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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窗外雨丝飞溅。

 沃昶纵声狂笑。“是你起的,你有什么资格腻?不要告诉我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否则我会毫不迟疑的杀了你。”

 他宁可以生命要胁,也不愿松手任她离去。

 奈何冰心无法窥见他内心的焦灼,与极度渴望被爱的无助;她只凄楚的认定,他是跋扈据傲、不可理喻的。

 “我不是你的,更不是你的妾,充其量我们只是…”一对水鸳鸯?

 看来他们的感情之所以这么不堪一击,是因为没有世俗的制约,而那却是她最嗤之以鼻的!

 瑟缩在被褥下的双拳紧握,身子跟着不由处自主地发颤,下被她啮咬得近乎瘀血。

 “是什么?”沃昶双眸倏然出火焰。

 “是…”瞬间沃昶已欺向榻,俊若游龙的身形散发出的狂暴竟是如此锐不可当。他向冰心,吓得冰心频频后挪,手指下意识地拉紧衣襟,却让他“刷”的一声撕成碎片,凌乱的衣衫如雪絮柳叶撒落一地。

 “不要,求求你。”她含着泪光,荏弱地恳求他。

 “你作践自己的感情,更糟蹋我的人格,你怎敢如此狠心!”他怒气腾腾的责骂,然后易如反掌的抓住她的双手,铁箝也似的钉在板上。

 “不要!”她声泪俱下,拒绝作为他发怒焰的工具。她爱他、恋他,以他为主宰、为天地,愿意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与他共绵,哪怕只是一天一夜一时一刻;但,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在此等情况底下!

 怎料,怒火烧掉了他曾经引以为豪的理智,取而代之的是狂烈的占有和兽的掠夺。

 在他壮健、伟岸的身躯前,她恍如一只坐困愁城的小,只能束手无措的看着他赤地雄伟立。

 没有轻怜爱抚,只有恣意强取和侵犯。

 他将她从角拖向的中央,蛮横野地分开她的两腿。悬吊的榻因剧烈挣扎而摇晃得好厉害。

 一股焚的灼热从她最感的部位迅速窜向臆,她快窒息了。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的!

 为什么他野蛮的抢夺,亦能挑起她前所未有的酥麻?

 冰心张口想叫,却被一只滑溜的舌头舐住朱,他极尽蹂躏跟挑逗,她竖起白旗投降。

 她深自压抑,深蹙蛾眉的样子,越能起沃昶一举攻城略地的雄心…

 他的来到她高耸的双峰,狡诈的、恶地一咬…

 “啊!”冰心不大叫出声,身子蓦然拱起,正合了他需要的角度,令他得以长驱直入…

 ~~~

 他走了,在她睡之际。

 尽管己经不是第一次,她的‮腿双‬间却意外地疼痛得十分难受。

 她困难地翻了个身,秀秀适巧于此时掀帘入内。她捧着一盆热气氤氲的水,置于沿边。

 “你怎么…”冰心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

 “教主吩咐的。”秀秀闪着既羡又怜的目光,轻巧地为她擦拭体。

 听到教主二字,冰心立即不争气地滚下豆大的泪珠。

 “别哭别哭。”秀秀体贴地用热布巾抚向她泛出黑眼圈的双瞳。“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教主对你不仅一往情深,简直就是倾心狂恋。即使他另娶三四妾,你仍会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和一大堆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你认为值得高兴?”冰心嗤声道。“如果我也嫁十个八男人,你想沃昶会开心吗?”

 “嗳呀呀呀!你说到哪里去了?那种伤风败俗的论调请你以后千万别再提起。”秀秀煞有介事的跑到门边东张西望,确定没人躲在外头偷听,才把门重新掩上闩好。

 “怕什么?”是沃昶对不起她它,连发两句牢騒也不行吗?

 冰心光溜溜地往上“滚”下来,走到菱花镜前检视她那被沃昶啃得瘀青斑斑的雪肤。“你看得见人吗?”

 秀秀噗哧一笑。“当然不能见人,你的身子唯独教主能看,谁敢凯觑,谁就得当心他的脑袋。”

 “独裁暴君!”她骂道。

 “别生气了,来。”秀秀指着一箱已经给搬了进来,不知装了什么的黑色镶金木盒。“教主说这些都是你的了。”

 冰心随着秀秀开启木盒盖子的手望去,一片璀璨闪烁的宝石、珍珠、金饰…多得不胜枚举!

 “这算什么?”收买她?

 呵!她终于得到她梦寐以求的财富,她理应欣喜若狂呀,为何她竟莫名的怅然若失。

 “讨你的心呀!”秀秀显得比她还乐不可支。

 “我要一个东西。”冰心抓了一把金币到秀秀怀里。“去帮我制一个大布袋,并买一匹可以行百里的名驹。”

 “做啥用?”那两样东西堡里都有,不需花钱买的。秀秀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布袋嘛…当然是装这些东西喽。至于马匹则是用来…给人骑的。”好烦喔,你可不可以别问那么多?

 这不是…废话吗?

 马不是给人骑的,难道给狗骑?秀秀还想追问,却被冰心抢去话头。“你帮不帮我?不帮,我找别人去,还要去告诉你们教主,你拂逆我。”

 “好嘛好嘛,我只是…”

 “快去。”

 秀秀一走,冰心马上着衣妆扮,梳拢全数发丝,丢弃绫罗绸缎,将自己乔装成一名美少年。

 秀秀带回布袋和马匹时,她故意躲进被窝里,告诉她掌灯时分再进来,她想好好补眠一番。

 接着她把值钱的首饰填了满满一个布袋,然后到廊外瞧瞧天色。很好,乌云密布,正是潜逃的大好时机。

 她快速套上黑色斗篷,戴上黑色面纱,再以沃昶的黄锦带披在马颈上,到时好命令侍卫打开城门,不敢阻拦。

 那个男人要另娶他人了,她才不要也受不了眼睁睁的看他琵琶别抱。在某些方面她是绝对小心小眼的。

 真的有如天助,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突然间,狂风大作,漫天卷起飞沙走石。侍女、守卫纷纷暂时走避。此刻,偌大庭院空无一人。

 冰心快速跃向马背,喝道:“咱们出城去!”

 秀秀给她的是一匹千里宝驹。传说盛唐初年,李世民随李渊南征北讨,最钟爱的“昭陵六骏”:白蹄、特鞠骠、飒紫、青骊、什伐赤、拳

 这匹“黑旋风”即是飒紫的后代。在踞龙堡除了沃昶谁也没机会一试骑术。

 当冰心冲出城堡大门时,侍卫不疑有诈,一直到风雨暂息,他们才惊觉犯了弥天大错。

