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责 难
“第一是考验他们,第二是锻炼他们。”叶思忘笑了笑,朗声说道。皇帝和群众都是一愣,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叶思忘根本就是故意整人,现下却夷然不惧的要在朝堂之上讲出,众人心中不
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
“此话怎么说?”
皇帝问着叶思忘,其在皇帝心中,对叶思忘的作为可谓万分的欢喜,该杀的就杀,不能杀的就只是警告一下了事,可谓没有一点过分之处,反而减少了他的心头隐患,因此,在他的心中,只要叶思忘能说出个理由,他就不会治叶思忘的罪,只要让他有一个可以堵住群臣嘴巴的理由就够了。
柳智清则眯起眼睛看着叶思忘,心中不停的揣摩着,不知叶思忘会说出什么理由,虽然这一次已经做好了不能治叶思忘罪的准备,但是,诚然如柳文龙所说的,难得有机会可以收拾叶思忘,即使不能一次就收拾了他,但给他一点警告也是好的。因此,柳智清一脸关切的问道:“哦,叶大人此话怎讲?我等愿闻其详。”
叶思忘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环视一周,让众人对自己眼中的坦然清晰可见,表示着自己的问心无愧,道:“首先,是第一个原因。不知皇上和各位大人是否知道,南荒天气
热,与京城大大的不同,特别是现在的季节,毒辣的太阳,根本不是我等这样的北方人能承受得了的,许多从北方去的人,就因为适应不了南荒的气候而导致客死异乡。臣等此去不是为了别的,是去打战,如果南蛮王故意隐匿不出,让我军因受不了严苛的气候而不战自败,那莫说胜利,恐怕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况且,臣早已说过,兵者,诡道也。臣之所以故意迟到,乃是为了考验十位大人的耐
,如果仅仅为了区区几个时辰就暴跳如雷,那么,如果敌军使用毒计算计我军的时候,需要将领们沉着冷静应对的时候,带兵的将领就必须冷静,不能因为轻举妄动,沉不住气而导致战争的失败。”
众人点点头,带兵的将领需要拥有绝佳的冷静功夫,这是众人都赞同的事情,
速则不达。
“那第二个原因呢?”
“还是如上面所说的,南荒天气炎热,将领的健康左右着军队的胜败,如果此次跟随臣到南荒平
的将领病倒了,那对于士气、对于军队的指挥都将造成巨大的影响,甚至可能导致战争的失败。臣之所以故意烘烤十位大人,乃是模仿南荒最炎热的天气,让十位军官体会,如果不能撑过去,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南荒平
的战争。”叶思忘气定神闲的说着,表情轻松,一点也不为柳智清等人的责难担心。
皇帝点点头,道:“爱卿之言有理,爱卿所作一切都是为取的战争胜利做准备,朕不认为有过,反而有功,各位爱卿认为呢?”
柳智清板着脸孔,冷冷一笑,道:“那么,叶大人为何要杀了曲飞三人呢?难道不是倚仗着手中的天龙剑和九龙佩,恃强凌弱吗?”
“哈哈…”叶思忘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仿佛柳智清说了一句多么可笑的话。叶思忘先朝皇帝告罪,请求皇帝原谅自己在这个金銮殿上还如此的轻狂,然后看着柳智清,一副冤枉痛心的表情,道:“原来右相大人宁愿被冤枉,宁愿被破坏名声,宁愿让人认为大人是一个不知进退、结
营私、以权谋私、只手遮天,凌越皇上的人。”
“放肆!”柳智清想不到叶思忘竟敢如此说,脸色一变,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偷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叶大人怎可当着皇上如此侮蔑本相,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叶思忘如此大逆不道,请皇上治他一个心怀不轨,侮蔑朝廷命官的罪责。”
皇帝脸孔绷得紧紧地,表情阴沉,轻轻放在龙椅地扶手上,有些高深莫测,让人摸不准他的心思:“叶卿,朕要知道你何处此言?柳相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如果没有证据,朕不准你如此说他。”
“是皇上,臣遵旨。”叶思忘恭敬的应着,然后转向柳智清,满脸不解的说道:“柳大人,在下官前去领取战备物资的时候,在下官挑选随行将领的时候,常福清、曲飞、彭
、钟昌四人,不止一次的提到右相大人,皆言如果没有右相大人的手令,即使下官有天龙剑和九龙佩也不能提取,特别是曲飞三人,身为军人,理应服从上司的命令,可是三人倚仗着右相大人的提携,蔑视下官手中的九龙佩,本官
治他们蔑视皇上,不从军纪之罪,曲飞三人甚至威胁下官,即使下官手中有九龙佩,只要右相大人出面,下官一样脑袋不保,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下官,不知右相大人是否知道此事?”
