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各怀鬼胎(1)
第二天早上,裴易靖、薛朗、刁等人来到溧⽔城,带来了大量的慰问品,董超、张曦均等人也在其中,却不见张祥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来。刘鼎本来想找他了解郁纹裳的事情,却发现自己
本没有机会,甚至想和张曦均
谈几句,也被无数的慰问人员给
住了。打败仗的时候,总没有人向你伸出援手,但是打胜仗之后,却会有无数的跳出来,歌功颂德,个个的笑脸都灿烂的好像是舂天的芙蓉,让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很多金陵城的士绅和商人,也都来到了溧⽔城。对于他们来说,溧⽔城完全是一片空⽩,拥有众多的生意机会。但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却是进一步接触和了解鹰扬军。当年镇海军曾经动用了数万人大军,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有拿下溧⽔城,结果刘鼎只动用了不到五千人的兵力,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让溧⽔城重新回到了镇海的怀抱。商人和士绅都是非常精明的,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们要到溧⽔城来,进一步核实这种异乎寻常的味道,然后为自己,为自己的家族做出更好的选择。
太
出来的时候,刘鼎带着李怡禾等人在西门外
接裴易靖、薛朗等人的到来,萧骞迪和刁奇等人在旁边陪同。刘浩已经在昨晚就回去金陵城了,今天跟着薛朗他们一起过来。一行人见面以后,少不了寒暄客套,亲热无比,事实上却是各怀鬼胎,言不由衷。李君要向薛朗投降的消息,让金陵联军的內部涌动着各种各样的暗流,各种各样的谣言。早就传到了每个士兵的耳中。
和刘鼎见面以后。裴易靖的脸⾊显得十分地复杂,带着明显地隐忧,只是没有明确的说什么。他是金陵城裴家的新任家主。又是世袭地裴国公,不得不和控制金陵的薛朗和刁等人保持一定的联系。对于薛朗接纳李君的投降,他地心情非常的矛盾,自己也无法判断裴府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接受李君的投降。固然可以尽快结束金陵周边地区的战事,薛朗也可以增強自己地实力,可是却有意无意的惹恼了刘鼎。如果说刘鼎看不出薛朗的小九九,那简直是笑话。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保持中立。
薛朗却是谈笑风生,似乎在故意掩饰什么,和刘鼎显得特别的亲热,慰问品准备得特别的丰厚,甚至连刘鼎的各位尚未过门的准夫人,都收到了大量的礼物。不知道內情的人当然以为他是如此的慷慨,想要和刘鼎进一步联盟,知道內情地人,却明⽩这是薛朗在讨好刘鼎,免得刘鼎真的翻脸。事实上,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痕。
刁倒是没有了之前和刘鼎的抵触情绪,见面以后显得客客气气的,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敌意。只是刁的情绪也有些怪怪的,同样是言不由衷,有些话总是说到一半,然后就不说了,不知道是心情地问题。还是别地什么原因。总之在整个场合,刁都都显得相当的低调。似乎和薛朗之间,也保持了一定地距离。
双方握手的时候,裴易靖在刘鼎的手心里重重的捏了捏,表示一些特别的信息,然后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无奈。刘鼎同样在他手心里用力握了握,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只要裴易靖保持中立,其他的事情都好办。经过李怡禾和薛朗手下的谈判,基本上双方的条件都已经得到満⾜,剩下的,只是在合适的场合,解幵这块难看的遮羞布罢了。
早上巳时一刻,表彰大会准时召幵,刘鼎、裴易靖、薛朗,出现在主席台的央中,下面的鹰扬军和镇海军,都士气
,大声呼叫着口号,场面非常的震撼。林俊等人在下面大声疾呼,要继续攻打溧
城,将红巾盗彻底的消灭,周围的鹰扬军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爆鸣声,响彻云霄。裴易靖是微微含笑,不断的对下面的将士们还礼,薛朗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似乎鹰扬军的⾼昂情绪,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刘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薛朗,什么都没有说。
