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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上风云
 隔早上

 高奇背著他的行李走上甲板边,来来往往的工人正忙著把许多货物运上船,这艘高奇所要搭乘的船只,是水家船队中较小的一艘,但是不论在设备及能方面都是相当优秀的,船员都匿称它作“安琪”

 这艘船外表是灰白色聚化合金构成,和过去传统的船只相同的地方就只剩下型态相似,前尖后宽龙骨呈现弧度沈入水中,两旁则有两个动力推进器,全长大约有五十公尺,最宽处也有近20公尺,分上中下三层,甲板可作开合以容纳货物。

 联邦所拥有的交通工具可分为陆、海、空及宇航舰四种,陆地上有引力列车与磁浮车通行四区大陆,绵密的交通网路将宽广大陆上的距离空间拉近,紧紧牵扯在一起。

 而海运则分为短、中、长航线,短航线船只属内航船线,利用错的水道通行,既快速又平稳,常是许多联邦人在宽阔大陆上的理想选择,而中、长程航线则是来往于各大陆之间,常用来做为货物托运或旅游观光之用,有相当大的使用率。

 空运因为碍于“天壁”粒子量波的影响,航道受到若干限制、而且飞空艇所需要的特殊材料造价也相当昂贵,所以一般联邦民众除非长程旅游于两地,要不然并不太可能去选择这较贵的消费,所以飞空艇的航班也受到些许的限制。

 宇航船是联邦近四百年来发展出的新技术员从科研院与宇航中心发展出一套太空计画以来,这种拥有宇航能力形式的船舰就不断被开发出来,直到近代,联邦正式在“金相”、“木冕”两颗卫星上建立太空站以来,来往的宇航船就从未间断过,不过具有无限时间续航能力且配备最尖端武器于一身的巨型宇航舰,联邦科研所至今也只发展出七架,高奇父母所搭乘的探索舰也只属于次一级的“红叶级”中型舰。

 总和统计一般民间使用的运输宇航船,登记有案的约有数百种,近万余架,但功能质不一。

 而属于官方政府与军方,具有强大武力质的,在台面上却只有不到七千架,有心的媒体单位近年来计算此类国防预算,在数十年间花费了政府国库总预算近三成的研发费用,天文数字般的金额,可是所展示的机种却只有寥寥数十种,叫人质疑。何况在东、西、南、北四区各自申报的船舰中,以南区最少,就常理来说,是相当令人纳闷。

 南区早在新生代宇航技术发展前,就一直致力于发展此高科技技术,在短短时间中创出相当亮眼的佳绩,在数十年前联邦政府宣布“在水蓝星周遭近千光年的距离中无生命迹象”这个令人气的发现后,南区仍然极力争取与反对这种消极的说法,甚至不惜与当时宇航中心局长在会议上针锋相对。

 南区扬言即使联邦断绝所有资助,也不愿意轻言放弃这项科技发展,怎么会在短短几年间,无预警的政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十年间只在最远的土鸣卫星外建造了七个观察站,与三艘红叶级运输型宇航舰呢?

 这话题一直是联邦人民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但是谁也没法子去证实到底政府与南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高奇好奇的看着港口旁,迟到的马永铨等人缓缓东颠西晃的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好像很累的样子,不断的打哈欠,好像还没睡醒一般,全身软绵绵的,还要几个人搀扶著,才能顺利的把脚放在地面上走路,记得昨天他们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今天全变了个样。

 其中最惨的就是马永铨了,整个人好像被强力水机“绞”过一样,再也见不到那种强悍的样子,反而像一团烂泥般瘫在那里,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的撑著他,旁边一个瘦小男子还不时受他有气无力的咒骂。

 水天月拍拍高奇的肩膀说:“高奇怎么了?船要开了喔!”

 高奇摸摸鼻子,看着一些工人已经把货物都运上船,开始在解缆绳了。

 他耸耸肩道:“没什么,水同学你们家的船只看来好特别,都是这一种形式的吗?看起来好像可以跑得快的。”

 水天月翘著小鼻子骄傲的说:“当然啰!我水家船队大大小小一共有六百余艘,其中有一半是海运长程货轮,而这艘四十晶石动力的中型内河航船,是船队中以速度见长的类型,从这里出发到新康城逆河而上只需要九天的航程,平均每可航行近千公里呢!”

