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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未雨绸缪》
 游逛了一个晚上,惊心动魄,令人难忘,不知觉中夜已很深了,所有人疲惫里哈切连连,困意已浓重侵袭而来。

 返回别馆时阿葱球便告辞离去,坐在厅內的济敏脸上溢満着幸福,用冒红心的眼眸频频窥探⾝旁的柳晚扬。

 喝了口浓茶,阿真眼里眯着笑,可是心里却没有和脸上的表情一般。

 柳晚扬是大周的太尉,济敏却是辽国之星,两人现在虽然幸福,可这种幸福能走到什么时候?大周皇帝不会祝福他们的。

 “晚扬呀,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去吐蕃逛逛?”他邀请道。

 柳晚扬听他说是回吐蕃,惊讶急问:“小兄弟为何要去吐蕃?”

 “怎么?”阿真愣怔朝济敏看去,疑问:“济敏,你没有告诉他?”

 济敏摇了‮头摇‬,以前晚扬憎厌她,只要她一靠近他就暴跳,大吼大骂,她跟本就没机会和他说,唯一能安抚他的,只是每当要来别馆见真哥,晚扬才会酷酷地与她并肩而来。

 她的‮头摇‬,令阿真深叹了口气,朝惑的柳晚扬尾尾道:“大周皇帝杀了雪霜,我已当场辞官了,而他竟然把我送到辽国来赴死。”无情的人太多了,老爷子为了他的江山,竟然这么的狠,还亏他在边境时,时常担心他的⾝体,唉…,世间无常呀。

 柳晚扬听他这一席话,不相信急步上前道:“小兄弟,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他诏告天下,把我送到辽国,这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这…”柳晚扬见他如此信誓旦旦所有的话都讲不出来,心里讶异之极,不明⽩他回一趟皇都为何会变成这这样。

 阿真抿着笑,走到厅下,拍了拍他苍桑的肩膀,安慰道:“尘世间纷扰的事太多,不要想太多了。”

 “小兄弟,可不可以不要走?”柳晚扬万分的舍不得,这可是个天人啊,皇上为什么要杀雪霜,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此难舍之言,令阿真心里安慰不已。可却仍是‮头摇‬“我必须走,而且还要报杀之仇。”很遗憾地问道:“晚扬呀,你如果回大周,那时我们必要兵刃相向了。”

 “那怎么行?”柳晚扬大骇,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他要对大周不利,那大周是大大的不利,结果会如何谁也不清楚。

 “小兄弟,你怎么可以进兵大周。”

 “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皇上的臣子呀。”柳晚扬惊吓的方寸早

 “已经不是了,大周皇上杀了我的雪霜,我已与他反目,现在我是吐蕃大王。”他道出一个天下皆知的事实出来。

 “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能与大周为敌。”柳晚扬耍赖,坚定抓着他的手,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如他来侵,大周七百年江山既将动摇。

 阿真见他这般坚定,深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向你保证,燃柳山庄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他唯一能保证的只有这个,想他已的吐蕃大王,虽然雪霜没死,可是天下人皆认为她死了,如呑了这口气,他的威严将然无存。

 “小兄弟之情晚扬感,可…”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阿真打断了“别可了,你就呆在辽国吧,太尉之职早有人顶替了你了。”

 柳晚扬听到这番话,大惊急问:“是谁?”

 “锦采烨。”阿真从牙里挤到这个名字。

 “锦采烨?”柳晚扬喃喃自语,思索不一会儿仰起茫的脸问道:“被任命大渡河督的新科状元,锦大人?”

 “没错,他就是授大周皇上之命,杀我雪霜的凶手。”讲到这位小小的河督竟胆敢动他家眷,他的脸便飘上阵阵霾。

 柳晚扬听后大惊,皇上命他去杀小兄弟的家眷,杀完竟破格提升,这…,他那笨拙的脑袋打结了,皇上不是委于小兄弟重命吗?怎么突然之间如此?

 “是因为吐蕃索粮?”唯一可以解释的就只有这个了,可是就算吐蕃索粮也不至于把事情闹的如此之大呀。

 阿真摇‮头摇‬“不知道。”道完后耸耸肩,指着自己的脑袋调笑道:“或许大周皇帝的头脑被猪踢过吧。”

 柳晚扬听他这番话,惊呼:“小兄弟,慎言呐。”

 “慎什么言啊。”阿真拧起眉哼哼道:“我现在是吐蕃大王,和那大周皇帝是平级,他可以下诣,我也可以下诣,骂他,他敢把我咋地?”

