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空无云,海上有风却不颠狂,正是水师出军好时机。
楚狂人在狂岛上领了圣旨与兵符,在军鼓一击,众军大喝一声,以振军心之俊,五艘军艇,数千兵士,便在咚咚咚的鼓声中,
风长征。
军船稳定地乘风破
向前飞驰,楚狂人站在战船之首,望着沙滩百尺红线外,那道密密麻麻送行人
。
这些人明知站得甚远,实在是见不着即将远行的亲人。可他们总是要来送行,总是要喊得声嘶力竭,总是希望能将心里祝福传达百分之一。
他没有家人,所以从来不时兴站在船边,同士兵一道拥挤。
那他今
站在这里,引首眺望,又是为了哪桩?楚狂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下船首高台。
诸葛小雨想必是没来吧…
他留了封信给诸葛小雨,里头不外乎是耳提面命要她在岛上别
漏了女儿身分,未了还说待他回来时,要帮她找一门亲事。
他是认真要帮她找一门亲事吗?还是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陷得更深呢?
他是个随时准备在征战中捐躯之人,他不想让谁为他的死去痛心疾首,也不想因为牵挂着谁,而让自己在战场上有任何苟且偷生的念头。
他天生就该是孤家寡人。
楚狂人面无表情地走到船之下舱,探视了划桨手座舱之后,便又步行至上层舱室询问状况。
“将军。”火长正指挥完舵兵,一见将军到来,旋即立定站好。
“无须多礼,你们忙。”楚狂人望着前方巨型舵杆,心里悬念的却是他事。
待他回来时,也许她早已有了心仪对象也说不定…
楚狂人咬紧牙
,一股怒火烧得他心神不宁。见鬼了,现下不论是男子或女人看上了女扮男装的诸葛小雨,都能让他伤透脑筋哪!
楚狂人盯着铜制罗盘,心里苦笑着。
女人果真祸水啊!一个诸葛小雨,竟就搞得出征时总是心无杂念的他,心浮气躁。
“有了您上回探出的那条新航路,这次从王家岛那边顺着
而下,下消二十
便可抵达罗夏国了。”火长说道,豪迈地笑着。“罗夏国八成还以为我们得花上两个多月时间才能抵达吧。这回铁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楚狂人点头不语。
天知道罗夏国根本没叛
,他们这趟出征时间,完全端赖于司徒无
取得政权时间长短罢了。
一待司徒无
取得政权,他便会宣布由于罗夏国内
已止,整军打道回国。
为了故布疑阵,中间或者会遇上几番海盗争战,不过那群海盗也会是司徒无
稔的一群人,势必不会对军团造成任何损伤。
他如此这般劳师动众地领军远行,也是不想军团留在国内,多增无谓牺牲哪!
“将军,这回水船还是照旧在‘海
岛’补给水食吗?”火长问道。军队为了防止埋伏,至何处补给一事,总是出航之后才知情。
“没错。稍后我会再和都指挥一块过来和你讨论路线。”楚狂人拍拍火长肩膀,走出舱房。
一踏上甲板,恰好
上一阵海风。楚狂人闭眸,长
了一口咸冷的海味,却也皱起了浓眉。
他是不是听见了嬉闹笑声?
“谁在笑?”楚狂人忽地睁开眸,利眼倏地扫过甲板上所有士兵。
所有交谈声顿时戛然而止,当然也包括了那阵嬉笑。
“军心最忌涣散,别以为离征战之国尚有千里远,便可松懈。前方海域,海盗盛行,也不是一、两天之事,心头一旦松懈,纵便是几名小敌,也可以将我军痛击到落花
水。”楚狂人严声训诫着,光是站着便有股不怒而威之气势。
“将军,我这就带着士兵们开始练兵。”老副使一看将军脸色不对,马上出来缓颊。“还不快在甲板上站好。”
士兵们连忙排成练武姿态…毕竟,让老副使
军,总比将军亲自下阵来得轻松些。
楚狂人站在原地观看,但见士兵架式摆弄得有模有样,精神也再度集中,这才转身回到舱房。
懊写封信给司徒无
,规划一下他为新朝所设计之水军配备。
而今朝廷水军强盛,靠的全是他熟悉水路所得来之成果,但他无法永远领军。事实上,只要朝廷后宫不浪费,船坚炮利本不是难事。
楚狂人坐在桌前,在桌上燃起一只火盆,烘着笔、砚不使其结冰,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桌上一只保暖“茶寿”上。
这个东西为何会放在他桌上?
