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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由于唐将军已经随霍去病出北地打匈奴,闵斯琳和皇甫渊只得也跟着去西域,并且暗自在心中祈祷,能够追得上唐将军的部队。

 谤据居延置驻军的说法,霍去病是从长安出发,经高平,在媪围渡黄河挥军北上,居延置是中继站,在霍将军决定从北地出发到西域打匈奴前,唐将军确实有一段时间是驻守在居延置的,可惜在闵斯琳和皇甫渊找到那里之前,他又跟着长安调来的部队一起北上,这会儿应该已达关外。

 换句话说,他们是错身而过。加上闵斯琳受伤休养了不少时,和唐将军的距离自然越拉越远,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拚命地赶路,希冀能追上唐将军,将帛书和铜镜交给他。

 在他们全力赶路之下,军营所提供的粮食和饮用水很快耗尽,他们得再补充,否则无法上路。

 经过他们的打探,在靠近匈汉边界上有个秘密关市,那儿贩卖着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连胡服都有得买。

 两国正在战,按理说这种买卖行为,无论对任何一方都算是通敌。因此他们半信半疑,怀疑是否真的会有这样的秘密关市?为了证实传言,两人于是鬼鬼祟祟来到匈汉边界,原本以为会扑空,没想到却看见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大大吓了他们一跳。

 “好多人都在易货品。”闵斯琳好奇地盯着一些身着胡服的人,在关市里头走来走去,猜想他们应该就是匈奴人。

 “下然怎么能称为关市?”皇甫渊笑着回道,觉得她的话很有意思。

 “可是两军正在打仗呢!”汉军和匈奴军。

 “仗要打,饭也要吃。”掌权者互相争斗,倒楣的还是百姓。“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易,这是不住的。”

 历代的君王为了固守疆界,皆止百姓与敌国进行易。但规定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虽然是敌国,但却是邻居,两边很难能互不往来。

 中原有匈奴人喜爱的丝绸和各种精致的生活用品,匈奴人有牛、马,羊,一些制品和木材。两方都有彼此要的东西,俗话说,钱自己会长脚,哪边赚得了钱,商人就往哪边走,管他两国是不是在打仗,只要有钱赚就行。

 “这倒是。”对此,闵斯琳有着深刻的体会,她之所以跑遍大江南北,也是因为有利可图,这是商人的通病。

 “所以说,眼前的景象也就不足为奇了。”两边的军队打得凶,商人间的易也不遑多让,一样非常烈。

 “没错。”闵斯琳完全同意。“仗打得再厉害,老百姓都要生活。”朝廷的做法和百姓的想法经常有所出入,幸亏百姓总找得到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还是赶紧把东西买齐吧!”不要再感慨了。“听说这个关市只开放几个时辰,过了时间,这些人便要退去。”毕竟是“秘密”关市,朝廷再怎么松弛也有个限度,不可能纵放太久。

 “好。”闵斯琳也担心关市一旦关闭,会越难买到补给品,他们接下来就要去西域,天晓得那儿是什么情形。

 两人跑遍大江南北,就是没出过关。他们跟市集里做买卖的商人打听到西域以后会用到的相关物品,照着对方开出来的清单一次买齐,甚至还买了两张兽皮,打算万一出关以后还得野宿,可以拿来铺地,等他们买齐全部补给品,关市也快散了。

 而就在他们忙着采购补给品的同时,徐姓士族派遣的杀手也回到长安,向徐姓士族复命。

 “什么,失败了?”不但失败,还折损了一名手下,他们两个可都是顶尖的杀手。

 徐姓士族简直快气死。

 “仆罪该万死。”侥幸活命的杀手,不消说,就是当被闵斯琳用大石头敲昏的大块头,一直到现在,他头上还肿了个包呢!

 “任务失败,你也敢回来!”徐姓士族气极了,都是一些没用的窝囊废,他花这么多银两养这些人做什么?干脆通通杀了算!

 “尊公请息怒。”侥幸存活的杀手连忙安抚徐姓士族。“仆虽然没有达成任务,但却探得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徐姓士族皱眉。

 “小的打听到,唐将军并未如传言丧命,而是跟随骠骑大将军,出北地打匈奴,尊公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什么?!”徐姓士族听了以后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尊公。”侥幸存活的杀手答道。“仆亲自问过当地的居民,他们也证实了这件事。”

 战地每天都会传出不同的谣言,有时难辨真假,只有到当地,实际用自己的眼睛看仔细,才知道是真还是假。

 “但是游大人明明向老夫保证…”

 “游大人是游公子的父亲,当然不会将实话告诉尊公,尊公您该不会忘记,游公子多想娶八小姐过门吧?”

