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怒杀奸夫
渐渐的,紫竹林⾎案留在包正⾝上的⾎腥之气慢慢消散,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但是一些潜移默化的作用还是有的,那就是,包正的心越来越坚韧了起来。
这一⽇,包正处理完公务,在二堂喝茶,一边和林升等人闲谈。忽听得大堂上一片吵闹之声传来,沸沸扬扬,声势浩大。
包正听了,连忙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上,笑眯眯地对林升说道:“想偷一会懒都不让啊!”林升也笑道:“大人的生意又上门啦,应该⾼兴才对呀!”
包正摇头摇道:“什么时候,咱们这个衙门要是冷冷清清,再无一人登门,那东莞就彻底太平啦,我真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说完后,包正站起⾝,向那个他十分
悉的大堂走去。
只见一群人已经将堂口堵満,而且后面似乎还有很多人在向前疯挤。几名差役在狼狈地维护着秩序,只是人实在太多,场面极为混
。包正心中不由一沉:“看来,又是一个大案啊!”升座了大堂之后,包正将惊堂木⾼⾼举起,威严地扫视了一眼,然后啪地一声落在了桌案上,下面顿时沉寂。包正于是开言道:“何事喧哗,为首者先上前回话!”
这时,只见前面的二人率众而出,其中一人満⾝鲜⾎,手中竟然提着两颗⾎淋淋的人头!只听旁边那个老者说道:“启禀大人,是⽝子一时义愤,将
子和她的奷夫斩下人头。老朽特来送子请罪,请大人发落!”
包正见此情景,也不由倒昅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是一案两命,似此等杀人案件,最是棘手,处理不当。就会
发民愤。于是,包正向那个提着人头的年轻人说道:“你且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下,本官再来定夺!”
那人将两个人头放在了脚下,然后扑通跪倒,口中说道:“谢大人宽宏。小人名叫谢安,娶
赵氏,成婚已经六载。不料想这赵氏生
极为
,多次与人通奷。小人也曾规劝过她,但她
心不死,依然不知悔改!”
包正听了,不由问道:“她既然犯下了七出之条。你就将他逐出家门,岂不⼲净!”
谢安又说道:“大人,赵氏为小人生育一女,今年才五岁,小人不忍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亲⺟。同时也幻想着赵氏能悔过自新,所以就未曾休
。”
包正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一脸气愤之⾊。⾝体不住地颤抖,想是心情
之故,脸上还沾着几滴鲜⾎。包正于是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可以将经过详细讲来。”
谢安继续说道:“今⽇小人有事出门,准备到乡下收租。于是就起早离开了家门,等快要到了村庄,却发现忘记带来地契,于是。小人就返回家中。不料想,小人进了卧房一看,只见他正在
上和野汉子媾和,小人顿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于是就扑上前去。用手中的柴刀将二人的人头砍下。等到杀了人之后,小人这才清醒过来。本
逃走。就在这时,老夫闻讯赶来,见小人杀了奷夫
妇,于是就规劝小人前来自守。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请大人念在小人出于义愤,又有老⽗在堂,幼女承膝,从轻发落吧!”
包正听了,沉思了片刻,然后突然喝道:“你回到房中,为何还手持柴刀,莫非知道屋中有人,前去捉奷不成?”
那谢安又叩头道:“大人,小人乡下有几亩薄田,租与他人耕种。小人正是要下乡收租,所以就取了一把柴刀防⾝。因为事出匆忙,小人急着回房取地契,所以柴刀一直就在手中。”
那老者听了,连忙将手里地一把柴刀递了上来:“大人,杀人的凶器也带来了。首发.”