莫非!诸葛小雨来了?
楚狂人手中的笔咚地落在桌面上,双眸完全没法子自那只茶寿布包上挪开。
他强作镇定地拾回笔,却落不下半个字。
他在心慌个什么劲儿,八成是她要人把这东西拿到船上来的吧。楚狂人
迫自己继续提笔写字。
难为她的这份心意了。而他对于她的这份心,又该如何回报?莫非真要替她找个好夫婿吗?
这个念头才起,楚狂人
不住又是一阵心烦意
。
一甩头,他不愿多想,决定暂且将儿女情长抛在一旁,毕竟军国谋略才是他之强项哪。
横竖这趟征军水路尚需一段时
,他仍有许多时间好好思索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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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海上夜,冷得让人吐气都能成霜。
船上载重有一定限制,又得小心火烛,因此夜里燃炭取暖总不比自宅里,火想燃得多旺,便烧得多旺。士兵们只能盖着
毯,靠着彼此体温取暖。
亥时刚过,楚狂人巡视完船舱上下内外,确定一切无事之后,这才缓步回到房间。
他才推开舱门,后背寒
倏地直立。
房内有人!
“谁在舱房里?”楚狂人无声拔出
问长剑,利眼梭巡着房内。
舱房里的埋伏者,呼吸声变得浅快了。
楚狂人侧耳静听一番后,他敛去呼息,以轻功提起身子,悄悄地跨过半间舱房。
此时,舱房里除了一道透进窗户之月光外,便悉无光线了。
楚狂人高大身影专挑暗处行走,埋伏者瞧不见楚狂人身影,便蠢蠢
动地探出头来,想看个分明。
“找死!”
就在埋伏者子月光下
出泰半前额时,楚狂人手里长剑也正直指到埋伏者前额,警告地留下一道血痕。
一滴鲜血
下埋伏者眉宇之间,
出一双惊慌水哞。
“你在这里做什么?”楚狂人低咆出声,瞪着诸葛小雨。
诸葛小雨呆愣在原地,吓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该死!”楚狂人抛下长剑,揪她拽到
榻边。
他以打火石燃起火烛,继而拿过一方手巾
住她的伤口,再取来金创葯敷在她的伤处上。
“这葯有青草和花
的味道。”诸葛小雨皱皱鼻子,嗅了一嗅。
“你还有心情闻味道!”楚狂人揪过她身子,十指陷入她的肩膀问。“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方才使剑力道再深一些,你的头便要被劈成两半了?”
楚狂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眸闪着愤怒利光。
“你别再说了,”诸葛小雨打了个冷哆嗦,可怜兮兮地仰望着他。“伤口很深吗?”
楚狂人使劲地将她拽进怀里,紧得密不透风。他用尽全身气力牢拥着她,以期能掩饰他手臂颤抖的这一事实。
万一他方才当真一剑刺穿了她脑袋…
楚狂人咬紧牙
,拼命想
下心痛感受。
可
腔里那股又酸又麻的痛楚不放过人,
得他非得抱紧她,将脸颊埋入她柔软发丝,听见她轻轻的呼息,他才有法子平静。
再没法子自欺欺人了,他如此在意着她,怎么有法子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嫁娘呢?
