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在想什么?”
司徒墨濯用他那双海蓝色的琉璃眸子,直勾勾地凝着他的新娘,敛眉低问。
无敌眨了眨眸、再眨了眨眸,脸上有着过度震惊的情绪,一双水亮眸子里描绘着映入眼帘的五官神态…
眼前的男子非但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竟还有着难得一见的秀美俊逸脸庞。
他的鼻梁俊
,两道浓眉斜飞入鬓,上扬的眼梢让炯亮有神的凤眸更显独特。
俊美的五官彷若以白玉雕出般精致,结实
拔的身形间蕴藏一股卓然的沉稳。
他这般模样,让
无敌无法不惊
他的魁梧伟岸,但他整头的银色白发却让她深深感到…不解。
“您多大岁数了?”收回打量的眸光,
无敌蹙起眉问。
她的问题让司徒墨濯的
角隐忍不住地扬高了弧度。
他的
子面容清丽,眉宇间那股不羁的英气与美貌完整
合在一起,让她浑身散发着不同于寻常女子的飒
气质。
按理来说,突然进入一个陌生之地,又在短时间里被
与一个陌生人成亲,不该有着这样无所惊惧的反应。
若不是这女子的个性太过独特便是…另有打算?!
“为什么允了这亲事?”他没回答她的疑惑,反而丢出另一个问题给她。
无敌眯起冷眸,对他明知故问显得不以为然。“不嫁就得祭天,不是吗?”
她环视四周
揪出威胁她的老头子,蓦然发现,在场臂礼者全拥有一头白发。
除了头上包着蓝色帕头的女婢,在场的观礼者不管男女老少,皆为一头银丝。
无敌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进入此地以来,她的惊讶绝对超过这一辈子所能承载的重量。
她的视线看过那群观礼者后,又不由自主落在他的发上,近瞧才发现,他的发
金中带银,银中带灰,她从没看过有人的头发在阳光下可以变幻出这么多颜色。
“它的颜色好美。”
无敌情难自
地伸手,轻轻掬起其中一撮银发,近似
惑地细语低喃。
司徒墨濯俊眉斜挑,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眼带笑意的看望着她。
无敌则在侍玉懊恼的惊呼下,霍然发现自己诡异的行径。
在
颊微微发热之际,她似乎可以感觉出千万道疑惑的眸光投
在她身上。
羞人的赧意未褪,下一瞬,她还来不及缩回自个儿被银发呼唤的小手,眼底便映入那双朝她摊开的大手…
她
的肌肤与他肤光胜雪的白皙形成强烈对比。
无敌瞠大美眸,因为男子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感到莫名心悸。
他挑起眉,等着她乖乖把手搁在他的手心,一同走入大殿。
仅是一眼,
无敌便被他从容的神态间,无形透出的那股威严所征服。
虽然他未开口,但瞅着她的炯然眸底,仿佛藏着许多未尽的言语,强烈得让她无法忽视他眸中
传达的涵意。
无敌松开握着他银发的手,缓缓移到他的掌间,任他有力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覆、
扣,一同走入殿中。
司徒墨濯暗惊,这误入皇朝、他命定的主母,有一颗聪慧敏锐的心思。
随着他们的脚步挪移至殿中,
无敌可以感觉,投落在他们身上的注视是灼热且兴奋的。那五味杂陈的氛围
织在身侧,即使
无敌再怎么无所谓,也敌不过那一股虎视眈眈的
迫感。她手心发汗,轻垂星眸,痹篇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你在紧张?”他高大
拔的俊朗身形伫立在原地,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悠然与遗世独立的飘逸。
无敌听闻他的问话,冷然倔强地道:“如果你是我,我瞧你还会不会这般悠然自得?如果你是在我们那个朝代,阁下这双手,怕是得同你的手臂道别了!”
“看来老头子把你惹恼了。”他微勾
角,表情是波澜不兴的淡然神态。
“还有你。”如果没有“宗主”的存在,或许她不用面对如此窘境。
他侧过脸,如两潭湖水的琉璃深瞳,瞬也不瞬地直瞅着她。“庞武圣朝的主母不该有如此暴躁的脾气。”
向他海蓝色的琉璃眸子,
无敌厌恶地别开脸。
她讨厌他直视的双眼,仿佛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卷入其中、
噬殆尽。
“我的‘活力’只为
发此处的死气沉沉。”
司徒墨濯静寂无波的眸底,再一次因她的话而生出几分兴味。“这股活力,你可以留着晚点再用。”
“下
!”这人仗着谦和儒雅的外形,与他身上浑然天成的霸气,竟说出这句话来冒犯她!
