剧烈跳动,心中不停呻道:

 “宁长老入魔后,与这种气息非常相似,难道黑皮也已经入魔了?天啦,桑公千虹将他变成了魔鬼…咦,不对,入魔者的脾气极其狂暴,目空一切,黑皮这么高的功力,不可能屈服于任何人…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心念急转间,陈凡想到了很多可能,却百思不得其解,晃了晃脑袋,暗忖道:“先不要动,等等再说,静观其变,只要他现身就好,不管出现什么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

 不一会儿,心情逐渐平静下来,随即飘然下山,悄悄地向战场靠近,等待机会出手,若是有可能就将黑皮制服,实在不行就追踪。

 总而言之,一定要追究底,弄清事件的真相。

 啸声刚起,禹聂子等人就感到不妙,一人大叫道:“聂叔,是敌人的援兵,好像都是金丹师,咱们快干了他。”

 “好,痛打落水狗,大家加把劲!”

 禹聂子的经验极其丰富,一边加快进攻,一边说道:“林长老,你带几人去堵住他们,让弟子们赶快列阵,不能让敌人各个击破,哼哼,来了两个兔崽子,既然敢孤身来援,肯定很不简单,千万不能大意,否则会栽在这里。”

 “聂兄放心吧,小弟心中有数!”

 林长老就是另一位金丹中期的丹师,来自玄荒殿,他立即退出战场,挥剑喝道:“程贤侄、副贤侄、晋贤侄,咱们走!”

 林长老带领三名金丹师迅速赶到东面,急冲冲地吆喝着,四周所有的丹师瞬间聚拢在一起,一百多条身影来回飘动,很快就组成一座巨大的剑阵。

 剑阵共有三层,首先是一百多名炼丹师,每二十人为一排,六排合成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前面是十名化丹师列成的圆弧形,最前面是四名金丹师,最后面是受伤的丹师和弟子。

 众人严阵以待,全神戒备,一百三十多支长剑齐刷刷地指向天空,密密麻麻,好像是一座剑林,每一支剑尖都闪烁着白光,剑气纵横,声势浩大,无坚不摧。

 剑阵刚一布完,敌人就飘至阵前。

 林长老大吃一惊,倒一口凉气:“桑公屠?天啦,那人是谁?好深的功力,好浓的杀气!”

 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颤,感到了巨大的威胁,特别是黑皮身上的死气,许多虚丹师、实丹师心里发、手脚发软,直打哆嗖,几乎想放下武器拔腿就跑,未战就阵势稍,士气一蹶不振。

 “各位,不要被他们吓倒。”

 林长老急忙稳定军心,大喝道:“咱们有这么多人,还怕什么?他们只是金丹师而矣,一起干了两个兔崽子。”

 这一喝使出全力,众人精神一振,脑袋清醒过来,顿感惭愧不已,一百多人居然被两人吓倒,而且己方有八名金丹师在场,禹聂子、林长老更是金丹中期,只要不是面对神仙,修士界任何高手也不在话下。

 他们毕竟都是丹师,转眼间忘切了恐惧,信心倍增,士气高涨,异口同声地吼道:“林长老教训的是,一起宰了他们。”

 桑公屠停在百十米之外,令人奇怪的是,他既没有动手,也没有上前,而是站着一动不动,两眼金光四,嘴角出一丝笑意,好像是不屑一顾,又像是讥讽,还有一丝诡异、一丝傲气,似乎面对的不是大批丹师,而是一群蝼蚁,自己可以随时左右他们的死活。

 黑皮躲在桑公屠的身后,矮小的身材被挡得严严实实,静悄悄的,身形飘逸不定,双眼紧闭,气息稍微收敛,若有若无,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屠长老!”

 战场上还有一名残敌在垂死挣扎,看到援兵来到,精神一震,狂叫道:“小弟在这儿呢,快来救我!”

