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暴乱的袁州》
伫立在青楼勾栏、酒馆小摊聚集之处的飘香院前,处于熙来攘往的人嘲中,阿真和柳风扬两人面对面,眼对眼默然相对片刻。
“进去吗?”
“还用说?”
“不会再被赶出来吧?”
“不知道,试试。”
“真哥你先去去,我在外面等你。”
两眼一翻,阿真扯着柳风扬环顾四周朝这飘香院跨了进去。
“哎哟,这是什么人呐。”两们刚跨进去后,老鸨扭着
就步了过来,肥眼上下打量着他们,院里的姐儿们更是捂着嘴偷笑着。
顿时阿真和柳风扬脸一红,満是不自在,心底咒骂⾝上的吐蕃装。
“阿妈我们想来喝酒。”阿真厚着脸⽪,装的非常纯洁。
老鸨笑完后瞄了瞄他们后摆了摆手中的手帕笑骂道:“去去去,喝酒上旁边的馆子里,我们这里可不是喝酒的地方。”
老鸨说完柳风扬两手一摊,翻了个大⽩眼,无声中对阿真说道:“你看,我就知道。”
阿真瞧他这副模样,⽩了他一眼。“阿妈,我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是我这阿弟还不曾呃!那个,所以我带他来试试。”边说边扭捏好像第一次来青楼模样。
老鸨听他说这话,点点头后肥眼往柳风扬⾝上不停扫描,惊讶的发现这番人长的竟如此的俊郞,⾝为番人可惜了。
柳风扬被老鸨打量的羞红脸颊,
院他从十五岁就开始逛了,怎么可能第一次来嘛。
“你们有银子吗?”老鸨打量柳风扬后満意的点点头,喃喃掩嘴低笑,还是个纯洁的小公子呀。
“有有有。”阿真不停点头,手臂撞了撞柳风扬,柳风扬傻愣愣的跟着点头。
老鸨见他们说有银子,更満意了,只要有银子管他是什么人,变形金刚来也没问题。
“不知两位是要上坐还是下坐?”老鸨朝他们问道。
阿真还来不及问什么是上坐下坐,柳风扬张开大口着应:“上坐上坐。”说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随便菗了一张给她。一副被怕赶出去模样。
老鸨瞪大眼睛,见他竟然掏出一大叠银票,然后这吐番纯情男处就塞了一张给她,狐疑中低头一看,瞬间眼珠爆凸。没看错,真的是五百两,而且还是燃柳山庄的印章。
“小红,快带两位大爷到上房…”老鸨抖着手朝一旁的小姑娘喊道。她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两位竟然是大财主,八成是吐蕃王室的人物,打赏就五百两,就是大周也没有几人能像他们这么阔绰呀。
衡州河上昼夜不绝的画舫箫鼓不停,这会儿阿真靠在飘香院的阁楼上,盯看着河中返往富丽堂皇的画舫。
房里雕镂细致的窗格后,一位素⾐淡妆的琴女抚琴低鸣,声声悠扬清新的莺语声,宛如舂风掠指般心⾝通畅。
“知道南围开设在哪里吗?”阿真喃喃道。
“呃?”
“江南要办,可南围关乎天下仕子的前程,缓轻不得。”
“对喔!”柳风扬恍然大悟与他对视一眼,随即把杯中酒一饭而尽“今年南围设在杭州。”人到了江南,路上随手抓个人问就能知道了,南围开设在哪里是公开的。
“嗯。”看来南围要先开,才能办这些
臣贼子了,时间不多呀。
柳风扬帮添了杯酒轻问:“真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看看。”衡州是江南的西边的门户,站的近才能看得清。
两人沉默地饮酒,不一会儿老鸨便推门而进“大爷,姑娘们来了。”说道,大批姐儿从她⾝后窜了出来,果然精致婉约。
柳风扬原本全要,见真哥摇了头摇舍不得的挑了个长的顺眼的,把她一拦就往怀里带。
阿真冷眼望着柳风扬,旁边的姐儿跪坐在他道旁帮他们添着酒“大爷,院里众多姑娘长的都很粉嫰,要不再叫一些进来?”