他唯恐自己光是用眼神,就要
得她的夫婿在尚未拜堂前,便逃之夭夭了。
楚狂人侧过头,用
贴着她的发丝,急速心跳至此方缓缓平静。
“好暖和、好舒服喔。”诸葛小雨没察觉到楚狂人异状,只是一股脑儿往他怀里钻,小手揪着他后背衣衫,抱他抱得极牢。
他
边扬起淡淡一笑…也只有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才胆敢在这种关头撒娇。
“好想睡觉喔…”诸葛小雨赖着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不许,我有事要审你。”楚狂人握起她的下颚,利眸紧盯着她。
诸葛小雨屏着呼息,只觉得他的眼睛映着烛光,熠亮得让她不敢
视。
她咬着
,抚着辣河邡朵,悄悄别开眼。
楚狂人看出她不知所措的羞涩,他心湖一
,以指尖抚过她粉颊,转过她的脸庞。
“你怎么有法子混上船来?”他问。
“小李子突然得了急症,没法子上船。可船上总还是需要伙食小兵哪。除了我之外,没人更适合担当此职了。”诸葛小雨大声地回答,藉以掩饰她的心慌意
。
“嘘,小声些,别惊动他人。”楚狂人指尖抚住她的
,眸子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诸葛小雨心儿狂跳,被他瞧得头都昏了,哪还记得要说话。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上船了?”楚狂人
问着,竟不知此时是想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是直接将她扑倒在
杨问。
“这只是小事嘛。”
“军队里没有小事!若今天代替小李上船的是他国
细,我们全船的性命可能全都毁于一旦了!”楚狂人一论及此,神色便又峻厉了起来。“说!是谁让你混进来的?”
“老副使。”她睁大眼,一脸无辜地瞅着他。
楚狂人咽下一口怒气,无奈地发现他所有的火气一遇到她,总是只能发作一半。
这类更换兵员小事,向来确实都是由老副使负责,甚且无须上报于他。
“你别找老副使麻烦,他待我可好了,还特别安排我和伙夫住在灶房边的小房间,不用和大伙挤通铺呢!”
“老副使安排你和厨房伙夫独居一室!如此你也答应?”楚狂人火冒三丈地瞪着她,额冒青筋,大掌指节握得喀披喀啦响。
“我怎可能会想和伙夫同居一室呢?那房又小又暗又冷哪。你瞧,船上灯烛才熄,我便溜过来找你了。”诸葛小雨理所当然地说道。
楚狂人脸色一沉,磨牙霍霍,不知道此时他应当直接气昏过去,还是把诸葛小雨拎起来咆哮一番,比较容易平息怒火。
“我警告过你,不许上船来!船上全是男子,万一有人发现了你的女儿身,万一有人对你做出任何不轨之举,你真以为自己力大无穷,可以毫发无伤…”
“你不是治军甚严吗?他们哪会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举?”诸葛小雨一见他又要教训人,急忙打断他的话。
“你当真不懂?”
诸葛小雨睁着无辜水眸瞅着人,摇了摇头。将军喜爱她才会亲她的嘴,士兵们当“她”是男子,总不至于对她有非分之想吧。
“所谓不轨之举,指的就是这种事…”
楚狂人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咬住她的
,不留情地尝到了血味。
诸葛小雨一吃痛,张开了小嘴。
楚狂人堂而皇之地含住她的
舌,放肆地霸占着她的味道。
诸葛小雨
不过气来了,又感觉有一股刺麻感受在她四肢百骸钻动着,只得无助地揽他更紧。
他被拉近她娇小结实的身子,手掌便从她的颈间,拨开了那层层衣袍,顺势滑入她的衣襟间,抚触着那片玉肌。
寒夜里,她的肌肤一触及空气,不免漾着冰意,不觉地轻颤着。然则,他火灼大掌才触及,她便舒泰地拱起身子,撒娇猫咪似地贪恋他指尖的热意。
可他掌间的热意是羞人的,因为他的大掌正松开了她
前的布巾,卷覆住她玉峰。她没法子抗拒,因为那种快慰远超过她能承受…
“啊…”诸葛小雨动情呻
在静夜里,清亮得一如击钟。
楚狂人乍然清醒,忽地捂住她的
。
“怎么了?”她睁着水眸,憨然问道。
楚狂人不敢再看她,猝地将脸庞埋入她的颈间,长长呼息了数回,才勉强调匀了
口紊乱。
“若是我下回再对你做出这类不轨之举,就将我摔到地上,懂吗?”他闷声说道。
“好。”诸葛小雨认真地点头。
“我真该死…”楚狂人喃喃自语地说道。
将军为什么要如此自责。两情相悦,总不免卿卿我我,阿爹这样告诉过她啊。莫非楚狂人心里还有其它人?