 “白做梦,谁也救不了你,哈哈,桑公擎,去死吧!”禹聂子长笑一声,灵剑发出“呼呼”轻响,一道剑气当头劈下。

 “轰!”桑公擎挥剑抵档,却听见一个震耳聋的巨响,右臂巨痛,灵剑飞向天空,他踉踉跄跄连退数丈,狂吐几口鲜血,有气无力地说道:“桑公屠,老子…啊!”一道剑光闪过,脑袋横飞出去,光秃秃的脖子血如注。

 对自己人的死亡,桑公屠依然置若罔闻,视而不见,满脸怪异的笑意,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众人对此惊奇不已,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神经绷得紧紧的,个个全神贯注,死死地盯着来敌,林长老生谨慎,预感到援敌的危险,却摸不清他们的意图,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咱们走,看看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禹聂子松了一口气,招呼三名金丹师,马不停蹄地奔向剑阵,准备集中所有力量将桑公屠两人拿下。

 连战连捷,一口气全歼敌人,金丹师们的情绪特别亢奋,对于援敌满不在乎,份份大笑道:“太好了,又来了两个死鬼…聂长老,今天是咱们黄道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肃清最后的残敌,己方毫发无损,林长老心中稍安,沉声说道:“聂兄,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们的行为太古怪了。”

 禹聂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桑公屠,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林长老的意思是…”

 林长老眉头紧皱,甚为忧虑:“他似乎有恃无恐,又像在等待着什么,你看咱们怎么办?”

 禹聂子摆摆手,沉片刻,对着桑公屠冷冷地说道:“屠长老,久违了!”

 桑公屠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转过头来,桀桀笑道:“打完了?”

 “屠长老,咱们是老朋友了,当年在北疆连续三次都没分出胜负,禹某深感遗憾。”

 禹聂子一愣,拱了拱手:“选不如撞,今夜月明风高,是个杀人的好天气,不如在此作一个了断,你看如何?”

 “就凭你?”

 桑公屠斜视着他,一笑:“你的那点底细,老子了解得一清而楚,嘿嘿,老子现在没兴趣亲自动手,不仅对你,对其他人也是无此,桀桀,既然你们打完了,下面就轮到咱们大开杀戒。”

 他的口气极大,嚣张之极,不可一世,众人都怒火三丈,跃跃试,禹聂子举起手来,制止剑阵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加强戒备。

 不过,他自己却面色凝重,缓缓地说道:

 “屠长老,禹某也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哼,大话说多了会闪着舌头,有什么花招拿出来吧,呵呵,不就是后面的那个金丹师吗?禹某等着。”说着向左右使了个眼色。

 林长老等七个金丹师心领神会,身形转动,瞬间站成一个圆阵,可攻可守,坚不可摧。

 “好啊,禹长老豪气冲天,老子一向敬佩得很,嘿嘿,不要急,等会儿让你们哭个够,一个都跑不掉。”

 桑公屠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挥了挥手,轻叫道:“黑奴何在?”

 黑皮飘然而出,先向桑公屠一躬到底,然后站在阵前,两眼金光四,转眼间,耀眼的金光笼罩着整个脑袋,全身又出现了浓浓死气,另外七名金丹师心中暗惊。

 “丹人!”

 禹聂子脸色剧变,右手指着黑皮,声音非常颤抖:“你…你是丹人?”

 林长老也是惊骇失,握着灵剑的右手不停地颤抖,其他金丹师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

 “什么是丹人?”

 陈凡一头雾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看到禹聂子如此恐慌,惊讶中又感到十分奇怪,俗话说:“好汉难敌双拳。”他们八个金丹师联手,对付一个金丹后期不在话下,即便是玉清子在此也无可奈何,禹聂子到底害怕什么?难道丹人已经超出了金丹范畴?

 不由思忖道:“无用置疑,黑皮被桑公世家做了手脚,难道他就是所谓的丹人?也是桑公千虹最后的底牌?甚至于是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绝招?”

