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要 权
皇帝恍然大喜,击掌道:“没错,卿提醒的对,朕都急糊涂了。”
柳智清淡淡一笑,道:“陛下忧心国事,臣身负先皇重托,自当有责任提醒陛下。”
皇帝点点头,道:“柳相忠心可嘉。”
“陛下过誉了,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解决南蛮的问题。当初叶驸马极力反对对南荒用兵,力主安抚,如果臣没记错的话,在叶驸马出使归来的当
,他不顾疲劳,本着对江山社稷的一片赤忱之心,向陛下谏言不可对南荒用兵,臣记得当时张相可是信誓旦旦的向陛下谏言,力驳驸马的谏议,说我堂堂天朝岂会打不过区区数万人口的南蛮,谁知张将军用兵不当,致使我天朝天威受损,我皇的英名蒙垢,张相该当何罪?”
张朝新跪在地上,从柳智清开始说话起,他的脸色就是一片死灰,看似绝望地闭着眼睛跪在地上,好似已经料到柳智清会说的话一样。
皇帝冷冷的看了张朝新一眼,连理也不想理他,不过,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因为当初是他决定要听张朝新的,柳智清的话,不止打了张朝新一巴掌,还连带的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虽然恼怒,却又不敢拿柳智清怎么样。
柳智清淡淡一笑,对于皇帝的神色变化了然于心,心中暗自冷笑着,他是故意气皇帝的,目的就是提醒皇帝,不要忽视了他的影响。
皇帝看了柳智清一眼,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叶思忘,道:“叶卿,当
卿提议安抚,朕被张朝新蒙蔽,错信非人,现在,卿有何好的建议吗?”
叶思忘优雅一笑,向皇帝行礼,语气诚恳的道:“陛下,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情况就要用不同的策略,现下,就如柳丞相所说的,张将军二十万大军大败南蛮王数万兵马,我朝军威大损,吾皇天威蒙垢,我军士气大降,敌军士气高涨,现下安抚谈判,不能为也。”
叶思忘诚恳的侃侃而谈,看似中肯,实则落井下石,把陷于困境中的张朝新又推进了更加深的绝境,让皇帝对他的憎恨更加的深刻。
皇帝冷冷看了张朝新一眼,然后蹙眉望向叶思忘,拈着胡须道:“卿言之有理,那依卿之意,又该如何做呢?”
随着叶思忘的发言和皇帝的询问,整个勤政殿的官员都看着叶思忘,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人人都以为他会趁机好好表现,以讨好皇帝,但叶思忘却出人意料的优雅一笑,退到一旁,道:“微臣官小才低,柳大人身为丞相,柳大人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吧,微臣就不敢多言了。”说罢,默默地站在一旁,对皇帝的白眼和焦虑视而不见。
柳智清扫了叶思忘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眼,微微一笑,出列道:“叶驸马过奖了,老臣先后辅佐两代君王,理该为陛下分忧解劳,为人臣子者,这是应尽的本分。”
对于柳智清倚老卖老的话,叶思忘仅仅是淡淡一笑,眉也不抬一下,躬身行礼道:“思忘受教了,柳大人当是为人臣者的榜样、楷模!”
皇帝紧紧抿
看着两人说话,眉头紧皱,道:“两位爱卿皆是国之栋梁,是朕的左膀右臂,快快为朕分忧吧。”
“陛下,臣以为,当下先以安抚为要,暂时按下争端,然后再找机会消灭南蛮各部。”柳智清慢悠悠的说道。
皇帝点点头,还没说话,翰林学士李作已经出列反对道:“陛下,臣反对,柳相此计过于卑鄙,我堂堂天朝大国如用之,那颜面何存?”
“李学士,那以你的意思,又当如何?”柳智清根本不需要出面,吏部尚书赵文华就已经出列诘问道。
“我天朝上国,堂堂天威,岂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自当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增派大军,打败南蛮王!”李作昂然说道。
赵文华不屑的笑了一声,道:“李大人说的轻巧,请问再我朝的将领中,有谁熟悉南蛮地形,有谁有把握打败南蛮王?”
李作被问得一窒。
叶思忘悠闲地看着两派人马吵成一团,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悠闲自在的站在一旁,甚至开始想着呆会回去之后要陪众位娇
说什么话题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殿中吵成一团的众臣,又看了看一派高深莫测的柳智清和悠闲自在的叶思忘,心中满是不悦,柳智清不出什么好主意就算了,但叶思忘为何一直不说话,却让他不解,为何在危急的时刻,叶思忘不肯站出来帮助自己呢?
