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章 海拉第安
原本以为警告过鲁菲之后,西行之旅的阻力会小很多。但杜邦低估了鲁菲的疯狂,更低估了教廷对他的恐惧,西去的阻力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超乎他想像的大。到达海拉第安的时候,科里安都开始埋怨了起来,埋怨杜邦太过于招摇,以至于这一路前来‘
’的教廷武装人员络绎不绝。
离开波拉图后,这20多天的行程里已经杀了不下378名教廷武装人员,平均每天差不多就有19人死在他的手下。
这是一个令人恐怖的血腥数字,只有真正亲手收割过生命,并深刻地感受到他们在死前的绝望和恐惧的人才能体会这个数字有多么的沉重。它
得杜邦快
不过气来了。
有时候他
不住地回头望望,总觉得来的路上已经被鲜血所浸透,散发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令他不寒而粟。
海拉第安,数千年从未被超越的大陆第一大城市,以特有的包容、开放成就了它的伟大和辉煌。
如今的海拉第安拥有常住人口700余万——这几乎是一个大公国或是一个小王国的全部人口——来自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各个种族的人都有,而本地人不到200万。尽管奥古斯都帝国已经雄踞西大陆一千多年了,但海拉第安依旧是整个大陆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它的地位无可撼动。
如今的费米罗联合自治体已经没落,一百多个大小的王国、公国和城邦一般散沙般地分布在这个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而海拉第安无疑是这盘散沙中最璀灿的明珠。它以独立自治的城邦治屹立于大陆之上,以公民选择为基础,尊重和维护普通人的合法权益,奉行法律至上,在费米罗崩溃之后,它并没有因此而没落,它的光芒也没有黯淡,反而越来越活力四
,越来越光彩夺目。
走在海拉第安的大街上,可以看到各个时代、各种风格的建筑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奥古斯都式、撒克森式、佛朗士式、拜占廷式、东方式、蛮族式、精灵式、矮人式…的建筑群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大街小巷的两旁,或厚重、或古朴、或简洁明快、或雄伟壮丽,每一座都有其独特的风格,都能嗅出其沉淀的文化内涵,都能感受到其
的生命力。
这是一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既像睿智的哲人,又像英勇的武士,既能包容商人的市刽,也能承载文人的优雅,让任何人都无法给予它一个准确的定位。
这就是海拉第安。
杜邦从来不喜爱城市,他最讨厌的就是人群聚居的地方,他喜爱清静、喜爱幽静,喜爱离群索居、遗世独立,但在他看到海拉第安第一眼时,就被这座城市的透lou出来的神韵给
住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开始不讨论城市,开始对一座城市有了喜爱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拉第安?”这是杜邦进入海拉第安逛了十多个街区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五分惊喜、五分感叹。
科里安得意地道:“当然,整个大陆上独一无二的海拉第安,一座梦幻般的城市!”
杜邦喃喃地叹息道:“城市,这才是城市…”
科里安道:“那么,你是否决定在这里呆上几天再走呢?”
杜邦顺口答道:“当然,我希望有机会好好地体会一下它!”
科里安道:“好吧,跟我来!”
杜邦道:“做什么?”
“既然你决定要好好地体会一下海拉第安,那么当下最应该解决的就是住宿之处,不是吗?”
“当然!”杜邦望了望道“你看,那有座看样子不错的旅店,我们先在那安顿下来,怎么样?”
科里安耸了耸肩,摇头道:“不怎么样!”
“嗯?”杜邦不解。
科里安道:“既然来了海拉第安,为什么不住在我的家里呢?”
杜邦惊道:“你的家?你还有家?”
科里安道:“噢,该死,你把我看成什么了?野蛮人吗?尽管我在葡萄园住了很多年了,但那里也只是我的隐居之所,我的家在海拉第安,在克丽蒂娜大道3号!”
在他的带领之下,两人经过半个小时的步行,来到了一条差不多近百米宽,路面全部用大理石铺成的大道。它就是海拉第安的第一主干道,开阔而平坦,壮丽而厚重的克丽蒂娜大道。
路旁种有高大茂密的景观树,每隔10米远便立有一座雕碑亭,以木石结构为主,碑亭里的壁画既传承了海拉第安历史,同时又承载了当前的文化——每年海拉第安的市政委员会都会评选出优秀的文学、绘画、雕塑等作品,将他们置于碑亭中展览,大陆各地慕名前来参观者不计其数。
克丽蒂娜大道平时不允许车马通行,所有人,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乞丐,都只得步行,除非是有杰出人士来访,它才会被启用。乘坐车马行走在上面,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最近十年里,它也只为8个人开放过,其中有三位是文学家,两位画家,一位农业学家,一位音乐家和一位医学家。
科里安在讲述着克丽蒂娜大道的历史和荣誉时,眉飞
舞,情不自
地
lou出了难得的骄傲。杜邦听得似乎也入
了,他在一座碑亭前停了下来,仔细地审视着摆放在里面的一组雕像:那表现的是因遭受战争伤害,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们,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神态、他们的衣着和动作,无不将战争的伤害诠释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名失去了双亲,由老祖父拖拉着向前走,而他又不停地向后张望,似在盼望着自己的父亲或是母亲追上来、或是眷恋失去家园的儿童的眼神和神态彻底地震住了杜邦,他蹲了下来,眼睑
润,轻轻地抚摸着儿童那瘦削的脸颊,就像抚摸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一般,心中满是悔恨和自责,忍不住想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儿童因为我而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父母和亲人呢?我到底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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