他平稳的语气有一抹淡不可辨的笑意,似乎想揭穿她的恶行般。“若我没猜错的话,想耍暗招的是你。”
“哼!是又如何?”她坦然承认,下颚轻扬的模样有几分可人的娇蛮。
司徒墨濯扬了扬
。说实话,像她这样的女子绝对与温柔娴淑勾不上边,若真要在她身上冠上繁文缛节的束缚,让她拥有圣朝之母的威仪,似乎有些为难她。
但得幸的是,她的出现破除了“庞武圣朝”子嗣羸弱的血咒。
就算司徒墨濯再怎么不喜爱眼前的女子,但他知道,传承是他的使命,娶她更是他不可违抗的天意。
于是,在他不得不而她心有不甘的波涛暗涌之下,主祭司清了清喉,让成婚仪式得以开始。
此时,丝竹奏起不知名的古曲,这尊贵的天地漫着股喜庆的气氛。
透过水红色头纱,
无敌看见她与他身上的喜袍,随风轻轻飘起、翻卷,同样喜红的颜色,翻飞如蝶舞,不分彼此地纠
着。
礼成后,他们将成为一体…倏地,这惊人的想法让
无敌猛地一凛,她不喜爱这样的感觉!她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人,不是某个男子的附属物,即便是身旁这个拥有圣朝血脉的继承人。
她一定要设法逃离这让自己感到
离且诡异的异境当中!
*********
无敌没想到,这个冗长的行礼仪式竟耗去了一整天的光
。
直到天
暮色,她与司徒墨濯才在宫人的拥护下,被送进喜房里。
这一路,
无敌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脑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才能避掉这将毁了她一生清白的
房花烛夜。
“你那古怪的脑袋总是在想些什么?”
司徒墨濯悄悄地走向她,不解地问着这眉头深锁的娇
。
当他低沉的柔嗓由她耳畔掠过时,
无敌才愕然地回过神。“你做什么?”
无敌这一回神才惊觉宫人不知于何时散去,过度静谧的喜房前唯有他与她。
此刻,他一把揽紧她的
身,俊颜近在咫尺。“我得趁你的脑子在打鬼主意之前,尽早把你带回房里。”
成了礼后,他可是背负着整个“庞武圣朝”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此时此刻,他当然得努力把人给拐骗上
。
向他促狭的琉璃蓝眸,
无敌仿佛
悉一切,脸上起了警戒之
。
“我笨得很,脑子才不会转什么鬼主意。”她眨了眨眸子,试着学八师妹怜人又无辜的微笑,想取信于他。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心一恼地翻脸。“不信便算了!”
依她的
子,着实学不来八师妹甜美的模样,而这看来斯文无害的宗主也
不信她的说词。
见她气呼呼的走进喜房,司徒墨濯一把抓住她的手,谨慎开口。“我需要你,所以,我不会让你走!”
他严肃的语调让
无敌莫名心虚,她可不会笨到同他招认自己的打算。“我没有要走。”
无敌懂他“需要”的涵意,却因为他过度谨慎与灼热的眼神,而没有一丁点受辱的感受。
那眼神,仿佛…仿佛她真是他心中的挚爱一般,让她就快要陷入他燃着炽焰的蓝眸里。
这样的想法让
无敌打了个冷颤,她想她一定是太累了,否则不会在他难以言喻的眼神里,产生美丽的错觉。
“我累了,想休息。”她抿着
,无力喃着。
“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做完再歇下。”
他拉着她进入喜房,俊逸的脸庞恢复原有的波澜不兴,稳健的步子却有种按捺不住的急切。是急着想结束这一切,或是急着…把孩子
进她的肚子里?
思忖了片刻,她直视他的眼,深
了口气问:“还有什么没做?”
“
杯酒。”
靶受到她明显不安,却不愿透
半点软弱的倔强神情,司徒墨濯心头一软,领着她坐在喜榻上,柔声说道:“乖乖坐着。”
是命定也好,是自私也罢“庞武圣朝”因为她的闯入,注定要循着命运的轨迹前进。或许对她而言,这不公平,但…这是她的命运,亦是他的使命。
看着他走出偏厅取酒,
无敌静静坐在喜榻上,暗自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不同于之前的寝房,此房内挂有双喜宫灯、
前吊有绣着百子图的纱幔,似要用尽所有红色来彰显这天大的喜事般,红得令人怵目惊心。
她虽然不知道这“庞武圣朝”始源于何处,却可以肯定,他们应该已受中原文化影响甚为深远。
无形中“庞武圣朝”保有自我文化,却又在继承了中原文化的繁文缛节下,既而衍生、融合出属于“庞武圣朝”的全新文化。
他从偏厅拿了壶酒过来,见她坐着发呆,便在她耳畔轻语。“你不用害怕,我不会
了你。”
她冷笑道:“我酒量好得很,可不怕你把我灌醉而趁机使坏。”
“我可没有做坏事的兴致。”她孩子气的挑衅让司徒墨濯的
边逸出浅笑声。
这来自中原的姑娘…他的
,还
有趣的。
耳底落入他的笑,
无敌脸色一僵,美丽的脸庞有一丝
惑。“你笑什么?”