 黑皮一扫四周,目光有如利箭,没有丝毫生气,好像一只嗜血的野兽,不含任何人类感情,脑袋金光大盛,浓密的死气在周身缭绕,弥漫了方圆百米范围。

 众人心中一寒“当当”一阵脆响,十几个虚丹师受不了他的死气,双手一抖,兵器掉在地上,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很远,大家更是为之一颤,禹聂子、林长老不敢直视,就连桑公屠也连退数丈,避其锋芒。

 阴冷的月光洒落大地,寒风嗖嗖呼啸而过,草原上鬼影重重,天际间空旷无比,战场上的气氛极其诡异,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身处无边的鬼域,每个人都觉丝丝寒气入体,手脚冰凉,不由其来的,心生恐惧。

 “害怕了?哈哈,丹人一出,天下无敌,想活命就投降吧,否则杀无赦!”桑公屠狂笑不已,话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林长老一动不动,神色木然,似乎在拼命地想着什么。

 禹聂子看了林长老一眼,喃喃道:“他们已经成功了,天啦,竟然抢先一步。”显然对丹人的威力了如指掌。

 “禹聂子!”

 桑公屠大喝一声。

 禹聂子毅然抬起头来,语气极为阴冷,缓缓地说道:“屠长老有何指教?”

 “老子与你斗过三场,虽然没有沾到便宜,但是老子敬佩你的为人,好,好汉子!”

 话虽说得漂亮,桑公屠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敬意,而是出一丝得意,慢悠悠地说道:

 “你老子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这些侄子、侄孙呢?嘿嘿,老子铁石心肠,杀人如麻,今天却大发慈悲,准备做一件善事,识相一点,你自行了断吧,其他人只要放下兵器,老子就饶了他们。”

 “放狗!”

 众人强行下心中的惧意,异口同声地骂道:“狗杂种,呸,什么鸟丹人,蓝荒、玄荒个个都是好汉,宁死不屈。聂长老,他在虚张声势,咱们有一百多号人,一起宰了他。”

 “不好,他们上当了,桑公屠在拖延时间,等待后援。”

 就在此时,远处有两条身影急驰而来,前面的那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将另一人拉下三十多里,陈凡心头一震:“天啦,金丹后期,难道又来了一个丹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禹聂子与林长老面面相觑,显然也感应到了,紧接着是六个金丹初期。

 禹聂子面色一冷,突然放声大笑:

 “屠长老,你大狂妄了,丹人再厉害也不过是金丹后期,若是来两个禹某无可奈何,现在却只有一个,我们这么多丹师联手一击,哈哈,就连神仙也要让三分。”

 话音刚落,当机立断猛一挥剑,大叫道:“起!”灵剑手而出,飞至半空,剑尖吐出一道强大的剑气,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袭桑公屠。

 林长老等七个金丹师的反应也不慢,他们齐集在一起,七把灵剑的剑气瞬间汇合,一道更为强劲的剑气冲向黑皮。

 “大家上!”其他丹师见战斗打响,紧跟着发出剑气,目标同样对准黑皮,一百多人汇合在一起,威力无穷。

 “哈哈,聂长老,晚了!”

 桑公屠得意洋洋,一边大笑着闪出百米,躲过禹聂子的剑气,一边喝道:“咸奴!”

 黑皮身形化着虚影,瞬间跃至半空,躲开了两道剑气的击杀,肩头的灵剑自动升起,向林长老出一道剑气。

 林长老慌忙抵挡,可是黑皮的身影速度太快,仿佛一个无影无形的鬼魅,在剑气中来去自如,其他人来不及救援,只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短促的惨叫,眼睁睁的看到林长老摇摇坠,连吐几大口血,精神萎靡不振,一股坐在地上。

