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第二十八集 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
873、冬日。
景。关家大院。大柱屋内。金秀、大柱相拥一起。外屋忽然门响,金秀忙将大柱推开,银秀打外面进来。
银秀看看金秀,又看看大柱:大柱哥,你咋没去烧锅?
大柱嗫嚅。
银秀:你先去烧锅吧,年底了,事儿多,今天还要出酒,还要往伙计家送年货呢。
大柱:嗯(看一看金秀,戴上棉帽子出去)
金秀靠在炕沿上低着头。
银秀:姐,你咋一大早的就上这儿来了?
金秀:给大柱
的衣服送过来的。
银秀细看金秀:姐,你跟我说实话,咋回事儿?
金秀:没咋回事儿,我就是来送衣服的。
银秀:不对吧,姐,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咋天快亮了才回去?
金秀听了不语,眼里闪出泪花儿。
银秀:姐,你可真是的,有啥话就跟我说,再不济我也是你妹妹,也能帮你拿个主意。
金秀抱住银秀哭起来。
银秀:大柱?!是大柱吧?昨晚上你在这儿啦?
金秀点点头。
银秀:姐,让我说你啥好,这事儿怎么不先和四姨商量商量,又办这没主意的事儿。
金秀:银秀,大柱他•;•;•;•;•;•;他不让我走!他说是真心的。
银秀:我没说他假心,可真心假心,事儿也不能这么办,你胆子也太大了!
金秀:他喝多了,他抱着我不放,说了好多话,没办法,我就依了他。
银秀:依了依了的,怀上咋办?
金秀:银秀,姐没主意,你帮姐出出主意吧。
银秀:这还叫没主意?这主意大了!
金秀:那怎么办哪?
银秀:别在这儿了,先回房里吧。
银秀拉着金秀出来。金秀回房,银秀站在后面看,无可奈何地一笑。自言自语地:这金秀怎么这样呵?真是的。
874、冬日。
景。莲花庵。可儿后面客房中。
古红霞躺在
上,素莲捧了药过来。黎可儿接药送到古红霞的
边。
古红霞慢慢睁开眼睛。古红霞摇一摇头:可儿,快带妈回咱家吧。
可儿:妈,咱回不去。
古红霞:回家,咱回家•;•;•;•;•;•;
可儿:妈,咱真的回不去。
古红霞:那是咱自己的家,咱自家•;•;•;•;•;•;
可儿落泪:妈!
古红霞
息:可儿,你去把慧广师太叫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可儿应:哎。素莲,你快去把师太叫来。
素莲急出。
可儿:妈,你没事儿,你别想太多了。
古红霞:可儿,快带妈回咱家吧,要不妈就回不去了。
可儿眼里含泪:妈,你说的这是啥话?等来年
暖的时候,我跟妈一块儿回去,成吧?
古红霞拉着可儿摇头:你不想让妈回家,是吧?
可儿:妈,不是!我咋不想让妈回家?
875、冬日。
景。莲花庵。可儿房内。慧广师太入。
古红霞:可儿,你们先都出去,我要和师太说几句话。
可儿应,和素莲出去。
876、冬日。
景。莲花庵。可儿房前门外。房门开,可儿与素莲出。
可儿和素莲,两人在外面的雪地上走。
可儿眼里落泪:我妈怕是不行了。
素莲眼里含泪:我不想让太太死?
可儿:这不是咱想不想的事儿。她这几天连饭都吃不进去了。可就是老念叨要回长
的老家,妈从前从没这样过。
素莲:那咱现在也回不去呀。就是能回去,太太身子这样咱也走不了呀哇!
可儿叹口气:唉,这就叫生死有地。细一想,我妈这一辈子跟我没享着啥福,反到竟跟我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到了这会儿,我真觉着对不起妈。
可儿说毕,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垂头落泪。
素莲流泪:小姐,我是真怕太太没的。
可儿:走,咱求求菩萨去吧。
可儿同素莲到前面大殿焚香跪拜。
可儿口中喃喃自语状。
877、冬日。
景。莲花庵大殿内。一小尼跑入。
小尼:小姐,师傅让你快点儿回去。
可儿一惊,急同素莲往回走。
878、冬日。
景。关家大院。四妹房内。
四妹、金秀、银秀三人在屋中。
四妹坐在椅上,银秀挽着金秀的胳膊,站在四妹的面前,金秀低着头,一语不发。
银秀:四姨,你看咋办?