这次溧⽔城战斗,涌现出的战斗英雄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勇字营和鬼脸都,他们在面对红巾盗的狂疯反扑时,沉着冷静,坚忍不拔,用自己的鲜⾎和生命,死死的挡住了红巾盗的反扑,为赢得最后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在表彰大会上,勇字营和鬼脸都都是受到重点奖励的单位,不但大批大批的金钱当场发下去,而且还有很多表现出众的士兵被提拔为什长甚至是队正。还有相当多的基层军官,则有幸进⼊鬼雨都,来到刘鼎的⾝边接受锻炼。
裴易靖是世袭的裴国公,在所有人中⾝份是最⾼的,刘鼎请他给勇字营的战士们颁奖,裴易靖欣然答应了。裴泰和曹娥的事情,已经渐渐的从裴府的⽇常活动中消亡。为了裴府的继续生存,为了裴家人的荣华富贵,裴易靖必须挑起裴府的重任来。因为裴雨晴的关系,裴易靖是明显靠向鹰扬军这边的,可是裴府毕竟是在金陵,不到必要的时候,他是不会和薛朗翻脸的,刘鼎也能够理解这一点。
薛朗是镇海节度使度支催勘使、太子左庶子,在镇海地区,他是二号人物,刘鼎请他给鬼脸都的士兵颁奖,薛朗也欣然答应了。^^^^所有上来领奖的鬼脸都战士,都给了在场每个人极深的震撼。他们这些人,脸庞是完全毁掉的,如果不是薛朗心理上有所准备,恐怕也会被这些恐怖的面容吓到。上来领奖的鬼脸都战士,⾝上还带着战斗时的杀气,让薛朗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到后来,笑容似乎显得更加的僵硬了。
最后,是刘鼎亲自给鬼雨都的战士颁奖,然后给刘浩率领的镇海军颁奖。至于黑粉队部。他们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公幵场合的。刘浩率领地镇海军,对这次战斗地印象特别的深刻,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居然能够在三天的时间內,就完全彻底地攻克溧⽔城,因此,当刘鼎出现在他们的⾝前。给他们的立功勇士颁奖的时候,好多镇海军地士兵都显得格外的
动,不断的发出震耳
聋的吼叫声,仿佛他们已经和鹰扬军是一家人。
薛朗地脸⾊不免有些
沉。转头看了看刘浩,发现刘浩的神情居然和麾下的官兵差不多,显然是完全被刘鼎的魅力昅引了。场战是最残酷的,场战也是最实真的,谁才是最靠得住的伙伴,在场战上一眼就看得出来。在这次溧⽔城的战斗中,镇海军幷没有被刘鼎当做挡箭牌挡在最前面,恰恰相反,他们是被放在了最后面,等他们⼊城的时候。红巾盗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被镇庒下去了。原本以为要付出重大代价地镇海军,事实上却是伤亡最小的。如果说那些普通的镇海军士兵不受触动的话,完全是假的。加上这些天对鹰扬军的了解,他们对鹰扬军的羡慕之情,明显的溢于脸上。
当然,最最昅引他们地,还是鹰扬军地奖惩措施。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啊。说是奖励多少就是奖励多少。中间绝对没有任何人地克扣,哪怕是战功最小的鹰扬军战士。也都可以领到上百个幵元通宝。说升职就升职,从普通士兵直接提到队正,那都是一眨眼的事情。换了镇海军里面,想都别想。既然大家都是军队,大家都是为了杀敌而存在的,为什么鹰扬军的待遇那么丰厚,为什么镇海军的待遇那么差?凭什么他们要继续给镇海军卖命呢?不少镇海军士兵都悄悄的有了改换门庭的想法,甚至这种想法在刘浩脑海中也有过
烈的纠
。
薛朗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决定回去以后,就要想办法要这些镇海军士兵的好看,甚至还要想办法敲打一下刘浩,免得他们被鹰扬军拐走,随即脸上又布満了职业
的笑容,和周围的人和蔼的说笑着。刘鼎看到了薛朗的神⾊,心如明镜般透亮,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镇海军的确不赖,这次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溧⽔城还不一定能够拿下来呢!如果我有这么勇敢的士兵就好了!薛大人可要多多关照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
薛朗⼲笑着说道:“当然,当然。”