“是呀,个个都美丽如花,太多了反而眼花缭
,够用就好。”说道他学柳风扬把旁边的姐儿一把抱进怀里。
姐儿听他这一说,娇羞地歪进他怀里,任他上下齐手唯所
为。
两名姐儿与他们戏调了一番后,轻
起酒杯道:“大爷请饮酒。”
“好好好,饮酒饮酒,一起饮。”
姐儿娇羞,侍候着他们把杯中酒饮尽。
阿真
着躯娇装假疑惑问道:“你们这里这么热闹,城门不关吧?”说完指着河岸上游玩的画舫。
“公子是外来之人不知衡州情有可原。”姐儿轻笑。
“呃!怎么不是吗?”
“当然不是,衡州城门⽇不落就关了,两面都有重兵把守着呢。城门一关连只鸟儿也飞不进来。”姐儿见他疑惑,轻轻笑道。
这么严?阿真和柳风扬面面相觑,咋⾆不已,竟然比皇城还要严上几倍。
“什么连只鸟儿都飞不进来,我不信。”阿真打趣道。
姐儿听他说不信,坚定点头道:“大爷别不信,守城门的重兵可都是统领的兵士,个个都勇猛非凡。”
阿真心里大惊,可脸上还是做出一派悠闲模样,把桌上的酒杯抬起后蹩了一眼姐儿道:“别骗我们是番外来的,这守城的兵丁应该是府兵怎么会变成营兵呢。”说完看上柳风扬哈哈大笑。
柳风扬原本也听的心一惊,见真哥笑了,隐下惊讶的脸庞如⺟
一般跟着他咯咯咯直笑。
姐儿见他们不相信,委屈中辩解道:“真的是统领的兵,一开始守城的是府兵,直到七八⽇前全都换下了。”
她这一副委屈样,惹的阿真温柔抱着她笑道:“好吧,我相信,管他是府兵还是营兵,关我们什么事。”说完他暗暗心惊,七八⽇那不就是他在两州之时吗?
姐儿听他这样说,点点头道:“是呀,这都不⼲我们的事。”说道挟起小菜“大爷请吃菜。”伺候的比自家夫人还要周到。
“好好好。”阿真呵呵笑,伸过脖子把那一筷子菜吃进嘴里,含糊道:“你们也一起用,一起用。”说着比划着満桌的佳肴。
“谢大爷。”两名姐儿⾼兴万分,两位大爷真是好伺候。
咽下満嘴的菜后,阿真着朝旁边的姐儿道:“你刚才说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从河里游进来不就行了。”说道指着那条河呵呵直笑。
旁边的姐儿听他这话,心里直骂他们无知,芊⽟从窗外
出去道:“大爷你看,画舫就在河央中来回游
,再前方可是有河道营重兵把守,外河更有⽔师⽇夜不停巡察,没有官凭就连鱼也游不进来。”
姐儿说完柳风扬眼⽪一跳,这么严厉,还好刚才真哥阻止他捧那三人,不然现在恐怕要遭罪了。
阿真听完点点头“原来如此,他们巡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说着提起酒杯朝柳风扬使了个眼⾊,愣怔的柳风扬立即露出个花儿灿灿的笑容“真哥喝,喝…”说罢两人一起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花儿娇,姐儿俏,我要上
做妙妙…”阿真和柳风扬两人相扶着朝城门口摇摇摆摆跌过去,口里裂裂骂骂喊着下流顺口溜。
重兵把守的城门口,兵士将领虎眼狠瞪着他们,望着两人跌过来倒过去相互搀扶着从眼⽪底下走过,很快就见一人稳不住一咕滴滚到地上,将领威武地虎眼不由笑呸出口。
阿真眯着眼从地上翻坐起来,柳风扬摇摇摆摆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朝旁边不紧不慢跌过去,直到把城门口紧抛在后他才道:“真哥,看这架式很不妙呀。”
“嗯,”越过兵士的眼界后,两人便走的稳稳妥妥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样。
不简单啊,几眼看去城上城下灯火通明,人群更是密密⿇⿇,这是想⼲什么,除了他外还能有谁能令他们如此的紧张。
阿真刚进四合院,芊芸一群人早在厅內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大厅內的众人见到他们来了,立即站起来。
“夫君,怎么样?”芊芸焦急中
了上来。
阿真摇了头摇道:“基本探清了,这衡州窝里全是贼。”
大家听他这样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心脏已经⿇木了,再吓也吓不到哪里去了。
贝妮坐的悠闲,喝着茶微笑问道:“阿真哥,你要怎么办?”