四妹霍地站起:金秀儿,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那么大劲头儿?一会儿离不开男人?你的事儿我刚跟你爹说完,打算再给你找个人家,可还没等我们商量妥当,你就又钻了人家的被窝了。这事儿要是让你爹知道,又得气个半死!真是没记
,上回你爹对谁开了一
?
银秀:四姨,你就别说那么多了,事都出了,先给拿个主意再说吧。
四妹:就你好!仁赋是你宠的,跑后屯私订了亲事儿。你知不知道,不光是订了亲事儿,他都跟人家小翠儿有了事儿啦!这是我问小翠儿问出来的。
银秀:我不知道。
四妹:你啥都不知道。这金秀的事你怎么知道了?
银秀:行了,四姨,你就饶了金秀吧,啊?咋也得把这事儿成全了。她嫁过男人的,冷丁剩了一个人儿,也难免寂寞。
四妹叹口气坐下,想一想:你们俩听好喽,和大柱先有了事儿这个话茬就别提了。今儿个你大姑要和佑山、满星回去,今儿个就别说了,等你大姑走了,明儿个没事,让大柱来找我求亲,让大柱就说看中金秀儿了。一千一万个愿意,我再跟你爹说。这不能缓一下吗?省着直接找你爹,让你爹发懵。
银秀:四姨,那就这么说定了?
四妹:不这么定又能咋办?
879、冬日。
景。莲花庵内。可儿房前。可儿与素莲到房门前,慧广从可儿房中出。
可儿:师傅,我妈她没事吧?
慧广:可儿,你去吧。去看看你妈吧,她可能还有话要跟你说。
可儿:我妈她怎么样?
慧广:阿弥陀佛。
慧广自去。
可儿满面泪痕,惊愣地看着慧广的背影。
880、冬日。
景。莲花庵,可儿房中。可儿由外入,疾步到古红霞面前。坐在古红霞身边,拉着古红霞的手。
可儿:妈,你觉着好些了吗?
古红霞:可儿,妈放心不下你•;•;•;•;•;•;
可儿:妈,你没事的。咱在一起,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古红霞摇摇头:可儿,妈不行了•;•;•;•;•;•;•;等妈死了以后,要是你能回咱老家,就把妈带回去。
可儿:妈,你不会有事的。
古红霞颤抖着手,去拉可儿:你•;•;•;•;•;•;答应妈•;•;•;•;•;•;把妈带•;•;•;•;•;•;带回去•;•;•;•;•;•;
可儿落泪:妈,我答应你!