 高奇问说:“船只还有分为航海的和内陆河的吗,两者有什么差异呢?”

 “当然不同!”高奇背后一个雄浑的大嗓门帮水天月回答了这个问题。

 “海航船舰不但要考虑到方向海和海上最恐怖的暴风雨,还要顾及其他各方面潜的在威胁,在配备动力、人手、船体的形状、材质上,自然与内行船舰截然不同。至于内行船舰,因为不需考虑到天候与海的威胁,更不用怕暗礁与冰的考验,所以将所有的动力都转用在速度的提升上,连外观都考虑到风阻,所以将外壳设计的既轻又薄,使速度能够完全的提升。如果将这艘安琪开到海上,经过海推挤与风拍击,保证不到一个月就自动支离破碎,沈入海底当人造礁石了。”

 高奇转过身,眼前站著的是一个纠胡大汉,强健黝黑的高大身材足足比高奇多上近二十公分,在联邦中算是高人一等的身材。背后跟著三个穿著整齐的两男一女。

 水天月开心的叫道:“周叔叔,原来这艘船是你指挥的啊!你不是到极地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转过头来,拉著这纠胡大汉向高奇介绍说:“高奇,这是周大鹏周船长,以前在水家道场中当过一阵子指导员呢!”

 周大鹏豪的笑着:“丫头,几年不见,想不到已经长得这么亭亭玉立了,想当初还是个要人把屎把的小娃呢!时间过的真是快啊!”水天月又羞又气的说:“臭大叔!人家已经快二十岁了,还说那一些,小心我告诉周嫂,说你当初追她表白的那一晚,其实并没有喝醉,只是借酒装疯,喝的全都是掺了水的假酒,要是周嫂知道,肯定拆了你的骨头,罚你不准进房门。”

 周大鹏瞄了一眼背后手下偷笑的样子,假装严肃的咳了几声,讨饶的说:“好、好,不说就不说,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小心将来没人要。”

 瞧现在周大鹏这副犷的模样,就知道年轻时代的周大鹏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顶多脸上少了一把大胡子、皮肤白上一丁点,老实说,真的是一副貌不惊人的模样。女孩子见著他,虽然不至于说吓得像见了鬼一样,也不会有多少好脸色看。

 可是周大鹏他又偏偏喜爱上当时号称蓝海港最高贵美的蓝海玫瑰,却又没那个胆子敢去表白。

 当年还是个九岁孩子的水天月,人小鬼大给了他出了一个馊主意,叫他装作藉酒吐真言,要是不成功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谁知道当年的蓝海玫瑰,今的周大嫂早就偷偷喜爱上这个外刚内柔豪的大师哥,结果就用不著说了。

 这结局可让在旁一大群等著看好戏的人和爱慕者跌破了眼镜、伤透了心,也让全程跟监手上抓著全自动摄影器材的小水天月扼腕了好久,可是从此之后周大鹏就有著这个把柄握在水天月手上,三不五时就拿出来用一下。

 没办法!谁叫他特别怕老婆呢?

 周大鹏连忙转移话题,将焦点移到一旁的高奇,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就是高奇吗?头头跟我说过了,你大可以安安稳稳的待在船上!只要有我在,量谁也不敢打我船只的主意,我周大鹏可以拍脯保证,绝对准时送你到首都。”

 高奇说:“谢谢你,周船长。”

 水天月奇道:“咦?周大叔,听你这么一说,难道这趟旅程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周大鹏脸上拉了个大大的笑意,得意洋洋的说:“丫头,想不到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吧!哈哈哈!你别问我,这可是你老爸传下来的命令,打死我都不敢讲,走吧!走吧!开船了。”话一说完,就带著三名手下开溜了。

 水天月把眼光投向高奇。

 高奇假装不知道,背上行李,赶紧跟在船长后面,伸著懒,嘴里说著:“唉!不晓得河上稳不稳,要不要多带几颗晕船药?”便一溜烟的逃入船舱内。

 水天月在后面喊著:“高奇你别跑,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说清楚!”

