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暴力也是美
胖槐是个马匪,此刻正鸭子一样趴在山
处,扯个脖子向山下望去,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出来打劫的一天。
摸着身边的投石机,和摸着女人身体一样轻柔,望着前方不远的少当家,胖槐就像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一般。
少当家有才,相当的有才。胖槐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镇定下来,仿佛这次出来不是打劫,而不过是劫个
。
少当家大病一场后,变了个人一样,在山寨四处鼓弄,没几天竟然发明了投石机这个打劫伏击,出门必带的工具。老寨主感慨上草原打劫太累,少爷只策马狂奔几天,就找到了这个通商要道,以后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山贼们都说现在的肥羊跑的比瘦马还快,追的累,少当家就打破了马贼传统破旧的一哄而上的打劫行径,选中这个地势,不研究女人,开始研究兵法。
现在的打劫策略在兵法中说的好,那就是兵分两路,突袭加包抄。
胖槐心中那个激动,溢于言表,自从跟了少当家出来打劫,竟然和瓮中捉鳖一样的简单,再没有失手的时候。
“胖槐,你说这次恐龙多,还是美女多?”一旁的莫风
着口水,
的样子。
“不论恐龙还是美女,我能分一个就行。”胖槐很是知足常乐。
恐龙这个称号,是少当家发明的,说那是丑女的意思,和东施一样。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恐龙,可是少当家聪明,很会解释,问他们见过豪猪吗,和那差不多。众人于是恍然大悟,都是钦佩这个少当家不是一般的有才,天马行空的想像实在让山寨以智谋称雄的二当家都是自愧不如。
胖槐觉得自己书读的少,可是少爷好像从来不读书,他怎么就能说出那么多妙绝天成的语句?
比如什么
前明月光,地下鞋一双。昨
饮酒过度,醒来仍想呕吐。
少当家诗做的实在,很直白,很合辙押韵,也很说出了山寨这些人多年的愁苦凄凉。
二当家听到少当家的
诗作对,当下就是惊为天人,说少当家有状元之才,做山贼太过屈才。
敬畏崇拜的目光落在了少当家的侧脸上,胖槐又觉得少当家不是一般的帅!
虽然不觉得少当家当土匪是难伯汪,可是这么帅的土匪绝对是土匪中的难伯汪!
难伯汪当然也是少当家的发明,说那是第一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难伯是哪个大爷,怎么会和狗一样汪汪的叫,可是少当家说过的东西,他们都是牢牢记在心上。胖槐也希望,自己有朝一
能够成为少当家口中的难伯,汪汪的出出风头。
萧布衣目光望着山下,静静的等候肥羊上门。肥羊是土匪的专业术语,就是客商。
他的脸上线条刚硬,鼻子
拔,双眉浓重,头发胡乱的一挽,没有章法。可就算这样,他的侧脸望过去,也有一种让人心悸的魄力。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的职业,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能和土匪扯上关系。
这实在是个很没前途的行当。
可是既然做,就要做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他信奉的原则就是,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NO。1。
当然这个NO。1被胖槐学去,就变成你大爷的难伯,很难很难。他也懒得再去解释,他不解释胖槐还明白,他一解释,胖槐只有更糊涂。
萧布衣当然不是萧布衣,他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已经在一千几百年后划了个休止符。
他本来是个马术师,很冷僻,却很高贵的行业。他赛一场马,可以说是
进斗金。他喜爱马,甚至比对恋人还喜爱。
他熟悉马的身体秉
,可以说超过了女人的身体和秉
。所以他对卧在身边的一匹战马,充满了怜惜和喜爱,他对马和对朋友一样的真诚。
除了喜爱马,他喜爱的东西还真不少,他更喜爱天马行空。
他曾经幻想过得到月光宝盒后,进行一次时光穿梭,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一次野外探险,寻找传说中汗血宝马的时候,他不依靠月光宝盒,竟然也来到了隋朝。
当然,来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魂。这是个很难解释,又很奇妙的现象。
