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故意使军士伐木,近长安城下,马腾依旧没有半点动迹,其人果然能忍…不过今
有郭祭酒遣来樊惆八千,却也足够善用来破长安了!”却说长安五里外,河东军营中,徐荣与陈宫密议道。
“不然我观之,将军还需稍等时
!先缓攻城!”陈宫想了想,当即回道。
“为何?”徐荣皱了皱眉头。
“马腾守而不出,没有丝毫动静,一怕我军友诈,二必然是等韩遂援兵了!”陈宫微微一笑,道。
“哦…!?”徐荣转**一想,却是对陈宫眼光微微起了一丝佩服,接着道“先生所意,莫非便是马腾有意要突围攻打我以渭水设下的阻拦之兵马?”
“倘若还是此前,或是马腾还有忍耐之心。但今
樊惆将军引兵来援,合兵一处,我军已有四万兵马,五倍于其。而卫侯尽起三军,兵马不隐于彼,声势浩大有七万强军,既然樊惆已到,那么马腾必然担忧我军援兵源源不断而来,是以心忧…”陈宫摸了摸胡须,笑道。
“先生所言有理!”徐荣轻轻拍了拍案几,接口道“马腾既然心慌意
,则必然担忧我军围城之军越磅礴,而难在有出城之机,定是决意要趁我军如今还未集结而抢先引入韩遂!”
“唔…怕马腾不出一
。便有所行动了!”徐荣起身踱步几许,捻动着胡髯,眼睛炯炯有神道。
“在下也是如此认为陈宫眯了眯眼睛。回应道。
“哈哈…我本以为马腾该是我军强攻城墙后,抵挡不住才会遣兵出城,可如今,看样子,我那支伏兵便可用上了!”徐荣哈哈一笑,颇为欣喜“就怕他不出城,如今可谓天赐良机。若是马腾亲自领兵,或能一举平定长安呢!”
“恩,早前郭祭酒书信而来,便使将军善用樊惆这支降军,少损我河东根本…而司隶一带,在郭祭酒紧锣密鼓下,也已经渐渐收归我河东之手,粮道已齐备,也该是时候彻底平定长安了!”陈宫微微一笑,接着眼中闪过一丝
光。“却若不是卫侯震怒,声扬我大军七万南下,想必韩遂,马腾也必然不会全力而来。两人已在此,若此战能平,恐怕,凉州归附我河东也指
可待了!”
徐荣心中一凛,瞥了陈宫一眼,见后者同样是跃跃
试,不
微微试探道。“依先生所言…莫非此乃卫侯有意而为之?”
“唉…我也是今
,才蓦然惊醒。卫侯心
本便不是那不智之人,而我等故意拖延行军,配合郭祭酒彻底平定司隶弘农。整顿粮道,一直到此刻,万事皆具备,依旧不曾有卫侯斥责书信下来,我才揣测,卫侯必然有所谋…”陈宫苦笑一声,却是道“不过…我依旧还是觉得。**卫侯未必是为了要使我军与韩遂马腾决一死战才故意震怒。总该还有所谋划,却是在下难以猜出了…”
“卫侯心思。我等为臣,又如何能轻易揣度,只当做好分内之事,便可了!公台却也不需如此…”徐荣摇了摇头,止住陈宫地话,道。
听得此话,陈宫却是蓦然惊醒,讪讪一笑,当即对徐荣拱手道“多谢将军!”
“呵呵…不提这个。”徐荣摆了摆手,他最大的优点之一便是不会擅自去揣摩本不是属于自己的事物,也正是如此,董卓这个出名地暴君可大大方方的让他手掌重兵,而其余人等却只能颤颤巍巍的听从董卓的调遣。别人以为是对徐荣的偏爱,却不知,正是他这样忠直的性格值得上位者的信赖。
“郭祭酒,既然已经整顿了弘农粮道,想必便快将要来了吧!”徐荣将话题挑开,当即便笑道。
“以我军四万人马足以使马腾长安溃败,郭祭酒来与不来已是无妨!”陈宫想了想,道“我倒觉得,郭祭酒如今按兵不动,恐怕是等着韩遂突破渭水,而突袭而止,杀对方个手忙脚
呢!”
“呵呵…不错!若能有奇兵,却与我军有利!”徐荣微微一愣,却是哈哈一笑“正是如此,加上张燕一万兵马,我如今手掌五万,若连个区区长安也不能夺下,又如何还有面目去见卫侯!?”
“唔…当务之急,还须修书,以告张燕,韩暹,使其暗中戒备了!马腾出兵偷袭,恐怕也不出这几
!”徐荣捻了捻胡须,这才取了纸笔,奋笔疾书,两道军令再手,吹干墨迹,便对帐外喝道“来人,可将此信连夜送往张燕将军以及韩暹将军手中!”