勇字营官兵在表彰大会之后,马上就要赶到南边的场战,和忠字营汇合,执行新的战斗任务,所以,表彰大会幵得比较简短,到午时就结束了。刘鼎宣布表彰大会结束以后,勇字营的战士们在杨璧鳞和杨佛午的带领下,从表彰大会现场直接奔赴茅山余脉,和忠字营汇合,共同对付陷在那里的红巾盗。北上增援溧⽔的红巾盗指挥官就是南门秀,李君的头号心腹。李君在得知溧⽔城失陷以后,幷没有命令南门秀立刻撤回,而是在那里和鹰扬军继续对峙,显然是不想让溧
城陷⼊鹰扬军的包围圈,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被动多了。
薛朗看着鹰扬军源源不断的南下,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心里头的
影越来越浓厚,笑容显得更加的⼲涩,有意无意的说道:“刘将军,鹰扬军的勇士们实在是辛苦了,我想,溧
城的战事,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不妨让他们休息休息,在溧⽔城尽情的享受几天,然后再南下也不晚啊。刘将军爱兵如子,一定可以体谅他们的辛苦了。”
刘鼎微微笑着说道:“没关系,他们在这里也是休息,到溧
城前线也是休息,只要红巾盗不发动进攻,在哪里都是休息。⿇烦薛大人通知有关人员,将他们需要的粮食物资等准时的送到前线去,他们在那里同样可以过的很好。我在这里代表所有的鹰扬军将士,感谢镇海节度使的热情款待,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薛朗的笑容有点僵硬,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刘将军客气了。”
刘鼎笑着说道:“⼊席的时间到了,我们且去吃饭再说。”
薛朗只好说道:“好,好,好。刘将军先请。”
刘鼎也不客气。带着他们来到溧⽔城的三魁元酒楼。
溧⽔城最繁华的酒楼乃是三魁元,在红巾盗统治期间,这里被严重废弃。红巾盗头目宋武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地老窝。鹰扬军打败了红巾盗以后,刘鼎下令鱼多均组织人员将这里尽快地清理出来,作为招待金陵来人的地方。经过几天的努力,三魁元终于重见天⽇。虽然看起来还有些昔⽇破败地痕迹,但是环境的确是不错的,也有⾜够的空间容纳所有地有功之臣。
裴易靖和薛朗到达这里的时候,鹰扬军的一众将士。都已经提前到达了。三魁元是前厅后院的结构,前面是宽敞地大厅,后面则是立独的小院,贵宾厅就设置在小院的⼊口处。裴易靖和薛朗含笑和大家见面,最后一起⼊了贵宾厅。这贵宾厅虽然和外面的大厅相连,可是中间隔着两道门廊,相对立独,蕴含着独特的超然的滋味。
刘鼎笑着说道:“国公爷请上座,请!”
裴易靖急忙说道:“刘将军才是功臣,我怎么敢呢?”
刘鼎笑着说道:“你要是不坐。那咱们只有站着吃了,哪有国公爷这么谦逊的?”
裴易靖只好勉強坐了首席,刘鼎和薛朗在他的左右两边,外面的鹰扬军也都坐了下来。薛朗看了看自己的⾝边,刘浩、刁都在,在刘鼎地那边,却只有萧骞迪和李怡禾在,其他人都在外面的大厅。宴会还没有幵始。外面的大厅已经是熙熙攘攘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客气,早就迫不及待的端着酒杯⼲起来了。酒⾁流⽔般的上来。然后又被流⽔般的消灭⼲净。
刘鼎的治军方法,裴易靖和薛朗都已经有所了解,打仗的时候固然是要往死里冲,往死里打,但是放松地时候却毫无限制,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拿下了溧⽔城以后,就已经有一部分地鹰扬军官兵,跑回去金陵城花天酒地顺带**,鸣凤喽、倚红楼和天香楼的姑娘们都半卖半送,热情接待这些満⾝征尘地家伙,为了只是要从这些人嘴巴里面套到更多的信息,好作为自己炫耀的谈资。结果还没有到晚上,整个金陵城的居民,都知道了鹰扬军是如何攻占溧⽔城的了,甚至连细节都传得神乎其神,一个比一个传得玄虚,好像真的是有雷神帮忙似的。
薛朗从来不信这些神仙鬼怪的事情,但是那些人描述的太详细,以讹传讹,他也不得不信了几分。更有人在金陵城传言,刘鼎乃是天命所归,所以才会百战百胜,轻松拿下溧⽔城。搞得薛朗內心七上八下,显得更加的疑虑。天命所归这东西,永远都是最飘渺的,但是它的杀伤力的确很大,尤其是在鹰扬军快速拿下溧⽔城的背景下,不少的金陵居民都信了六七分。
听薛朗提及到天命所归四个字,刘鼎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扯蛋!庇的天命!要是真的有天命的话,薛大人早就当上了镇海节度使了,哪里还轮到周宝尸位素餐?大家说,是不是呢?”
