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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叛军事件
 波ok公元1856年1月18,西洋新年刚过不久,中国传统的农历新年即将到来,千改万改人们一年到头喜庆收获的悦心情不改,千变万变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传统习俗不变,农历节才是中国人民真正的新年时节。

 波ok这几天林逸一直在忙于议题的事情,在昆明的人民五大常委过几天就要到了,大家呆在一起的时间有限,他得抓紧这几天时间把明年一年要做工作的相关议题整理出来,到时供大家讨论与决策。

 波ok“林主席!紧急军情!”军情部部长朱达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进林逸的办公室报告。今天上午,林逸特意吩咐何方,如无重要事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显然,朱达部长要见他不受此限制。

 波ok林逸在翻阅文件,抬头见是朱达,心里一紧,放下手头事,站起来,蹙眉道:“什么事?”

 波ok身着人民军冬装,身材魁梧的朱达,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巾,轻拭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急道:“粤西前线军情部内线密报,人民军第二军不知何故,突然收缩兵力,四个师放弃固有防地,向高州府集中。”现已是严冬,在林逸温暖的办公里,燃着一个木炭火炉,但那绝不是朱达部长出汗的原因。

 波ok林逸招呼朱达坐下,他与朱达有着兄弟般的感情,近段日子忙着根据地的经济建设,少有与朱达见面,本想家常式地与他聊聊,可朱达突冒出来的这一番话,惊出他一身冷汗,脸上现出的笑容,骤然凝固,惊问:“怎么回事?总参谋部怎么没有任何报告?”

 波ok朱达接到这份密报时,派人去总参谋部询问过粤西部队调动指令,得到的回答是新年将至总参谋部没有下达任何的作战命令,也没有发出任何部队调动的命令。朱达疑惑,敏锐地察觉事态严重,额冒冷汗,他不敢把这份密报通告给总参谋部,立马紧张地跑往林逸处报告来了。“我已去总参谋部询问过,总参谋部没有下达任何的部队调动指令!”朱达道。

 波ok军情部在团级以上部队都派了秘密监视员,他们以各种不同的身份掩于其中,他们的身份首先是军人,在部队中是什么职务就得负什么责任,只有部队有异常情况时,他们才是军情部情报员,负责向上面汇报情况,拥有这种双重身份的人各个部队都有,但极其稀少。此事由军情部第三处(内部调查处)负责,连总参谋部与总政治部都不知有这种人存在。

 波ok“情报是由非正常渠道传送上来的,问题就严重了!许仑想搞什么鬼?”林逸暗忖。他不相信地问:“朱部长!会不会是前线出现紧急情况,许仑将军作出新的战略调整,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报告至总参谋部呢?”

 波ok朱达否定干脆:“不会!据军情部广州中心情报部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报告,清军与联军都未出现任何异动,不至于使第二军做出如此重大的部队调整。要知道,那是主动放弃人民军前一阶段占领江州、赤溪厅以及肇庆府以南大片地区的军事成果啊!”波ok林逸仍不放心道:“朱部长!你下去再查证一番,务必准确,并弄清楚第二军目前聚集的情况如何?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

 波ok朱达走后,林逸向外急叫:“杨莘!”

 波ok杨莘很少听到林逸如此急切沉重的叫声,忙跑进来报告:“到!林主席有何吩咐?”

 波ok林逸阴沉着脸道:“你马上让孙定军部长与吴命陵副部长到我这来一趟!”

 波ok“是!”杨莘道。“有什么事发生吗?”他疑惑“这定与刚离去的朱达部长有关!”不管有什么想法,他都得先无条件执行命令再说。

 波ok几分钟之后,孙定军与吴命陵快步从西厢来到林逸办公室。

 波ok“林主席!发生什么事了?”孙定军站立一旁,惶恐地问。来时,杨莘已悄悄地向他与吴命陵打了预防针:林主席脸色不好!

 波ok林逸神色凝重,求证问:“总参谋部近可下达了什么作战任务或是发出了什么部队调动指令?”

 波ok孙定军与吴命陵对视一眼,均回忆地慢慢摇头,孙定军疑惑道:“没有啊!近总参谋部正在制定基层通信部队实战演练计划,没有发出任何指令!”

 波ok林逸重拍桌子,猛地站起,指着桌上的情报纸,怒道:“许仑想干什么?你们看看这个吧!”

