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流亡
我思索了一下,问她:“你们医院有没有召集你们一起逃生?”
洁西卡摇头道:“修瓦院长刚刚召集大家,要我们分散行动,说这样逃生的机会大一些。”
我一想也对,医院的牧师多半是女生,漂亮妹妹不少,聚在一起还不被叛军当成活靶子来个一锅端,逮回去再分发享用。
我轻轻捏了她小手一下,对她说:“你快去找两套适合我们穿的平民衣服,我们换上再逃。”
洁西卡大概正在着急,也没注意我占她的便宜,答应之后,便匆匆去了。
这家医院虽说是专门为军队服务的,但也有少不了某些特殊平民前来光顾,所以并不难找到平民衣服。
换好衣服之后,我故意往洁西卡脸上抹了些灰尘,这样她看起来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然后拉着又紧张又窘迫的她冲上大街,外面杀声震天,到处哭爹喊娘,好生凄惨!
洁西卡脸色苍白,咬紧牙关问:“我们往哪边走?”
那些平民大多都是赶往南门,大概是因为那里叛军比较少的缘故,我想起当年卡隆城的惨痛教训,便道:“走西门。”
那个方向正是叛军主攻的方向,没哪个不怕死的平民敢往那边逃,洁西卡脸色一变,没有多说,跟着我藏藏躲躲的向西逃命。
战争的附产物通常是掳夺、强*
,临街的民舍里不时传出哀求声,其间夹杂着女子反抗的声音,洁西卡脸都绿了,抓着我的右手捏得更紧,大概是怕被叛军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吧!
一路上零星可见正与叛军展开巷战的小股帝**,我忍住上去加入他们的冲动,或许我可以帮他们解决一时之困,之后却免不了力竭身亡的下场。
我的这种心理平衡在离西门只有数百公尺的地方被打破,因为我听到恩里克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这家伙平时做事象女人,连尖叫也象女人,我真怀疑他投错了胎,搞反了
别。
我们藏到不知哪个有钱人的大宅子里面,透过窗户向外望去。
跟恩里克在一起还有数百人,看起来都是我所在大队的残部,在一个小广场被上千叛军步兵围攻,敌人武器
良,士气正盛,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这些倒霉鬼就逃不了被全歼的下场。
哭得泪
满面的恩里克面前躺着奄奄一息的蒙德尔,唉,这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天还是没点长进,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
猫
。
洁西卡轻轻拉了拉我:“那些好象是你的那些兄弟。”
我不耐烦道:“知道了。”
“兄弟有难,你都不去救?还是不是男人?”洁西卡哼了一声。
“你没看到我正磨刀霍霍向敌人吗?”被她这么一
,为了男人面子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前进两步,又退了回来,叮嘱洁西卡道:“你躲在这屋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来。”
洁西卡嗯了一声,乖乖在屋子里找了个
底藏了起来。
这些命不久矣的倒霉鬼眼睛倒尖得很,我刚一出现,就被其中一个趴在地上呻
的家伙瞅个正着:“老大?”
我将疾风刀
在背后,用衣服盖住,慢慢走近,真是讽刺,我这个只会要人命的死亡之神现在倒做起救人的勾当来了!
十来个叛军形成一个半圆围了过来,其中一人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咦,还蛮有礼貌的,没有立马一刀劈过来。
我满脸堆笑道:“可否请你们的队长出来?”听说席尔瓦叛军的编制跟帝**差不多!
这些家伙脸色齐齐一变,手中兵刃举得更高,方才那人问:“你想干什么?”