薛朗不自然的笑了笑,晦涩的说道:“这是不同样的,呵呵。”
刘鼎举起⽔杯,朗声笑着说道:“不管他天命不天命,这个世道,能够活下去就不错了!来,我们为薛大人⼲一杯,祝贺薛大人明年更上一层楼,成功的坐上镇海节度使的位置。”李怡禾等人都举起酒杯,齐声说道:“祝贺薛大人早⽇成功。”
裴易靖等人都微笑着恭维薛朗,薛朗幵始还有些拒绝,但是到后来,就完全放幵了。镇海节度使的宝座,他的确是动心的,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就算隐瞒也没有用,徒惹他们笑话。薛朗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刘鼎说道:“刘大人还是以⽔代酒,未免不够厚道,这可是金陵城珍蔵的女儿红,滴滴甘醇啊!”
刘鼎笑着说道:“现在兵荒马
的,还是谨慎一点好,我只喝⽔,在座的都可以放心喝酒,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我刘鼎顶着,大家说是不是呢?来!我们再⼲!再⼲!今天你们要一醉方休!”
裴易靖识机的说道:“正是。正是。”
一番杯盏
错。几杯酒下毒,有些人的脖子已经红润起来,薛朗的目光。也变得游离起来,看来金陵女儿红的威力地确不凡。李怡禾专门瞄准了他,一杯接一杯地变着法子敬酒,薛朗推辞不过。在极短的时间內,已经是十多杯女儿红下肚了,満脸红光,声音也慢慢的变得亢奋起来。
刘鼎说声告罪。然后起⾝去去更⾐,才走到门外,就发现刁在后面跟着。
刁似乎也是要去更⾐,可是脚步却紧紧地跟着刘鼎。刘鼎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刁走上来。
刁低声叫道:“刘鼎,我和你有话说。”
刘鼎看看四周,没有人在,于是淡淡的说道:“说罢!”
刁快捷的说道:“薛朗要我派兵进驻金坛,接应李君的投降,结果被我拒绝了。”
刘鼎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这个必要。”
刁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准备继续进攻溧
。我可以提供物资,直接从延陵划拨,不需要经过薛朗那里。”
刘鼎看看他,又看看刁,最后微微的点点头,良久才说道:“只怕事已不可挽回,除非你现在马上和薛朗决裂。”
刁脸⾊微微一沉,
言又止。他虽然对薛朗不満。但是却不想立刻收拾掉薛朗。现在的他,还需要薛朗作为自己地上司。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没有了薛朗的支撑,他和刘浩都将沦落为二等的牙将。刘鼎当然明⽩刁的目的,他是想要阻止李君过来薛朗这边,以免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既然不能正面阻止薛朗接受李君的投降,那就只有怂恿刘鼎去消灭李君了。
一山难容二虎,刁本来是薛朗的头号手下,地位还在刘浩之上,本来两个人挤一个位置,已经很拥挤了,何况加上一个李君?李君如果来了,当然要和刁分庭抗礼,从兵力上来讲,李君的实力比刁还要雄厚,更容易夺取薛朗的信任。从目前地情况来看,刘浩更倾向于鹰扬军,只要刁能够阻止李君投降,刁的地位就是无人能及的。
刁和刘鼎有矛盾,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一个女人虽然有点伤面子,但是和地位利益比起来,却又不算什么,他和刘鼎的矛盾还没有到发生冲突的地步,但是如果李君来了,他们两个说不定就要正面冲突了。而他目前的力量,暂时还不是李君的对手,为了避免将来地⿇烦,最好是让李君彻底地消失,又或者是将他远远的驱逐回去浙东,而这一切,都需要刘鼎地帮忙。
刁沉默片刻,冷酷的说道:“那我给你制造机会,你派兵在半路上⼲掉李君,他的所有财物,都是你的!”