 侥幸存活的杀手提醒徐姓士族这其中的关系,徐姓士族沉下脸来仔细思考,确实就像手下说的,一切都是游大人的阴谋,都怪他太心急了,才会犯下这个错误。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想办法杀掉那两个人,为何还回来?”事到如今,徐姓士族只想杀人灭口,不再想要闵斯琳了。

 “启禀尊公,那两个人逃入军营,仆没有办法下手,况且,我也怕太过于积极,会影响尊公。”

 “这话怎么说?”徐姓士族不解。

 “是这样的,尊公。”侥幸存活的杀手答道。“他们进入军营寻求保护,已经在当地引起一阵不小的騒动。仆猜想,他们或许已经把尊公的名号供出来,当然尊公财大势大,又是朝廷要员,营区的守军不可能相信。但如果我们再继续追杀这两个人,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到时候万一传进相国的耳里,恐怕会对尊公造成影响,也枉费您隐瞒八小姐自缢的事,还请尊公三思。”

 侥幸存活的杀手这一番话,乍听之下没什么道理,但仔细推敲,倒也没说错,是不宜再将事情扩大。

 “可是我不甘心哪!”先是戏弄他,而后骗婚,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仆了解尊公的心情。”侥幸存活的杀手也同样难以咽下这口气。“不过,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关外,尊公就不必担心了,自然会有人帮尊公解决掉他们。”不必弄脏自己的手。

 “谁?”徐姓士族好奇地追问。“谁会帮老夫解决掉这两个人?”

 “匈奴啊,尊公。”侥幸存活的杀手笑。“只要他们一出关,就是匈奴的天下,就算他们有九条命,也躲不过被杀的命运,到时您就可以出一口气了。”

 侥幸存活的杀手这个计划够狠毒,关外到处都是匈奴,闵斯琳和皇甫渊两人想不靠军队保护到达西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就算自己不派人追杀,他们也难以存活,又何须费劲?

 “你说得有理。”徐姓士族光忙着生气,没想到闵斯琳和皇甫渊的目标是西域,那儿什么没有,匈奴最多,他们死定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原因一定要去西域,但对尊公来说,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可借匈奴的手,解决掉两人。

 “没错,确实是一件好事。”徐姓士族这个时候才想通,既然他们喜爱自动送死,他又何必拦住?就任由他们去吧!

 “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告一段落吧!你也别再追了。”匈奴自然会解决他们,呵呵。

 “是,尊公。”

 徐姓士族至此停止了追杀的行动。

 数天后,皇甫渊和闵斯琳进入当年博望侯张骞被俘的河西走廊东端。

 “你们是什么人?!”

 而几乎就在他们踏上河西走廊的那一刻,匈奴士兵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皇甫渊毫不犹豫地拔出剑,与匈奴士兵英勇作战,最后还是寡不敌众,两人皆被匈奴俘虏。

 *********

 战鼓隆隆,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在押解两人入帐的路上,不断地敲打着。

 “咚咚!咚咚!”闵斯琳和皇甫渊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遭到俘虏,陷入和张骞当年相同的命运。

 “禀告王子,抓到了两名汉人。”

 匈奴的士兵着一口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跟营帐内的匈奴主子请示。

 闵斯琳和皇甫渊两人互看一眼,虽然听不懂匈奴话,但他们知道营帐里面的人阶级一定不小,单从营帐的大小和营帐外面的图腾,就可瞧出端倪。

 “带进来。”帐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声音上难以准确判断年纪,但是应该不会太老。

 “进去!”匈奴士兵极不客气地将他们两人推进营帐,宽广的营帐金碧辉煌,地上甚至还铺着兽皮,看起来非常华丽。

 “就是这两个人吗?”坐在主位的,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人的男子,有着匈奴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和轮廓,还有一对浅褐色的眼眸以及相同发,整体而言非常出色。

 闵斯琳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异邦人,明朝也有许多传教士,而且她跟那些传教士也多有接触。然而眼前这位匈奴男子,真的长得非常俊美,深刻的五官带有一种无形的魅,却又处处散发出刚的气息,外表相当吸引人。

 不止闵斯琳,匈奴王对她的兴趣也不遑多让,一双眼睛一样盯得紧。难得瞧见汉人女子如此有朝气,目光如炬,高膛气势不输男人,而她身旁的男子呢?

