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财货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原路返回,回到郑府时,过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郑裕正在书房等候二人,见二人回来,不由一喜,正要开口问明情况,郑行已经用他那特大的嗓门对郑裕说道:“兄长,好消息!好消息!李贤果然准备突围了,城上仅余一些负责巡逻的士兵,再没有多余的了。”
郑裕闻言不
又是一喜,面
喜
的望向赵平,赵平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彦明所言不错,以小弟看来,李贤确实打算突围,恐怕就在今夜了。思旷兄且安心吧,不出意外,明
一早便可上路。”
郑裕对赵平深深一揖,满怀感激地说道:“为愚兄之事,有劳贤弟了,小兄无一为报,请受愚兄一礼!”说完便要拜倒。赵平连忙扶住,急道:“思旷兄折杀小弟了,你我意气相投,如此小事,不过举手之劳,怎当思旷兄如此大礼?况且小弟也打算与思旷兄一同返乡,实是小弟份内之事。”
郑裕被赵平扶住,闻得他要与自己同行,心中更是欢喜,有赵平这等武艺群,且精通兵法谋略,对沿途情形又比较熟悉的人同行,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脸上终于
出一丝自内心的笑意,说道:“如此一路之上便需仓舒多多照应了。”
赵平闻言,苦笑着对郑裕说道:“思旷兄何出此言?岂不让小弟无地自容。”一边的郑行对二人的客套大感不耐,闷声说道:“你二人好生罗嗦,真是叫人不耐,我等既是意气相投,真心相
,何必象那些酸儒一般?兄长是读书人,客套一点倒也有情可原,仓舒兄却是练武之人,怎么也如此客套?”
郑裕、赵平被郑行这番抢白说的面面相觑,自己的确是有些落了俗套,不由得相视而笑,却也不再客套了。郑裕轻咳一声,对二人道:“天色已晚,二位贤弟且回房歇息,待明
一早再做计议。如何?”
赵平、郑行对视一眼,点头应是,向郑裕抱拳一礼后,各自回房不提。郑裕今晚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到此时竟是毫无睡意,便慢慢的踱出书房,来到环绕着书房的回廊之上。仰向天,其时云敛晴空,繁星点点,冰轮半弯,好一派清秋光景。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戌时将尽,一阵南风吹来,夹杂着几分
气,让翘望空,独赏夜景的郑裕感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披风,郑裕转过身,慢慢的向房中走去,对他而言,这是充满希望的一夜,过了今夜便有可能离开已困守多
的昌邑城,赶上自己的父母。
此时的李贤却不似郑裕这般淡泊宁静,充满希望。此时的他心中正被自己的**强烈的扭曲着。或许他初举事时并没有面南称王的想法,或许他初起事时仅仅只想让自己和跟随自己的得人过上一番好日子,或许…,或许这些或许都成立,也或许不成立,究竟如何,只有李贤自己知道。
但现在的李贤显然已经不是刚刚起事时的李贤了,他现在非常不舍得放弃昌邑这座让他从无到有的城池,相比弟弟的只想做个富家翁,他的梦想显然要比弟弟的远大太多了。
残酷的往往是现实。李贤所有的梦想都被围城的青州士兵粉碎了,今夜他就要放弃昌邑,同时放弃的还有可能使自己的梦想。李贤不甘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怒骂上苍的不公。
一阵敲门声将李贤的思绪打断“谁?”李贤沉声问道。“兄长,是我…”门外传来李良刻意
低的声音“已经是亥时二刻了,下面准备得也差不多了,我过来禀告兄长一声。”听到李良的汇报,李贤沉默了片刻后,对门外的弟弟说道:“你先去将那些疑兵召集起来,在校场集合。我随后就到,叫王先生也去。”
李良领命而去。李贤将缴获而来的一套鱼鳞玄甲仔细的披挂在身,层层叠
的
钢甲片密似鱼鳞,泛着冷森森的寒光。由于这种鱼鳞玄甲因制作不易,所以即便在后汉王朝中也并未大量配备,只有二品以上的将军才有资格披挂。
这一套是他从昌邑郡的武库中找到的,不知是哪位太守钻营来的,到便宜了自己,李贤嘲讽的想着。这种只有不到二十斤重的铠甲却有着与它的重量不相符的强的防御力,可以抵挡除了守城弩、
张弩外大部分远程武器的攻击,寻常的刀
更是难伤,所以李贤一见之下,便爱不释手。只因这件鱼鳞玄甲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保命的保障,实乃不可多得的宝物。
披挂整齐的李贤郑重的将挂在壁间的长刀取下,仔细的挂在
间,举步出了房门,自随从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马蹄声得得而起,顿时在寂静的夜
中传出老远,将夜的寂静划破。
校场之上已经稀稀落落的站立了约四五百名衣甲不全的士兵,有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头接耳,有的无
打采的打着呵欠,更有甚者竟然拄着手中的长
打盹。听到马蹄声由远至近,这些无
打采的士兵才稍稍振作起了一点精神。
来到校场的李贤策马直奔李良等人所立之处,李良见兄长来到面前,连忙施礼问安,李贤将马鞭微微一摇,也不下马,掉转马头,用阴冷的目光缓缓扫视了面前的这群散兵游勇。
众兵士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李贤很满意这种效果,轻咳一声,说道:“本统领把诸位请到此处是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送给诸位…”说到这里他轻轻一顿,下面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李贤也不阻止,只是微微一笑,把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随从立刻抬着两个箱子来到众人面前,将箱盖猛地打开…却是两箱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金光的黄金,一箱足有两千多两。
正在窃窃私语的士兵顿时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箱子,就连口中
下的口水都觉察不到了。
这些人在加入李贤的军队前,不是一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商贩,就是一些无家无业的
者,在当时来说,一两黄金便足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十年了,这些几乎连一两黄金的都没有见过的人,被眼前这么多的黄金连眼睛都耀花了,顿时失去了思维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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