 波ok孙定军、吴命陵与杨莘均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孙定军快步上前,拿起桌上情报纸,飞速浏阅,脸上骤然变,然后颤颤地把它递给吴命陵,不可置信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波ok吴命陵更为疑惑,同样飞速地扫视一番,杨莘凑上前来,侧目飞视,两人同时变,无措地抬着看着林逸。

 波ok“大家还怔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证此事?”林逸厉声道。

 波ok三人恍过神来,慌乱地向外跑去。

 波ok林逸喝道:“杨莘你慌乱什么?孙部长请留步!”

 波ok孙定军与杨莘停下脚步,静候指示。林逸吩咐道:“杨莘!你通知总政治部立刻全面调查此事;孙部长,你通令全军各部队原地待命,没有我与总参谋部的联合签令,任何部队都不得调动超出五十里,违者以叛军论处!”

 波ok杨莘与孙定军领命而去。

 波ok两天之后,朱达、孙定军、吴命陵、王学范、杨莘五人连大气都不敢透地站在林逸的办公室里默然,林逸铁青着脸坐着,桌上摆着三大总部呈上来的有关第二军的消息。现在可以肯定地下决论:第二军出事了,许仑将军叛军了!

 波ok总参谋部吴命陵副部长证实,第二军四个师全都聚集在高州城附近待命,其下一步的动向不明。

 波ok总参谋部孙定军部长查实,总参谋部没有任何一个部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向第二军下达过片语指令。

 波ok军情部部长朱达求证得悉,第二军放弃大片被占领地,非法调动回撤,其意图不明。

 波ok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无奈报告,总政治部派往第二军的调查小组进入高州城后完全失去音信。

 波ok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静好长一段时间,林逸长叹一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们去吧!”他的双眼含热泪,无限惋惜,无限心痛!

 波ok他缓缓站起,哀痛地扫视站着的五人一眼,无力道:“你们让我还能相信谁?”

 波ok五人惶恐,保证道:“我等誓死效忠林主席!誓死效忠人民!”

 波ok林逸摇头苦笑:“你们不是要效忠我林逸,也不是要效忠人民!而应效忠伟大的祖国,效忠人民!效忠你们的信念!”

 波ok五人诚惶诚恐,都想更进一步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却又不知如何说好。

 波ok林逸转背身去,看着外面严冬残败的落叶纷飞,他恢复自信道:“一个许仑,掀不起什么大!一个第二军,动摇不了人民根据地的根基!我命令!”

 波ok五个人纷纷坐下,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在林逸办公室每一张茶桌上都摆有笔墨用具!

 波ok林逸沉思一会儿,铿锵有力道:“军情部朱达部长:军情部务必尽快查实第二军内部真实情况,查明第二军下一步意图,辨明第二军旗下各师主官之政治倾向!

 波ok总参谋部孙定军部长:人民军事委员会免去许仑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免去其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孙定军辞去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之职,调任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并兼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

 波ok总参谋部吴命陵副部长:升任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总参谋部十万火急通知雷州半岛指挥部的古华将军,向后戒备,严密监视第二军的动向;令在合浦、北海一带的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进至石岭镇,护住雷州半岛指挥部的背部,并监视第二军,如第二军向西开进,坚决阻击之;第27师与第28师受雷州半岛指挥部节制。

 波ok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总政治部全面调查许仑之同犯,注意避免调查扩大化,不得严刑供,没有我的签名,不得对任何人定案!”

 波ok林逸停顿一下,盯着王学范道:“王学范副部长!你原是第二军的军政委,这全面调查之事,你还是回避一下,让文明副部长负责吧!何况文明副部长本就是主管军纪的,正好对口。”

 波ok王学范迟疑,心里千般滋味涌出,全身就若失去重心般,摇摇坠!

 波ok王学范那种认为失去信任而灰心丧气的表情,林逸尽收眼底,他接着叹息:“唉!如果王学范副部长还在第二军,此事绝不会发生,都怪我因为人选问题,没有及时给第二军补上一个军政委,让许仑一人独大了,以至于酿此后果!”

 波ok王学范从林逸的眼睛中,读到林逸对他的信任,刚显是他自己多心了。他充满感激,充满敬爱地看着林逸!

 波ok林逸收回注视王学范的安慰的目光,很不情愿地问到另一些相关的事:“杨家的情况怎么样?”