我又前进了两步:“实不相瞒,我是被你们围着这帮帝**的老大。”
“老大?”一个军人从后面越众而出,看样子是这伙叛军的队长,年纪不到三十,不知官阶是中队长还是大队长?他拦住蠢蠢
动的手下:“什么意思?你也是帝**吗?”在他的示意下,叛军停止了围攻。
我没有一点帝**人风范的嘻皮笑脸道:“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那队长沉默一下,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郑重的道:“如果阁下能保证留下他们的性命,我可以说服他们投降。”
那队长不
声
道:“你的部下已是强驽之末,不用你说,他们也会投降的。”
我微笑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降的,不信你试试。”
队长哼了一声道:“就算他们真的这么有骨气,难道本队长不会先拿下你再要胁他们?”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已无退路的他们是不会屈服的,何况要拿下我,你们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在众目瞪瞪之下,我的身体瞬时雾化,下一刻便出现在那队长面前不足一公尺的地方,看到这些家伙目瞪口呆,我心中颇感得意,又道:“你看我为了表示诚意,连兵器都没带。”
那队长思索半天,又问:“报上姓名,年龄,籍贯,所属队伍及军衔。”奇怪?他在查户口么?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文森。哈特,十八岁,帝国第八步兵军团第三大队第五中队队长,籍贯是雷河省斐德村。”
“这么年轻就成中队长了?”那队长终于应允:“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后,你若不能说服你的部下,你就为他们陪葬吧。”
拉比看到我,本来兴奋得很,可听到我要他们投降,瞠目结舌道:“老大,你真的让我们投降?”
在叛军的面前,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汉
”正巧舌如簧,劝降自己的手下:“不投降就得死,你们难道想死吗?”
劳伦施。瑞恩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们是帝**人,怎能为了活命,投降叛军?”村长的孙子,这时候说得倒冠冕堂皇,当初参军的时候别哭得象个泪人似的。
而罗宾是我的第一个支持者:“老大,我听你的。”好家伙,除开这次,将来要是情况不妙,他肯定第一个当叛徒。
我刚说了两句,那个队长大声道:“三分钟到了,你说服他们没有?”
“再等一分钟。”我一跺脚,大声喝道:“我以中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们,集体投降。”劳伦施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想活了。
还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道:“我们并不隶属你的中队,恕难从命。”
“随你们去吧。”我挥了挥手,对那队长笑道:“我只说服一部分人,其他的既然想死,就随便您怎么处置了。”
“好说,好说!”那队长眉开眼笑,少一些杀起来也比较省力,向我命令道:“你让他们弃下兵刃,
去盔甲,离开这些顽固不化的家伙。”
当叛徒的约有两百人,人数跟顽固份子相差无几,多半属于我那个中队的,令我没想到的是,连那个开始言词
烈的劳伦施也犹豫着放下长矛,害我以为他多有骨气呢,不过最厉害的是恩里克,他不但自己投降了,还把蒙德尔的尸体也投降了。
我们顺从的弃下长矛,
去盔甲,还好那些顽固份子并没有趁机发难。
我们站在一起,由数十个叛军看守,旁观将要开始的屠杀。大多数人都惭愧的低下头去,独有我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拉比在我身畔以极低的声音问:“老大,你真的不管他们了?”
我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在叛军发起攻击的那一刹那,也就是他们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刻,发动了袭击。
“冰刃风暴”这个魔法相当于冰雪风暴的进阶版,也是疾风刀所能发出最厉害的气系魔法,在漫天寒冰形成的冰刃之中,周围近百公尺都睁目如盲,而处于核心的那数百名叛军更是悲惨,盔甲无法遮挡的脸部被冰刃刮过,划出一条条血痕,更倒霉的是如果有人眼睛被划瞎,恐怕将来都无法复明了。
而我真正干回了我的老本行,用锋划的疾风刀一刀一个,短短三十秒的魔法时间,杀了超过五十个叛军,有谁能跟我比杀人的速度?
这些叛军遂不及防,混乱不堪,一个个抱头伏在地上,哪还有功夫抵抗。最后,我在
军之中找到那个队长,他看起来有两把刷子,身处我魔法刃的主攻目标,也只在丑脸添了几条血痕,我得势不饶人,将他手中的佩剑砍断,用刀架在他脖子上。
等冰刃一散,怒不可遏的叛军立刻向我手无寸铁的兄弟们挥刃相向。
“都住手,你们队长在我手上。”我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队长道:“现在该我问你了吧。”
那队长强作镇定道:“你有种就杀了我,城内城外都是王国大军,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我道:“逃不逃得了还得靠老兄你帮忙。”疾风刃紧了紧:“报上你的姓名,年龄,籍贯,所属单位及军衔。”
那队长命在我手上,只好苦笑道:“哥特。莱尔,二十九,籍贯安大略省乌里城,王军第二步兵军团第五大队队长。”
又是安大略省又是乌里城的,看样子这家伙属于安德列斯的嫡系部队。
“快放了我们队长。”叛军一起吆喝,虚张声势,却不敢动手。
我嘿嘿笑着对哥特。莱尔道:“现在该你问我想干什么了。”
哥特不由自主问:“你想干什么?”