 “这这这…”柳晚扬笨拙的嘴顿住了,心里发慌的紧,不知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更大更‮烈猛‬的暴风雨将要袭遍大周各州郡了。

 济敏见他这副寞落的样子,心中不舍轻踱上前,紧抱着他刚劲的手臂,无声中给他坚強的安慰。

 柳晚扬无奈望了济敏一眼,依然默不吭声,他不知该说什么?要说什么?

 阿真见状挑起眉⽑轻声轻道:“晚扬,燃柳山庄在边境有几个牧场,如何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留恋太尉之职。”

 “一朝为臣,终⾝侍主,怎么可以如此。”他正义凛然。

 古人的脑袋是石头打的,阿真早就知道了,⽩眼一翻道:“你这叫愚忠,贤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檎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我柳家世代深受皇恩,此变节之事,就算天下人做得,我柳家也做不得。”

 “就算你明知你燃柳山庄会被大周皇上灭门,也在所不辞?”阿真疑问。

 柳晚扬听他这番话愣怔了,随后‮头摇‬啧笑“小兄弟此言差矣,我一心尽忠皇上,皇上如何会灭我柳家。”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有听过吧?”

 “圣贤之书,晚扬也读过。”

 阿真听他说有,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能肯定皇上一定不动你柳家?”说道,比了比自己。

 柳晚扬见他比着自己,心里大骇。曾经谁能比眼前这位小兄弟还要得圣眷,他大周七百年有谁能像他一样。可最后呢?雪霜被杀,送辽国赴死。

 济敏在旁边听后,见晚扬木讷,喃喃道:“自古要做君王者,都必备笑里蔵刀,棉里蔵针,忍里含笑,笑里杀人。”

 “不错,帝王之术其一,喜怒不露于⾊,心思一回百弯,为自己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把亲爹杀了。”

 柳晚扬听他们这一席话,心头也大跳,淡淡道:“小兄弟危言耸听了。”

 “晚扬你看我的智谋如何?”阿真不想和他再辩。

 “小兄弟之智,仍千年一出。”

 “既然如此,我告诉你,皇上迟早要对柳家下手,你可相信?”他坚定问道。

 柳晚扬摇‮头摇‬,不语。

 “行。”阿真见他郞心似铁,狡黠的眼眸一转“你死没关系,难道也要你的弟弟妹妹们为你而死吗?”

 “照真哥的意思是?”柳晚扬疑问。

 “暗暗叫他们到边境的牧场上居住,如发生变异,也较好逃。”

 柳晚扬听他信誓旦旦的话,深叹了口气答应“既然如此,也好。”

 济敏听他这话,疑惑问道:“晚扬,你要回大周吗?”

 “当然要回。”他理所当然说道。

 阿真听后眼一眯,轻劝道:“晚扬,我是不希望你回大周,但如果你非要回去,那必须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

 “第一,不能把济敏带回去。”

 济敏听后,不等柳晚扬做回答,紧着他的臂膀嚷道:“我不要。”

 阿真摇了‮头摇‬道:“济敏,晚扬要回去你绝对不能跟去,你一跟柳晚扬会有危险。”

 “大周皇帝他不敢。”济敏也很坚定。

 “你错了,晚扬虽是辽国的额驸,可毕竟还是大周人,大周如以他为要胁,必定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可如若抓到你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他这番话令济敏静了,被扰的聪明脑袋一定,却是这么一回事。

 柳晚扬不认为大周会谋害他,淡淡问道:“第二件事呢?”

 “把燃柳山庄在大周內的所有店铺关闭,遣送奴仆,把银票转移到‮全安‬的地方?”

 “何为‮全安‬的地方?”