古红霞抬起一只手指着上面:家•;•;•;•;•;•;家•;•;•;•;•;•;
古红霞指着上面的手忽然垂下。
可儿:妈,妈!妈!•;•;•;•;•;•;
古红霞睁着眼望着前面,不动。
可儿放声大哭:妈•;•;•;•;•;•;
881、冬日。
景。关家大院院门前。一辆炭炉棚架马车,吴满星拿着鞭子牵着马站在前面。金秀、银秀、麦秀搀着舒老太出来。舒山、麦秀站在车后,将帘掀起。
关如水、关善耕、四妹、田儿等诸家人送到门外。
舒老太:大舅,你们都回去吧,天儿冷。
关如水:快上车吧。到家捎个信儿过来。
舒老太:哎!大舅,你们有空就过去住几天。
舒老太上车。
关如水:雅蓉呵,开
转暧了再过来。
舒老太:好,开
儿我还非来不可哪,怎么也得来和大舅下几盘棋。
舒佑山看看麦秀:秀儿,我上车了。
麦秀皱着鼻子,悄悄掐了一下佑山。佑山一咧嘴,跳上车。
满星跳坐在车板上,赶着马车朝城处走去。众人目送。
882、冬日。
景。淑芬家中。涂凤山半躺在炕上抽烟。淑芬坐在炕沿上。
涂凤山:淑芬,我就纳了闷儿了。这日本人要干什么呀。钱是一把一把的给,随便儿花儿,就让我查这一带一伙一伙的土匪。我也都查清了。报给他们了,可还是不让我拉队伍。
淑芬:现在没事儿,你就待着呗,拉队伍干啥?拉了就有事儿,一动手,
子可不长眼睛。
涂凤山:哪待得住哇。
淑芬白他一眼,拿了鞋底儿往外走:待不住待不住!你作吧,看到时候谁受罪。
883、冬日。
景。莲花庵后,山边处。朦胧的阳光。大片被雪覆盖的土地。群山,山林。
黎可儿跪在新坟前,将供品摆好,焚香,然后烧化纸钱:妈,恕女儿不孝,将母亲带到异乡,临去也不敢立碑留名,待
后一切事情过去,女儿定要为妈立碑,一生为妈守孝。
黎可儿大放悲声。素莲垂泪。
慧广、断尘等立在一旁。
慧广:阿弥陀佛!
884、冬日。
景。关家大院。四妹房前。大柱走到房前。紧张,畏怯地站在门旁。偏扬起头,向后看看,金秀远远地站在那边向大柱呶呶嘴。大柱想一想,推门而入。
885、冬日。
景。关家大院。四妹房中。四妹、茶香。四妹正坐在桌旁喝茶。大柱由外推门入。大柱偷眼看着四妹。
大柱:四姨。
四妹:来了,大柱,坐吧。(对丫头,给大柱倒杯热茶)(丫头倒茶过来,放在桌边)大柱仍旧站在桌旁。四妹看一眼大柱。
四妹:大柱,坐呀,怎么外道上啦?
大柱过来,坐在椅子上。
四妹:大柱,不是
有胆儿的吗?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缩头缩脑的。
大柱看看屋里的丫头。
四妹:大柱、有事呀,有事儿就说,我这屋里有事儿是从来不背丫头的。瞅她们干啥。没我的话,她们就都是聋子,啥也听不见,说吧。
大柱:四姨,你骂我吧。
四妹:哟,无缘无故的,我骂你干啥?你上这儿来,就是来挨骂的呀!
大柱:四姨,我知道我错了,可我•;•;•;•;•;•;
四妹生气地将茶盏摔放在桌上:你错什么错?哪错啦?我怎么不知道哇?你把话说出来呀?
大柱额头冒汗:四姨,我是真心喜爱金秀。我愿意娶她,能对她真好,好一辈子。
四妹:哟,大柱,喜爱金秀!那你有什么错儿呀?瞧你那没出息样!平时那猛劲儿都哪儿去啦!喜爱就喜爱,说呗!
大柱:四姨,我是真喜爱,可我•;•;•;•;•;•;
四妹:别说旁的,我可是刚知道你喜爱金秀的事儿,旁的我啥也不知道。你是打小关家捡进院子的孩子,你要有旁的事儿我可不依你。
大柱:四姨、我•;•;•;•;•;•;
四妹:你什么你?中!你可想好喽,金秀可是嫁过两回人的人啦,你别今儿个看见人家顺眼说喜爱,明儿个闹别扭了又挑人家这,挑人家那的。
大柱:四姨,大柱不能,大柱是打小就喜爱金秀的。
四妹朝地上唾一口:呸,打小就喜爱干啥去啦?咋早不说?
大柱:人家金秀是大小姐,俺是要饭的,又是咱家收养的。
四妹:大柱,可真有你的。你还知道是收养的?!收养的就是大东家的儿子,就是我四姑娘的儿子,就是少爷!要不干嘛送你去上学?!干嘛让你去和占伍当管事儿的?活该你捡第三水儿,也害了金秀,让她在外面受了苦,受了罪!
大柱:四姨,你答应啦?
