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妹妹两个都一样
她知道今天下了好大的雪,而往年的冬天她都会跟婉皇后还有涟漪一起堆雪人,想到以前的好时候,她焦急万分,非要出去玩一玩才甘心。
“雪含忘了吗,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下
的,”太子明⽩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不噤有些发酸,却还要勉強笑着安慰她,“不过等你再休养十天半月的,就会没事,到那时候再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那时候就没有雪了呀!”
她早猜到太子会不同意,因这一段时间她无论想要做什么太子都会头摇,都快把她给气死了,果不其然,太子还是不允她出去玩雪,她气得小脸能红,泪眼盈盈。
“我都没事了,太子哥哥还不肯让我出去玩,⺟后就会带我玩,姐姐也会!”
人在最不如意的时候,比如有病痛或者有愿望得不到満⾜之时,就最容易记起对自己好的人来,特别是娘亲。
因为娘亲是在任何时候都会记挂着你的人,是只有在
永隔的时候才不得不对你放手的人,是无论你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还是人人唾骂的败类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人。
这个年纪的雪含当然还不能明⽩这许多,然心底的本能却使她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以前同⺟后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幵心,多么无忧无虑。
想着想着,她眼中的泪已大颗大颗滚落,太子看来犹如一块一块巨石劈头盖脸砸下来一样,砸得他浑⾝都在疼。
“雪含,你、你怎么又哭。了?!”
太子最见不得的就是雪含哭,她若是又哭又闹,弄到
⽝不宁他反而会比较容易接受,这至少说明雪含还是像以前率
而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会把所有的事都憋在心里。
然事实远非如此,因为人总是要长大的,对于寄人篱下的雪含来说,她要长大也许只是一夕之间的事。
虽说她还小,还不能完全明⽩自己现在过的就是这种不堪屈辱的生活,但有很多事情和她在⺟后面前时不一样,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太子哥哥不喜
我了,不疼我了,”雪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前⺟后和姐姐在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就能做的,⺟后和姐姐都不会有骂我,也不会讨厌我!”
“雪含,我---”
只要雪含一起起婉皇和涟漪,太子都会觉得心头大痛,不忍心去想,“我没有不疼你啊,我不说过的吗,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想怎么就怎样的,你忘了吗?”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虽说太子的确很疼她,事事也由着她,但当她吵闹起来的时候,太子总是会很无奈地看着她,那样子好像很不情愿她做出什么事来。
当然相较于梅溪儿而言,太子这样已经很善待她了,梅溪儿从来就没有对她好好笑过,好好问问她需要什么,喜
什么,讨厌什么,她就只知道疼梦隐而已。
“我记得的,太子哥哥说过的,可是---”
雪含哭得眼前一片模糊,都有些看清太子的脸,便顺手抬起⾐袖胡
擦了一把小脸:
“太子妃嫂嫂都不喜
我,我知道,她还不准太子哥哥对我好,是不是?那次我听到的,太子妃嫂嫂说她讨厌我吵吵闹闹,不要太子哥哥太纵容我,是不是?”
太子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上次他跟梅溪儿吵架居然被雪含听到了,枉他还对梅溪儿说雪含夸她好,却没想到雪含早就已经知道梅溪儿幷不喜
她,还不让他对雪含好。
“雪含,这、这、溪儿她是跟我闹着玩的,你别在意。”
这可叫他怎么把话兜回来呢?梅溪儿事实是确实是不喜
雪含留在这里的,却又不能对太子怎么样,就只能把气都撒到雪含⾝上,当然她也绝对不敢对雪含打打骂骂,最多也就是用很厌恶的目光来看雪含罢了。
然即使如此,还是让
子倔強、⾼傲的雪含相当受不了,她已经九岁,就算不能明⽩人心善恶,但谁对她好,谁喜
她讨厌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她很早的时候就看出来,梅溪儿不喜
她,一点也不。
“太子哥哥不用哄我了,我已经九岁了,姐姐跟我说过,我要学着懂事,太子哥哥不用担心我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哭闹,我会懂事。”
雪含哭过一阵,大概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也因为眼前的种种让她在夜一之间看到了很多事,,一双眸子闪着清清亮亮的光,太子甚至觉得,看着雪含就像在看着涟漪一样。
一个孩子太不懂事固然会让人觉得烦、想要狠狠打一顿,但若是他(她)太过懂事了,无疑又会让人觉得心酸。
人哪,永远都是这么矛盾的,大部分时候,这世上的大部分人
本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一辈子都在寻寻觅觅、浑浑噩噩中度过,不是吗?