朝中群臣听了叶思忘的话,不
倒
一口气,虽然柳智清势大,但皇帝终究是皇帝,臣子以就是臣子,即使权倾天下,也只是一个比较得势的臣子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凌驾皇帝。
柳智清心中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向皇帝说道:“陛下,臣从来没有此意,请陛下明察。”
皇帝的脸色颇为难看,冷哼了一声,冷淡的看了柳智清一眼,问叶思忘:“叶卿此言可当真?”
“陛下,当时在场的郭啸武和苏长风一干军官都可以为臣作证,曲飞三人确实是如此说的,但臣以为,右相大人对朝廷、对皇上皆忠心耿耿,先后服侍三代君王,乃是我朝一大大的忠臣,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曲飞三人侮蔑右相大人,于是臣当场审问了曲飞三人。”叶思忘昂然说道。
“结果如何?”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智清,问叶思忘。
“果然真是曲飞等人侮蔑右相大人,臣感于大人用心之险恶,意图挑拨皇上与右相大人之间的君臣关系,侮蔑右相大人的一代忠臣的清誉,臣才一怒之下斩了三人。”叶思忘一派痛恨的表情,慨然说着。
“陛下,右相大人,如果臣这样做有错的话,那臣无话可说,请皇上收回九龙佩和天龙剑,赐臣死罪!”
叶思忘拿出怀内的九龙佩,天龙剑因为不准官员携带兵器入皇宫的规定,仍然在驸马府中供奉着。
叶思忘恭敬的跪在地上,一脸平静的等待着皇帝下令定罪。皇帝没有急着定叶思忘的罪,而是望着柳智清,问:“柳卿,你认为叶大人有罪吗?朕应该定他何罪?”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一派满不在乎的表情,看着直冒冷汗的柳智清,反正现在人死无对证,况且,自古以来,谋逆造反,恃权专横,功高震主皆是皇帝最忌讳的事情,不管是否真的,不管是否有证据,皇帝皆可为这个理由而杀了大臣。
柳智清在朝中的权力和影响力确实比皇帝大,但那也只是私低下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这是绝对不能摆上台面说的事实。但此刻叶思忘把这个问题捅了出来,还把事情的起因算到曲飞三人的头上,让柳智清即使有万千的理由说叶思忘滥用权力,但也不敢在此刻说出来,因为现在事情的
质已经改变,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定叶思忘的罪,而是如何从心存不轨,意图谋逆的麻烦中
身出来,毕竟,现在的柳智清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同时抗衡皇帝和长乐公主的力量,虽然柳智清一方确实比两方强,但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消灭两人的势力,因此,他只能忍。
“陛下,”柳智清突然哭了出来,一脸感动和悔恨的道:“臣错怪叶大人了,叶大人一片维护臣之心,臣却因为一时心软,受了几个妇人的蒙骗,就以为叶大人存有私心,滥用权力,臣实在愧对叶大人,愧对皇上,但臣对皇上的一片赤忱之心,请皇上明鉴,就如叶大人所说的,曲飞三人狼子野心,意图挑拨臣与皇上的君臣关系,请皇上明察。”
“柳卿明白就好!”皇帝紧绷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一脸欣慰的笑看着柳智清,道:“柳卿家的忠诚,叶卿家已经在事发的当天就赶进宫中向朕说明,叶卿家一力为卿担保,说卿家绝对没有曲飞三人所说的不轨意图,力陈卿家的功劳和忠心,朕深感同意,因此,朕今
才在朝堂之上与叶卿家一起,为卿家正名,今后,如再有人像曲飞三人一样侮蔑卿家的名义,朕就让叶卿家斩了他!”
“谢皇上隆恩。”可怜的柳智清,只能
下这个大大的黄连,向皇帝谢恩,然后转向叶思忘,一边擦眼泪,一边感激的说道:“本相真是愧对叶大人,如不是叶大人,那本相与皇上的关系必然会因为小人而破坏,叶大人今
之赐,本官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一番。”
说到报答的时候,柳智清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大有深意的看着叶思忘,与还在哭泣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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