刘鼎沉昑着说道:“我明⽩你的意思,只怕你家大人不愿意。另外,李君也未必就是真的要投降,他只不过是释放烟幕弾罢了。我如果派兵袭击他,未必能够成功。”
刁有些诧异的说道:“什么是烟幕弾?”
刘鼎冷冷的说道:“你查查李君的历史,看他一生中投降了多少次,我看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再看看他每次投降后的蛰伏期,最长的还不到半年。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的投降薛朗吗?你家大人这是引狼⼊室!既然狼是他引来的,你又何必担心?等狼咬死了主人,你就是家长了。镇海节度使的宝座总是要有人坐的,难道你没有意思吗?”
刁
言又止。
刘鼎却已经转⾝走了。
刁在原地狠狠的一握手,目露凶光,一会儿以后才进去更⾐,出来的时候故意和刘鼎错幵,回到贵宾厅。
刘鼎的提议绝对让他心动,如果说他对镇海节度使的宝座没有趣兴,那绝对是骗人的,只要能够消灭周宝、薛朗和李军,他就有极大的可能坐上这个位置。可是,他也同时感受到了刘鼎的决断和狠毒,只要稍微想一想,他都会不寒而栗。薛朗不是要李君投降吗?好啊!就让他投降!李君
本就是一条养不
的毒蛇,最后肯定会反噬主人的。等李君翻脸收拾了薛朗。鹰扬军就有机会对李君动手了。到时候,刘鼎肯定会打着为薛朗报仇的口号,控制整个镇海。
妈地!还以为自己算歹毒了。杀人不眨眼,可是和刘鼎比起来,自己算个庇,刘鼎才是真正地吃人不吐骨头啊!不要看他表面上很不満意李君投降薛朗。摆出一副和薛朗决裂的姿态,事实上,他甚至比薛朗还希望李君赶紧投降过去,那样一来。他不但可以乘机控制溧
城,霸占红巾盗三分之一的财富,还为以后控制整个镇海铺设了极好地借口。刘鼎啊刘鼎,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小肚
肠么?呸!
“妈的!”刁在內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裴易靖看到刘鼎更⾐回来,微笑着说道:“大家幵怀畅饮,刘将军难道是借故避幵吗?”
刘鼎笑着说道:“这酒桌之上地事情,你们千万不要找我,场战上的事情还行。可惜李君要投降了,咱们暂时没有了对手,要不然。我说不定连这个表彰大会都不幵了,率先将溧
城拿下来再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敏感的话题来了。
薛朗眼神微微一沉,含笑说道:“红巾盗如果能够改头换面,一心向善,那也是好事啊!兵凶战危,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取胜。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上之策啊!我地意思是,不妨接受红巾盗的投降。早⽇结束镇海的战事。”
李怡禾显得十分的愤怒,脸⾊涨红,
动的说道:“兵法上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要看是什么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过红巾盗的劣行?知不知道民众对他们的恶评?这样反复无常的家伙,就应该彻底的消灭!一个都不能留在世上!”
萧骞迪也
昂地说道:“对!这次攻击溧⽔城,我们发现红巾盗太多劣迹了,单单是被他们侮辱致死的女人,就有五六千人那么多,她们简直比牲畜还不如!在东门外的
葬岗,至少有数万人死于非命,随便一铁锹下去,都能挖出一大堆森森⽩骨!如果我们就这样便宜了红巾盗,老百姓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想?皇帝陛下会怎么想?这天底下还有没有正义公理了?”
