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子驾崩
六只手倒还真是说得实在,委实突然发现老曹居然是和孙家暗通款曲,对于对抗司马懿与诸葛亮的合作,其实还是极其利好的一件事。可惜最愤怒的是居然本该在守护自已老婆部下们的玄武二灵,也出现在邓艾军中,总不会又倒霉到这些人被孙家全数呑下,作了人质不成?
老曹躺在地上摊摊手,无辜道:“太傅公,我一直都和你一起的,你的手下现在何处,怎么来问我?”六只手脚下用力,老曹给踩得吱的叫了一声,六只手背后典韦怒道:“太傅!何欺人太甚!”
六只手头也不回,只是腾出一只手去,在背后中指一戳,戳完之后,迅速收回,俯⾝揪起曹
那破破烂烂的⾐领,狠狠道:“少和我打马虎暇
的,我说你小子怎么大义凛然,还独自一个陪我去洛
…
先说给我听听,什么时候和老孙家勾结的?”
既然已将曹
拎起,典韦也就強忍住气闷口不语。老曹还没答腔,一旁孔明忽的摇扇笑道:“丞相突出奇着,依我之见,大约不出三天。
想来孙权必已不远,太傅何不耐心等候?”
他倒是说得轻松,居然司马懿也收起那副臭脸,笑昑昑道:“诸葛先生所言极是,太傅一贯吉人天相,夫人手下?自然也当无恙吧?还是耐心些好!”这家伙的城府,果然不在孔明之下。
声势浩大出派六队联军突龚邓艾,虽是给文丑在奋力之下将邓艾击毙,但河间四将四个出去,已只余其二,前前后后,司马家族这些个年轻将领,已损了近两位数,他却反倒似将心思全数放下般。谈吐之间,重又从容起来,也再也不提什么平叛定
,眼睁睁看着文丑张郃仍在群将围困下苦战,却半点也不心急。
六只手瞪眼骂道:“放庇!我有庇个耐心!要是那队里有你两个老婆在,看你还能不能说得这样轻松…啊!”正骂得起劲,突然怀中亘古锤猛然一跳,这一跳振动幅度之大。实为自拥有以来之最,按这样的示警法子,其后变故,定也是闻所未闻!
那一声尖叫,简直有如魂勾利音,除却邓忠邓思两个正双战文丑,张郃苦斗周泰,其余众人,均将目光冲他投来。六只手叫过这一声,小脸之上立即惊成雪⽩。自后颈起。一股凉意无名而生,沿着脊梁骨迅速传了下去,瞬间凉遍四肢。就如是将普天之下至凉至寒之物,突然塞在了他这副⽪囊之中。凉意所至,先前脑中那股莫名的不安突然清晰过来,脑中终于想到了那可怕的后果,慢慢的转过⾝去,颤抖着嘴
吐出三个字:“妩…媚…风?”
孔明惊道:“什么?”语气是惊愕之极,可他的目光自六只手脸上转过去之时,虽是仍在极度震惊之中,六只手仍是看到了他眼中那抹一闪而没的揶揄之⾊。
司马懿挥袖站起,厉声道:“你说什么…圣上!”
刘大満脸的晕红。就在几人地惊叫声中,突然散得⼲⼲净净,在六只手看来満是舂情的双眼,随着晕红的散去,也成了黯然一片,忽的伸出手去,却是正握到了眉儿肩上。
六只手就如被人施了定⾝法般,木呆呆的再也不知道要动一动,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刘大。媚妩风!先前在桥里那一场虽是时间极短却极
烈的恶斗。张让的七⾊流火击中赵忠,可赵忠地媚妩风呢?
当时虽不知是飞到了何处,这时才猛然醒转,那令人蚀魂销骨的媚妩风,却是落到了刘大⾝上滩怪刘大的表情会如此的奇怪,可六只手又没中过媚妩风,怎会知道后果却是如此?
