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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砚婷,你要去哪里?”袁凯庭快步走了过来,开口唤她。

 樊砚婷对他的呼唤恍若未闻,整个人仿彿受了蛊惑,脚步一直往前迈进。

 “砚婷,你要去哪里?”袁凯庭终于走到她的身边,攀上手臂将她拉了过来,不解地说道:“你看到什么?不要随便晃,这里不是台湾,万一走丢了,语言又不通,拉斯维加斯龙蛇混杂,到时看你怎么办?”责备的语气有著浓厚的关心。这小妮子迷糊得很,稍不注意就闯祸,简直让他提心吊瞻,唯恐她有任何的意外。

 “我看到他了,我终于看到他了!别拦我,我要去找他。”喃喃地自言自语,仿彿梦游般溢了出来,她的耳朵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眼前只有『那个人』而已。

 “谁?你在说谁?”袁凯庭大感不对劲,眯起眼睛顺著她的视野,往前扫去。

 除了一些阿拉伯人,并没有其他的同事。

 以前曾经听人家说,有些人出了国,会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轻者水土不服,重者仿彿中了,神智不清。

 袁凯庭猛一口气,刻意地放缓语调,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累坏了,我看劣谟已经将房间弄妥了,待会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嗯?”

 被他突然挡在自己的前面,樊砚婷难得发起脾气“不要,你走开,我要去找他。”

 “砚婷,你清醒一点…”俩人正在拉拉扯扯,一阵吼声传了过来。

 “袁凯庭,你在干什么?”在公共场所与女生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封维君凶神恶煞似地走了过来,眼神迸著可怕的杀意,扫到樊砚婷的眼神有著浓厚的怒火与恨意。

 樊砚婷顺著声音看过去,一位全身穿著时尚又华贵的女生走了过来。

 若没那个充满杀意的眼神,想必也是美丽的女士。

 樊砚婷认得她,她是公司董事长掌上明珠、未来公司的继承人,也是这一团唯一独自掏包的人。

 “樊小姐,你不要以为你多了几个臭钱,就可以为非作歹。”封维君张嘴就没好话,刻薄极了“我帐户的钱还比你多了好几倍!瞧你要身材没身材、要人才没人才,一脸的奴才样,难怪专门抢别人的男朋友。”硬拖著袁凯庭走,想拉他到别处去。

 “维君,别说话。”袁凯庭脸染薄霜,低声音怒斥著。

 “我哪有说话,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她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拐别人男友!这种坏女人,回国后我会叫爸爸开除她!”

 不用『开除』,她已经离开了,樊砚婷自嘲著。更何况,她的『男朋友』,她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一向不喜爱跟人吵,更讨厌一点小事争得面河邡赤,即使被人误会,她也懒于解释、更何况她已经递离职单,旅游结束后就离开公司了,对与错对她来讲,已经没多大的影响了。

 她悄俏转身离开尴尬的场面,樊砚婷整个心思都放在刚才偶然一瞥的男子身上。

 奇怪!人呢?怎么不见了?才一会儿功夫,大门的走廊上,已经不见那些外国人,她原本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下来…失落的心情戳痛她浑身每一神经。

 躲在暗处,一个深不见底的眸子,像似潜伏暗处的猛兽,危险而慑人。

 他的内心有著乍见故人的騒动:他终于找到她了!

 ****

 尼沙巴德冷笑地观赏人们对富有的人鞠躬哈的媚态,对此场景早巳不知看过几百次,只觉得不耐与厌烦。

 一道灼热的视线从左前方了过来,他多年的训练,警觉回看。

 没想到,他却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那头黑如瀑布般的秀发跟孩童时一模一样,没有改变,白皙的颈部没有一丝瑕疵。

 曾听人说过,一个女人实际年龄可以从颈部看得出来,因为颈部没有脸这么倍受呵护,更能反映出岁月的痕迹。

 这样的颈部,白净细致,让人有种不要‮摩抚‬的冲动。

 柳眉红、小巧鼻子,不施困脂秀气的脸容,有如月光下的女神,楚楚可人,令人怜爱,年纪符合、面孔符合、气质更加符合,完全跟他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样!