 匈奴王子接着再把目光移到站在闵斯琳旁边的皇甫渊身上,同样觉得有趣,因为他的眼神甚至比他身边的女子还要愤怒。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判定皇甫渊生气是为了闵斯琳,遂问。

 闵斯琳和皇甫渊两人同时张大嘴,不是因为他问的问题,而是因为他居然是说汉语,大大吓了他们一跳。

 “我忘了先介绍自己。”匈奴王子的态度看起来非常轻松。“我叫鲁提亚,是浑王的五子,奉命镇守此地,你们呢?”

 名为鲁提亚的王子,汉语说得非常好,看起来又没有什么敌意,但他们一刻也不敢放松。

 “我叫皇甫渊。”他不甘心地回道。“我和她是夫。”

 “夫?”听见皇甫渊的回答,鲁提亚王子挑了一下浓眉,不认为他说了实话。

 “你们看起来不像夫。”夫间的嘴脸他看到不想看,他敢打赌,他们绝对不是夫

 “咱们是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来管。”这回说话的是闵斯琳。“被你抓到算咱们倒楣,你只要告诉咱们,要怎么处置咱们就行了。”

 别看闵斯琳平时善于察言观、处事圆滑,对于国仇家恨这种大事,却有着一股不下于男子的气概,任何男人看了都要大吃一惊。

 鲁提亚王子闻言果然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这个女人真有气魄,他喜爱。

 “你们说话的口音很怪,是来自中原的什么地方?”看来他得再抓几个不同地区的汉人俘虏,教他说好汉语,比如他们两个人的口音,他就没听过。

 “要你管!”闵斯琳凶巴巴,就是看不惯他轻佻的样子。

 鲁提亚王子见状失笑,这个女人够有个性,会是很好的伴。

 “你知道吗,姑娘,你很适合在草原生活。”既美丽又强悍,会有很多男人争着要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鲁提亚王子问话的对象是闵斯琳,开口反击的人却是皇甫渊,他看起来比她还在乎她的贞

 “意思是我很中意她,想把她留下来当…你们那边怎么说,当妾?”他一向就觉得中原话很有意思,亦热中学习。

 “不行!”皇甫渊的反应烈,用力拔出间的佩剑,誓死捍卫闵斯琳的贞

 鲁提亚王子冷眼打量皇甫渊纯的动作,判定他武艺不错,也许改天可以同他较量。

 “你凭什么说不行?”鲁提亚王子懒懒地问皇甫渊,他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现在你已经是阶下囚…不,比阶下囚还糟,只要我随便弹一下手指,你便会丧命。”被千刀万剐。

 “也许你说的没错。”他们有几千个人,他只有一把剑,不可能打得赢。

 “但就算会丧命,我也要保护她,不受你侮辱。”皇甫渊发誓。

 “侮辱?”这么说就太过分了,他可是整个匈奴王国最受的王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也愿意?”

 鲁提亚王子对自己的外貌深具信心,身为浑王的王子,匈奴国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对他挤眉弄眼,怕他看不上眼?从来没有女人拒绝过他。

 “我才不愿意呢,鬼!”闵斯琳很不给面子地当着他的面泼下一桶大冷水,证明凡事都有例外。

 鲁提亚王子先看看闵斯琳,再看看皇甫渊,觉得这两个人很有意思。

 他们明显互相喜爱,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至今还未上

 “我看这样子好了,我们来比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脆客串媒人,打发无聊。

 “比赛?”皇甫渊机警地看着鲁提亚王子,不解。

 “我和你比角抵。”鲁提亚王子提议道。“只要你比赢了,我就把她让给你。万一你比输了,那么就由我占有她,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这个提议看似公平,其实充满了陷阱。

 “我反对!”闵斯琳第一个跳出来喊不行,谁要答应这个鬼提案啊,呿!

 “我又不是货品,可以随你们易或是买卖。”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侮辱,她绝不接受。

 “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姑娘。”鲁提亚王子笑呵呵地要她闭嘴。“搞清楚你此刻的身分,现在就连货物都比你值钱。”

 鲁提亚王子明白指出他们现在的困境,闵斯琳气红了脸,却拿他无可奈何。

 “你没得选择。”鲁提亚王子意有所指地打量闵斯琳。“你不是跟我,就是跟他,我们两个人之间,你只能跟一个。不过呢,你要是两个都愿意跟,我也不反对,这方面,我国就是比贵国来得开放点,你说是不是?”