大家听贝妮问道,齐把眼睛往真哥⾝上看去,阿真摇了头摇“衡州不能动,明早咱们便离开。”
贝妮听他这话,摸了摸自己光润地额头道:“去哪里?”
“长沙”想了会好一会,他才咬牙切齿地冒出这句话。
众人听他说要到长沙,心头一跳,如果说衡州是狼窝那长沙就是虎⽳,太危险了。
“真哥,去长沙会不会有些冒险?”郭琴米弱弱问道。
“既然来的就要去看,我倒是想看看这长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阿真咬牙切齿说道。
众人不语,心里没个落地处,慌
不已。这江南他们才刚刚踏进,就如此凶险,后面不知该如何了。
贝妮听他说完,站起⾝蹩着众人道:“长沙会很好玩的,大家赶紧休息吧,不然到时没体力玩会很惨的。”说完自己走出大厅。
众人听她这番话愣怔了,也不知这贝妮是什么做的,能把这种事说成玩。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要说她愚蠢才好呢。
阿真笑了,点点头也朝众人道:“大家去休息吧。”长沙确实好玩,别人玩银子玩金子,他们玩的可是一条条大活人,他得好好想想,不小心怕都要把大家的命都送了。
韶州骠骑大将军府內,三四名穿着红袍黑袍的大爷跪倒在地,地上沥沥茶⽔,四周満是茶杯碎片,王勇正在咆哮。
“没用的东西,这么大群人找了几天竟然没找到,难道他们飞上天了不成。”
“大将军,大司马一向以琊见称,或许…或许…”一位跪地的员官战战兢兢不敢说出来,想到民间传闻,对大司马早心里惧怕无比。
王勇大怒,大拍主桌走了下来,
沉着脸怒吼:“别忘了你们现在和本将是捆在一起绳上的蚱蜢,你们所作所为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话落,几名员官颤头不停,心里哀号,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呀。
王勇狠眼着跪地不停打抖的这群人,放缓脸⾊道:“民间传闻原就不可信,大司马再厉害独自下到咱们地方来,也就是几个人而已,我们有兵马数十万,大家不必惧怕,如真被他发现什么,到时咱们就宰了他。”
“皇上…”地上一位红袍官兵惧怕,宰了大司马,江南百位同僚都会被扒⽪剐骨呀。
王勇知道他要说什么,脸⾊一狠道:“到时弄个假像,大家一起推说不知,谅皇上也找不到罪证。”
“可可,找不到大司马呀。”
“所以要努力去找,大司马还没现⾝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王勇咬牙切齿,他原本就是要等他到江南地界就宰了他,大司马出巡隐瞒⾝份,到时他推说不知也就完了,如若他现⾝了再死于非命,那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还不到反的时候,一反必败。
“是…”众人颤抖中应是,心里发慌的紧。
长沙境內,阿真跷着二腿听大将禀报着。
“长沙共有营兵七万,陆路镇南将军东国与潭州岳州首府不和。”
“东国大兵驻扎在哪里?”阿真急问,不和就好,不和就好呀。
“东国驻扎在濑⽔,副将引骑兵扎营守在岳州洞庭湖以西。”
“嗯。”阿真轻应,且先不管这东国和王勇是不是一派的,两州州府这阵仗就是非要他的命不可了。河兵府兵不计其数,⽇夜巡查不说,城更是兵丁密⿇,搞的连百姓都人心慌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阿真哥,东国或许可以用一用。”贝妮听大将禀报提了个意思。
柳风扬也是大喜,赶紧问道:“真哥,要不传他来见?”