 高奇左拐右弯的逃到一处回廊通道转角,差点面撞上正好在走道上的安婷仪。

 安婷仪吓了一跳,嗔道:“唉呀!高奇!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高奇连忙作手势,叫安婷仪小声一点,听水天月的脚步声走过后,才安心地嘘了一口气。

 安婷仪疑惑的说:“高奇你怎么了,干嘛神神秘秘的?”

 高奇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没什么啦!对了!小仪姊你怎么也在这艘船上啊?”

 安婷仪撑大灵活的眼睛道:“你不晓得吗?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到新康城啊!前几天我大哥生了个漂亮的小娃娃,我是特地请假回去的。”

 高奇喜道:“真的,恭喜了!这么一来,这一路可有个伴了。”

 安婷仪挖苦的说:“你不用陪我们家小姐了吗?小心哦!公孙家的那个家伙也上船了,你再不加把劲,小姐可是会被人家追走的。”

 高奇眉头微皱说道:“公孙尚凯也上船了,他不是还要参加猎牙赛吗?”

 高奇怀疑昨躲在围墙后的那个人,甚至那天在水家破窗而入的黑衣人也有可能是他,两个狂烈的能量实在是太相似了。

 安婷仪摊摊双手说道:“谁知道,反正我今早上船的时候,他也带了他的行李上来,人家可是比你要积极多了,小姐虽然对你特别一点,但是你可别傻愣楞的像个呆头鹅,要行动啊!”高奇有些逃避的摊摊手,转移话题道:“别提这个了,为什么你老是称呼水同学叫作小姐,你不是水家的学员,而且她还叫你作婆婆,你们的关系不像是部属啊!”安婷仪白了他一眼,有点受不了高奇温的个性,别人都要采取行动了,他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她才不相信高奇和她小姐之间没有什么。

 安婷仪说道:“我妈咪是小姐的妈,而从年轻时就一直服侍著姑祖,因为从我小时候就和小姐一起长大,所以才能破例进入道场修习,虽然水家上下对我们一家人都很好,不把我们当佣人或部属看待,但是我妈说礼不可废,所以我从小就叫小姐叫习惯了,反正叫归叫,吵架的时候我也从没吵输过。”

 高奇心想,难怪她和水天月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姊妹淘,说话也不像其他场中的学员一样对水天月恭恭敬敬的。

 高奇可不晓得,场中的学员对水天月恭恭敬敬的原因,是因为水天月和安婷仪从小就是一对调皮的淘气鬼,场中从上到下哪一个人不小心得罪她们,她们绝对是有仇必报,而且是教你哭笑不得的那种。

 但是因为她们两个人从小就长的一副甜美可人的样子,就算被整了也只能自认倒楣,而且两个人的亲卫队可是一大群。

 就拿周大鹏来说,本来他跟他亲亲老婆的感情路该是平平稳稳的,谁知道这两个不晓得从哪里得到一个观念,说感情这个东西就该像河水一样,要有挡路的礁石,才能溅起美丽的水花。

 于是,两个人设计了许许多多“轰轰烈烈”的情节让周大鹏经历,最惨的是她们每月作一次检讨和成果展,让师兄弟观摩她们所设计的状况,以求更加“进”

 场中的师兄弟都在想,当初周大鹏武技突飞猛进,早点离开水家道场加入水家船队,可能是这个原因。

 安婷仪说:“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们的事我也管不著,来吧!我先带你去找地方安置一下,再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窗外,船缓缓开离蓝海港,滚滚的宗河水依旧不停的涌向大海。

 船沿著宗河往东走了快三天了,沿途经过许多小城镇。

 船只能确实相当优秀,这种由水家研发出来的运输船,和路上的车辆一样都是以绿晶石为动力转换器,经动力组人员操作,收空气中一种游离能源,经元素转换作为推进动力,不但平稳且速度相当快速。