“我们的酒,不是这样喝。”当两人各执酒杯单手
错,在她率
正准备将酒一饮而尽的瞬间,他扣住她的手,不疾不徐的沉声低喃。
她柳眉一皱,口气不悦。“要不怎么喝?”
司徒墨濯修长的指扣住她柔美的下颚,深邃的琉璃蓝眸专心审视着姑娘娇美的面庞,心里暗暗赞叹着。
他的
,柳眉细致优美,微翘的墨睫长细勾人,而眼眸湛然清亮,配着
肤、朱
,是与“庞武圣朝”截然不同的美丽女子。
他与她的孩子应该会十分健康、美丽才是。
司徒墨濯凝眸望着她,不知是因为挂念圣朝兴衰,又或者是眷恋姑娘光滑粉
的肌肤,那抚触,已成了无意识的动作。
在他的摩抚下,
无敌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她眯起眸,冷眸中夹杂着不屑。“你到底要摸多久?”
听闻她凶巴巴的语气,司徒墨濯陡然回过神,一口饮下酒,然后低俯下头,轻轻将
贴着她的软
,缓缓将酒哺喂入她的嘴中。
“唔…你…”她瞪着圆眸惊愕出声,却让他的
舌趁势钻进她的口中,张狂地挑逗她的丁香小舌。
她想推开他,偏偏被他吻得身子热烘烘、软绵绵地而使不出一分力来。
无敌不敢相信,这俊逸脱俗的男子有这般力道?
当他颀长的男
体魄将她按
进喜榻中,双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背脊上来回抚触游移时,
无敌扣住他不规矩的大手,秀容一凛,眸中寒光一闪地冷问:“你的手在做什么?”
他的吻已让她莫名失控,若再这么与他耳鬓厮磨下去,她的贞洁难保。
司徒墨濯嘴角微微一扬,
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说呢?”
“你还不能碰我!”她死命捍卫
前衣襟,几乎能从他深邃的琉璃蓝眸里,看到自个儿
杀人的神情。
他不恼她的话,只是莞尔一笑地扬
反问:“礼成之后,我就是你的夫、你的天,为什么不能碰你?”
他的笑让她霎时粉颊酡红,气势稍弱。
姑娘家的软豆腐全教他占了便宜,难不成他还真想一口气把她给吃干抹净吗?
“我要小孩。”
“你爱我吗?”
无敌冷然地问。
他诚实的摇了摇头。“才一
,我不可能爱上你。”娶她只为责任,只为传宗接代,感情早被摒弃在外。
这份坦诚,莫名的让
无敌有些受伤。
她抑下
口诡异的感觉,为自个儿的贞洁争取一些自主权。“在中原,没有爱不给小孩。你若敢强迫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从小她与师兄弟们相处在一块儿,总在不经意间,知道女孩儿不该知道的,关于男孩的事儿。更在一次练武场上的意外知晓,什么是男人的弱点,怎么做会让男人痛不
生。
“你希望我爱你?”他浓眉微蹙,双眼火亮,无言地注视着她。
“我…”聪明如她,竟在此时词穷,
脸儿在瞬间羞得通红。
其实她那一句话里更深的涵意是待她找到出口,她会毫不犹豫,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
她不会再跟他有牵扯,也不会跟他生小孩!
但在司徒墨濯的耳里听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时间在静默中
转,
无敌因为情绪过度激动且一整
的疲累不堪,在显得昏昏
睡之时,司徒墨濯镇定而缓慢地开口。
“我同意。”
他希望藉由她的出现,可以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庞武圣朝”多一些活力,并为庞武后宫建立一个有爱、有笑的完整皇室。
无敌愕然抬起眸儿,不敢相信他竟然答应了。
若依体型上的优势,他可以轻而易举夺去她的贞洁,努力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怀上他的孩子。
但他没有。难不成…他真的想同她培养感情?
“我可以爱你,但今晚该做的,还是得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仍旧不改初衷。
历代以来“庞武圣朝”的宗主寿命愈来愈短,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活多久?
身为宗主,他必须争取时间,为圣朝传承血脉。
“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他从容不迫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无敌瞪视着他的双手,心中不知为何漫上一股怒气。“你要做什么?”
“上
。”他从容不迫地
去水红色喜袍,独留一件单衣,袒
出大半个结实的
膛,大步走向坐在榻上的她。
无敌脸色一变,
眸带有警告地瞪着他。“你最好别再靠过来!”
感觉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司徒墨濯无奈地开口道:“我也累了,你不让我上
,不觉得残忍吗?”
无敌怔了怔,某种难以辨别的情绪,忽地涌上心头,她看看
又看看自己,竟觉得自个儿有鸠占鹊巢之嫌。
但若以贞
与愧疚来权衡经重,当然是…贞
重要!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儿个再做。”
无敌
下心中惊惧,静静望着他,不容许他越雷池一步。
事到如今,能拖过一刻是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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