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藏花毒
燕文跳下来后,就有些后悔。这是一个天然石
,仿佛直通地底。刚开始时还能控制身形,时间一久,真气不继,根本无法再提气,只如石头般砸下去。似乎这下面根本没有出路,现在的感觉似乎是被那引路人骗的自愿跳进深渊。
逐月、燕杰、丽儿都是同一想法。但是大家都未出声。
越向下,越有灼热气息传来,丽儿只觉呼吸困难,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丽儿感觉似乎有人踢了自己一脚,哎地一声呼痛,醒了过来。
随后是燕文的声音:燕杰,你干什么?
燕杰笑答道:没有什么。我看大嫂似乎睡着了,叫醒她而已。
丽儿想挣扎而起,却手脚不听使唤,再次跌倒。身上的长袍本就厚重,这会头套上的三个小眼也不知转到什么方向,丽儿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自己似乎被困在一张网里,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不由高声叫道:燕文。
没关系,丽儿,这只是接住咱们的一个软兜。
随后,丽儿感到身体微微一晃,已经被人合身抱起,这温暖的感觉,正是燕文。心里一阵甜蜜。
站好,小心。燕文的声音传来。丽儿这才脚踏实地,虽然还有些脚软,但是感觉好多了。只是热的难受,有些呼吸不畅。燕文道:你不要紧吧。轻轻帮丽儿将头套转正过来,丽儿只觉眼前热气升腾。本来视线就窄,这会更看不清楚了。
逐月放到她手中一个凉凉的东西:这是冰魄珠,你带在身上。
丽儿立刻觉得掌心传来一阵凉意,直达肺腑。方才的灼热窒息之感大为减轻。眼前也开朗了。
四周景
清晰,丽儿吓了一跳。他们的立足之处是一条仅容一人站的狭窄甬道。甬道蜿蜒是赤红色的石质。在这条甬道的两侧是如炭石的深坑,坑中偶有火焰升腾。四周是火红的岩壁。这里没有什么照明措施,就是那地底的火红之光,将这里映照的清晰可辩。
而在他们头上偏左三米左右的地方,一张巨网张开。巨网下就是深邃的火炭石般的深坑。巨网悠悠晃动着。丽儿只觉头一晕,燕文已经扶住了她。
燕文笑道:不用怕。这里应该是一处地下溶
。既然血池派的人能在这里长期生存,咱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丽儿点了点头,嗅了嗅,一种奇异的香味若有若无。丽儿惊叫一声,捂住了脸,颤抖地道:这里,这里的空气会让人过敏,会…脑海中浮现小君那张黑红
浓的脸,不由浑身
孔都竖了起来。
燕文有些想笑,但是丽儿握着他的手是那么冰凉,人也颤抖起来。燕文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两颗绿色的丹丸,道:这是傅家密制的解毒丹,你和逐月姑娘一人先服一颗。丽儿忙接过来吃了,逐月一笑,也吃了。
丽儿对傅家的丹丸有极强的信心,用手拍了拍
口。然后想起来,问:怎么,你和燕杰不吃吗?
燕杰忍不住嘲弄道:我们男人即使变丑了,也不放在心上,脸能当饭吃吗?
丽儿冷哼道:说的好。你既然知道脸不能当饭吃,为什么还对小君的容貌耿耿于怀?
燕杰脸色大变。还未开口。燕文已经好奇地问:什么小君,谁是小君?
燕杰正慌乱着如何能掩盖过去。逐月已经冷冷地道:诸位,聊够了吗?逐月已走出去丈余。
燕文心里不由暗道一声惭愧。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自己还这么大意。他瞪了燕杰一眼,道:你保护好丽儿。
说罢,直追逐月过去。
燕杰暗吁一口气,他狠狠瞪了丽儿一眼,扬了扬拳头。丽儿给了他个你能怎样的眼神,去追燕文。燕杰有些心虚。这里会不会遇到小君啊。
四人走过那段甬道,到了一处紧闭的石门前。石门在岩壁上开凿出来,严丝合
,十分坚固。门的右侧有个圆孔。燕文正犹豫要否敲门。燕杰将手中
牌放到圆孔上,正好嵌了进去。接着有机关的声音传来,门缓缓向内打开。啪地一声,
牌又弹了出来。燕杰取下来。逐月已经抢先跃进。
里面景
一变,似乎空气清凉了许多。
中石
千型怪状,五光十
,看着很是美丽。道路也平淡开阔了许多,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左侧石潭中,水
清凉。丽儿伸手往池中探去,想用凉水清
一下。
啪地一下,丽儿吃痛,啊了叫了一声,原来是燕杰用剑鞘打了她一下。丽儿立刻横眉立目:你干什么打我?