“够了,不要吵了,朕不想再听你们吵下去,难道你们就只会吵吗?朕要你们来是帮助朕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叶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思忘微微一笑,表情带着歉然,轻巧的说道:“启禀陛下,臣只是大理寺少卿,掌管祭祀和礼仪,如果陛下要询问黄道吉
是哪天的话,那微臣倒是可以为您解忧,现在这个问题嘛,恕臣冒犯,不在臣的职责范围之内。”
叶思忘把皇帝的问题推了开去,不想参与其中,不像平时似的那么积极的为皇帝出主意。
皇帝深沉的看着叶思忘,道:“叶卿,身为臣子,都有为朕分忧解劳的义务,不管是什么职责,就如卿以往所做的一般,卿明白吗?”
“臣明白,但正因为臣明白,所以臣才要遵守职责,不再做任何越分之事。陛下试想,如果人人都如臣一般,越职办事,那朝廷早就
成一团了。臣细思之后,深以为臣此后应当紧守本分,不为陛下添不必要的烦恼。”
“你…”皇帝一怒,却不知该说叶思忘什么,因为叶思忘说的确实句句在理。
“看叶大人的意思,是否叶大人早已有了好的策略?”柳智清淡淡扫了叶思忘一眼,问道。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丞相过奖了,策略不好讲,不过办法倒是又一个!只是,下官职责所限,不敢妄言。”
柳智清猛地睁大眼睛,目光阴沉锐利的看着叶思忘,心中暗自骂道:狡猾的小子,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想要权啊!
皇帝也明白过来,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卿果然足智多谋,有何好的计策,尽管说来,朕一定不会忘记叶卿的功劳的。”叶思忘知道不能过分,于是淡淡一笑,道:“陛下,请听臣说!”
“战争之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以现在的情况,最根本的还是安抚,不过,还有一战,而且是只能胜,不能败的一战!”叶思忘丢出让皇帝和群臣傻眼的答案。
柳智清和皇帝却皱起了眉头,叶思忘轻轻一笑,道:“至于原因,请陛下听臣说。”
“张品风将军与南蛮一战大败,我朝天威大损,唯有一战,才能挽回我朝失去的声誉,唯有一战才能打出我朝军威和士气,才能震慑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才能达到前几
臣所提出的外
策略的效果,否则,将一切前功尽弃,而且,只有我们赢了,南蛮才会乖乖地不再给我们捣乱,才会诚恳的和我们谈判,接受我们的安抚。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只有这一战胜利了,削弱南蛮的战斗力和兵力,才能免除一个隐患,省得只要南蛮王稍一不顺心,就可以给我们捣乱,臣认为我军这一战一定要抓住机会一次就把南蛮打垮!”
叶思忘的话让皇帝听得直点头,柳智清冷淡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说的到轻巧,南荒地形复杂,没有熟悉地形的人,朝中众将谁也不敢担保能赢,叶大人到哪里去找人带兵出战,难道是叶大人自己吗?”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如果丞相认为下官可以胜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柳智清一窒,恨恨瞪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从未带过兵,如何能保证一定胜利?叶大人敢立下军令状吗?”
“哈哈…”叶思忘一阵潇洒的大笑,文弱之气尽去,显得英
不凡,豪
的道:“有何不敢?只要陛下给臣十万兵马,下官不止敢担保胜利,还敢担保,自此一役之后,南蛮将不再是我朝的隐患!不过,下官已经担保了,丞相又敢用何担保,在下官胜利之后,丞相将如何?”
柳智清
骘的目光看着叶思忘,良久,才冷硬地抛出一句:“如果叶大人做到了,那本官任叶大人处置!”
“好,请陛下作证,到时候,下官一定会好好的招待柳相的!”叶思忘轻轻笑着,显得
有沉竹,相比之下,柳智清却一脸的阴沉。
“好了,好了,叶卿,卿真的愿立下军令状吗?”
“臣愿意!不过,在臣立下军令状的之前,臣有三个条件,希望陛下能答应,否则,臣不敢担保一定胜利!”
皇帝喜滋滋的道:“快说,快说,只要你能为朕解决南蛮的忧患,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百个条件,朕也答应你!”
叶思忘跪在地上,恭敬的道:“陛下恕臣冒犯,臣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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