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方露和任帝厚结婚
我郑重地说:“我想问你,那次在天上人间,是你请的我,还是任帝厚请的我?”
谭局长好奇道:“是任总买的单啊?”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问谁掏的钱,我的意思是,是谁主动提出要请我去天上人间玩的!”
谭局长愣了愣,突然眨了眨眼睛笑道:“哈,老弟你可真灵光,这你都能想到,老实说吧,那次确实是任总主动向我提出要请你去天上人间玩的,不过你不能因为这点就怀疑你谭哥谢谢你的诚意,即便他不提出来,我也是要请你的,正好他提出来,我也就借花献佛,而且我也觉得那次不算,下次一定要再找个时间好好请你,李老弟,今天指定不行了,你等我电话吧!我回去了!”
说完,他向我挥了挥手,就向饭店匆匆走去。
我脑子顿时一片眩晕,呆若木
般凝立半天,好久好久才缓缓吐了口郁积的悲愤,对茫然无知的福娃微微笑笑,就牵着他的手继续前行。
如果不是有福娃,我真想立刻就去炸了那个饭店。因为里边隐藏的祸患实在太可怕了。潘天高的巨大地产和任帝厚的巨大地产通过权力一联姻,天下没有房子住的老百姓还能有活路吗?商诗当初寄语方
希望她能妥善管理潘的地产,好好造福于天下没有房子住的百姓,却哪里料想得到原来方
早就向任帝厚抛了权力的绣球,潘天高之后新一轮的鱼
百姓计划将更加惨烈!而且似乎方
还没有真地丧失生育能力,那么这种鱼
计划还将一代一代传递下去,老百姓将永世不得翻身了!
还有我那个可怜的罗萍,巴心巴肺地想要拥有任帝厚的巨无霸房子,结果也只是沦为人家的玩物。可悲啊,她一个可怜百姓家的孩子,又怎么去跟那巨大的权力抗争呢!
哎,我长叹了一口气,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追随商诗而去的心意已决,再说,就算我能够坚强地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一无所有的精神病人,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与其眼睁睁看着老百姓风餐
宿、死去活来,还不如一死了之,眼不见为净!
不过,无论如何,我得去看看罗萍,她确实太可怜了,那么庞大的心愿,转眼成空,不从情感的角度,就从人类悲悯情怀的角度,我也要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之后再赴死。
不过,眼下我得先把福娃安置好,先帮着他把他父亲的遗体安葬后,再送他回家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于是我带着他再次来到了医院,我给殡仪馆打了个电话,以前我和殡仪馆打过交道,所以很方便就和他们说好了,我带着福娃在门口等他们来车来人。时间倒也不长,他们就来了,我和福娃上了他们的车,车很快开进了太平间小院。
我下了车后,刚准备去找老张头办手续,就听到太平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哀号和呜咽,伤筋动骨,让人心胆皆悲,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可怜的乡亲去世了,我不由一声苦叹,静静地站在院里等老张头处理完毕后出来。
果然,大概一刻钟功夫,老张头阴沉着脸,迈着蹒跚的步伐出来了,他后边跟着一对须发斑白的老年男女,互相扶持着,嗓子里嘶嘶做响,脸上的悲戚令空气冷却,身体上笼着的痛苦令河山动容。再后边是那几个敬业的运尸员,他们一脸茫然,除了搬运尸体,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帮助这对伤心的白发人。
肯定又是一对老年丧子的可怜夫
,不知道他们的孩子遭遇了什么变故,不知道是不是也象我的商诗那样出于无奈,如果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无奈了吧!但愿她不是这样的!
待老夫
俩恸哭离去之后,我对走到我旁边的老张头说:“老张哥,我来办手续,给那个老乡办后事!这是老乡的儿子!”
老张头愣了愣,看了看殡仪馆的车,明白了,点了点头,就领着我和福娃去了他的办公室。
在他办公室里,他拿出一个小本说:“你们稍等,待我给刚才那个死者登记一下!”
在他往本上写字的时候,我无意间扫了一眼,看到那个名字后,我眼前一阵发黑,我拿手撑住桌子,才防止了跌倒,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让眼睛亮了点,继续看了几行信息后,我的心变得冰凉。
我一把将老张头的肩膀掰了过来,老张头吃了一惊,好奇地看着我,十分不解。
我问:“这个死者叫罗萍?”
老张头说:“是的啊?”
我问:“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
老张头点头:“确实很漂亮!”
我问:“怎么死的?”
老张头说:“说是服用了大量安定,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我问:“她不是第二医院的护士么?怎么送到咱们医院来抢救?”
老张头说:“听说是在医院对面那个小区花园的椅子上被发现的,所以就近送到咱们医院来了!”
我没有话了,浑身每个细胞已经趋向死亡。
老张头想起来什么,问:“对了,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她是第二医院的护士啊?”
我用残存的脑细胞告诉他说:“因为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老张头开始发傻。
我说:“老张哥,帮我办手续吧,殡仪馆的车等着呢!”