 波ok朱达立马站起,如实报告道:“林主席!自许仑事件发生后,军情部全面监视杨天家的动向,表面杨家没有出现任何异动,因为许仑事件还未最后查实,所以军情部特工未敢轻举妄动。但从杨家进购的食物来看,杨家可能少了许多人!”

 波ok“此事怎不早禀报?”林逸盛怒,大声责问。

 波ok屋里五人被林逸突然蹦出的怒骂,吓了一大跳。朱达还是第一次被林逸如此当面怒骂,他感到极其难堪,就是在公元1852年5月10那次人民第二次全会中,林逸当着几百人民代表的面点名批评他,也未感到如此难堪过。他惶恐地站着,不知所措。

 波ok林逸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厉声道:“控制所有要道出口,阻止杨府任何人离开根据地;拘捕杨府上下,封查冻结杨府一切资产!”

 波ok朱达还在瑟瑟发抖,林逸怒稍霁,但依然冷冷道:“去吧!抓紧办理!”

 波ok朱达走后,林逸转对王学范道:“总政治部十万火急下文给雷州半岛古华将军:严密监视人民军第10师之异动;免去杨诚志人民军第10师师长之职,并关押待审。”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朱达欠缺敏锐,希望还来得及!”

 波ok他来回踱了两步,又飞速转身对着孙定军与王学范道:“此命令让孙定军部长一并带去吧!你们俩马上去办!”

 波ok孙定军与王学范收拾好记录本转身即走,这时,吴命陵轻声道:“林主席!第四军军长许奂怎么办?”他知道许奂在林逸心中的位置,那不是用宠爱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波ok林逸心中一痛,他并不是没有想到与许仑有最亲密关系的许奂,只是他实不想去提及他。他脑海中现出一幕幕少不更事的许奂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画面,他不愿提及,并不是别人也不提及,政治斗争岂能感情用事?

 波ok良久!林逸低垂下头,轻叹道:“暂时不要动他,我们一时也没能力动他,他毕竟是一军之长,手握大权啊!让人民军第一军密切监视第四军的动向,如若第四军回撤,第一军紧随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意动手!”

 波ok林逸沉重地说完,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歇息一会儿。”

 波ok人都陆续走后,林逸终于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他现在特别思念夏依浓的怀抱。每当他最苦闷、最孤独时夏依浓总是现出最关心、最爱怜的柔情去体味他,总是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关爱受惊的孩子一样。

 波ok“林主席!有新消息!”林逸还没能安静地呆上几分钟,何方急匆匆闯进来报告。

 波ok林逸满脸怒意,强忍着道:“什么消息?”

 波ok何方显是高兴,还没发现林逸脸上极度地不快,欣喜道:“两个好消息,中央银行金融风暴调查小组发现最初参与利民银行挤兑的储蓄民中,居然大多与杨天家族有关;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传来消息,近段时间前来打探消息的人中,许多人与杨天家族有联系。”

 波ok林逸没有出何方预想中的惊喜,何方失味,忙收拾好心情。

 波ok林逸苦笑道:“你的这消息已晚矣!要是能早来几多好啊!”波ok何方茫然,他是负责林逸政务方面的工作,自是不知刚发生的事了。

 波ok林逸自叹道:“难怪了!许仑无故叛军,原来是有杨天在幕后搞鬼啊!六枝煤矿矿难看来也与他有关了,只是不知他居然埋藏得那么深,老谋深算到如此地步,先是早期安排一个儿子从军,掌握了一个师的人民军;而后以一个女儿作嫁,选中许仑为婿,轻意又掌握了一个军的人民军,还有另一个军也稳有被其掌握之可能。开始,他还把主意打到我与夏红身上,幸好此事未成,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啊!”波ok他又接暗忖:“这杨天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是清廷密探?倒是有这可能哦!六枝煤矿矿难不是已查实有清廷密探背景吗?”他越想越后怕,想想那参加杨家的结婚喜宴,如果当时杨天想谋害人的话,当可轻意地把在南宁的人民、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政要害个光。

 波ok“何方!你让两个调查小组尽快查实详尽,收集证据,以便起诉!”林逸吩咐。又道:“令外面办公室的人阻止任何人进来,让我休息一个小时。”他真得好好理清一下思路了,自从六枝煤矿矿难发生后,他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波ok“怎回事?许军长怎让我们往后撤呢?”第7师师长胡光翼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莫名其妙的命令后,一直在发着牢“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难道又要白白送还给清廷了?”尽管心中有诸多疑惑与不满,但军令还是要无条件执行的。