四妹:没有!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得和金秀她爹说说。她爹要是愿意,那我也没说的。她爹要是不愿意,你再求他去。
大柱:四姨,你就给俺好好说说吧。俺不敢张口说。
四妹:不敢?我看你胆儿大得多了!嘴说不敢,可不敢的事儿都做了!
大柱低头:四姨。
四妹:去吧,烧锅那边一大早的事儿多,别误了。
大柱:哎,四姨。(起身外走)
886、冬日。
景。莲花庵。慧广师太房中。慧广、可儿。
慧广:可儿,我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受你母亲之托告诉你。
可儿不解地,疑惑地望着慧广:师傅。
慧广:这件事你听了,可能要惊讶。但是,这毕竟是事实,你要想开。
可儿:师傅,我能想开。
慧广:可儿,古红霞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可儿:你说什么师傅?!这不可能!
慧广:但这是事实。你父亲和你母亲没有儿女。当时,你的父母为这件事很烦恼。忽然有一天,一个人贩子找上门来,带着两个女孩,一个五六岁的模样,一个三岁左右。你母亲本来是只想收养你的。可是那个五六岁的女孩见你母亲留下了你,抱着你不放,喊着三妹三妹,痛哭不止,你母亲动了恻忍之心,就把你们俩都留下了。给了人贩子二百块洋。后来,你母亲问那个比你大的女孩,知道她叫二妹,是你的亲姐姐,你母亲本想把你姐姐送回去,认个亲,只收养你。可是你姐姐怎么也说不清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只说你们家院子后面有四棵杨树,门前有四棵柳树。你们姐妹四个,父亲是个秀才,日子过得很穷。你父亲是以教书养家糊口的;姓林。这样,你母亲就留养了你们姐妹两个。之后没多久,你姐姐害了伤寒,你母亲到处求医为她治病,那年月
哄哄的,也找不到个像样的先生,结果,你姐姐不治身亡,后来,你父母从县城搬到了省城里,为的就是怕别人告诉你的身世。你母亲临危前,把我叫到她的身边,说的就是这件事。让我
后把真相告诉你,让你去找你自己的亲人。
可儿惊得目瞪口呆:师傅!
慧广:可儿,咱活着的人世,其实看似浩瀚,实则微小,不过一粒尘土,翻滚于烟尘之中,我等生命,附于尘上,随尘而动,随风而摆,随尘而生而灭。光焰一束燃尽时,一切复归于黑暗、冰冷;梦幻泡影,尽皆消散,复归于冷寂;所谓混沌来也。没什么好依恋求索的。只有早醒早悟,
离尘缘,摆
轮回之苦,早生极乐,方可一求在光明中永生。所以,为师劝你勿要痴
,早悟人生,快
苦海。
可儿:师傅,可儿已明白师傅的善劝,但王爷在世,可儿万不能放下,但只要王爷百年以后,可儿必立即削发,皈依我佛。
887、冬日。晚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中。四妹坐在房中,屋中烛火明亮。关善耕打外面回来。四妹笑着起身
着,接善耕摘下的帽子和围脖。
关善耕莫名其妙地看四妹,
去外面的长袍: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四妹笑而不答,又去接善耕的棉袍。
关善耕摸不着头脑地笑,奇怪地:四妹,有什么好事儿吧?(坐在桌旁)
四妹对丫头:茶香儿,占伍还在后灶吗?
茶香儿:在。
四妹:让占伍亲自掌勺儿,上菜。
茶香儿应,下去。
关善耕:四妹,要变戏法是不是?什么好事儿?
四妹:什么好事儿?大冷天儿的,看你在外面
辛苦的,仁赋、占伍下屯给伙计们送年货,屯上的给了两只山
、两只野兔,我让占伍炖的。犒劳犒劳你。
关善耕:哟,野味儿,那得先给老爷子呀!
四妹:老爷子吃吗?老爷子现在是半口儿素。
关善耕:我知道,可这是野味儿。
四妹:你就别惦心了!想挨骂你就给老爷子送去。我刚才打发茶香儿去问,老爷子第一句话就是:谁打的?茶香儿说屯上给的,老爷子才没吱声,摆摆手,茶香儿就回来了。
关善耕:噢,那就好。
四妹:好啥?我看老爷子八成是要出家吧?