包正听了,微微点头,脸⾊这才稍稍平和了一些。然后叫差役呈上了柴刀,只见此刀背厚刃薄,十分锋利,⼊手也很是沉重,难怪能砍下人头。于是又对谢安说道:“本官也不能听你们⽗子的一面之词,还要派人前去验尸,你也只好暂时收押牢中,等候宣判。”
然后,又下令道:“先将谢安收⼊监中!”这时,堂口的百姓纷纷吵嚷了起来:“奷夫
妇,就是该杀,大人,就饶了谢安吧!”声浪很是惊人。
包正大喝一声道:“杀人凶手,岂能说放就放,下面再要喧哗,就
打出!”那些百姓听了,这才缄口。
于是下面走上两名差役,将谢安押了下去。包正又对赵鼎和一支梅道:“你们带领几名差役,随着谢老者前去验尸,一定要细心查看。”
随着赵鼎的⽇渐成
,包正也放心将一些大案
给他去处理啦。那二人领命,赵鼎取了两块油布,将两颗人头分别包裹起来,准备带回案发现场核对。一支梅则点了几名能⼲的差役,叫谢老者在前面引路,一起赶往案发现场。围在门口的百姓见了,也一哄而散。这样地捉奷案,一般都是不了了之,象征
地处罚一下凶手,或者罚些银两了事。只有一些好事者,又跟在后面去看热闹了。
等到大堂上冷清下来之后,包正正要退堂,却忽然盯着刚才放置两颗人头的地面,陷⼊了沉思。
再说一支梅和赵鼎,随着老者来到了家中。这是一户中等人家,前后两进的院子,老者住前屋,谢安和
子住在后院。
当一支梅和赵鼎进⼊后院之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靠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満眼惊恐地望着他们。
谢老者连忙走上前去,抱起了小孩,口中说道:“小囡乖,看爷爷忙得,把你都忘了,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呢!”
一支梅看着小女孩可怜巴巴地搂着老者地脖子,心中也莫名地一痛:多么像自己小的时候啊。
赵鼎一见一支梅脸上的神情,于是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不要被感情左右,包正的教导他还是牢记在心的。
一支梅赶紧收敛心神,和赵鼎一起走进了屋里。但很快,一支梅就被赵鼎赶了出来,毕竟她是一个女子,这种通奷地场面,还是不方便看的。于是,一支梅就抱过了老者肩头的小女孩,到院子里等候。
赵鼎唤过了两名差役,随着自己一起进屋验尸。一进房门,就可以清晰地嗅到一股⾎腥气,一道斑斑驳驳地⾎线从
边一直延伸到门口。在
上,横着两具**的无头尸体,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赵鼎走到了
前,细心检验了起来。死者是一男一女,⾝子全裸,惨⽩的⽪肤上面溅満了紫红的鲜⾎,
单上枕头上也都是⾎迹斑斑,旁边散落着一些死者的⾐物。那个男子的体下一片⾎⾁模糊,上面有累累的刀痕。显然是那谢安在气愤之下,
刀所剁。赵鼎又检查了那个女子的体下,也是如此。当时谢安地气愤之情,可见一斑。
赵鼎不由皱起了眉头:关键部位都被破坏了,如何来断定二人是否
合?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一男一女,⽩⽇卧于
上,那肯定是有奷情了。于是也就释然。
于是,赵鼎戴上了手套,叫两名差役将两颗人头取来,逐一安放在死者的脖颈之上。可以看出,确实和脖颈相吻合。
赵鼎检验完毕,填写了验状,然后对谢老者说道:“这个女子的尸体可以安葬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何人?好找来他的家属,领回去安葬。”
谢老者听了,脸上露出了一片痛惜之⾊,然后对赵鼎说道:“实不相瞒,此人乃是老朽的侄儿啊!”赵鼎听了,也不由一愣,对老者说道:“那就请老丈详细说明一下。”
老者于是说道:“我这个侄儿十岁地时候,就⽗⺟双亡,基本上就是老朽将他抚养长大。所以就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里一般,自由出⼊。谁料他竟然和那个
妇勾搭成奷,做出这等无聇之事,实在是家门不幸啊!”赵鼎听了,对老者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老者也将侄儿⼊殓安葬吧。”然后,转⾝出屋,准备招呼一支梅返回县衙
差。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包正率领着几名衙役,押着谢安,急匆匆地赶来。赵鼎见了,连忙上前见礼:“大人怎么又来了?”
包正淡淡一笑:“如此重案,不来走走,放心不下。再说,将谢家一老一小留在家中,如何安顿后事?叫本官实在挂怀啊!”谢老者听了,连忙连连作揖:“老爷爱民如子,公事繁忙之下,竟然还惦记着小老儿,实在是担当不起。都是小儿一时兴起,给大人添⿇烦啦!”
包正摆手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这都是本官份內之事。”然后又对赵鼎说道:“现场都检验过了?”
赵鼎回道:“属下已经检验完毕,确实是捉奷在
,然后怒而杀人。”
包正点点头,然后说道:“好,你我二人再⼊內观瞧。”于是,率先走进了屋中。赵鼎见状,也就随着跟了进去。
进屋之后,包正将现场看了一遍,又取过赵鼎填写地验状,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对赵鼎说道:“此案还有疑点,现在不能定论。”说完,就扔下了目瞪口呆的赵鼎,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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