 高奇还是第一次坐船,沿途虽然不需停靠,无法上岸去好好探访一下各地的风俗民情,不过沿岸的风光景还是相当秀丽,让人目不暇给。

 高奇的卧舱在左侧第二层,从窗口望去,可以看到一些光衣服在河中嬉戏的孩子,开心的向他们这艘船打著招呼,充满著一种童年无拘无束的景象。

 这几天高奇和船长都被水天月夜“拷问”高奇真是很佩服水天月的耐力了。船沿著宗河宽阔的河道行驶已经三天了,船上就那么大一个地方,高奇又不能像船长一样,把舰桥控制室一关,就是不让水天月越雷池一步,因此水天月就每天三不五时来拜访一下高奇,硬要从高奇口中挖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要不是水总裁离去前还一再代,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以免多生意外,在船上除了知内情的船长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何这一趟小小的运货船,却要调来在水家船运中当称首席的周大鹏船。

 好不容易水天月不晓得在忙什么其他事,高奇偷了一个空档,得赶紧来用功一下,要不然等还书之后,在望峰城的赛事,听说是所有技能竞赛中最困难的一项,如果不好好累积一下实力,恐怕会没办法通过。

 高奇爬上铺,先照著修习的步骤,屏气凝神,一开始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水天月娇俏的模样,耳朵不免一阵发热,这几天和水天月接触的机会多了以后,难免心里会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其实像水天月这种大美人身边,总不乏许多比高奇更好条件的男孩子追求。高奇也幻想过水天月是对他比其他人特别一点,说不定真的像许世途说的一样,他还真的有点走桃花运。

 经过几刻钟之后。

 高奇慢慢排除杂念,让形神安正,一念归中,凝神入气,缓缓调息。

 一股寒冷的能量在气海中凝聚,慢慢沿著经脉的走向,缓缓散入四肢百骇。在这个过程中,本来过去在修习时,都会有一种浑融的热气,让全身有种热烘烘的舒适感受。但自从踏进先天境地后,这种状态就被渐寒冷的感觉所取代,初时只觉得冷的有一种快,但是随著时间一久,寒冷渐渐变成冰寒,高奇鼻子呼吸的气息慢慢嘘出一阵白烟,头发上也渐渐的结了一层霜,房间里的温度陡降,特别是高奇周遭都被一层寒气所包围著。还有一些冷气穿过门窗隙飘出门外,还好现在这个时候没人经过。

 高奇体内奔腾的能量开始不受拘束的到处窜,高奇开始觉得能量有些满溢的情形发生,且许多顽皮的能量开始自动自发的探索著体内平时不会到达的地方。

 不知经过多久时间,高奇总算将恍如缰野马的内能收回气海,但气海中的能量还是不断的试图窜出。

 怪了!过去虽然内能总会自行运转不休,但是也都依循著有进有出的原则,不需要动用的部分都会安份的在气海中涵养著,但是现在好像每一滴能量都“活化”起来,每一个能量单位都迫不及待的冲出,几乎不让高奇控制,这让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张开眼睛,周遭的寒气虽然散的差不多了,但是室内温度还是有一点低,窗外夕阳也渐渐斜了。

 高奇百思不得其解,内能踏入先天境地正常运行时,难道就是如此吗?可惜已经离开蓝海市,要不然还可以问问水总裁或沙爷爷。

 想要伸伸懒时,却赫然发现右手臂居然失去知觉,因为不痛不,所以高奇一时没有发现,现在觉得手臂好像不是他的一样,完全没有知觉。高奇紧张的用左手捏捏右手,想知道会不会是坐太久麻掉了,可是就算要麻也应该是脚啊!

 慢慢的手才有些微刺痛的感觉,真的像是坐了太久而麻痹。

 突然!

 一种接近痛感的尖锐麻痹感突然袭向大脑,让高奇不痛的发出一声呻

 过了恍如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麻痹感才渐渐退去,高奇举起手臂,手指张张合合,麻痹感已经消失,但是为什么呢?

 自从几个月前,他体内经脉经过改造之后,能量的容量比起以往确实有相当大的长进。

 对他而言,这种感觉就像是将身体里容纳能量的空间,从原本如同潭水般的空间转换成一个较大的湖泊,但是现在水位却不断上升,虽然含量增多了,但是相对多余的能量却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

 能量配合心脏每一次的撼动,如同震波般满溢出来,虽然量并不多,且能量也会自己找到疏通的途径散失掉,但这是踏入先天境地内能的正常反应吗?