关善耕:瞎说。
仇占伍围着围裙托着托盘入,香儿另托一托盘跟在后面。
仇占伍:好嘞,大东家。山
炖野兔一个菜;蘑菇炒粉儿,两个菜;炸冻白菜,鸡蛋酱,三个菜;醋溜豆腐干、白菜,四个菜;酸菜川白
,五个菜;血肠,六个菜。一壶热酒,咱家的老窖。
占伍边说,边把一切放好。香儿将托盘中的碗筷、酒杯放下。
关善耕:怎么就两套碗筷?占伍,一块吃吧!
仇占伍:大东家,今儿个就不了。我和少东家在我屋里,也是这菜,跟你说,大东家,我小姨子来啦!
关善耕笑:是呀,那孩子没跟回来呀?
仇占伍:他爷爷
死活不让回来。
关善耕:好,老人都喜爱孙一辈的。
仇占伍:可不是。大东家,你慢用。(转身拿了两个托盘下去)
四妹亲自给善耕斟酒,递过去,自己也倒了一杯。
四妹:善耕,来,喝一杯。
善耕忙端酒,喝了一杯。
四妹:趁热,吃菜。
关善耕吃菜。
四妹又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自己也倒了举起,然后喝酒。
关善耕端着酒杯,
喝未喝,去看四妹。
四妹:喝呀,咋不喝?嫌凉是不是?再烫烫?
关善耕:我还是觉着今儿个有点儿不对劲儿。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四妹:有啥儿不对劲儿?
善耕:要是往天,占伍你得留下。
四妹:人家小姨子来了。姐夫疼小姨子是正常事儿,我不是你小姨子吗?你不是也疼我吗?
关善耕:那你得让他把她们都叫过来。
四妹:仁赋不是在他占伍婶儿那儿吗?
关善耕:那你得追过去喊:儿,过来,和你占伍婶儿他们都过来!
四妹:你这酒是喝不喝呀?!你不喝我喝!(伸手
夺杯)
关善耕:好,我喝。(关善耕将杯中酒喝尽,吃茶)
四妹又给善耕和自己斟好酒:善耕,你说我今儿个也不怎么了,就想喝几杯,等着盼着你回来。
关善耕:那就喝,难得你这么有雅兴,今儿个我陪你。咱这一壶不够,就再烫一壶。茶香儿,现在就烫上。
茶香儿应,下去。
四妹:善耕,你说头些年,我盼着过年,一到过年,我和仁赋、大柱、占伍他们抢着放鞭放炮。今年我怎么一下子不愿过年了?
关善耕:这么大的人了,再要像小孩子,那可就一辈子也长不大了。
四妹:这话也对,不过我还是觉着自己像个孩子似的。有时候就总想在你跟前儿撒个娇儿。我根本没觉着自己是大人。
关善耕笑言:那好哇。你一撒娇儿,我也觉着自己年轻了。
四妹:善耕,你说我要是还像麦秀那么大,你要是像大柱那么大多好。
关善耕:有啥好,人活着就是挨累,多活几年就多挨几年累。顺其自然,该老就得老,这是老天安排的。不然的话,那些孩子们不也老长不大了?
四妹:长不大我也愿意。看着他们活蹦
跳的淘气,我心里舒服。
关善耕:来喝酒吧。
四妹给善耕斟酒。端酒。
四妹:善耕,你说金秀也招个女婿在咱这院子里,这一家儿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有多好!
关善耕:那倒是。
四妹:那咱帮金秀张罗一个?
关善耕:哪那么好张罗的,虽然金秀嫁过两回人,可金秀也是拿得出手的,也不能给她凑巴一个委曲她。
四妹:这话对。咋的也得找个像样的。比不上满升那么俊,那么能干吧,也得比燕生强。
关善耕:我听你这话里有话,是不是心里有了谱儿?还是惦心上大柱啦?
四妹:啥叫我惦心。要是人家大柱惦心呢?