老张头醒转过来,微颤着手指给我把手续办完了,临了,他说:“李医生,多保重!小老头没什么能帮你的,还是那句话,太平间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和友好,牵着福娃
的小手,离开。
老张头带着他的属下和殡仪馆的人去太平间搬运老邓的尸体,我没有跟着去,那里边现在正飘
着罗萍的气息,我不敢进去感受,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去看她的遗体,我实在是没有这份勇气再去接受心灵的打击了,我等了他们一会,就带着福娃随着老邓的尸体上了殡仪馆的车,在殡仪馆火化后,用骨灰盒装上老邓的骨灰,到商店里买了蜡烛、打火机及一些纸钱和佛香,我就带着福娃再次去了那座庞大的深山群。
我让福娃捧着他父亲的骨灰,我牵着他的手,我们沿着昔日商诗为我们指引的路踯躅前行。
福娃整个过程中一点都没有明白他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他捧着它有着什么浓重的意义。他只是一直愣愣地听从我的安排和分配。我倒没给他苦口婆心地解释什么,他将来长大了,回忆起这一非凡的过程,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最后,在山
里,我举着蜡烛给福娃照明,照亮他为他父母尽孝的路。
我们来到那个方圆十来米的山
空间里,我在老乡埋葬了他
子的那个小坟包前,双手合十鞠了一个躬,向那个可怜的
子默默祷告了一番,说要暂时冒犯一下她的遗体,原因是要让她的丈夫来和她一起安睡,请求她的理解。
祷告完毕后,我让福娃举起蜡烛,我就蹲下身子来,用手刨开了这个小坟包,坟包上的土已经有点紧了,所以略微有点吃力。
最后,那个可怜的晚期肿瘤女病人显
在了我面前,当福娃看到他母亲后,哇的一声哭起来,手上的蜡烛晃了晃。
我赶忙起身,也不管手上的土疙瘩了,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摩挲他的臂,给他安慰,直到他平静一些了,我才顾得上表达自己的惊奇,我好奇地打量着我的那个女病人,她面容倒是没多大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神奇的山
可以养颜美容的缘故,但这不是令我惊讶的,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穿着一身宽大的男人衣服。
我凝神想了一会,脑子里闪了一下灵光,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肯定就是潘天高的衣服,当初潘天高**现身在我的病
上,衣服不翼而飞,却原来是被这个女病人穿上了,很可能是老邓带他
子离开的时候,不想让她穿着病号服太醒目,所以干脆把潘天高的衣服剥下来给她穿上,潘天高龌龊的
衩当然不能用了,就随手扔在了
底下。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了潘天高的手机,那一定也是在这衣服兜里了?我好奇心大盛,就伸手到衣服里去掏摸,果然,在
兜里摸出了一个手机,当我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吓一大跳,手机屏幕竟然是有显示的,而且正好显示一个电话号码,那个电话号码我太熟悉了,正好就是我自己的手机号码,我看屏幕上边有个标注为“已拨电话”联想起以前来救福娃时在山
里的神奇遭遇,顿时也就明白了**分,我曾经给潘天高的手机打过电话,所以他手机上有我的号码,那次福娃被我和商诗惊吓之后一
股坐在松软的坟包上,正好就将我的这个号码给拨了出来。所以我接到了尸体的电话。而为什么潘天高的手机先前是关机的,怎么突然就开机了,很有可能是老邓在将他
子搬到这个坟墓里掩埋时巧之又巧地触发了手机开关键,于是手机开机了!当然,这一切都只能是推测,现在所有人都死了,也无从考证了!不过就算搞清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它不能给这个社会带来任何什么,吃人的人他总是要吃人的,活不下去的人也终究难逃惨死的命运!
就象我,时间不等人,我也得赶紧去死了!
我把潘天高的手机重新放了回去,但愿女病人在
间可以通过它和她
世的儿子进行交流,接着我在女病人的身体旁边再刨了一个小坑,然后让福娃把他父亲的骨灰盒亲手放了进去,再指引着他把刨开的黄土重新封了上去,这种动作必须由他来完成,等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父母虽然惨遭横死,但终归是他亲手将他们安葬,他的怨恨和遗憾可能就要小一些了!
封上坟土堆后,我在坟前
上几支佛香,点着,再烧了一些纸钱,然后就让福娃跪在了她父母的坟前,福娃一直懵懵懂懂的,不太理解我让他做这些动作的涵义,但他经历了这些天来的情感冲击,似乎是有了一些感觉的,神情很是黯然的样子,一直很乖巧地听从着我的吩咐。
我说:“娃子,向你父亲母亲磕三个头!”
他就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样子,双手着地,瘦弱的身体前倾,匍匐在地上,头捣了三下。
我说:“娃子,告诉你父母,你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乖乖长大,让他们放心,安心睡觉!”
福娃就说:“妈妈,你安心睡觉,福娃很乖,一定会听叔叔的话,好好学习,快快长大的!”
我心里有点难过,也有点不满,我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不孝之子,你爸爸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你怎么一点都没想着他呢?快把爸爸一块喊上,重新说一遍!”
福娃惊惶地看我一眼,又连忙说:“爸爸,妈妈,你安心睡觉,福娃很乖,一定会听叔叔的话,好好学习,快快长大的!”
我不由苦笑一下,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很可笑,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尤其是人类情感这样的东西,来不得半点形式,既然引不起他人共鸣,那就自己一个人消化吧,福娃,这个可怜的孩子,但愿他将来能够知晓这一段旷世奇冤,最终能够深刻体味到他父亲对他的深情吧!
我对老邓夫
俩默默祷告了一番,告诉他们,我会将他们的孩子妥善安置的,请他们放心,我能够为他们做的也就是这些事情了,因为我要去陪我的女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也请他们理解。祷告完后,我就把福娃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手举着蜡烛,一手牵着他,走出了山
,走出了大山,回了城里,没有去我租住的那个棺材盒子,而是直接去向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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