 “叩叩”敲门声响起。

 一把低沈带点戏谑的嗓音响道:“阿奇,吃饭了!高奇~~奇怪?会不会是在睡觉?”

 是船上的动力控制员小洛,他也是高奇在船上认识的朋友之一,听说和安婷仪是小时候隔壁的邻居,但是每一次见面,两个人就好像贴错了门神一样,斗嘴斗个不停,人比高奇高上一个头,只接受过最初等的教育训练就加入水家船队,成为船队的一员,自高奇上船后,就将他当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般对待。

 而且,小洛的性格大而化之,沈稳中透著一种生活中历练出来的早,虽然只比高奇大上几岁,却有著相当丰富的生活经验,这是高奇这在制式教育下无法学得到的。

 高奇跳下打开门,小洛黝黑的脸出现在眼前。

 小洛出他雪白的牙齿笑道:“怎么啦!还在睡啊?天都快黑了。”

 高奇笑道:“没有啦!在想一些事情,怎么还要你来叫我吃饭,平常不是都各自解决吗?”

 平常因为航船的原因,所以船员们都轮班吃饭,时间不一定,高奇平常就和小洛、安婷仪他们一起解决,有时候还爬上舱顶,头顶著青天看着沿岸的风景,听著他们两人聒噪的斗嘴声下饭。

 小洛皱著眉头出个夸张嫌恶表情说道:“还不是那个什么执行长,说什么天月小姐明天就要下船了,要大家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唉呀!反正还不是那么回事,弄那些烦死人的礼仪规定,麻烦死了,所以我早就跟老大说了,我这顿饭不吃了,我宁愿跟别人调班,也不要去吃这顿累死人的饭,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洛在水家船队中属实务部门,也就是实际操作船务运作的人员,除水运、海运和近年来积极开发的空运及宇航货运以外,还有其他经贸及各分部不同的部门,细数的话恐怕得列上几叠白纸。

 基本上,水家的事业可分为三大系统,第一就是水家的老本行,运输业。这部分虽名义上是由水家本部指挥,但实际的操控权本来在于已退休的大总管手上,大总管的突然请辞,使得这系统的指挥上出现了盲点,目前这部门是由执行长暂代,但是员工中继任呼声最高最有声望的,却是周大鹏这首席船长,所以系统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边支持马义和,另一边绝大多数人则支持周大鹏,这次周大鹏自极地被召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第二就是贸易及财务上的交通往来,水家与联邦所有金融体系相互结合,在西半球的经贸上占了将近十分之一的版图,这庞大的企业体,直接由目前新任的当家,也就是水时彦所管理,执行上大部分都由四位执行长所操作,以马义和为主的四位执行长分别掌管财政、行政、人事及管理监督事务,为水家完整的经济脉络打下扎实的基础。

 第三就是新开发的事业,水氏集团成立至今已有数百个年头,企业体之庞大实在是难以估算,为了不使企业体趋于老化而被淘汰,水家每年拨出了天文数字般的经费,从事研究及开发新技术,成绩斐然,为水氏集团创造了不少多元化的企业方向,特别是在太空站的开发上,采用更新质料更坚韧的多种有机干细胞神经,使太空站的发展更加完善,而且还调节气候及研发人工土壤,使人立足于太空站就像是站在星球表面一样。这群研发人员是一个独立的系统,直接向前任总裁负责,不受任何部门指挥。

 小洛当然是周大鹏这一系统的人,所以对马执行长一副理所当然事事手的模样产生排斥感,加上马执行长对待他们这些基层员工的态度始终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难怪船队中没几个对马执行长有好感。

 高奇笑道:“怎么了?吃顿饭而已,干啥这么紧张,马执行长人是冷漠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把你拆了吃下肚吧,你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小洛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我有啥好想的,又不是我去吃这顿饭,如果是我,说不定看了马执行长那张扑克脸,再好吃的东西都像嚼白蜡一样,更别提那什么刀刀叉叉的东西了。”

 高奇一把勾住小洛的颈子,在他耳朵旁边说道:“别装蒜了!怎样,什么时候向我们亲爱的小仪姊吐心声,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帮你向她说一声。”

 小洛破天荒的,晒黑的脸上居然浮上了一层绯红,嘴硬的死不承认道:“谁喜爱那个疯婆子啊!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没做完呢!”夹著尾巴,死命的挣脱高奇的手,拔腿跑了。

 高奇在后面还喊著:“喂!真的不要我帮你说说吗?男子汉大丈夫,别不好意思嘛!”