 不!比照片更漂亮许多。

 而她的表情,让尼沙巴德知道她认得他。

 感谢阿拉!强烈的喜悦有五十度的太阳,灼热而烫人。

 不曾有任何事物如此左右他的心思,他包裹在宽大的阿拉伯特有服饰下的身躯,强烈地颤抖著,他恨不得马上将她拥在怀里,庇护在他的羽翼下。

 她娇小而柔弱、乌黑的长发有如大漠的子民祈求的雨丝,柔和的脸庞,是沙漠的子民最爱的月亮,温顺、恬静、可人。

 尼沙巴德眸光湛湛,那冷酷的薄噙著找到猎物的胜利微笑。

 才这么一闪间,他就知道他要她!

 强烈的火比以往更加灼热,不管花任何的代价,他都要将她拥在怀里!

 而另一个男人,却攀著她那细小瘦弱的手臂。

 他血气马上往上涌,无法自己,妒意在他的全身百骸窜

 他要忍耐,他一定要忍耐,现在不是暴身分的好时机。

 再过一些会儿,她就是他的了,这份痛楚一定要挨得过。

 阿拉保佑!

 一些保镳大气都不敢,主子喜乐无常的个性,多年来已经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他一下子笑、一下子转为愤怒,让他们的神经都绷了起来,眼神一下子变得警戒,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围。

 赌城是三教九复杂之地,而主子却假装自己是一个保镳的身份,让他们深感不安,压力顿时加深。

 他们羡慕著在这等阵势下,走在前头的同事--只有他眉开眼笑,维妙维肖地扮演王子,整个旅馆的服务人员完全不知道真正的王子躲在身后,还对著这假王子殷勤巴结,真令人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尼沙巴德对下属的又羡又护的心情,没有多大的感受,他低声音喊著:

 “葛拉瀚!”

 梆拉瀚是他的亲信,也是在这次旅游中,他唯一允许的贴身保镳。

 梆拉瀚微低著身躯,表示认真倾听他所下的命令:“请说。”

 “除了总统套房外,下面的楼层全部给我包下来,在她的四周围不准有任何同事存在,男女都不行,她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马上给我办好,不准有任何差错。”语调有著严肃的声音。

 这趟旅行只有葛拉瀚知道『她』是谁,也是唯一知道此行任务的人。

 他们谈话只用他们国家的方言,若不知晓巴格达的方言,根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是!”葛拉瀚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身子一下子就闪得不见人影,尼沙巴德对他的办事能力深具信心。

 他将眼光落在刚才的地方,那双比寒冬还冷的黑眸刮著暴风雪,令人『皮皮剉』。

 他原本打算考验她的意图要稍微更改,计划全得倒著进行。

 他要名正言顺地,让她成为他的人,其余以后再说。

 这样一来,那个男子再也不能碰她一,否则依阿拉伯的法律,可以将他的头拧了下来,也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她是他的女人,谁也别想碰。

 哪一只手碰的,那一只手就剁下来,双手碰的,双手剁下来。

 他冷硬的面容挂著誓在必得的表情,包覆在布巾底下的肌贲张,有著沙漠特有的强悍与坚毅。

 ****

 “为什么还没叫到我?”樊砚婷看到每个人兴高彩烈拿著自个儿的钥匙,走到电梯前面,平静的面孔渐渐不安起来。

 每个人都约好待会要去哪里,而她是全团最不想要去玩的人,只想好好休息,却是最晚拿到钥匙的人。

 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劣谟,而劣谟跟旅馆的服务生不知道在讲什么,连在地的导游都受不了,说一声『晚安』就往楼上奔去。