我道:“很简单,你想活,我们也不想死,我以生命之神黛丽雅的名义发誓,只要你掩护我们出城,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
哥特摇头道:“绝对不行,你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再怎么掩护,也逃不出去的。”原来这家伙
怕死,一说就动。
我笑道:“如果我们扮成你的部下如何?”
“这个”哥特有些犹豫,我将他脖子上的刀又靠近了一点,哇,血
出来了。
哥特身体颤了一下,忙道:“我答应就是。”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大队长,这么
沟里翻船,英年早逝实在划不来。
这回轮到我向他发号施令了:“命令你的部下退开三步。”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哥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照做了。
我向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所谓兄弟道:“除下你们的帝国徽章,随便找个叛军的换上。”叛军的盔甲样式跟帝**相差无双,唯一不同的是
口徽章不同,这么伪装匆忙之间叛军多半认不出来。
接着我又命令哥特:“让你的人在前面开道。”
哥特无奈的下了这个命令,有的叛军想磨磨蹭蹭,被我用刀子给吓唬住了。
我又对恩里克低声道:“你到前面那个大宅子里面将洁西卡喊出来,记得要说我的名字。”
叛军排成前列,帝**排成后列,组成一个不伦不类的队伍,我换了把匕首,与哥特处于核心,将可怜的大队长牢牢控制在手中。
老半天,一脸疑惑的洁西卡才姗姗来迟,见到我方松了口气,高兴的道:“文森,我早知你会有办法救你兄弟的。”
我呶呶嘴,示意她换上盔甲,扮成一个美丽的小兵混在队伍里面。
临走之时,恩里克似死了八十老母的哭丧着脸抱住蒙德尔的尸体问:“老大,我可不可以把他也带走?”
我没好气的道:“你想死啊,我们这些活人都自身难保,还管死人。”
幸好这段时间没有别的叛军路过,否则我这条诈降之计便功败垂成了。
由于刚占领比蒙城,需要肃清城内城外的敌人,叛军进出频繁,加上守城门的几个大队长哥特都认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顺利的溜出了比蒙城,这个大队长的部下倒是够忠诚,要不然那时一声大喊,我们便
翅难飞。
离城走了足足两公里,到了一处小山前,等不及的哥特问:“这里够安全了吧。”
我四下张望,比蒙城成了一个小点,小山光秃秃的,看起来不象有什么埋伏,我对他道:“你让部下回头朝比蒙城方向行军,不许回头。”
哥特又问:“那我呢?”
“你?”我笑了笑:“我既然发过誓,保证一定会放了你。”
在哥特下令的同时,我也让己方继续前进,只留下我和哥特呆在原地。
半个小时后,等两方人马都看不见的时候,我松开哥特,微笑道:“今天就送到这里吧,下次有难再找你帮忙。”
哥特又气又怒,大概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哼了一声,向比蒙城奔去。
我并非心慈手软而不杀他,而是我若这么不留情面,难免遭到叛军更疯狂的报复。
五分钟后我追上队伍,所有人一阵欢呼,将疲惫不堪的我举了起来,连抛三下。
拉比高声道:“我早说过老大不是那种会投降的人。”他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一时间马
冲天,连洁西卡都听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我好不容易
了口气,沉声道:“我们还身处虎口,一个不慎就全军覆灭,别怪我未有言在先。”
劳伦施心悦诚服道:“老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那些不属于我中队的家伙也一阵附和。
于是我下了令军人蒙羞的命令,丢盔弃甲,只拿最轻便的兵刃,以最快的速度开溜。
要说历史上最快的行军速度,我们现在绝对排得上头名,生死关头,只穿了一件薄薄单衣的我们以吃
的劲,撒腿狂奔,短短一个小时跑了近二十公里,比骑马也慢不了多少,我总算长了见识。
当然也有体力差,或者受伤落伍的,不过最差的是洁西卡,她被我生拉硬拽,开始几公里还勉强跟得上,后面见她实在坚持不住了,我索
把她抱着狂奔。
炎炎盛夏,我们的汗水混合在一起,把洁西卡身上那件薄薄的长裙淋得通通透透,