 原来小洛喜爱安婷仪已经很久了,为了她,他还特地考入水家船运,只求能够多接近佳人,没想到当时安婷仪已经是马永铨的爱慕者之一,小洛自觉绝对比不上外表英俊拔,家世又好的马永铨,只好“悲情”的加入周船长的远航船队,远走他乡。

 高奇真想不到每次碰到安婷仪就斗个不停的小洛,会有这样的秘密,要不是船内的组长告诉他,他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听人说这一种心态,就像小孩子遇到喜爱的女生一定要捉弄她一样。

 现在马永铨已经不是安婷仪的男友了,可是小洛就是提不起勇气向心中的佳人表白,只能每次见面就以斗嘴掩饰。

 小洛远远的叫道:“你绝对不准对她说,要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高奇清笑几声,摇摇头,真拿这一对宝没办法。

 高奇沿著走道拐个弯,右侧房间突然被打开,公孙尚凯走了出来,站立在走道中间。

 高奇心里纳闷,这公孙尚凯自从上船之后,对高奇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就算是在船上偶遇,也从来没打过招呼,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公孙尚凯手在口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今天他的头发依然整齐梳理成侧分,一平贴在头上,高奇在想这公孙尚凯一定随身携带一把梳子,以便随时维持他头发的形象。

 公孙尚凯提起嘴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道:“高奇,你好,你也要去餐厅吃饭吗?”

 高奇不得不停下脚步,客气的回道:“是啊!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雅兴,特地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高奇说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高奇刚才踏出走道转角时,公孙尚凯毫无预测的开门走出,明明就是特地听到高奇的脚步声时,才打开门堵下高奇。

 公孙尚凯划著鼻梁轮廓,炯炯目光目视高奇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知道天月跟你是同一个教育中心的同学。听天月说,你在学校的表现并不突出,在短短时间中却突飞猛进,让人讶异,当然这是高奇同学你的私事,我也不便过问,但…”

 公孙言又止的斜眼瞄了一下高奇。

 高奇不动气的淡淡说道:“但是什么呢?”

 公孙尚凯扯扯嘴角,眼神中自然出傲气人的目光说道:“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水家和我公孙家是西半球联邦中鼎立的六大家族之一,上承我联邦最优秀的血缘,对于阶级血统的区分都是相当重视而且严格,自联邦创立以来,我公孙家就是联邦的重要支柱之一,在联邦的影响力之大,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想像的。不讳言的告诉你,水家虽然政策上与公孙家理念稍有不合,但是这也是属于观念之争,虽然我公孙家并不赞同水家的处事作风,但我公孙家相当有意愿让水家与我建立更亲密的合作关系,我想你也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也知道对于一般平民而言,如果能够和世族们搭上一丝半缕的关系,就可以大大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

 高奇打断的说:“等一下,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知道你对于这早已褪流行的阶级论的看法吧,你应该也不是要和我讨论你们世家的演化史吧。况且,你这番话的对象可能搞错人了吧?你应该去跟水家的人说,我可是饿了,如果没事的话…”

 高奇抬起手,做了个请让路的手势。

 公孙尚凯见高奇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有些怒气,旋又下,出一丝笑意说道:“好吧!既然高奇你对这话题不感兴趣,那我说得明白一点。高奇!水天月的身份不是你这一介平民所能高攀结的,我是为了你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伤心失望。”

 高奇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说道:“朋友如果还分阶级贫富,那就不叫朋友,我很同情你,公孙尚凯,在你的环境中,竟然没有人告诉你这个道理,也许是你的姿态摆得太高了,我是为了你好,试著放下世族这沈重的包袱吧,试著以平等的心对待人,你会少点伤心失望,况且这也是我与水家的情,于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公孙尚凯脸上不再挂著客气的笑意,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眼神凌厉的直高奇。