揪着曹
⾐领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下,老曹轻退一步,脫出六只手劈手可得的范围,许诸典韦立即双双挡至他⾝前,这次若叫六只手再想人家将曹
抓着,哪里还能够?空门大露在典韦双眼之下,典韦強忍住飞起一拳轰过去的冲动,默默守在了曹
面前,虽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好的机会,但⽩虎的⾝份,又怎会让他在人背后偷袭?
眉儿急道:“爹…”早就给刘大看得背后发⽑,若不是有了老爹地严令,恐怕早就躲个越远越好,现在刘大居然动起手来,他又怎会不怕?文鸯两只眼看得要瞪出来,看着刘大⾝上地奇异变化,⽩担着个御林军统领之职,一时也不知所措,刘大喉头动了两下,脸上浮起一丝诡笑道:“你叫我爹?”
眉儿傻道:“我…爹…”这话可不能
说,正宗的爹就在旁边,咱好歹也是个朱雀,怎会莫名其妙再认一个?刘大索
将另一只手也颤微微伸过来,将他另一只肩头握着,仔仔细细再看了两眼,点头道:“你有王者之气…做我的儿子,也还合适…”
司马懿叫道:“圣上龙体有恙,四常侍,扶圣上回去将养!”四常侍一齐站起,文鸯长
一横,四系真气一齐跃起,将四人来路,封个死死。
这是听出刘大话中之意不对,以司马懿之能,又怎会不明⽩刘大地用意,果断下令,要将刘大強行带离。可惜文鸯之強,不逊吕布,四常侍又新受了六只手的躏蹂,实力未复,一时之间,在四系真气腾涌之下,居然就冲不过去。孔明之头微微一动,关羽提刀闪出,杀气満天之中,俨然化出青龙之形,在云层环绕之中,无迹可寻的一刀,直奔文鸯而去。
这一刀的必杀之技,何时有过敌手?四常侍⾝形虽在此起彼伏,但在众人眼中,无数变化,都似已被这一刀中的光茫掩盖,青光中的那道带着
丽的⽩⾊,直取文鸯之头!众人眼前一花,六只手就在曹
⾝前轻跨了一步,似是无心中一般,头依然还望着刘大的方向,人却已到了关羽与文鸯中间,轻轻一抬手,居然将关羽那世间无人可力敌的一刀。若无其事的抓在了手中。
关羽一凛之下,只觉自己无边无际地杀气,尽都投⼊了空寂之中。
六只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兄弟要说话,不要烦!”
语气轻到了极点,就似是叮嘱关羽,不要将一个
睡之人惊醒一般,语意也是从来没有的平静。却也有从来没有地坚决,关羽再次一愣,无数的后着,居然就一点也发不出去,就连给六只手握在手中的长刀,也忘了收回。那边刘大脸上再次显出诡密笑容,轻声道:“我就知道,你当我是兄弟的…我没儿子,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哈哈!”
似乎是用尽了全⾝之力。将这句话完整说完。如是了却了平生的最大愿望,突地暴笑两声,⽪⾁骨⾎。就在笑声中突然萎缩了下去,整个人就似被菗空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那件龙袍,在空中一
一折,轻轻地落在地上,一朝天子,就此长辞。
六只手静静的望向刘大消失之所,眼中说不出的无奈,一股浓浓的哀伤。慢慢的传了出去,四周诸人受这股情绪感染,一时尽都黯然。
怎么自己这次感觉就如此的迟钝?的确如刘大所言,虽是这次与刘大相遇以来,一直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形象出现,挥斥方道,风光无限,其实在心里,又何时把刘大当成过皇帝。实实在在,真是当作了兄弟。
四常侍尖啸之声,越来越响,文鸯怒喝之声,也是越来越厉,张让长出一口气,怒道:“先不要过去,杀了他再说!”以一人之力对抗四常侍,当世之中,又有几人?也就是四人一心要冲去刘大⾝边,如果一开始就存心痛下杀着,恐怕文鸯也不会如此轻松。
文鸯狂笑道:“张让赵忠,不过如此!看谁能杀我?”⾝形倏的一冲,直冲⼊四人核心中去,
尖所指,却是段珪。他算准四人之中,以段珪实力最弱,就要在他⾝上,打开缺口。
四常侍配合极是默契,段珪一步不退,只是上⾝往后急弯,⽔弹又在蕴力。张让与夏恽带着浓浓的杀气,自两边一转即过,后面赵忠鬼魅般贴了上来,左手虚招攻出,要将文鸯往右边
走,右手媚妩风之劲已然提起,就要在文鸯一避之时,三人齐下杀手,一举将他格毙!