 所谓得了便宜又卖乖,显然就是指鲁提亚王子这种人,尽管闵斯琳气得牙的,但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又不能怎么样,只得死命瞪着鲁提亚王子,诅咒他去死。

 “怎么样?”调戏完了闵斯琳,鲁提亚王子转而向皇甫渊要答案,他预料皇甫渊一定点头。

 “我接受这个挑战,和你比角抵。”皇甫渊果然答应鲁提亚王子的提议,差点没气坏了闵斯琳。

 “你怎么可以…”

 “我一定会赢他。”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向她保证。

 “皇甫渊…”

 “相信我,我一定会赢他。”就算拚了这条老命,他也不会让她落到对方的手里。

 闵斯琳就算有再多的疑虑,都在皇甫渊无比坚定的眼神中融化了。

 “嗯。”她点点头,相信他一定做得到,他是她爱上的男人,非做到不可。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如果我赢了,请你遵守承诺,放过琳儿。”皇甫渊看着鲁提亚王子,寻求承诺。

 “当然。”他虽然是匈奴人,却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就怕皇甫渊赢不了他,剩下的倒好商量。

 “就这么说定了。”皇甫渊坚定地点头。

 “太好了。”总算可以不必再无聊。

 “兄弟们!”

 互相许下承诺后,鲁提亚王子拔出系在间的匕首向营柱,用匈奴话跟手下大声宣布。

 “准备好场地,比角抵了!”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欢呼。*********

 角抵,即相扑,在上古时代是战争搏斗的一种手段,演变到汉朝成了一种贵族间的游戏,在上层社会之间非常受到

 同样的游戏在西域也颇为盛行,只见皇甫渊赤着上身,从营帐里出现,引来匈奴士兵喝倒采。

 “嘘…”

 当鲁提亚王子同样赤着上身,跟在皇甫渊后面走出营帐,现场却升起阵阵欢呼声。

 “鲁提亚王子!鲁提亚王子!”

 比赛气氛明显对皇甫渊不利,单单士兵们的叫嚣就可以把皇甫渊吵到死,一旁观战的闵斯琳简直气到快要吐血。

 “别在意。”鲁提亚王子先礼后兵。“在场的观众毕竟都是我的人,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皇甫渊自信地回道。“我会用我的实力,改变他们的想法。”

 鲁提亚王子闻一言挑眉,淡淡地微笑。

 “希望你别只是说大话。”眼底却藏不住对皇甫渊的欣赏。

 两人就定位,规则很简单:谁先被摔倒,谁就先出局。在摔角的过程中,不可以攻击对方,也不可以使用小人招数,至于角抵的范围,则是不受限制,但通常不会超过五个人宽。

 “哔!哔!”

 两人方摆好姿势,士兵们就开始鼓噪吹口哨,得闵斯琳只得用手捂住耳朵,免得耳朵被他们喊聋。

 一个士兵被推出来做主判官,只见士兵朝鲁提亚王子说了一句匈奴话,鲁提亚王子立即翻译。

 “他问我们两个都准备好了吗?”算是相当有风度。

 “我准备好了,你呢?”皇甫渊反问。

 “我也准备好了。”

 鲁提亚王子跟担任主判官的士兵点了点头,士兵的手随之挥下,两人马上有所动作。

 他们几乎是同时间扑向对方,同一时间抓住彼此的手臂,不让对方有近身的机会。

 两个人就这样抵着双方的手臂绕圈圈,势均力敌的比赛,让周遭的士兵热血沸腾,人人口里喊着鲁提亚王子的名字,为自己的主子造势。

 “鲁提亚王子!鲁提亚王子!”

 震天价响的呼喊声,连死人都会被吵到爬起来,更何况闵斯琳,她简直快聋了。

 不过,现在比起耳朵,更需要担心的是皇甫渊,他到底行不行?可千万别输啊!

 闵斯琳在心里千拜托,万拜托,就怕皇甫渊万一真的输掉,自己得帮鲁提亚王子暖,如果真的发展成这种状况,她干脆去死一死好了。

 “皇甫渊,你千万不能输!”她在一片喧嚣声中,喊出自己的心声,她不确定皇甫渊是否听得到,但鲁提亚王子听见了,并觉得闵斯琳十分有趣。

 “喂,她叫你不能输。”多特别的女人,一般女子这个时候早就吓昏或哭昏了,她却还有力气警告他的对手。

 “我不会输的。”他若输了,注定就要失去她,他不想失去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赢。

 “你还真有自信。”鲁提亚王子更加欣赏皇甫渊了,他是真正的男子汉,一个可敬的对手。

 “废话少说,我一定会打败你。”皇甫渊不想再和鲁提亚王子磨蹭下去,只想尽早分出胜败,让闵斯琳安心。

 老实说,鲁提亚王子正在考虑要不要故意输给皇甫渊?到底君子有成人之美,这只是一场游戏。然而他很快发现,皇甫渊并不乐意做一个捡现成的孬种,他要跟他认真比赛,对他来说这关系到他心爱女人的未来,也是承诺她的另一种方式。