诸葛小雨咬着
,想起老副使告诉过她,关于将军与司徒无
之点滴…
“你也会这样亲司徒无
吗?”她
口问道。
微弱烛光之下,有些东西看不真切。
然则,楚狂人脸色又青又白地变了几回,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楚狂人被自己的大吼声吓到,急忙
低了声音。“我为啥要亲司徒无
?”
“他一来,你就急着赶我走人,我猜想也许你们相互喜爱着。”诸葛小雨闷声说道,鼓起腮帮子、噘起了嘴。
“我和他若是相互喜爱,我何必又来招惹你?”楚狂人瞪着她,声音颤抖地说道。
“可能之于男子,你最喜爱司徒无
;而之于女子,你最钟意之人是我。”诸葛小雨说完,自个儿便先恍然大悟地点了头。“原来如此啊!”楚狂人气到七窍生烟,非得朝着空中啸啸挥拳,才有法子不对她狂啸暴吼一番。
“你恼羞成怒?”诸葛小雨揪住他的手臂,好奇地追问道。
楚狂人眯起眼,凶恶瞪着她。
好你一个诸葛小雨啊!普天之下能够将他惹到想拆入骨
,却又下不了手的,八成也只有这一人了。
“我和司徒无
之间是可以互相信任,能够生死与共的兄弟关系,此种
情自然不同于一般。”楚狂人拎着她的衣领,怒脸直凑到她面前,气息也愤然地
洒到她身上。
“那你真正钟爱之人是我,对吗?”诸葛小雨兴奋不已地捧着他的脸庞,水灵眸子比烛火更加炽亮。
楚狂人的脸反正也没法子再红了,干脆咬着牙
,狠狠点了好几下头。
诸葛小雨吁了好大一口气,还兼以拍拍
口驱惊吓。
“我还以为你喜爱司徒无
,
口拚了命地痛着呢!”诸葛小雨抱着他手臂,小脸儿偎到他的肩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尽说这种话。”
“哪种话?”
楚狂人仰天长叹一番,放弃了将她导回常道之努力,能够毫无心机地说出心里话,不也是她突破他心防,让他钟情于她之最大原因吗?
他伸出大掌温柔地
着她的发丝。
诸葛小雨舒服地眯眼,打了个哈欠。
“闭嘴,睡觉。”楚狂人命令道。
“那我可否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勉强睁开眼,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问。”
“你很喜爱亲我的嘴,好吃吗?”这事,她已经好奇许久了。
楚狂人低吼一声,在她来不及再度开口前,便再度吻住她的
。
这一回,他不敢让自己放肆,因他知道她不会抗拒,而他不想占她便宜。
“军队一回到狂岛,我们便成亲。”他在她
间嗄声说了这句话后,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为啥要成亲?”她虚弱无力地由他拥着,只觉全身气力都被扔进了海里。
“你的清白差一点毁在我手上,还需要问为什么?”楚狂人重敲了下她额头,力道虽不重,却以足够在她额间留下一记红痕。
“喔。”诸葛小雨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句,仍是懒懒地赖在他
窝处。
“‘喔’是啥意思?”楚狂人不悦地眯眼瞪着她。他处处为她着想,偏这丫头却是完全人在福中不知福。
“‘喔’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意。”诸葛小雨半合着眼,似醒非醒地说道:“我此行是来投靠你一年,可不是要嫁予你为
的。我还要吃遍天下美食呢,嫁你为
之后,我如何自在云游天下呢?”