于是他成了山寨的少当家,有个老爹叫做萧大鹏。有了几十个兄弟,天天盘算着打劫肥羊过日子。
寨主老了,不能亲自带队,所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萧布衣的身上。
他总结了打劫的利弊,研制了点简单易用的器材,比如投石机之
。他做事喜爱偷懒取巧,但是偷懒取巧的前提是你得聪明,不然只能笨死。
觉察到这些山贼钦佩的目光,萧布衣惬意中有些怅然。
摸着手上的弓箭,萧布衣并不陌生,因为骑马
箭本来就是他的必备功课,可是杀人如同草芥一样,还是让他有些茫然。
但是这个时代,这个地点,不**律,不讲道理,很多时候,谁的拳头硬,道理就在谁的那面。
这里离大隋边境马邑不算太远,地形险恶,两山中间一条狭长的通道,实在算是伏击的好地方。
从突厥到大隋,或者说从大隋到突厥,这是一条重要的生意通道。
从这条路进行
市显然都是非官方的,违
易甚至有砍头的罪名,可是因为利润奇大,铤而走险的商人也不在少数。
萧布衣就是附近山寨的土匪,这会正带着二十来个手下,埋伏在山
,等着肥羊送上门来。
当土匪可是不由他选择,他到了这里,就是这里的少当家,他想反抗都不行。他穿越附在萧布衣的身体后,多少有些茫然和惊
。他爹萧大鹏为了他,担心焦虑,甚至请来个捉鬼的道士为他驱
。他如果不想再喝那个用泥巴香灰和黄酒搅和在一起的东西,没法儿,他只能承认自己就是萧、布、衣。
马儿静静的卧在他的身边,和主人一样的冷静。不但萧布衣身边的这匹马是如此,二十来个手下,二十来匹战马亦是如此,这是萧布衣的功劳!
他对付马儿如同对待朋友恋人一样,所以马儿也是如此对他,他虽然才当了几个月的土匪,可是就凭驯马这一手,全山寨的弟兄都服他,这让他父亲脸上乐开了花。
以前的那个萧布衣,只是个轻薄不羁的
儿,可是现在谁提起萧布衣,都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那是条汉子,有能力,大当家你的儿子,有出息。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不知什么心情,望着远方的绿草和天边的白云,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容。
“少当家,有肥羊。”身边一人说道。
那人长着张很抑郁的脸,萧布衣却知道他叫杨得志。杨得志耳力奇佳,贴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几里外的雉
跳,别人往往看不到的时候,他已经听了出来。
萧布衣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眯
着远方望了半晌,脸色一变“是突厥人。”
马贼有些
动,就算战马都有些不安。
谁都知道突厥人彪悍异常,他们来到边境,素来都是来打秋风,烧杀掳掠,干一票就走。从这个性质来说,他们和萧布衣这些土匪都是一个娘养的。
可是萧布衣显然不认这个干亲关系,手一挥“都精神点,准备好好干一票。”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我们抢什么?”莫风有些惴惴,突厥人彪悍他们不怕,因为他们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可是无利可图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做。
“怎么没有。”萧布衣望着远方道:“他们还有十几匹战马,这个我们也需要。”
众人差点从山
跌下去,却已经知道了少当家的意图,他想做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能阻止。
“好像还有个女人。”突厥人快马加鞭,已经离这里不远。莫风眼神不错,已经看到马队中央的一匹马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双手反缚在背后。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就算用脚后跟来想,也知道那是个美女,恐龙就算丢在路边也没有人捡。
“十五个突厥兵,还有一个女人。”萧布衣在莫风望着女人的时候,已经把突厥兵数的清楚“莫风,你带十个兄弟抄他们后路,胖槐,你还是老套路,带两个人丢石头。”
胖槐听到萧布衣的吩咐,有些振奋,摸着身边的投石机“没有问题。”
“少当家,你呢?”莫风忍不住的问。
萧布衣懒洋洋道:“那还用问,当然还是老规矩,我带几个弟兄给他们
头痛击,这比什么都痛快。”
莫风有些苦笑,知道这个少当家现在已经疯狂,打劫不是目的,从打劫中享受最大的快
才是真正的意图。
他打劫看起来已经饥不择食,就算凶悍的突厥人,他也照劫不误!