 于是鲁提亚王子收敛起轻佻的态度,认真地同皇甫渊周旋,双方都在寻找扳倒彼此的机会。

 平心而论,就体格而言,鲁提亚王子要略胜一筹。天生的人种优势,加上长期的军事训练,使得鲁提亚王子的行动敏捷,移步快速,眼看就要抓到皇甫渊的弱点。

 “危险!”闵斯琳在场边尖叫,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你快输了。”鲁提亚王子的眼中有掩不住的得意。

 “还早得很。”虽然眼下的情势看起来对皇甫渊不利,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体格就算比鲁提亚王子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很快便又重新站稳脚步,两人于是又再度胶着。

 “摔倒他!摔倒他!”

 现场一面倒,闵斯琳虽然听不懂这些匈奴士兵在喊什么,但觉得很讨厌,直觉他们肯定又在喝倒采。

 “我的手下们要我扳倒你。”

 闵斯琳没猜错,士兵就是在喝倒采,不但喝倒采,还要鲁提亚王子撂倒皇甫渊。

 情势对皇甫渊已经如此不利,但皇甫渊依然相当沉得住气,不理会鲁提亚王子和士兵的挑拨,继续和鲁提亚王子兜圈子。

 两人所进行的这场防战,看得最心惊胆跳的当数闵斯琳。只见他们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抵挡了对方半天就是无法分出胜败。

 “你要输了。”始终不说大话的皇甫渊,忽地对鲁提亚王子来上这么一句。

 “?”鲁提亚王子还来不及发愣,就被皇甫渊找到空隙,从右小腿狠狠铲过去,再顺势来个侧摔,将鲁提亚王子摔倒在地。

 士兵们都愣住了,他们的首领,匈奴国最人的鲁提亚王子,居然输给一个汉人,这怎么可能?!

 士兵们愤慨不已,几乎暴动,要不是鲁提亚王子及时吓阻,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当场杀死皇甫渊。

 “统统给我住手!”输了就翻脸,像什么话?丢脸!

 “是,鲁提亚王子。”士兵听令退下,不敢再造次。

 皇甫渊伸出手臂,将鲁提亚王子从地上拉起来,也算是有风度。

 鲁提亚王子拍拍皇甫渊的肩膀,赞赏他做得好,他已经好久没有在角抵这项游戏中输掉,况且还是输给一个汉人。

 “那么,就依照约定,把她让给你了。”鲁提亚王子要手下带闵斯琳过来,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鲁提亚王子身边,总觉得很屈辱。

 “我会帮你们准备好过夜的营帐,你们就在里面接你们的新婚夜吧!”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到就要做到,绝不食言。

 “什么,新婚夜?!”闵斯琳听了以后瞪大眼睛,以为他在开玩笑。

 “我之前就说过,你不是跟我,就是跟他。”无论跟谁都要失身。

 “还是你比较希望为我暖?”他故意吓闵斯琳,果然得到效果。

 “我才不要!”谁要跟这个自大的男人过夜,又不是疯了。

 “可惜。”鲁提亚王子憋住笑意,转身同皇甫渊说道。

 “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想要藉机逃走,或是整夜待在帐中不做事,但我事先警告你们,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决定推他们一把,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帮他们圆房。

 “我会安排士兵站岗。”他都想好了。“我会吩咐我的手下,守在你们的营帐外头,如果我的手下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他暗指圆房。

 “他会马上向我报告,当我收到报告以后,会马上赶过来…”说着说着,他突然朝闵斯琳靠近。

 “姑娘,到时候你就惨了。”至于有多惨,留给她自己想。

 闵斯琳闻言猛口水,想都不敢想。

 鲁提亚王子见状得意地一笑,有些女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但愿皇甫兄弟懂得这个道理。

 “好好把握机会。”在走回营帐和皇甫渊错身之际,鲁提亚王子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劝他。

 皇甫渊不可思议地看着鲁提亚王子,他似乎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全天下的男人想法都差不多,差别只在于有没有勇气行动。

 鲁提亚王子朝他眨眨眼,暗示他别轻易放弃后随即入帐。

 “喂,咱们该怎么办?”闵斯琳不安地环看四周的士兵,拉扯皇甫渊的衣角,担心地问他。

 皇甫渊回神,用炽热的目光打量闵斯琳。

 怎么办?

 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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