“不行,且先不管他是好还是坏,就单靠太近就不能传。”
贝妮点点头笑呵呵道:“小心驶着万年船。”
“当然,这里十几条命全都捏在手中,不小心可不行。”说道他环视着众人。
“夫君,还要在长沙呆吗?”芊芸从下到江南,心就没有一刻是安稳的。
阿真见她这几⽇担惊受怕,温柔牵着她的手说道:“芸儿,别太担心了,没事的。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离开。”
“真哥,现在就要走吗?”琴米惊讶极了,午膳都快到了呀。
“嗯。⽇落时一定要赶到袁州。”虽然他大概也能知道袁州和这两州没什么差别,不过还是得去看看,他就是要亲眼看看这些
臣贼到底把江南搞成什么样子。
越是靠近江南中心地带天地也越热了,正是⽇正中午时,一群人连吃口饭的时间没有,天上挂着一轮烈
,虽不算灼热,却也晒的人昏昏
睡。
这几⽇大家吃不下睡不找,除了调查就是赶路,早把出来游玩的心抛到脑后,现在一心只想着要如何保住老命了。
⽇落时分,袁州那座堡垒蓦地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琴米惊呼:“真哥,这是袁州吗?”话里更是狐疑。
“是呀,怎么这副模样?”柳风扬也疑惑了。
阿真放眼望去,有别这几天路过的城堡,这袁州城门大开,竟毫不见任何兵西,没有旅客商人,没有盘查,也没有重兵。
看完后他笑道:“前些⽇我们看的都是江南的门户,所以重兵才叠叠相并,袁州已是在下面了。”
“可是也不可能没兵把守吧?”郭直孝比划着城门,再怎么样也要有几个兵丁站岗才对呀。
阿真也疑惑了,有府就会有兵,怎么会没有兵呢?
贝妮见状皱起眉头小声道:“袁州州府可能不妙呀。”
她一提醒,阿真茅塞顿开道:“没错,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袁州州府被人软噤或囚噤了。”
“怎么可能?”郭家兄妹大喊,能噤州府的人除了皇上外,就只有代天巡牧的真哥了。
“怎么不可能,别忘了江南王勇最大。”在这里皇上算个庇啊。
郭家兄妹想到王勇立即点头,是了,是了,王勇都要叛
了,有什么不敢的。
“走,进去看看。”
说完一群人策马向袁州飞奔而进。
“
…”一进城门阿真傻眼了,城內肮脏不堪,所有店门关闭,
下人烟袅袅无几,行走在街道上的民人,面露凶恶狠瞪着他们。
“这…真哥,不妙呀。”柳风扬见这些百姓凶恶的眼神,心底惧怕的无法言语。
就在他们傻眼之时从小巷里奔出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这人一奔出来后慌张的跌倒在地,随后从小巷里追出一大群人,瞬间就朝这人⾝上拳打脚踢。
“啊…”跌倒在地的人惨叫连连。
阿真惊骇中看着那人角嘴不停吐⾎,再打下去就要死了,而四周的百姓们却不驻脚,也不往旁边看一眼,好像没看见一般。
“大将快…”阿真见那人哀号声停止了,朝大将大吼。很快两莫和大将便奔上去,三个对付一大群人,很快一大群人便被打跑了。
阿真望着那位快死的人被大将搀扶着走来,朝旁边的人喊道:“快,找个院子或店铺住下。”
“这…”众人四周望了望,所有店铺都关门着去哪里下蹋。
“难道在这里你没有客栈吗?”阿真望了望四周,朝柳风扬问道。
柳风扬回过神来点头道:“有有有。”说着提马朝前踱走。大家紧紧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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