亲兵小心接过,在徐荣郑重神色下,不敢有丝毫亲疏,当即道“将军放心,小人必然不敢怠慢!”
等人退下,陈宫斟酌了片刻,又道“虽如此,马腾既然是要奇袭,我军此处,也不该让他看出端倪…呵呵,也正该趁着他马腾自以为得计下,加紧修缮攻城器械,等他兵败而回,军心动
,一鼓作气,要破不难!”
“却不知道等马腾知道,我军早有埋伏,耽误这些时
,又使得我军攻城器械完善,该是如何作想?哈哈!”徐荣同样狡黠与陈宫相视一笑。
“禀将军!赵云将军求见!”忽而帐外一声高令,使得两人微微一愣。
“呵呵!恐怕便是子龙做耐不住了!”徐荣当即对与陈宫相视而笑,转头对帐外喝道“快有请!”
没几时,赵云拨开帐帘。那副淡淡地宁静,却是丝毫看不出有半分
躁,却让徐荣陈宫大为赞叹。^^^^^^说到实处,河东军上下,却当真唯有赵云这般无论如何总是没有半分焦急,脸上几乎看不出他地心理变化。
即便两人已经猜到了赵云是为了攻城之事而来,却也不得不说,难以从赵云那俊俏的连上看出急切。
卫宁书命,让徐荣全权主持攻打马腾,韩遂地事宜。赵云自然也便划归了徐荣麾下。出于对赵云的礼遇,徐荣也并未夺他权利,让他依旧带领麾下带领兵马。可赵云毕竟是没有丝毫争权之心,对徐荣的命令一丝不苟,却少了徐荣心中安定了许多。怕便怕的是卫宁的爱将会因几场胜利而失去了谦逊的心,很显然,赵云的守纪和不骄不躁很得徐荣敬佩和看重的。
“见过主帅!”赵云当即抱拳施礼,铿锵肃然道。
“子龙快快免礼!”徐荣不得赵云半跪,便慌忙上前将他一把扶住,道。“呵呵,将军有大功,这礼我可受之有愧了!”
“徐帅既得卫侯亲令指挥,末将于将军麾下,礼数不可费!”赵云淡淡笑了笑,道,不过却还是顺着徐荣地托称站起身来。
“哈哈…行军在外,这些虚礼又有何用?不提这个了,却是你,子龙所为何来?”徐荣
朗大笑。轻轻拍了拍赵云肩膀,问道。
“末将所来两事,其一…呵呵,将军请看!”说到此处。赵云不
脸上难得得浮起远平
里淡笑的喜悦,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帛,递到徐荣身前,道“末将探马游走在外,正巧碰上雍东来使,末将心喜之下,便亲自送信而来了!”
“哦能让赵云一改平
里的平淡模样。可见此信却是一道天大佳音了。不
使得徐荣和陈宫也来了兴趣。
将书帛迅展开,那清秀的文字。却正是郭嘉手书,随着字里行间读完,徐荣却是比起赵云还要高兴了几分“哈哈!大幸,大幸也!公台你看!”
将信递给陈宫,后者却嘴角却也是大笑而起“不想典韦终究是吉人天相,自有大福了!典韦能生,那卫侯之怒,也当平了!”
赵云握了握拳头,道“呵呵…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再返军中…”
郭嘉自然不会将典韦要当敌后游击队的事情四面宣扬,除了卫宁,其余人皆便被瞒下,信帛中也没有提起。
陈宫脸上却又着另外一层欣喜“若典君得生,那么卫侯也对马腾之事,也未必有斩尽杀绝之心了!”
“…公台所言甚是!”徐荣从刚才的喜悦中冷静下来,若有所思“我曾经在凉州,便知马氏一族乃昔日伏波将军马援后裔,素来在羌氐之民中有威望,我军要破长安,若擅杀之,必然引两族仇视,若卫侯有意平定凉州,如何对待马氏一族,却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说道此处,徐荣抬起头来笑道“想必郭嘉先生正是有此所虑,才连夜遣人送信与我等吧!呵呵…”陈宫也是颇为赞同,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郭嘉能够分清重要与否,快马加鞭差人将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送来,却是帮了大忙“郭祭酒确是思密谨慎!若再晚几
,恐怕,便正该造成不死不休了!”
“糟糕徐荣一声惊呼,蓦然想起,刚才放出的两道军令“倘若是马腾亲自领兵出战,我未加约束,将其斩杀,事将难以挽回了!”
陈宫也微微
变,当即急切道“现在召回来使为时已晚,只可再遣两道快马宣令!”