 过了半晌,劣谟一脸抱歉地走了过来:“抱歉了,今晚我有事情,没办法跟你同一房睡。”女劣谟抱歉似地说著“我有叫旅馆给你一个较优的房间,让你可以好好地休息。”她可不能说:有人给她一些资金,让她可以在赌城好好的玩一玩之类的话。

 “你是说,今晚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樊砚婷再次求证问道。

 “你会怕吗?”劣谟心虚,打哈哈笑着。

 “不会,只是…”钱呢?她可不要因此多付一些费用。

 “不会就好。”劣谟贸然打断她的话,连珠炮似地说道:“电梯就在那里,房间的号码在钥匙上面,刚才已经告诉大家因为时差关系先休息。若想小赌一番,待会可以下来玩玩,明天才会有我们所计划的旅程,我的房间在15066,你若有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早点休息,明天见啰!”她说完就一溜烟就走了,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仿彿赌瘾发作似地,

 樊砚婷讶异地看着她的举动,从来不知劣谟可以这样子,看来自己所找的这间旅行社的品质不怎么好,才容许这样的员工存在。

 环顾整个大厅,都没有同事,连袁凯庭也不在此处,看来赌的魔真大,每个人都摩拳擦掌,都想试试自己的手气。

 她认命地拖著的手边的行李,往钥匙上写的『27888』房走去。

 大厅又来了许多的观光团,劣谟说过,有时一天旅馆的进进入入会有十万次的动量,这么庞大的商机,可以称是不夜城,

 她来美国前看过一些书,知道美国是实行小费制的国家,所以出发前,她已经备妥一些零钱,好可以给服务生,免得到时楞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要做什么。

 看着钥匙前面俩个数字,她记得刚才那些人所坐的电梯没有人按到二十七层楼,奇怪,怎么住这么高的楼层,难道其他的房间都满了吗?应该不会吧?

 虽然樊砚婷心里有疑窦,但脑中因时差的关系,整个思绪都浑浑噩噩的,按照钥匙的指示,按了电梯。

 这间旅馆由米高梅公司(MGM)所投资的,号称全球最大的赌场旅馆,有五千零五间套房,雇用五千多个员工,旅馆内有巨型竞技场、豪华剧场、十几间餐厅、一座结婚礼堂、三座游泳池,还有刺、惊险的游乐场,也有可以欣赏民族文化的亚洲村、巴黎街,让人不用外出就可以玩得十分彻底。

 可是,这些活动都须等她好好睡一觉,才有精力去玩一玩。

 到了二十七层楼,电梯门开了,她浑然不觉地走了出去,昏暗的灯光、沉静的声音,只有墙壁上挂著美丽的油画,将空间变得充满艺术品味。

 偌大的走廊,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人走动。

 但若仔细瞧一瞧,每一处逃生门都有人站岗,仿佛此处已经划了一个重大的区域,有著重量级人物在场。而樊砚婷实在累坏了,没发觉这个异样--即使没累坏,也无法看清这些高级保镳的身手。

 她在走廊上走着,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但没有任何恶意,浅浅地微笑有著男生之间才有的促挟表情。

 樊砚婷往指示方向走去,888号房间,往左转,870、872,再过几间就可以好好的休息,

 顺著指示方向再次左转,预期下一个弯房间就会显现,没想到转弯口除了预期会知道的房间号码外,走廊上站著一个人,半倚著身躯在她的房间前面。

 是他--一个她急想要找到的人,樊砚婷脑中的血顿时被空,人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的目光,像磁石般互相牢牢紧,无法挪移分毫。

 “你…你…怎会来这里?”樊砚婷发出声音,但惊讶的情绪让她口齿不清。

 他深黑色的眸子原本刮苦雪,此时却换成三月才有的春天气息。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明显透出跟对方是识,不是一般会跟陌生人所说的寒暄话语。

 果然如此!他的猜想原来是真的。

 他鼻内盈满她芬芳的气息,尼沙巴德意地勾起薄薄的:“你能来这里,为什么不能我就不能来这里?”他不答反问,稳重的语调有著长大后才有的心机。

 对呦!这里是赌城,是闻名全世界的观光胜地。

 樊砚婷身子仿佛被鞭子打了一下,讪讪地笑着:“我只是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没其他的意思,好久不见,真高兴看到你!”