关善耕:我就知道你今儿晚上这热乎劲儿有点过头。是不是你去撺掇大柱啦?这几天我想了一遍金秀的事儿,也想到大柱了;可细一寻思,他俩有点儿不合适。人家大柱没成过亲,将来挑金秀咋办?到时候弄不好,好儿子变成好仇人了。
四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生气地:我说你怎么这辈子就看上金秀的事啦?!金秀嫁给满升,是你给订的亲,金秀和燕生好上了,是你给辇走的。可你给银秀放得宽,给仁赋也放得宽。仁赋自个儿跑后屯去,搂着小翠睡了两宿,定了亲、你也没说啥。老爷子那儿的场,还是你
着我说话圆的。这麦秀自个儿看中了佑山,老爷子一句话成了!你也没说啥,你还一笑:“爹,中!”今儿个金秀正是苦的时候,大柱愿意,金秀也愿意,你管人家以后那么远的事儿干啥?
关善耕:瞧你这脾气,又生气了,别生气,我不是管金秀,我是为金秀好,怕以后•;•;•;•;•;•;
四妹:以后的事儿不用你管,就说今儿个的事儿,来找我来了,说他打小就喜爱金秀,他愿意,起誓发愿的,要对金秀好一辈子,金秀也愿意,你说咋办吧!
关善耕想一想:噢,明白了,你们这都是通了气儿了,不过是想让我当个招牌,出个面儿,暗着是你们的事儿,明着是我的事儿。那都愿意我还说啥,你又是金秀的四姨,大柱又是你捡回来的,你作主吧。让我干啥我干啥,保证顺着你的意思办。
四妹:那就这么定了?
关善耕:不这么定还咋办哪?
四妹听了,面
笑容,将杯举起:这还差不多。来,干!
888、冬日。
景。关家大院门前。一乘华丽的轿子打远处走来。轿后跟着四个骑马的姑娘。轿子在关家大院门前落下,柳霜菊从轿中下来,看着关家大院的院门。
889、冬日。
景。关家大院门前。柳霜菊上前进院。
张善慌忙上前:这位小姐,请问找谁。
霜菊笑
地看着张善:我是来见你家少爷的。
张善:请问小姐是?
霜菊:老爷子,你就去把你家少爷请出来就行。他认识我。
张善狐疑地看看霜菊:你稍候,急忙进正堂,关善耕正与四妹、仁赋坐在里面。
张善:善耕,门口来了位小姐,带着几个人,要见少东家。
关善耕看看仁赋,莫名其妙:小姐?要见少东家?我去看看。(正
起身,门被推开)
890、冬日。
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柳霜菊进来,见到关善耕:关伯伯!关少爷!
关善耕吃惊地:霜菊小姐,你怎么来啦?
霜菊:要过年了,我来看看你们。
关善耕:是你自己来的。还是•;•;•;•;•;•;
霜菊:我带的人都进来了,轿子马都在院里,那几个人都在门房里。
关善耕:不是,柳小姐,我是说你是自己来的,还是柳三爷让你来的?
霜菊:我爹知道,是我自己来的。
关善耕不知如何是好地想想:柳小姐,快请坐。(对四妹)这位是孩子们的四姨。
霜菊:四姨好。
四妹忙起身还礼,悄问善耕:是柳三爷的女儿?
关善耕:是柳小姐。
关善耕:霜菊小姐,快坐。
霜菊答应着坐下,拿眼去看仁赋。仁赋站在地上。对柳霜菊略鞠一躬。
关善耕:霜菊小姐,你爹真知道你来了这里?
霜菊:真知道,关伯伯要是不放心,就去问问。(说罢一笑)
关善耕:茶香儿,快给柳小姐上茶。
茶香应,给霜菊倒茶。
四妹:柳小姐这模样长的倒像小翠儿,真俊,今年十几啦?
霜菊:四姨,我今年十五岁。
关善耕:茶香儿,你去把三小姐叫来,三小姐和柳小姐相妨,过来陪柳小姐说话。
霜菊:关伯伯,三小姐多大?