 “如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们管着。”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呀。

 “须要做到如此吗?”柳晚扬疑惑。

 阿真含首“燃柳山庄的探子特别的多,唯有这样,才能噤绝所有探子。”

 济敏听闻脑筋转动说道:“如晚扬如此,那必会引起大周皇上的怀疑。他肯定会怀疑柳家是要走了。”

 “难道不这样做,大周皇上就不怀疑了吗?”阿真冷笑道:“晚扬与你结心之时,就是大周皇上心疑之⽇,君臣二心的话,要不就是君杀臣,要不就是臣叛君,现在的晚扬已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小兄弟,如这般做,此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皇上不疑我,也要疑我。”柳晚扬不赞同了。

 阿真听后撂起嘴角‮头摇‬道:“晚扬,你⾝在官场这么久,应该比我更了解你们的皇上才对。”

 皇上办事一向严谨,雷厉风行的气魄,如被疑了,罢官则轻,重则丧命,他如何能不知。

 “你是辽国的额驸,如有一⽇辽国和大周战事重启,你认为你能安然置外?”他指出一个点。

 “这…”“你能保证辽国永远不会与大周发重启战事?”阿真追问。

 这谁能保证?柳晚扬摇了‮头摇‬。

 阿真见他‮头摇‬了,心一诺道:“连你都无法保证,那你认为大周皇上会不会防着你?”

 这些追问,追问的柳晚扬是哑口无言。

 “真哥,那第三呢?”济敏也是哑口无言,不过他的话很有道理。

 “狡兔三窟,这第三就是回去后,多找一些隐蔽的蔵⾝点,找一些真心跟着你的死士,切记,绝对不能找海豹。”

 柳晚扬大惊“为何?”

 “如果我所料没错,海豹里面有皇上的许多探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的这种感觉很強烈。

 “有这些必要吗?”柳晚扬是听的心里发⽑,太不可思议了,他还没回大周,眼前的人就把他的后路安排了。

 “非常的有这个必要,到时如果你逃了绝计不能出现,在蔵⾝之地挂一朵⽩菊,那时我会派人去接你。”他不是愣头青,每做一件事,都要前后考滤的周详才行动,攸关生命之事,肯定要慎之又慎。

 说完三件事后,阿真双手抱慎重道:“晚扬,你答不答应?”

 “小兄弟你这是杞人忧天。”柳晚扬不以为意。

 “不管是不是,你必须这样做。”阿真万分坚定。

 “第一和第三我可以答应你,第二条那是风弟的生意,我无法左右。”他推脫。

 阿真眼一眯道:“那好办,我暗书一修,你随⾝携带回去。”柳风扬相信他,必不会有所怀疑。

 “既然如此就依了小兄弟之言。”

 “记住,这可是攸关你全家的命,你切不可违。”阿真再嘱托道。

 “小兄弟放心便是,晚扬一言既如四马难追。”

 “好。”

 点头后,他朝济敏看去,舒了口气道:“济敏,明早我便要离开,不必安排什么仪驾了。”

 “真哥不想声张吗?”

 “代我替你们圣上问声好,有空到我吐蕃来坐客。”说道裂开嘴笑了,比起三个手指摇了摇“别忘了这个数。”

 济敏见他如此贪婪嘴脸噗哧一声笑道:“不会少你的,放心就是。”

 “那好,夜深了,你们回去吧。”

 “真哥好生安歇,明早济敏来送您。”

 “送不送都行,别忘了把三千两带来就行。”

 “真哥果然慡快。”济敏无奈‮头摇‬后,手按伏⾝九十度掬躬拜道:“济敏,再谢真哥。”意有所指。

 阿真见她如此诚心,摆摆手道:“这全是你的功劳。”如此痴心的繁星,令人不自由住都想帮她一把了,终于夙愿得偿,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是可喜可贺。

 “济敏告辞。”晚扬肯正视她,她比谁都开要⾼兴。

 “小兄弟,告辞了。”柳晚扬忧心肿肿,家事、国事、天下事,令他寝食难安呀。

 阿真摆手调侃道:“虽然晚扬看上去很猛,可是也太纵了,时间还长,慢慢来不急。”

 轰…

 立即两人全⾝通红,一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逃似的齐向别院大门奔去。

 真哥这嘴,真暗毒辣之极,但脑袋好使的紧,一心有九窍,难怪她屡屡败在他手上,虽然才短短相处了几⽇,可却也令她钦佩不已,天下人竞相争传,果然属实。如此之脑令人战粟。⾝为一国之君没架子,平易近人,不管是三教九流,或是精史子集都融会贯通,时而是翩翩君子,时而是地痞无赖,时而又是智谋之士,时而又下流无聇,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孔呢?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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