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绝对保密的东西
　在宣布结果之前的日子里，江照简直无法忍受跟夏锦落并排坐在一起。他做了很多梦都是关于自己落选而夏锦落当选的情景。这些梦其实夸大了这个测试对江照的重要。如果江照被提前告知他的生命中，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一桩谋杀案，但却不告知他凶手和被害人，江照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手刃了夏锦落。

　幸而很快地，老师就轻慢地宣布了通过初试者的名单："以下同学通过了初试，到阶梯教室去集合。周大宝、王小福…"没有鼓点，没有音乐。这样倒还好一些，得失之间打打闹闹、骂骂咧咧地就混过去了。

　忽然，他的同桌兴奋地抓着他的胳膊，说："老师喊你的名字，你快点去集合吧。"江照明智地迅速停止了内心纠葛，开心地笑了，不断地向周围的人确认说："真的喊我的名字了吗？"只有他的同桌响应他的热情，无论江照问的是谁，都是由她代替回答："是啊，是啊，你真的进入复赛了！跟我一样。"江照第一次作为一个男人深深地看了夏锦落一眼。与刚坐同桌时的略印象并无多大的出入：总而言之，不是一个好看的姑娘。单看还好，但与同年龄女生的纤细对比着一看，就显得大了些，同时她红润润的脸颊和厚密的头发看起来也蠢笨了一些。夏锦落有一头浓厚得像狼一样的长发，即使分成两股，也得令人尴尬。

　江照作为一个并无临经验的女人鉴赏家，负责任地下了结论：她不特别美，更糟的是，她甚至不是一块璞玉，不是开发开发就能打造得光芒四的女孩。她是最糟糕的一种：已经开发过了，但是失败了。这是一个注定不会有繁花似锦年华的少女。

　后来证明，江照的确没有临经验啊。

　夏锦落并不聪明倒是确实，江照自己也不是一个聪明孩子，功课故意不努力，只求勉强过关。照这样看来，那么夏锦落应该比江照还不如。江照看她每天都在认真听讲一笔一划写作业，几乎抄下老师的每一句话，而成绩却比自己还差。这样凄惨的局面就连看者也觉得难堪。

　综上原因，江照和夏锦落作为两匹黑马，在同学的注视中并排走出教室的时候，江照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他站在阶梯教室门口，看到了一副令他震惊的景象。被甄选出来的优良品种全部躺在黑色的折叠上，当然不是一张上。

　每个人头上都被笼罩了一个巨大的头套，看上去就像在烫头发一样。更诡异的是，他们的上衣扣子都解开了，出脯…那些女生躺在上羞愧死，还有一些女生早上上学时竟然忘记穿内衣，分明是嫌死法不够壮烈…脯上用小橡皮粘上几电线，同时，脸上和头皮上也贴了几电线，这些电线接入一个庞大的仪器。躺着的人们大声地调笑叫骂，做着夸张的嘴脸，尝试摆动弹不得的窝囊形象。

　江照看到那些仪器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动的线条，每个同学的线条形状差异极大。他先是怀疑这个仪器是心电仪，如果那些同学鼻子里再上一个管子，就跟电视剧里面的植物人一模一样了。但他很快否定这个猜想，是因为有几个同学的线条完全是一条笔直的直线。

　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制作水线一样。一个专家喊："时间到，第二批。"于是那些躺在折叠上的人下了。他们松了一口气，江照也松了一口气："机器人终于制作完成了！"他迅速而凶狠地队，挤开了等在边正准备上的"第二批"，自己躺到上，并不顾被队者的反对，自己把电线往身上招呼。看到他自残般的行动，一个专家走过来不耐烦地把他身上的电线拆了重新贴。而他就只好无聊地打量周围的位，他看到另一个专家亲切地牵着夏锦落的手，把江照左边位上的那个人硬生生地拽下去，扶着夏锦落上去。

　江照听到一声起哄的怪叫，他差一点以为是自己叫的。

　测试开始了，专家叫接受测试的人平静下来，脑袋里回想自己的理想…专家提问时自己回答的理想…江照实在回想不起来，就放弃了，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其他接受测试的人都凝神皱眉，一脸聪明样，只有一个和他一样东张西望的男孩…他叫占乃钞。

　他看到江照正在看他，就朝江照喊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戳爆！"江照不像感叹世风下的老先生一样摇头叹息说："接受复试的都是些什么素质的人！""时间到，第三批！"江照下时，忽然看到他旁边那个巨大的仪器正在打印什么东西，他凑上去想看个究竟，一个专家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江照挡住，自顾自地捣鼓起来。因为有专家庞大的背影挡着，所以江照什么也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巨大的仪器打印出名片大的小纸片，专家迅速地把小纸片收到随身携带的盒子里。

　夏锦落不知道何时凑到江照身旁，和江照同时问："这是什么呀？那个小纸片。"专家却只看着夏锦落，回答说："这个是绝对保密的东西。除了这个机器和我们，别人不能看。这是根据你们的脑电波和心跳频率作出的评估，比如说你的天才程度，是哪种天才，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对你们未来的预测。"另一个专家补充道："而这是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知道的。" 　Ｍ.nKＯuXＳ.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