关善耕:噢,比你大点儿。
霜菊笑言:我听家人说,关伯伯家有金秀、银秀、麦秀,三小姐是麦秀吧?
关善耕:多谢霜菊小姐关心,是叫麦秀。
891、冬日。
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麦秀入。看看众人,看霜菊。
麦秀:爹,这儿又一个小翠儿!
关善耕:这个冒失鬼儿,这是柳三爷的千金,霜菊小姐。
麦秀:这么俊呀!
麦秀过来拉着霜菊,看一看:四姨,霜菊小姐长得真好,像我女儿。
善耕怒语:胡说,这孩子怎么越大嘴上越没遮拦了!
麦秀一伸舌头,拉着霜菊:走,我领柳小姐上我房里说话去!
麦秀拉着霜菊走。
892、冬日。
景。关家大院。麦秀房中。柳霜菊与麦秀入。
麦秀:霜菊,来,上炕坐,热乎,麦秀先
鞋上炕。霜菊看看,也
鞋上炕,两人在炕桌边上,一边一个坐下。茶香儿过来。给二人倒茶。
麦秀无顾忌地:你多大?
霜菊:我十五岁。
麦秀:我也十五岁,过这个年十六岁。
霜菊:那你几月生日?
麦秀:二月。你几月?
霜菊:你比我大,我六月,那我就叫你麦秀姐吧?
麦秀:好啊,我叫你霜菊妹妹!
霜菊:麦秀姐,你真好。你要是我亲姐就好了。
麦秀:那我就给你当亲姐。
霜菊笑。麦秀笑。
麦秀忽然探过头来看霜菊的脚,惊讶地一把抓住霜菊的一只脚:霜菊妹妹,你的脚咋那么小!快赶上三寸金莲啦!
霜菊哈哈笑起来。
893、冬日。
景。关家大院正堂内。关善耕、四妹、仁赋等。关善耕皱着眉在地上踱步。
关善耕:四妹,你说咋办?要不咱给柳小姐劝回去?
四妹:都进了家门儿了,咋劝?
关善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县长和保安团长还跟咱们心里窝着别扭呢。出点儿啥事儿咱可担不起。
四妹:怕有啥用,我看他们就是知道也没那个胆儿,山高皇地远的地方,他不给自个儿留个后路哇?
张善进来。
关善耕:张善叔,问了吗?
张善:善耕,问了,那几个跟来的姑娘说是跟柳三爷说了才来的。
关善耕:那就放心了。可金秀和大柱的事儿都定了日子,后天。也不知道柳小姐打算啥时候走。
张善:善耕,我也问了,那几个姑娘说,她们小姐要在这儿住些日子,说山上憋屈,好容易下趟山,玩够了再回去。
关善耕一拍手:这不来个刺猥吗?
四妹一笑:瞧你,她愿住就住。告诉大伙儿出去别说就完了。
关善耕:没有不透风的墙,仁赋,你这几天别离家,和你二姐夫、占伍,大柱他们都多留点儿神,好歹让柳小姐平平安安住几天,打发她乐乐呵呵走就完了。
仁赋:爹,是。
善耕略想:仁赋,你先回屋吧,我和你四姨商量点儿事儿。
仁赋起身:爹,四姨,那我先回房了。
四妹:回去吧。
仁赋出。
善耕:;四妹,怪事儿呀!
四妹:啥怪事儿?
善耕:四妹,你想想看,柳秉壮因为给你和柳秉汉提亲的事儿,跟咱家翻了脸;柳秉汉在咱家门口打自己一
,柳秉壮那也是气得疯了似的;仁赋后屯打死了
六儿,柳秉汉又是窝了一肚子的气。这左一件右一件的事儿,都是让柳秉壮忌恨咱的事儿,他怎么能让他闺女上咱家来串门儿呀?
四妹:要是像你这么说,这事儿是有点儿怪,可是,你要把这事儿细一想就不怪了。
善耕:细一想?咋个想法儿?