燕文扭过头来看,正要开口询问。燕杰长剑出鞘,扫过丽儿腿部,将丽儿的长袍下摆削断一截,抛入水中。丽儿见燕杰长剑扫来,第二声惊叫又已出口,却张着口将声音咽了回去。此时,那块步料入水后,竟然嘶嘶响了几声后,消失的一干二净。那根本不是水,竟然是某种腐蚀
极强的
体。
丽儿拿手掩着口,早吓得面无人
,好在戴着头套,别人看不见。燕杰长剑入鞘,对燕文躬身道:没什么事情,大哥。
逐月早已跃上一方石台。燕文也跃了上去。丽儿见那石台约有三四丈高,以自己的功力根本不能一跃而上,怕要出丑。想到燕杰在身后,便不多想,也一跃而上。果真,在离台面一丈多远时,已经真力不继,下面燕杰已经推出一掌,丽儿借力再跃,终于落稳石台。
石台前方依旧是个石门。燕杰如法炮制,将
牌嵌到门旁的石
中。门开了。两个黑袍人站在门内,其中一人道:跟我来。在前带路。
四人紧跟其后。走了不多远,传来潺潺水声。前方再无通路,是一条地下河,河水湍急。黑袍人敲了敲石壁,不一会,一条船从水底浮了上来。黑袍人比了个手势,让四人上船。
船在水道中,顺水
自然漂过。有些地放空间甚高,有些地方,四人几乎需低伏于船中才可通过。哗啦一声,小船冲出水道,进入一个宽阔的水潭中。四周空间也开阔起来,隐隐有冷列的空气。
小船并无船浆。燕杰以掌力推水,靠向岸边。岸边两个黑袍人手持火把,站在那里。
四人上岸。其中一人道:我带你们去见姥姥。
四人跟着此人穿过两个稍小的溶
,来到一座大溶
中。溶
中天然石桌石椅,景
奇妙。
一个白袍人站在那里,身材高大,竟比一般男人都要
壮几分。只是也带着白色头套,仅
出双目和嘴。燕杰一见,仍是心虚地侧了下头。这人正是小君的姥姥。
逐月抱拳道:晚辈仔妹宫二少公主逐月参见姥姥。
白袍人点头道:原来是二公主,有何见教。
逐月道:他们是晚辈的随从。答道:晚辈等是奉阮副宫主之命,来取地藏花粉的。
白袍人道:本月的药量你们已经取过了。
逐月道:姥姥说的没错。只是近来孜妹宫新归顺的帮派和武林人士较多。新研制的忠心丸又需要大量的地藏花粉,故此,再冒昧向血池派支取一回。
白袍人沉思了一下:好。最近我们的物药消耗量也很大。就再多
换一回。你们带物药来了吗?
逐月等可不知道她所说的物药是什么,逐月略一沉
:我们这次来,并未带物药前来。
白袍人微微一征,随即怪笑道:怎么,对于孜妹宫来说,黄金不是有如泥土,要多少有多少吗,为何竟没有带,难道是不把我血池派放在眼中吗?
黄金?逐月心想:难道她所指的物药是黄金吗?