人之处清晰可见,她羞红了脸,把头深深藏在我怀中,反手将我抱得更紧。
看到前面大片茂密的树林,我先用神念探查了里面没有敌人,然后下令所有人停下脚步,躲入林中,顺便等待落伍的同志。
询问了几个小队长后,我总算明白了比蒙城为何短短一
之后便即陷落,那是几个意外造成的。
第一个意外是城内那个不到一万人的兽人兵团突然叛变,在城内攻占西门旁的要隘,以致帝**兵力不能及时增援,以致西门被攻破。
第二个意外是前来救援的总督伦克侯爵也同时叛变,率部从腹背攻击帝**。
第三个意外是布鲁诺元帅在府邸遭人偷袭,身受重伤后,无法布署兵力及时回援,最后只能保护帝国公主撤退,弃下了近半数的帝**。
种种意外因素加起来导致西方大陆的帝国北部要
比蒙城被攻陷,云顿省也近乎落在叛军手中,没了山多险重的云顿省,和云顿省当中只隔了一条雷河的南方数省直接暴
在叛军的威胁之下。
我们在树林中找到一条小河,热得臭汗淋漓的士兵们一阵欢呼,也不管这里还有个美丽无比的女士,一个个
个
光,将并不宽敞的河
了个满满当当。
我当然不会在洁西卡面前干这么不要脸的事,而脸上仍有些红红的女牧师正忙着对伤员进行救治。
“呜呜呜”恩里克蹲在我旁边不停地哭,死个人也哭成这样,他还算男人吗?
等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闹够了,我一声大喝:“好了,起程赶路了。”
一时间怨声载道,只有恩里克默不作声,遥望着远方的比蒙城,还在想“姘夫”?
足足花了二十分钟队伍才集结完毕,清点了一下人数,计有三百六十二人,这不包括我和洁西卡,我将他们重新编队,并将罗宾、拉比,还有劳伦施任命为小队长。
然后我发表了我的逃命宣言:“没有国家大义,没有为君主效忠,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回家,如果你们想活命,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家在云顿省的站出来。”
见到没有人出声,我满意的道:“很好,都是南方的,现在我们先穿过这片树林。”
不知是我们运气好,敌人追错了路,还是那个哥特不敢上报,想一了了之?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一个追兵。
正午的时候,我们千幸万苦接近树林的边缘,我的神念感到前方有为数上百的骑兵,我示意所有人停下
声,心中寻思难道叛军神通至此,能够提前知道我们的逃命路线,在此埋伏好了等我们上钩?
自认为是我心腹的罗宾轻声问我:“老大,怎么了?”
我指了指前方道:“那里驻有军队,互相问一下,谁干过斥候,去看看。”
一群怕死鬼就是有干过也不会承认,最后只有我兼职了:“我去看看吧。”
作为一名猎手,我在树林里如鱼得水,神不知鬼不觉,慢慢潜近那队神秘的骑兵。
马儿轻嘶,骑士围成一个大圈,一声不吭,在他们身上我找不到帝**的徽章,也看不到叛军的标志。
一个骑士突然道:“队长。”
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大家决定了没有?”竟是里舍,这么多年了,他的声音也没怎么变,他什么时候也摸到这里来了?
“决定了,为帝国效忠,帝国万岁。”这些家伙齐声高呼:“为帝国效忠,夺回比蒙城。”
凭这么些人,还想夺回比蒙城?去死吧!我暗暗咒骂,不觉
断了一
树枝,发出吱的一声轻响。
“什么人?”里舍一声大喝,他依然用那柄火焰剑,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他厉害多了,从他出剑到剑尖临身,不过一眨眼的事情。
“铛”在狂风烈火中,疾风刀和火焰剑撞在一起,里舍呆了一下,立刻认出是我:“文森?”他不是剑士吗?怎么成了骑兵军团的队长?
在介绍了一番后,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听说你在费尔穆吗?”
里舍道:“奥利佛殿下派我所在的第五骑兵军团救援比蒙城,没想到在半路被偷袭,全军覆没。”
“就剩你们这几个?”余下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不至于这么菜吧?
里舍苦笑道:“我所在大队的只剩这么多,其他的不是死就是逃了。”听起来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里舍又反问我:“你呢?听说你刚参军,所在的步兵军团就被派往比蒙了,如今比蒙城陷落,难道只你一个人逃出来?”