“雪含,我和溪儿都很疼你的,你。、你别再哭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你要多听溪儿的话,要乖巧些,不要惹溪儿生气,溪儿会更喜
你的,好不好?”
雪含却沉默下去,眼神也变得游离起来,太子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因为她知道梅溪儿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喜
她的,所以在明⽩了这一点之后,她就不再吵闹,也不再想要让太子找太子妃理论了。
因为她终于明⽩了一件事:太子不是⺟后和姐姐,不会很疼很疼她的,她什么要求都不能提,更不能哭闹,不然哪一天连太子都生了气不再要她了,她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太子哥哥,姐姐为什么还不来?”
她突然想起涟漪,便猛地直起⾝子,尽管⾝上疼得她直想哭,却还是一把抓住太子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子:
“姐姐出了什么事吗?她为什么还不来看我,不来接我回去?太子哥哥,姐姐呢?姐姐呢?”
对于这件事,雪含几乎每天都在
问太子,太子已经快要被
得不敢在雪含面前出现了。
要他怎么对雪含说,涟漪因为一夕之间变做人人不齿的孽种,他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涟漪,所以一直都不敢到幽铭宮去见涟漪?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涟漪早已经去了浣⾐局,每天都有洗不完的⾐服,做不完的活。
“雪含,我不是说过吗,涟漪她、她还有些事情,她---”
太子话说到此处,看到雪含无辜而又痛苦的眼神,这用了无数遍的理由就再也没有勇气又一次说出口,挫败似地低下头去,用双手捧住了脸。
天哪,饶了他吧,他再也没有办法这样继续欺骗雪含了!
雪含眼中的泪又大颗又颗地落下来,她这样真比大声哭闹还要来得让人无法接受。
“雪含,你、你不要哭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好不好?”太子急得抓耳挠腮的,像个孩子一样,只要雪含别再这么磨折人,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雪含,我的好妹妹,别哭了成不成?要不这样,我带你去见⺟后和姐姐,你说好不好?”
没办法了,反正婉皇后和涟漪这样,是早晚要让雪含知道的,早一点让她知道,也好让她早早有个心理准备,以便更容易接受以后的事。
“当真?!”本来已经没有兴致去玩雪的雪含听到太子前半句承诺还是一脸悲戚的样子,然太子后面的话才出口,她目中已现出狂喜之⾊来,猛一下坐起⾝来,“太子哥哥没有骗---唉呀!”
哪料她因为太过⾼兴,就忘了自己庇股上的伤还没好,这一下坐起来直疼得她差点从
上掉起来,拼命挤起眼睛来,半天都
不过这口气来。
“雪含?!”
太子吓了一跳,幷暗暗后悔不应该就这么说来,眼见雪含像只小虾米一样趴在
上,连连用小手轻抚着坐痛了的小庇股,他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忙小心地上去扶她:
“你呀,还是这般冒失,当然是真的,我几曾骗过你?”
其实他这样说还真是有些脸红,对于婉皇后的病情,他不是一直对雪含说谎话吗,尽管他也是出于无奈。
“太子哥哥最、最好!”
一边疼得倒菗凉气,一边还不忘赞太子一句,免得他又改变了主意,雪含此时心里已被漫天的喜悦所填満,暂时忘记了不被人喜的痛苦,只盼着立刻就能见到⺟后和姐姐,她就什么都不再计较了。
说去就去,太子拿过一件厚厚的⽑裘将雪含紧紧裹住,为免触到她伤处,他将雪含背了起来,雪含听话得伏在太子背上,一路上更是一声都不出,乖巧地让人心疼。
一路上过往的侍女侍婢一见到太子纷纷跪倒行礼,待太子走过之后却又觉得奇怪不已,他们看不清太子究竟背负何人,但在这宮中有太子肯背负的人也不太多,莫非是雪含公主吗?
看他们要去的方向正是幽铭宮,应该不会错的,不过太子是不是知道,涟漪公主已经不在幽铭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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