逐月笑道:姥姥您误会了。只是近来玉女山基地有外敌环伺,阮副宫主吩咐以静致动,玉女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总坛联系,故此给养方面稍有短缺,所以此次想请姥姥通融一回,下次定加倍补上。
逐月的解释十分合情理,白袍人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先行奉上地藏花粉。不过,你们也应表示一下诚意。
逐月道:不知姥姥何指。
白袍人冷冷地道:解药。
逐月有些糊涂,她看看燕文,不知道逐花是否和燕文透
过什么。燕文略摇了摇头。
白袍人嘿嘿冷笑道:咱们本是诚心和贵宫合作。想不到贵宫主竟然暗中下毒,咱们血池派42人悉数中毒。你们每月将解药放于物药中让我们吃下,故此我们并没有发觉。只是我们的长老这三
闭关,刚好一月未服物药,居然吐血昏
,我们这才发现各个体内中有剧毒。我们一向接触的只有你仔妹宫一家,这毒不是你们下的,又会是谁?
逐月心里暗叹阮玲玲的手段,一面道:这个晚辈等并不知晓,也未得宫主吩咐。晚辈只是奉命来取地藏花粉的。晚辈回去后,一定将姥姥之言,面禀阮副宫主。
白袍人没有做声,将目光直往燕杰看去。燕杰自然心虚,转头看往别处。
白袍人忽然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诸位。对了,他们是什么人?
逐月道:他们是晚辈的随从。
白袍人道:随从?我看是
细。说话间,忽然一掌拍向燕杰。燕杰知道姥姥武功高强,不敢怠慢,急忙避开。
白袍人大怒:果真是你!说着话,不由分说,上来就打。边打边骂: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今
我非挖出你的心看看。
燕杰连躲三招,回身
出长剑道:你骂够了没有,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白袍人冷笑道:很好。我还奇怪,为何孜妹宫会突然派人来取解药,果真是有阴谋。你今
更是无论如何也别想逃出去。说罢又攻了上来。
逐月和燕文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情忽然起了如此大的变化。燕杰本就不是姥姥的对手,如今穿着长袍头罩,更是不便。几十招过去,已落入下风。燕文长剑一摆,加入战团,将姥姥一招拦下,道:姥姥请先停下说话。
白袍人听了燕文声音,道:你又是什么人。
燕文抱拳道:在下燕文,他是我的弟弟燕杰。
原来你就是这混帐小子的大哥。我问你,你们把小君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小君,这个名字燕文似乎有些耳
。
丽儿已经出声道:小君已经回来了。
白袍人怒道:胡说!小君明明去找了燕杰这个混球,至今未归。你们,你们拿着
牌来这里,莫非小君已经糟了你们的毒手?
言罢,又惊又怒,大吼道:你们竟敢杀了我的小君,我和你们拼了。说罢,凌厉的向燕文打到。
姥姥的武功十分奇特,内力更是刚猛异常。燕文怕燕杰有闪失,只好与燕杰连手而战。姥姥呼啸一声,立刻出来十多名黑袍人,手舞利刃,冲向众人。
逐月叹息一声,加入战团。血池派的武功的确不同凡响。以逐月之能,竟不能
出重围。而且几人越战,越感力不从心。
姥姥冷笑一声,道: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地藏花毒,虽然极其轻微,但是你们呆的越久,真气消耗越大,我看你们还能撑到几时。
再次呼啸一声,又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围在四周,却掏出小管,向场中吹起烟雾来。
逐月忽然一口鲜血
出来。姥姥笑道:原来你体内早有花毒。花毒得到催引,发作更快。
逐月脚下不稳,几乎摔倒。逐月忽然不继,姥姥则更加所向无敌。她一脚踢飞燕杰,猛地挥出一掌,直砸燕杰头部。
燕文出招不及,想也不想,合身挡在燕杰身前,硬受一掌。一口鲜血狂
而出。
“姥姥住手!”一声娇呼传来。
“小君”姥姥回头看去。乖孙女小君在三个年轻人的陪同下,刚刚进入溶
。
大哥。燕杰一声惊叫,急忙抱住倒下来的燕文。
燕杰。小君喊道。
玉麒,是你。逐月的语声中含着惊喜。
是小文和小杰。玉麟惊讶的声音传来。
丽儿哭喊道:燕文。
燕文在昏过去前,听到了这些声音。他想说什么,却再次吐了一口鲜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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