 高奇毫不退缩,回望着公孙尚凯接著说:“何况,我认为不论世族平民都要能光明政大的做人,绝不要做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可惜有些世族之后总是爱做这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嘿!晚上墙角的蚊虫一定很多吧。”

 公孙尚凯脸上不动声,眼里却掩不住迅速一闪而过的讶异。

 那夜在庭院中埋伏在墙后的人,确实是公孙尚凯,他见到高奇在道场上的表现和水天月对他冷淡的态度,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他如何能受的了。

 正想如何教训一下高奇时,正巧听到马永铨等人的密商,心想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不管他如何做,最后大家都会怀疑到头大无脑的马永铨身上。

 可是当夜他虽然在场,但是却一直到高奇逃去都没有机会下手,高奇是如何得知他也在现场呢?

 公孙尚凯不的笑道:“你说的话我不是十分明白,时间不早了,别让其他人久等了。”

 公孙尚凯侧身让出位置让高奇先行。

 高奇心想文的不行,要来武的了,一边客气的招呼公孙尚凯,一面缓缓提起能量戒备。

 当高奇看似轻松漫步走到公孙尚凯身侧时,公孙尚凯整体凝聚的能量场突现,高奇先和公孙尚凯周边能量相触,身边一切好像播慢动作影片一样,高奇先发现公孙尚凯的能量场聚往指尖,成为一个圆锥形的力场,暗藏在侧的指尖因为聚力而抖动著,蓄势待发。

 这是高奇第一次用明确的感官去触及能量的变化,过去他总是在动作完成后才感觉到能量场的不同,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先将内能转至极限,夹著刚刚在入定才孕育涵养的新生力军,如同将触感发散出去,内能碰触到的东西,就跟实际上用皮肤去感觉差不了多少。

 高奇手缓缓上抬,像是无意阻断公孙尚凯的攻击路线,公孙尚凯的能量团陡然转向下盘,高奇心里不讶异这公孙尚凯果然家学渊博,竟然让内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突然转向,控制自如,就像是一个极灵活的活物一般。

 高奇在公孙尚凯前面停住脚步。

 公孙尚凯假意的说道:“怎么了?你走啊!”公孙尚凯已经蓄满力道于左脚,只差一步就要爆出。

 高奇笑道:“不用客气,你先走好了。哎!那不是天月吗?”

 高奇抬起手来,故意误认走过转角的一名身穿白衣的女侍应生,公孙尚凯一听内能急收,高奇趁机急行几步越过公孙尚凯。

 其实如果水天月在场的话,他也不敢如此亲热的称呼她。

 高奇假装尴尬的模样,朝脸色极差的公孙尚凯说道:“对不起,认错人啦!那我先走一步了。”

 公孙尚凯见这突袭的时机已经失去,不扼腕,而一些控制员也从另一端走向餐厅,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高奇发生冲突。

 公孙尚凯只好闷哼一声,不理高奇,快步走向餐厅。

 高奇看着公孙尚凯的背影,微微感叹的想,这些联邦中的世家豪门,夹著数百年来培植的强大势力,与各家雄厚的武学,在联邦中成为一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份子。

 这种不公平的阶级分配,数百年来一直都有人不断鼓吹反抗的意识,但却都经常被压制安抚,而所有的平面杂志以及媒体传播,和各世家都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联邦人的所见所听自然都被牢牢控制住。

 难道真的像风绿芽所说,联邦中的人们被蒙蔽的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吗?

 高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是联邦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就算是他不满于联邦这种规律,那又如何呢?

 不过这次的短暂接触,让高奇察觉到这公孙尚凯的等级程度虽然超出一般人的范围,但是仍然不如那夜袭击沙老爷子家的黑衣人,在内能上差了一截不止,除非公孙尚凯真的深藏不到连能量接触时也可以完美的控制,要不然就可能是另有他人,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不知从何理起,只好摇摇头排去杂念,跟著人群走向船上餐厅。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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