 波ok两天之后,第7师从江州到达高州府的石鼓镇,胡光翼又接道命令:第7师副师长以上级别的将领前往高州府参加军事会议。

 波ok胡光翼满肚子的火气正要发,现正好去军部好好问问上面是怎么回事。他二话未说带着第7师的高级将领快马赶往高州城。进得高州城,他意外地发现第6师师长王光良也同样地带着一干将领往指挥部赶去。他忙快马加鞭赶上,热情道:“好久不见,王师长好精神啊!”波ok“胡师长神采奕奕,令人羡慕啊!”王光良客气道。

 波ok第6师与第7师的人混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他们许多人以前就相识,要么在同一个连队呆过,要么在同一所军校学习过。胡光翼与王光良并骑在前头,胡光翼随意问道:“王师长你们第6师全套班子尽出,这是•;•;•;•;•;•;?”

 波ok王光良道:“我们接到指挥部命令,是来参加军事会议的。”又扭头问道:“你们呢?不会也是•;•;•;•;•;•;?”

 波ok胡光翼笑笑道:“一样的!这就不足为怪了!我还以为只有我第7师有此荣幸被调回来了呢!看来,各师都被调回来了!”

 波ok王光良释然,又疑惑道:“各师一视同仁这是自然,但为何让各师都放弃大片的被占领地呢?难道是有什么新的作战指令?”

 波ok胡光翼苦笑道:“王师长!我与你同感!可能这事不是你我一级的军官所能知晓的,但此事到底为何?我想马上就可见分晓了。我们还是耐着子,再等一会儿吧!”

 波ok王光良无奈点头,两人驱马加鞭,后面跟随的一大群人马,形影而随!

 波ok许仑清瘦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站在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高州城指挥大院后院的小亭里一动不动很久了。接到岳父杨天的密信后,许仑的思想一直处于惊涛骇般的起伏中,在信念、事业与亲情、尊严之间的选择中,他左右难定,他从未想过有一需面对如此艰难的决策。林逸对他的知遇之恩,培养之恩,令他感恩戴德;而对中华民族强烈的责任感,又令他热血沸腾。

 波ok“林主席怎能在我新婚之私会即将成为我新娘子的杨少妮呢?这将致我堂堂五尺男儿于何地?天下人都知少妮喜爱林主席,为何就我不知道呢?这不是惹天下人笑话吗?”许仑羞辱地想,他对林逸生出无限的恨意。

 波ok远处几个年轻的警卫有点担心地看着许仑,他们注意到许仑一动不动地站着有好半天了,但没有许仑的示意,他们不敢靠近。以前,每到临战前,许仑都喜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静思,他的许多战略战策都是这样构思成型的。只是此次有点异样,静思的时间太长了。

 波ok许仑突又面怨气:“杨天亦太可恨!表面一别假仁假义,一个大善人样,暗地里却贪财爱命,老谋深算,居然早早地以女儿作饵,我入圈套,现在还以少妮的性命相要挟,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更可恨的是明知少妮已有身孕,也不予理会,那不是一人两命吗?可怜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了!”

 波ok许仑糊思想中,情绪波动极大,双眼忽而茫然,忽而焕发凶光,忽而又极是沮丧。

 波ok“许军长!各师将领业已到齐,正等您前往主持会议!”一个与许仑差不多清瘦的参谋跑过来报告。

 波ok许仑恍过神,面无表情命令:“不用开会了!让所有的将领到指挥部大院西院参加学习班学习,那里军后勤部已安排好了,让他们住在里面,吃在里面,每个人把这次防御战以来的个人战斗经历写出来,我要一个个认真审阅,谁写好了,谁就可以回部队,写不好就给我一直呆在里面,直到写到我满意为止。”

 波ok“是!”参谋道。

 波ok许仑接着又补充道:“里面的人谁都不准出来,军警卫连严密看管,违者军法处置!”

 波ok参谋走后,许仑独自一个无奈苦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迈出了第一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波ok命令各师放弃所占领地回到高州城,是许仑以超强的个人威信,下死命令,令各师强制执行的。但他知道,此种独断专行的强制命令,只可一不可二,他自认还没有林逸那种威信令下面的人对他唯命是从。人民军不是个人的军队,高级将领的政治思想学习,也不是白学的,他们自有其判断是非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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