 她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本以为他消失在大厅,再也不能见到他,没想到却在房间处又再见。她兴奋而羞涩地低下头,双手摆弄著衣服,在昏暗的灯光衬托下,更显得娇态动人,有著小女人的情态。

 尼沙巴德的黑眸变得更深更黑。

 “十多年了,你还没忘记我,我感到很意外,砚婷。”低沉的嗓音有著浓厚的感情,并有更多的柔情。

 沙漠世界里的准则,是对人要保持警戒心--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例外,但他的语调却漏了他的真心。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让她整个人都酥麻了,整个脑子都满浆糊似地,思考能力全都不见。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她单纯如白纸,面对他,只有诚实以对。

 尼沙巴德蛰伏在心里的柔情,化成燃烧的火焰,进向天空绽放美丽的烟火,他呼吸急促心动神摇,心儿砰砰跳个不停。

 她继续说道:“你在这边是观光、还是工作?刚刚我有看到那一群外国人士,你做保镳对不对?偷跑出来摸鱼,小心被老板发现会被骂!”

 从她的言语中,尼沙巴德知道她也跟其他人一样,误以为他的身分是保镳,这也是他原本的初哀,却没想到如此的顺利,他绽开没有人见过的真诚笑容。

 “我已经有跟老板说,我看到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他特地放我一天假。”尼沙巴德撒著谎继续说道:“累了吗?我想邀你待会到处走走,不晓得你赏不赏光,陪这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散散步。”

 “我当然愿意。”她不加思索就冲口而出,樊砚婷这时才发觉自己没有女孩子特有的矜持,脸红得像彩霞一般。

 “我是说…我是说我们好久不见,难得在这里见面,可以好好聊一聊!若你不介意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待会就可以出去。”

 “我已经等数十年,不差这一会儿。”他反覆地低语著,像诵某种宗教神咒。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突然小声起来,樊砚婷没听清楚,脸上出糊涂的表情问道。

 “我说,我愿意等你。”一语双关,尼沙巴德含著高深莫测表情回答著。

 等她,天啊!

 樊砚婷脸更红,心跳跳个不停,频频呼吸告诫自己,对方只是单纯在外面等她,没其他的意思,别让多年来的思念打清静思绪。她赶紧说道:“谢谢。”她慌乱地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手足无措地开起门来,若此时有人在旁边观察,必定可以看到,她那只拿钥匙的手正抖个不停。

 待关起门来,她强忍住的狂喜再也抑制不下,小脸埋进微颤的双手。

 门的另一边,那深邃的眼神燃起红红的火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饥渴地足以让整个衣物燃烧起来。

 她会成为他的

 会的。

 ****

 尼沙巴德平静的面具裂了,他手掌心正握著她房间的钥匙,捏得快出血来。

 她永远不知道这层楼全被他包了下来,每个出入口都有他的人护卫著,不论她去哪里,都有眼线存在,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他频频深呼吸,强压制夺门而入的冲动,讶异自己的焦虑,才知道蛰伏多年的感情深得惊人,自以为傲然冷静的个性,在见到她的一刹那都碎掉,他只想好好拥她在自己怀里,永远不放。

 什么时候把感情放得这么深,他已经无法知晓。

 有多少美女、各国佳丽,都无法令他动心,无论自己在巴格达、黎巴、欧洲、南太平洋…在何处,想的只有她的身影,那头乌亮如同瀑布的秀发、羞涩的表情,温柔含蓄的个性,都深深印在他的心里,拔也拔不掉。