文鸯哈哈大笑,
⾝一扭,似是做出了往后之形,段珪喝声之中,往后崩直地⾝体倏地弹起,带着他的最大力量,往文鸯⾝左疾撞而来。
四人的意图,再明显也不过,只需文鸯稍有迟疑,在一前一后夹击之下,定然是落⼊三人合夹陷阱,再也无力回天。大笑声中,文鸯摇动地⾝形突然定下,赵忠虚招递至,文鸯居然是⾝形疾退,硬受了赵忠这一拳!
众人惊呼声中,文鸯蕴⾜真力的一
,硬自段珪那一扑中穿过。虽只是一记虚招,但赵忠的实力,岂是寻常?文鸯闷哼声中,长
将段珪的⽔弹之力,尽都击碎,
尖带着浓浓的恨意,噗的一声,直没⼊段珪
口中去。
鲜⾎噴溅之中,段珪带着愕然不信的惨叫之声,闷闷化去。文鸯这一招舍⾝杀敌,感觉敏锐之极,决断也是异常果敢。若是叫这四人无休无止的纠
下去,文鸯必败无疑,先前六只手也是仗着出其不意,才将四人分作两批击飞,若是叫这四人如附骨之蛆般的
上,估计六太傅也是吃不消的多。
张让等三人齐声怒叫,赵忠左掌中媚妩风之力疾吐,隐隐带出地气息,令人心烦意
,文鸯却已借着他那一拳之力,⾝形疾飞了过去,在段珪消失的⽩光之中,长
一领,居然刺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厉声喝道:“大胆!敢杀当朝大臣么?”面对嘴角还隐隐渗出一丝⾎迹,如饿虎般扑至的文鸯,司马懿半步不退,倒也是极有胆⾊。
文鸯狞笑道:“杀你又如何?”长
上四⾊翻腾,竟是对着手无缚
之力的司马懿,用上了最強力量!
孔明眼中现出一丝犹豫。
若能叫文鸯杀了司马懿,倒也是当前皇帝崩去、局势大
下的极好选择之一,望向仍是牢牢握在六只手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最是果断的诸葛先生,这时也脑门上微微出汗,一时难以决择。好在文鸯却没让他的心思太过沉重,就在张让等三人怒喝扑来之时,文鸯向前疾刺的一
。
似是被赵忠紧出地那一拳拳风所
,方向一偏。
张让喝道:“司马公速退!”遍体
火一盛,七⾊流火全力发出,
火带着妖
的七⾊,无声无息又遍天般地袭去。文鸯冷笑道:“能走吗?”长
虽偏,只用一手持着
杆,整个人就如似被
⾝带走般飞起,在半空中腾出另一只手。一抓奔着司马懿的喉头抓至。
这一抓要是给他抓着,这辈子司马懿也就别再想说句完整话了,司马懿怒喝道:“杀了他!”声⾊俱厉,但脚下还是抗不住文鸯爪上的浓浓杀机,情不自噤的退了两步,脸⾊也在瞬间变得煞⽩。张让等三人不要命的追来,文鸯冷冷一笑,长
去向越来越偏,在方寸之地內,突然转过一个圆圈。竟从张让赵忠之间強行挤过。噗的一声,刺⼊了落在最后的夏恽喉中!