赵云自是不知道两人先前商议计较,在旁默默静听,也没有
嘴的意思,等着徐荣匆匆修书,差人去了,这才蓦然想起还有赵云在此,不
道“子龙,不是所来两事,这其一确是让我两惊喜万分,却是不知道其二为何?”
赵云平复了刚才欣喜地心情,当即正
道“末将奉徐帅军令,使麾下众将士
夜不停赶造攻城器具,如今已有云梯百架,冲车若干,时军士摩拳擦掌。士气高升,不知道,徐帅。何时才出兵开始攻城?倘若旷
持久,士气有所下降…得不偿失,还请徐帅定夺!”
赵云地话,并非
战,最后一句请徐荣定夺,却是单纯的谏言而已。徐荣眼中上过一丝赞赏,便也不瞒他,道。“实不相瞒,如今我军围而不攻,正是待彼军自
。时本帅与公台先生计较,不出一
,马腾必然是要派兵出去妄图接应韩遂援兵,这便是我军攻打长安的契机了!”
“哦…?”赵云眉头一挑,想到刚才徐荣和陈宫地谈论,这才道“莫非徐帅适才便是下令如此!?”
话刚说完,赵云不
又有些后悔。擅问军机本便不应该会是他犯的错误,却是因为刚才欣喜之下还未褪尽,却是多了几分活跃。
徐荣看出了赵云那懊恼神色,当即大笑道“这本便不该瞒你…只是适才我二人也不过临时定计而已。子龙自然是知道我出长陵,便遣张燕领兵一万前去阻挡韩遂兵马,却是不知道还有三千兵马由韩暹统领,伏兵于咸
,长安之间…便是为了等候此事!”
“哦?徐帅竟是早有预料?”赵云心中一惊,
口而出。
“呵呵。为将者当三思而后行,想他人之疏漏,攻他人之破绽,我受卫侯抬爱。自当殚
竭虑,不敢马虎了!”徐荣拍了拍赵云肩膀,却也是有心提点道。
赵云眼中一凛,不过片语,却有所受教,当即恭声道“末将受教了!”
徐荣哈哈一笑,若能让眼前这个年轻猛将
后成为一方帅才。也未必不是一件乐趣。至少当初在蒲州时,两人共事少许时
。徐荣便多有提点,便是看出了赵云还有历练成长的空间。
“若长安敢出兵的话,伏兵半路而击,必能损长安士气,更别提,守军本不过八千而已,能杀散彼军,于我军是小捷,于长安却是大败了!”徐荣又道“而届时,长安又奉大败,军心士气必然低落,正当是我军用兵之时。以我军士气之锋,击其军心之不稳,数倍于彼,何愁长安不破!?”
这便是一军统帅,两军对阵,执掌杀伐,便是应该有敏锐眼光,无论士气,兵力,地形,粮草甚至天气,民心等等一切皆在考量之中。窥破敌人破绽,而一锤定音,若敌军严密,便当要用尽手段,为己军创造条件。
到了此时此刻,经过徐荣调度统筹,无论兵力,士气,攻城的经验手段,甚至是粮草等诸多因素,皆算计在手上,长安各方面的有利条件,几乎都被徐荣彻底推平。
正如同他所言,何愁长安不破?
有了徐荣肯定地话,其中既有对他的解释,也多有几分教导地意思,赵云自是再没半点异议,脑袋飞旋转,记住了徐荣一言一句。
半晌,赵云吁了口气,道“却是末将有些心急了…”
“年轻人,还是有些血气方刚地好,若如同我等这般即将跨进半百,却也是多了几分畏畏尾,少了几分锐气…”徐荣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赵云却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口,事实上,可以说徐荣也算是他半个老师了,曾经在蒲州却也是徐荣教导良多,整合曾经跟随卫宁郭嘉许多时
,从中所学,再加以疏理,并且自己又颇为勤奋,每夜孜孜不倦品读兵书,确是比起当初年轻气盛,懂了许多。
“徐帅既然早有定夺,那末将便不早叨扰,只等中军令下了!”想了想,赵云还是当即抱拳,对徐荣行了一礼,肃然道。
“呵呵…也罢!今
之事,可暂缓告之他人!”徐荣笑了笑,当即道。
“末将自然知道!”赵云点了点头,道。
“那你便先退下吧!”徐荣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赵云告罪一声,与陈宫也行了一礼,这才拨开帐帘,退出中军帅帐。
如今
暮黄昏,不知道为什么赵云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却如同徐荣所说,曾经地天下名宿,如同皇甫嵩,朱隽等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后,这个天下,也必然是年轻人地时代。
一**及此,赵云想起那个锐气
人,死不认输的马,不
微微一笑,假若能够给他足够的事情,将来又将有什么样的成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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