 这时,一条身影已经赶到,不由分说,首先是一记熊熊火焰直奔禹聂子。

 火焰的威力太大,禹聂子不敢正面抵挡,也无从抵御,心知大事不妙,立即闪出一旁,毫不迟疑地飘然远去,竭尽全力狂奔,瞬间已在千米之外。

 “堂堂禹长老也逃跑,哈哈,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桑公屠挡住了去路。

 “老子跟你拼了!”禹聂子双目赤红,厉吼一声,剑气开路,不顾一切地全力向前冲去。

 桑公屠举起灵剑,化着一片熊熊大火,嘴里冷哼道:“聂老儿,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阎王爷来了,想躲也躲不掉。”

 “轰!”两道剑气猛烈碰撞,桑公屠跌跌跄跄退出十几米,嘴角溢血,一口热血涌上嗓门,慌忙强行下,显然吃了大亏。

 禹聂子也不好受,身形一滞,全身剧烈震动,气血翻涌,刚退几步,却觉后心一凉,口出现一个大窟窿,鲜血像泉一般急而出,整个人冲出百米后,一下子扑倒在地。

 来人击杀了禹聂子后,没有做丝毫停留,好像一片乌云在空中稍一转弯,瞬间飘至黑皮身边。

 “天啦,他是咸乘子。”陈凡暗叫一声,南疆的丹师所剩无几,无用置疑,咸乘子与黑皮的遭遇类似。

 仅仅眨眼功夫,禹聂子与林长老就惨死当场,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到两个凶手面扑来。

 “大家快逃!”陈师弟反应最快,挥剑吼道:“几位师兄,咱们先挡住他们。”其他金丹师立即醒悟过来,六支灵剑跃至半空,同时出强劲的剑气,在阵前布下一道厚厚的气罩,试图挡住丹人的进攻,为众人争取时间。

 后面的丹师一哄而散,不要命的分头逃跑,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捷。

 黑皮与咸乘子化着两道烈火,好像两道红色的闪电向气罩。

 “轰!”随着一声巨响,金丹师们被击飞,狠狠的甩出百米,落地后一动不动,七孔血而亡。

 两个丹人如狼似虎,身形在空中飘舞,奔向逃窜的众人,每一道金气闪过,都有几人倒下,大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桑公屠满脸狰狞,看着眼前屠杀的场面,兴奋不已:“兔崽子们,还想跑?哈哈,给我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另一个金丹师已在三十里之外,陈凡心念一动,当即飘至桑公屠身后,出两枚玉符,紧接着口念咒语,一记劲气直袭他的后心。

 桑公屠根本想不到还有人潜伏在一旁,没有丝毫防备,玉符正中他的脑袋与胳膊,劲气刺进后背。

 两枚玉符同时爆炸,桑公屠头部、右臂血横飞,膛出现一个碗大血,五脏六肺粉身碎骨,当场死亡。

 黑皮忽然停止了屠杀,金光渐渐暗淡,目光非常惘,四周张望,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屠老弟!”一条身影飞驰赶到,看到桑公屠的尸体惊呼道:“这是谁干的?怎么回事?”浑然金光缭绕,灵剑悬在头顶,将方圆百米之内笼罩在里面,神识扩大到极限,搜索凶手。

 此人也是金丹中期,警惕极高,陈凡知道没有机会下手,迅速退出数里外,静静地伏在地面。

 不一会儿,两殿两宫已经全军覆没,咸乘子飘至那人身边,态度极为恭敬。

 那人的搜索一无所获,看着静立不动的黑皮,出紧张的神情,想了片刻,掏出一支口哨。

 “吱!”哨声特别尖利,黑皮浑身一颤,烦躁不安,目光闪烁,紧盯着那人,似乎犹豫不决。

 那人不断吹着口哨,足足过了半刻,黑皮慢慢地向他走去,速度越来越快。

 “黑奴、咸奴,走!”那人心中一松,抱起桑公屠的尸体,吹着口哨飘然而去,黑皮与咸乘子紧紧跟上。

 陈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远远地缀在后面。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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