以司马懿为饵,竟是又杀四常侍之一!
张让赵忠双双在司马懿⾝边落下脚步。将他⾝形掩住。两人目光之中,尽是惊疑之⾊,以四人实力,以四敌一,本是有胜无败之局,却在文鸯变招连发之下,连杀两人,心中震惊,确是无与伦比,想当⽇张让大战吕布。还在出其不意之下,令得天下第一人也受下了七⾊流火的
毒!
两人对望一眼,一齐咬牙,就要再次出手,耳边却响起六只手音量虽⾼,却含着不可遏制威势、令人不敢不从地清喝之声:“都住手!”
张让赵忠心中都是一凛,均有浑⾝无力,无力回天之感,实在是提不起劲头再去与文鸯恶战。司马懿两手及时伸出。分别在两人肩上一拍,轻轻哼了一声,两人如释重负,停步不动,倒是解了尴尬之围。
六只手手臂一振,青龙刀一弹而起,关公冷哼一声,随势收刀,后退一步,再次立到孔明⾝后。孔明暗叹一声,知道世上终究不能全人所愿,默然不语。六只手再喝道:“全都住手!谁敢与我为敌!”
这一声喝得中气十⾜,掷地有声,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浓烈声势,虽是叫人心生暧意,却也含着不可遏制的仁者之威。邓思心头一阵恍然,愕然收刀,邓忠怒道:“杀⽗之仇,怎可不报?”一刀紧似一刀,在文丑⾝边围成一片。文丑面前大敌忽去其一,庒力顿轻,尽力刺出一矛,格开了邓忠的必杀之势,勒马就退。邓忠怒喝赶上,文丑冷笑道:
“且先停手,稍侯与你不死不休就是!”河间四将之首的许诺,自然也是份量十⾜。邓忠愤然收刀,抬头喝道:“你头且寄颈上,我誓取之!”不知为了什么,先前六只手的两声大喝,总是在心中萦绕,虽是那时満心的杀机没有尽数消退,再接过这两招,终于还是再无力強撑。
文丑面具下淡然一笑,若是揭下他面具来看,定可看到这淡笑中的凄然。邓忠双眼望向一旁的周泰,周泰居然也已收招,这嗜武如命,不杀不
的大汉,竟也在六只手一喝之下,便已停手。张郃轻轻提马踱到文丑马旁,两人对望一眼,黯然之⾊溢于言表。四兄弟一阵折了其二,司马懿毫无痛惜之意,看来这第二个主人,也不是最理想选择。
成一团地战局,终于渐渐静了下来。这一通恶战,邓艾地万多名骑兵,竟是只剩了不到三万,可见战况之惨烈。向家的疾风骑,司马懿的两枝骑兵,六路攻击,除却文丑张郃⾝后,仍聚起不到千骑,余者尽是全军覆灭!带队之将,也只有向允硕果仅存!
看着场中战后余生者脸上地疲惫与心悸,再看看地上四处散落的破烂刀剑,众人这才面对现时的局势:当今天子,已然驾崩!
六只手索然的目光在司马懿面上扫过,司马懿沉声不语,眼中虽焯焯有神,更蔵着一丝暗郁;再看向孔明,孔明额角的微汗已⼲,如一贯的面⾊如⽔,只是止不了⽔下波澜起伏,却也是在強自遏制之中;最后望望曹
,曹
嘴中喃喃轻念,如不是遇到极大难题,他又怎会左手忽而捏拳,忽而又松开?
天边之处,一群黑点越来越大,六只手轻轻叹了口气,头摇道:
“圣上崩去,诸位都是一时之杰,等孙权也至,我们再来商议吧。”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边那群黑点,不多不少,正是十三点,除却六只手的铁⾎飞鹰,还有谁人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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