“我跟你一样,也正带着部下逃命。”我一声大喝,将手下都招呼出来,嘿嘿笑道:“我的人比你多。”
等我把几个同村的一一介绍了,洁西卡这才
面,喊道:“里舍哥哥。”哟,喊得好亲热,我感觉有些酸溜溜的。
“洁西卡?”里舍大喜过望道:“我正担心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他似乎突然想到后面的话不宜说出来,生生打住,噢,聪明无比的我一想就明白了,里舍信誓旦旦的要去比蒙送死,不是为了什么帝国,而是因为洁西卡。
洁西卡轻声道:“是文森救我们出来的。”
里舍有些酸酸的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爱跟着他,比蒙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是。”
洁西卡俏脸唰的一下红了,什么意思?她到比蒙就是为了跟着我?不会吧,她不是一向对我不冷不热的吗?骗我?呜呜呜!我堂堂死亡之神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骗得团团转。
我阴沉着脸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商量商量怎么离开云顿省吧?”
见洁西卡没吱声,里舍
转多云,朗笑道:“好!”两路人马合在一起,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有一个骑士向里舍反问:“队长,你不是刚刚说要夺回比蒙吗?”
没等里舍解释,我冷笑道:“你也不照下镜子看看,你是那块料吗?”我这句话将在场所有的骑士都骂进去了。
这些自命高贵的家伙个个怒目而视,要不是顾忌我们人比较多,早就发生内讧,大打出手了。
我继续唱高调:“还是现实点,各自回家种地得了。”
那个骑士怒道:“我要和你决斗。”
我懒得理他,对里舍道:“你们刚从南边过来,云顿省的情况如何?”
里舍道:“整个云顿省都在那个叛变的伦克侯爵的控制之下,我们这么大一票人很难渡过雷河,回到南方。”
我再出惊人之语:“既然偷偷摸摸的回不去,那就堂堂正正的回去。”
里舍苦笑道:“如此招摇,无异与整个叛军为敌,他们只要派出一个军团,我们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我哼道:“谁说我们要与叛军为敌?”
只会蛮干的拉比猜道:“老大,你是说要扮成叛军?”
我点了点头,那个骑士好象存心跟我作对的道:“这也叫堂堂正正?我们都是帝国尊贵的骑士,怎么可以为了性命而牺牲尊严?”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要送死就去吧,没人拦你。”
“你”那骑士被我贬得体无完肤,忘了他是“尊贵”的骑士,正
破口大骂,里舍及时附和道:“绍尔,非常时期,不必拘泥小节,哈特队长的办法未尝没有道理。”
我又道:“现在云顿省龙蛇混杂,既有席尔瓦叛军,也有伦克的叛军,还有不肯跟随伦克叛变的帝**以及溃败的帝**,我们只要充分利用这种形势,平平安安回到南方并非难事。”
里舍思索一下,向那包括绍尔在内的几个小队长询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绍尔理所当然的反对道:“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主意。”
“我同意。”审时度势,五个小队长有四个同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里舍跟我握了一下手,对我道:“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回到南方的。”
我怎么老觉得他这句话是对站在我身后,有些不安的洁西卡说的。
有里舍那队骑兵在前面开路,我们这群“拖油瓶”心里感觉安全多了,一路上走走停停,躲躲藏藏,有山进山,有林入林,有城避而远之,有村庄就去“借”点粮食,走得虽然辛苦,却是有惊无险,在云顿省绕了个大圈,花了十多天时间,终于来到雷河河畔。
我们正处于雷河的上游,这里的河
只有二十多公尺,跟下游相比并不算宽敝,水
既深且急,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别说现在连船的影子都看不到一只,就是有船,也难以横渡过去。
过去的十多天朝思暮想的就是来到雷河畔,可没想到当梦想成真的时候却被堵这个地方进退两难,我们望着对岸的青山绿水,一个个都哭笑不得。
我大声问道:“有谁知道什么地方有桥?”
一名骑士回答:“在下游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个港口,那里肯定有。”
众皆默然,谁都知道叛军不会放过这个港口,我们去那里渡河还不如现在直接跳雷河更有生存的可能。
我又问:“有人干过工程兵吗?搭座浮桥怎么样?”
跟我上次找斥候一样,没有人吭声,我只好失望的问里舍:“你有什么好办法?”
