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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那女孩真的不丑
 江照走在一条越来越陌生的路上,只差一点点,他就要在路上撒鹅卵石或者扔线团用来认路了。

 他猜想他步行到了一个学校,因为看到这个建筑上挂着牌子"金华中学"。他走过学校围墙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着学生涂的痕迹:"大家明天开始罢萝卜腿的课!"突然,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围墙上掉了下来,发出可怕的叫声,正好摔在江照脚边。江照判断是个女生,因为她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根据它丑的程度判断应该是校服,既然女生穿红色的,那么男生应该是穿绿色的运动服,这样搭配起来才有"红配绿,丑到头"的效果。这个女生梳着长长的马尾辫,大大的挎包被甩到了一旁。

 她运动服下的脊梁在江照眼下烈地起伏。看上去她匍匐的姿势不像是个人,倒像是发生凶杀案很久以后,路面上难以清除的一大块血迹。

 江照猜测她是不好好上学的逃学女威龙,望着这一条几乎很少有人经过的路,江照走过去,准备把她扶起来。

 江照用冷静的力道把那个女生扶起来,又用冷静的力道把她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他紧张地想:舍己为人还是英雄救美就取决于这一瞬间了。

 他冷静地打量这女孩儿的脸,打算把这也许只是一闪而过的脸印在自己脑中,当作这次到B市的纪念品。幸运的话,还可以把自己一闪而过的脸印在这女孩脑中,当作"江照到此一游"的标记。

 咦!不丑耶,真的不丑耶!对于这一点,江照是确定的。他怕自己是见了太久的丑人导致审美观混乱,仔细观察过她的五官。他发现她真的不丑。白,但不是化妆之后浓浓的白色。她的眉毛形状很好,好看到让人追踪她做表情的时候眉毛的变化,眼睫很长但是一点也不翘…江照欣喜地发现她没有夹睫或者烫睫…明明是一张丰腴满的脸,却难得有瘦子弱不风、居高临下的神情,而这是因为她有略带轻佻的嘴角。

 两人都有些尴尬,因为两个人对于"路人甲乙"这两个角色来说,都太漂亮了一点,相遇也太俗气了一点。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江照几乎是很确定她从喉咙里说了一声"靠",但是她又轻声细语地说:"谢谢哦。"江照扶着她气的身子,一直到她自己能够站起来,而且身子变得轻盈的时候,他才放开手,说:"没事儿,没事儿。"那个女孩甚至没有听完他第二声"没事儿"就转身,要往反方向走。江照叫住她说:"哎,等一下,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一个研究所?"她转身,皱起眉毛,又出瘦人的神情。江照忙不迭地把占乃钞给他的专家名片递给她,她拿起名片,开始念起来。

 她念完以后,定定地看着江照,眼神澄清得不得了,像玻璃泡泡一样,让人想用针一下子扎破。江照知道她在想问题,并不是在看自己,但是忍不住感到害羞,觉得她好像选中自己一样怦然心动,把脸扭到别的地方。

 她忽然恍然大悟,说:"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很奇怪,她并没有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儿了",而是说"说的是谁"。她打量了一下自己被蹭出一个破子和运动服脏兮兮的前,皱了皱眉头,对江照说:"转过去一下。"江照没有听懂,她这回配合了解释和动作说:"转啊,我衣服脏了,我处理一下。"江照赶紧转身,他虽然目光盯着围墙上稀疏的绿油油的爬山虎,但实际在专注于留神自己身后的声音,他好像听到了拉链声和衣服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听到她说:"好了,你可以扭过来了。"原来,她把校服上衣和运动了,收到了挎包里。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短的T恤,领口开得很不规则,看起来像正方形,但是歪歪的,虽然怪异,但并不好看,看起来像要把人勒死一样。下身是一件深咖啡的热…就像登山的打扮一样…江照注意到她其实有一双看起来十分幼稚的小腿,就像从十岁以来就没有再发育过一样,形状并不是十分成,膝盖也十分细瘦,特别是她还穿着一双确实异乎寻常的巨大的球鞋。有好几个走过去的行人都在打量她不合乎季节的鞋子。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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