四妹:你想啊,这几次事确实都不是小事儿,柳秉壮那是眼里不
沙子的人,忍不了气;要是单一个柳秉壮,那咱家和茂杨口早就出大事儿了。可是你一细想,哪次咱这与茂杨口上发生的事儿,他总有人出来说公道话;总有
事的人
面儿;总有人让柳秉壮消气,所以,他对咱家心里的隔阂不就小了吗?
善耕:你是说柳秉汉?
四妹:对呀!还有柳霜菊。所以,这样看,柳秉汉他就不是一个小
子的人。
善耕:嗯,要是这么说也对。
四妹:那咱俩就是成亲,柳秉汉能来找咱的麻烦吗?
善耕:你说能不能?
四妹:不能!他就是不是干那事儿的人!
894、冬日。
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善耕、四妹。门开,田儿入。
田儿:大哥,老爷子叫、你马上去一趟。
四妹看善耕:看着吧,事儿又来了!也真是的,啥事儿都掺和,能掺和出啥好事儿来呀?把个大清朝都掺和黄了,还啥都瞎掺和!
善耕指四妹:噢!把大清朝掺和黄了这话是你说的?
四妹:是我,咋的啦?
善耕:怪不得老爷子跟我叨咕好几回了,说有人说他把大清朝都掺和黄了呢。原来话是从你这儿出来的!
四妹一笑:就是他掺和黄的嘛!
895、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四妹到门前。四妹略停,推门入。
896、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想事状。起身,戴上帽子。拿了拐
出房门。
897、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烛光下,善耕紧拥四妹在
上。
四妹轻轻的叫声。
898、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关如水一步步走来。关如水在善耕房前停下,忽听里面四妹快乐的呻
声。关如水面现生气状,想一想转身向回走去。
899、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烛光下,善耕躺在炕上,四妹偎在善耕怀里。
四妹:善耕,老爷子今儿个叫你啥事儿?
善耕:也没啥事儿,就是问问柳霜菊的事儿,也是担心怕出点儿啥事儿,柳秉壮再借着由头儿找咱家麻烦。老爷子说,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妹:那还说啥了?
善耕:那•;•;•;•;•;•;再也没说啥。
四妹:就你还撒谎,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老爷子还得说啥。
善耕:那你说老爷子还得说啥?
四妹:保准又是咱俩的事儿,保准是让你离我远点儿,保准得说啥别让茂杨口的人看出咱俩有事儿来,保准得说柳秉汉吃醋啦,生气啦,关家要倒霉啦,
子儿啦,刀了剁啦,灭门之祸啦什么的,对吧?
善耕看四妹:这话好像你在跟前听着了似的,还真就是这些话。
四妹:明摆着的事儿,老爷子那点儿心眼,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也就是个周喻。
善耕:那你这意思是说你是诸葛亮啦?
四妹:反正跟诸葛亮比,也比他强不了多少。
善耕:真还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我说这几天牛都飘天上去了呢。
四妹笑着抱住善耕,撒娇状地:你不行说我吹牛!你说我真有那本事!
善耕:好好,四姑娘不是吹牛,四姑娘真有那本事!
四妹半俯在善耕的身上,脸对着善耕:哎,善耕,你说这柳霜菊还真是个
好的孩子,
天真的。
善耕:她能不天真吗?整天在山寨里待着,与外面接触不上,寨里就几个姑娘陪着她,别人又不敢跟她说啥,所以她心里知道的事儿就少,就透亮儿,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要不是柳秉壮家的闺女,要不是仁赋和小翠儿订了亲了,和仁赋还真就合适。
四妹:你说的还真对。还别说,我看她还真就有这意思。她看仁赋的眼神儿就是和看别人不一样。
善耕:不能吧?
四妹:不能?!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你瞧着吧!
善耕拿眼看四妹。
四妹将身紧贴过去,深情又调皮地看着善耕:看啥?
善耕:看你长得俊呗!
四妹扑在善耕身上,捧住善耕的脸亲一口:俊还等啥,人家又想你了嘛,都好几天了,你也不让人家过来。
善耕将四妹翻抱在身下,二人热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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