里舍摇摇头,紧张的四下张望,大概是意识到我们这么大一票人停在河畔,万一被叛军发现,连飞也飞不了。
洁西卡忽然轻声道:“我们可以找竹子做些竹筏,再将竹筏连成了一座浮桥。”
竹筏造起来简单,又不容易被河水冲走,这么好的主意,为什么我没有想到?我的命令被立刻传达下去:“找大量的竹子。”
我沉默了一会,对正准备离开的洁西卡道:“洁西卡,谢谢你。”
大概是因为假装冷漠的真相被揭破的缘故,洁西卡这些日子一直躲着我,我在队首,她必定跑到队尾,我到队尾,她就回到队首,十多天来,没说上一句话。
洁西卡的脸蓦地红了:“不客气。”刚刚说完,又想躲开。
我一把拉住她,不理她的挣扎道:“我有些话跟你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谈。”
洁西卡在我的半搂半抱下,走了一公里多远,到了一个小山坳,我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松开她。
十多天没有这么近的看她,洁西卡明显黑了,身体也变得纤瘦了,看起来更结实了一些,这种变化让原本有些娇弱的她多出一份刚柔之媚。
“你要说什么?”洁西卡不
避开我的灼人目光。
我勾起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俏脸扳了过来,咄咄
人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洁西卡目光飘忽,言词闪烁道:“我,我”
望着她娇
滴的红
,我不觉俯首强吻了下去。
洁西卡双手死命的顶在我
口,似乎想把我推开,可是她不知道,这种象征
的反抗更能刺
一个男人的**。
不到两分种,洁西卡便缴械投降,倒在我怀里,不但任由我大占便宜,还下意识的主动回吻起来。
过了半晌,我松开她,无比羞怯的洁西卡将头深深藏到我怀中,偶尔想偷偷看我,和我目光一触,又避了开去。
我低头在她仍然发烫的脸蛋上吻了一口,轻声问:“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女人,你后悔吗?”
洁西卡看着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有些羞涩地说:“我好久以前就盼着这一天。”
我又问:“那你为何又装成对我冷冷淡淡的?”
“那是因为人家”洁西卡往上挪了挪,勉强凑到我耳边道:“人家喜爱你。”
我哑然失笑道:“这是什么道理?”
洁西卡嗔道:“谁让你打小就对人家爱理不理的,人家只好想这么一招来对付你了。”
“看来你这招
有效的!”还未解开爱玛那个套子的我感到自己又被另外一个女人给套住了。
洁西卡轻声道:“其实我那次在学校我就认出是你了。”
再挨了一次闷
的我哼道:“那你还骂我是乡巴佬?”
洁西卡主动吻着我,道:“当时人家看到你和那个妖里妖气的公主在一起,心里嫉忌得要命,才故意那样说想气气你。”
我苦笑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当时气得够呛,还被爱玛拉去换了身衣服。”
洁西卡有些吃味道:“你跟那个爱玛是什么关系?听说你们后来还去划船。”
我几句含糊了过去,奇怪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后来和她划船去了?”莫不是当时她跟踪我们?
洁西卡嘻嘻笑道:“别忘了,我有很多眼线的。”
我立刻想起她的众多追求者,心里一阵不舒服:“我差点忘了,你有一帮裙下之臣帮你打探消息。”
“你在吃醋?”洁西卡重重地吻在我的
上,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十分优美的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好高兴喔,文森因为我吃醋。”
“老大,老大!”远处传来罗宾气急败坏的大呼小叫声。
我连忙站起,帮洁西卡将凌乱不堪的衣服整理好。
罗宾气
吁吁的奔近,看着我埋怨道:“老大,兄弟们在那里累死累活,你反在这里风
快活。”
我老脸微微一红,随即若无其事道:“谁风
快活了?洁西卡,你先回去,我和罗宾随后就回。”
容光焕发的洁西卡被直
口水的罗宾瞧得早就不好意思,轻轻把我的右手捏了一下,道:“那我先回去了。”
罗宾魂回魄返,对着她的背影鞠了一躬:“大嫂慢走。”在爱玛面前,他可不敢这么口花花?
洁西卡回头又娇又羞的看了我一眼,罗宾等她走得看不见影子,才道:“老大,什么时候也介绍几个,不,只要一个给小弟尝尝鲜。”
“尝你个头。”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以后少大嫂大嫂的
叫,浮桥建得怎么样了?”