众人迅即的兵分两路,对于这里的地形,他们实在比对自己的女人还熟悉。萧布衣牵马走了一程,来到山路,翻身上马,干净利索。
手臂一挥,萧布衣已经当先杀了下去。
他身后跟着十来人,对于少当家的这种行径显然司空见惯,齐刷刷的上马,一声不吭的向山下杀去。
少当家说过,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突厥兵这时已经纵马进入了狭长的山谷,突然警觉的抬头向山上望过去,很快发现了萧布衣十数人的行踪。
稍带些诧异,突厥兵都笑了起来,向着山上指指点点,脸上满是不屑。
很显然,他们认为这些山贼穷疯了,没有认出他们的身份。在这里,向来都是只有他们打劫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抢他们的道理。
漫不经心的
出了几箭,突厥兵却很快的发现,这批山贼的马力强悍的无以伦比。
从山
冲到山下,看起来最少要用一盏茶的功夫,可是这些人竟然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等到他们发觉不妙的时候,萧布衣他们已经冲到了山下。
突厥兵纷纷厉声大喝起来,这才认真的对待起这些马贼。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仍然并不畏惧,他们力劲弓硬,马背上长大的,这些人如何能比!
在他们严阵以待,拉弓计算对方远近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了下,然后突厥兵就听到‘呼呼’的几声响,紧接着两个突厥兵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竟然连人带马的被投石砸成了
酱,拍到了地底!
胖槐投掷出大石后,看到自己的成就,在山
处兴奋的跳了起来,伸出两指,做个V字形,这也是少爷的发明。他告诉手下,这是胜利的手势,虽然还没有胜利,可是胖槐已经预感,这次不会失败!
突厥兵终于慌乱起来,萧布衣人在马上,
箭拉弓,大喝一声“放箭!”
‘崩’的一声大响后,‘刷’的一声,十一只羽箭已经
出。
从拉弓到
箭的那一刻,十一人的动作竟然出奇的一致。
十一只羽箭组成的暗影从萧布衣几人面前升起,蚂蟥一样的飞向了突厥兵。
突厥兵呼喝连连,已经有了惊惧之意,这些打劫马匪的彪悍和动作一致,恐怕就算是官兵都比不上!
萧布衣一箭
出,毫不犹豫的
箭拉弓,又
了一轮。
第二轮有如第一轮的一样齐整,还是‘崩’的一声后,‘刷’的
出。
无论是萧布衣还是身后的喽啰,都有一种成就感,因为就是为了这个和谐,他们练了足足半个月。
少当家说了,暴力也是一种美,他们深以为然。
十一只箭
死了五个突厥兵,第二轮又
死了三个,石头拍死了两个,转瞬的功夫,突厥兵只剩下了五人。
所有的突厥兵都是涌到前方,马背上绑着的女人反倒落在了后方,正因为这样,萧布衣才敢放心大胆的
箭。
因为突厥兵就是靶子,他对身后的手下很有信心,知道他们就算
空,也舍不得
女人!
马借山势,排山倒海的冲到和突厥兵已经不到十数步的距离,突厥兵却已经死伤惨重!
这不是说明突厥兵太弱,只能说萧布衣战术运用的得当,投石机不过是搅
敌人的心理。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永远都是兵家王道。
突厥兵被天空突降大石打
了阵脚,在对方
出两轮箭,死了十个人的时候,这才
出了第一轮箭。
可是他们突然惊恐的发现,对方马背上失去了目标,他们的一箭都是
到了空处。
马虽然冲过来,马贼们却已经不见。
等到他们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马已经到了近前。马肚子下‘嗖,嗖’的又
出几箭,五个突厥兵翻身落马,捂住了咽喉,死不瞑目!
藏身马腹这招,他们也会,可是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些马贼运用的比他们还要熟练!
突厥兵不比萧布衣他们弱,但是他们输了,他们输在轻敌,没有准备。
而在这里,输就是死!
萧布衣身形一转,已经从马腹下钻出,再次骑到马上,长弓一指,凝望着那个女人,虽然眼神中有了一丝惊
,却是毫不犹豫的沉声道:“以后,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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