 思念如中蛊般越来越深,渗透到血里,窜神经百骸。

 等他发现时,才知道这个是--爱,由思念转为爱恋,化成深深眷恋。

 情感渐渐变化,无法用想像来足,让他寝食难安,似乎要真正拥有,才能将那团灼热的火消散。

 可惜的是,当他察觉到这份爱恋,却已过十几个寒暑。

 蹲在墙角的樊砚婷渐渐平复,她将放在屋内的行李全展了开来。

 找出一件最能衬托她气质的衣服,让她待会能够自在地约会。

 她情绪非常亢奋,无法看见她的房间坪数非常地大,装潢布置也非常豪华,根本不是几万块台币能住得起的房间格调,更没有注意到,为何行李已经自动摆好了。

 这些她全都忘了,现在她整个头脑,只有待会要约会的情景,已经无法再想其他的东西,连原本想睡的念头,也都全都跑光光了,精神变得十分亢奋。

 她翻开行李箱,东找西翻的。

 无袖的洋装?不好,显得太轻佻,没有端庄的感觉。

 ‮丝蕾‬花边的晚礼眼?不好,显得太正式、太过沉重。

 左挑右选,每一件都让她看得不中意,才知道自己的衣物非常贫乏,少得可怜。

 最后,她在众多的衣物中,选了一件不会太轻佻,但也不会太严肃的手染服。

 连身的米黄的裙装,有著浓厚的中国味,尤其裙摆边绣著朵朵盛开的莲花,更衬托古典婉雅的风味出来,配上她那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仿彿从画中出来的古代美女。

 虽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但起码有闭月羞花的气质。

 她知道自己的特长,只有穿这样的衣服,才能将她温柔典雅的风格全部展现出来。她没有时下摩登女郎那种低、后空、紧的衣物,因为那除了要有傲人本钱,更要有动人火的曲线,穿那样的衣服,只会增添笑话罢了。

 希望他会喜爱。

 从来不施困粉的她,竟也抹上淡淡的胭脂,并戴上巧细致的耳环,这一些都全为了他,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打开房门的刹那,看到他眼中耀动的光芒,她知道猜测果然没错--这样的装扮最适合她。

 她走了出来,比满天星斗都还要耀眼,比月亮更夺目,尤其那乌亮的发丝披垂在她的背后,一波一将他的心都摇晃起来。

 那温柔似水的眼睛,教人移不开视线,让他看傻了眼,差一点把持不住。

 “你好美,如同天上的月亮,温柔又令人感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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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东的沙漠中,太阳是令人痛苦、又会让万物枯死的恐怖之彻,生与死全操纵在它的手里。

 只有月亮是上天的恩赐、是阿拉的神迹。

 它如同母亲、爱人般抚慰人们的心情,使他们安乐。

 它既神圣、又是慈悲的天体,有著深切的亲密感。

 形容人像月亮,是沙漠民族最大的赞美之词。

 中东的人民即使至今,也依月的圆缺,来决定伊斯兰教的祭大事。

 ****

 樊砚婷不了解他话语的奥秘,只知道他深邃的目光,闪烁著动人的火焰,毫无掩饰的释出他赞赏的意味。

 “谢谢。”这一切都值得了。

 樊砚婷的脸娇羞地低垂著,如瀑布的发丝将她的绯红俏脸掩饰起来。

 低垂的睫,更增添几分娇俏,把那双似水柔情的眼眸遮蔽起来。

 尼沙巴德腔涨得满满的,恨不得噙住那两片嘴可以好好的品尝。

 他用著有生以来最大的意志力,将藏在衣服下的下的头巾递了出去。

 “你的美需要藏起来,否则男孩子见到你,都会化成一匹狼。”该防的是他!他恨不得将她吃了下去。

 愿阿拉保佑保佑他。

 尼沙巴德知道,这会是他人生最痛苦的折磨!

 他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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