罗宾总算想起正事,道:“浮桥早就搭好了,里舍老大让小弟请你回去,准备起程。”
“这么快?”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回到河畔,我寻不到洁西卡的身影,不知她又躲到哪里去了?
“文森,你回来了!”里舍掩饰不住心中的妒忌,此刻洁西卡高兴得似唧唧喳喳的小鸟,傻瓜看了都猜得出我俩刚才发生过什么事,他不妒忌才是怪事。
我嗯了一声,对他道:“你带你的骑兵队伍先行,我的步兵殿后。”
浮桥搭在雷河一个弯角处,奔涌的河水在这里拐过一个弯,变得比较平缓,两个宽约一公尺的竹筏并排缚起,一直延伸对岸,形成一个长达三十多公尺的浮桥,看起来摇摇晃晃,
不安全。
因为竹筏的负重有限,浮桥上每次最多只能站二十来人,里舍的骑士手下两个为一列,并排而行,他们沉重的马靴整齐划一踏在浮桥上,让浮桥向下一沉,有种随时要沉的感觉,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保持队形?
一百多人的骑士队伍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对岸,接下来轮到我们步兵便快得多,人数是刚才的三倍,却只用了一刻钟,已经过去了两百。
这时候,我总算找到洁西卡,她挤在队伍里面,见我呆呆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冲我微微一笑。
一阵马蹄声将我从暇思中惊醒,我脸色大变,大声喝道:“快,快去对岸,叛军的骑兵追来了。”
出疾风刀,对身边十来个正准备上桥的家伙道:“你们随我抵挡一阵,争取点时间。”
蹄声愈来愈近,看那黑鸦鸦的一片,最少有一个骑兵大队,我们所有人加不起也不够他们瞧的。
对岸的里舍焦急的望着仍在桥上缓缓移动的洁西卡,大声喊:“快啊。”眼下他人在对岸,只能干着急。
有个家伙挤得急了,一不留神跌下桥去,转眼消失在滚滚雷河之中。
我大怒地吼道:“不要
,不要挤,否则大家都会没命的。”
那队骑兵眨眼即至,果不其然,盔甲上是叛军的标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同志们,加把劲,渡河啊!
可惜我没身上没带弓箭,否则先
死百八十个叛军还不是跟玩似的!
最前面的那名骑士大半面目掩盖在厚重的头盔之下,只
出两个漆黑的眼
透出锐利的眼神,他一声大喝,沉重的长
笔直朝我刺来,若是刺中,我骨头再硬,也是一个大窟窿。
我当然不会傻得同他硬拼,秉乘砍人先砍马的原则,侧身在地上打了个滚,险之又险的避开长
,疾风刀向他
下座骑那双朝我踏下的前腿斩去。
那马亦极神骏,踏势倏止,人形立起,在我疾风刀斩向它后腿的时候,跳出十多公尺之遥。
我追之不及,索
放过这头畜牧,向后面的幸运儿砍去。
跟前面的相比,后面的就差多了,我一连几刀斩断数条马腿,马上的两名骑士刚刚摔落马下,便饮恨在我的刀下。
至于被我留下的那十来个倒霉蛋哪有我这么厉害,不到一分种,只闻一声惨叫,一个家伙就成了骑士手中的
下游魂。
擒贼先擒王,虽然这个王不怎么好擒,但为了小命,也只好拼命一试了。
我冷喝一声,避开丝毫不讲骑士风度的三个家伙的包围圈,腾身向正准备斩杀浮桥上“无辜观众”的人形畜牲砍去。
“铛”我用手中轻飘飘的疾风刀去挡对方重达八十斤的长
,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那时右臂一阵酸痛,连提刀的力气也几近没有。
“啊”桥上传来洁西卡的尖叫声,我抬目望去,只见那些怕死的家伙争先恐后挤向对岸,负担不住的浮桥一阵摇晃,受到牵连的洁西卡和身畔的十几个家伙一起跌下桥去。
“洁西卡”我勉强挡了人形畜牲一
,手中疾风刀也被砸飞,当时无暇多想,和里舍几乎同时跳入河中英雄救美,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奋不顾身了?
也不知被河水冲出多远,我
昏昏间似乎抱住洁西卡变得僵硬的身体,接着脑中一沉,就昏了过去。
M.nkO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