“难道我不能带着你吃遍天下美食吗?”他难道不如食物!
“你愿意吗?”她小脸乍绽出光彩,精神也好了。
楚狂人差点点头,若非他突然意识到自个儿正被诸葛小雨牵着鼻子走的话。
“师父当年告诉过我,若师娘生的是个男子,便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若生下女娃,便要嫁予我为
,这可是不争事实。”他强势地说道,存心要
得她没理由反驳。
“这事我是知情的。只不过,你倘若真将这事搁在心上,为啥不在一发现我是女子之际,便告诉我呢?”诸葛小雨蹙着眉,不解地问道。
楚狂人抿着
,有种被人倒打一耙感觉。
难道要他低声下气地承认他是因为对她动了情,且动情至一发不可收拾,才会愿意让自己担上家累吗?
“夜
已深,明
再议。”他端出将军口吻下令,偏生不认错。
诸葛小雨也实在是倦了,便乖乖点头。
娇小身子才在他怀里蜷着找到了个好位置,便已经处于半梦半醒间了。
“这榻上让你睡。”他将她摆平在榻间,并为她覆上薄毯。
“你陪我,船上乌漆抹黑的,我不爱一个人。”她抱着他手臂不放人,打着盹说道。
因为困意浓浓,她说话声音听来只像在
唱,让他不觉地勾起
角一笑。
“夜晚航行船只,若不想成为海盗攻击目标,自然得黯灯火。”他说。“你
后便先睡在这里,待得十
之后,军队在海
岛补给青菜、蔬果时,你便下船给我好生待在那里,待我军回朝再去接你。”
“你要我一个人待在海
岛上?”她身子一侧,一臂一腿全搁上了他身子。
“你不也从故乡一路到京里来找我,一个人待在那里又有何难?”他说。
诸葛小雨可不敢说是阿爹亲自把她带到京外不远处,才安心让她进京的,否则她哪来那么大本事翻山越岭啊!
总之呢,她现在困得紧,什么事都等到明
再谈吧。
“将军…我要睡了…”还有十
,她总会想到好法子,让自己继续留在船上吧。
“睡吧。”楚狂人抚着她发丝,低声说道。
她闭着眼,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了。
楚狂人侧身躺子
榻外侧,虽是软玉温香在抱,对他而言却是种不人道的酷刑。
叩叩。
门上传来两下敲门声。
“且慢!”
楚狂人的阻止声还来不及传人来人耳里,老副使便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手足无措的厨房伙夫。
“将军,这儿有一份飞鸽传书。此外,船上少了个小兵,我们遍寻不着,那人便是您师父的儿子诸葛…”
老副使手里的烛火燃亮了舱房,诸葛小雨巴在楚狂人身上之困眠姿态,一下子便无所遁形地呈
在所有人面前。
“原…来…”老副使结巴了半天,老脸
得通红。“原来…诸葛小雨在你这里啊。”
厨房伙夫嘴巴张得其大无比,怎么样也合不拢。
楚狂人脸色一沉,知道这下子就算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板着脸站起身,接过老副使手里的鸽子,取了信笺,送走了鸽子,再用一双虎彪利眼瞪走了那两人。
“该死!”
楚狂人一脚踹向一只方凳,方凳顿时四分五裂,却不足以消其心头之恼。偏偏他又不能当着士兵的面,宣布诸葛小雨的女儿身。不少士兵以为船上若有女子,会为船程带来霉运,他可不想让大家在这趟军旅间,心神不宁。
那他还能怎么着?
只得让所有人以为他豢养了一名男宠哪!
楚狂人瞪着睡梦正酣,甚且还
出一抹微笑的诸葛小雨,他暗自按捺下脾气,在舱房内找了个空处,随意睡去。
诸葛小雨实在是他的灾星哪…
这一夜,整艘船上只有诸葛小雨睡得安稳,而将军有断袖之癖之谣,早已不胫而走地闹得整船沸沸扬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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