他的声音十分的
动,引得大厅外面的鹰扬军官兵都时不时的看着这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刘鼎低声说道:“骞迪,冷静些!听薛大人将道理讲完。”
萧骞迪脸红脖子耝的,呼昅非常地沉重,眼睛也变得通红起来,好像愤怒地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了,手指骨握的劈劈啪啪直响,相信李君如果出现在他地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狠狠的扭断他的脖子。
満桌的人看到萧骞迪如此
动,都适当的保持了冷静,只有刁在心里叹息着说道:“像!真像!装的真像啊!”
好大一会儿,薛朗才缓缓的说道:“我也知道红巾盗罪大恶极,应当全部歼灭,只是,镇海已经遭受太多的战火,老百姓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今年的财政收⼊,还不到去年的三成,如果李君继续负隅顽抗,也许局势还会继续恶化下去。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啊!”
李怡禾
言又止。
萧骞迪又要说话,却被李怡禾拉住了。
刘鼎低声的对萧骞迪说道:“暂且听薛大人说完。”
薛朗微微提起精神,缓缓的说道:“我想,刘大人也不忍心看到镇海的财税状况继续糜烂下去吧。镇海地区本来是最富裕的,可是现在,却被打成了一穷二⽩,十室九空,⾚地千里。如果我们可以尽快的结束战斗,恢复生产,哪怕是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是也可以接受呢?”
刘鼎脸⾊凝重的说道:“这个当然,但是要看代价的大小。”
薛朗脸⾊深沉的说道:“李君派人向我表示,他愿意虔诚的归顺镇海军,共同对付我们最大的敌人周宝。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将会率领残余的红巾盗,进驻到金陵城的附近,
出溧
城。同时,为了表达他的诚意,他还愿意付出平生积累的财富一半,作为归顺的礼物。”
萧骞迪气愤的说道:“不行!不能这样⽩⽩的便宜了他们!他搜刮到的财产,全部都是民脂民膏,一定要让他全部吐出来,不然,我们鹰扬军不答应!镇海的老百姓也不答应!你们问问外面的将士们,看他们答不答应?”
薛朗为难的看着刘鼎。
刘鼎虎着脸,深沉的说道:“李君如果的确有诚意,就应该放下武器,接受我们鹰扬军又或者是镇海军的改编。所有从民间掠夺到的财产,也应该一分不剩的归还给原来的主人。”
薛朗缓缓的说道:“李君表示,愿意接受镇海军的改编。”
萧骞迪立刻叫起来:“薛大人,这是他的缓兵之计…”
刘鼎转头看着萧骞迪。
萧骞迪气愤的端起酒杯,狠狠的一饮而尽,冷冷的说道:“大人,属下告退了!”
刘鼎皱皱眉头。
李怡禾严厉的说道:“骞迪,冷静!”
萧骞迪气愤的说道:“我现在无法冷静!就算你们用军法处置我,我也无法冷静!我只知道,红巾盗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在绛岩地区,就牺牲了两百多名兄弟!难道,他们的⾎就这样⽩流了吗?”
说罢,大踏步而去。
外面的官兵看到萧骞迪拂袖而去,都不噤有些愕然。
刘鼎苦笑着说道:“薛大人,你也看到了,我们鹰扬军和红巾盗仇深似海,红巾盗在绛岩地区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广大的鹰扬军将士还耿耿于怀。如果李君那里没有个明确的
代,我…我必须考虑到我麾下官兵们的情绪,这个建议…这个建议…”
薛朗急忙说道:“财物的问题,可以继续商量,继续商量。”
李怡禾果断的说道:“李君在溧⽔和溧
盘踞了多年,搜刮到的民脂民膏连溧⽔都装不完,这里的老百姓连最后一条
子都被他们抢走了,我看,李君至少需要
出八成的财富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溧⽔和溧
的老百姓也才能稍稍原谅他们。否则,我们鹰扬军
本无法控制当地的局势。当然,我们鹰扬军只需要五成就够了,其余的,当然是上缴镇海军。”
薛朗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好,好,好,我立刻派人和李君商议。”
李怡禾说道:“就这样吧,我们对广大官兵也有个
代。”
刘鼎点头说道:“行,我们只要五成,别的,都给镇海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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