 ~~~

 沃艇从城外巡视回来,一路直奔冰心的寝房。

 风雨又起,这回比几个时辰前还要猛烈。他凄眯着眼步入长廊,秀秀和另四名侍女已立在门前接。

 “冰心呢?”

 “在睡觉。已经睡了一个下午,我去唤醒她。”秀秀回答道。

 “不必。”沃昶难得地短促莞尔。许是昨晚他需求得太过无度,才会把她累坏了。

 他回头嘱咐秀秀,去准备晚膳,顺便温一壶花雕,嗯…大壶的。

 跨进门槛,他立时怔得虎目裂。冰心人呢?未曾拉紧的窗子因狂风吹拂,来来回回地打着墙垣,发出偌大的碰撞声。

 她不在?

 走了?会吗?

 因为腻了,所以不告而别?

 云石桌上仅剩半箱的珠宝,更加深了他的揣测。

 沃昶奔到廊外,怒问尚未走远的秀秀。

 “她…她跟我要了一匹马…”

 沃昶双手握拳,脸面铁青,愠怒转化成前所未有的兀猛和狂暴。他切齿一咬,炽焰奔腾,沉浑低回:“她得付出高昂的代价…”

 就在同时,天际雷电加,大雨倾泻而下。

 ~~~

 山路险峻,愈来愈陡,冰心低低的趴在“黑旋风”背上,忍受着无情风雨的摧打。

 行到黄昏时分方到乌金隘口。猛听得前面一阵驼铃响,面单柔奔下山岭,俯驰疾冲,到得她身旁。

 “寒姑娘?居然是你!”仇雁申笠帽蓑衣,妆扮一如樵夫,他直愣愣的望着冰心,急道:“你为何私自出城?”

 “我…”千言万语,从何说起?“你呢?你又怎会在此?”

 “寒姑娘是明白人,何必多此一问。”仇雁申苦涩的笑容有惆怅的落寞。

 他使命未能完成,无颜面见汉皇;沃昶与他肝胆相照,义薄云天,他却怀祸心,更加没脸留在踞龙堡。

 天地无涯,波澜壮阔,他唯有飘泊江湖载酒行。

 “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结伴同行。”冰心情知他烧得一手好菜,有他陪着起码不用担心饿肚子。

 “不,你不能走。教主待你…”说时迟那时快,连声巨响,大块岩石夹带着泥沙、雨水轰隆隆坠落,险险将他两人打下悬崖。

 仇雁申拔出长剑,以血之躯护卫冰心穿行羊肠小径。“那边有个山,先过去躲一躲。”

 “喔。”冰心只知往前快跑,没注意到顶上落石又下,幸亏仇雁申长剑一揽,纵劈成两半!

 “啊!”躲过一劫的冰心,脚底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身子迅捷滑下断崖处。

 “抓住!”仇雁申大吼,俯身捞住她的左臂。奈何风雨实在太大,滚滚黄土形成泥泞不堪的土,凶猛的将他朝前冲挤。

 落石不断倾倒,把他打得五官脸面俱是鲜血淋淋。太滑了,他根本无从着力,好施展轻功下去救她上来。如何是好!他惶恐地无语问天。

 “仇大哥,放开我!”冰心焦急地大叫,她一个人死了也就算了,仇雁申没道理陪她一道亡命。

 “不,抓着我的手,千万别放。”她是沃昶心爱的女人,倘若不幸罹难,他尚有何面目回去见他?

 “生死由命。天意如此,我认了。”冰心凄婉一笑,毅然松开紧握着他的手。“谢谢你。”她低头,朝他的指节狠命一咬…

 “不!”仇雁申忍着剧痛,却仍敌不过她的利齿。

 忽觉背后一股劲风,汹涌袭至。

 仇雁申待要回眸,那硕大的身躯已跃然直下,去势又凶又急,一如排山倒海。

 九死一生的关头,他救回她的命。

 ~~~

 妒火窜沃昶全身“背叛”二字在他脑海掠过一遍又一遍…他的心腹和他心爱的女人?

 “你们计划多久了?你这个不忠无的女人!”沃昶气得怒目裂。

 他可以任由仇雁申离去,却绝不轻饶冰心。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是我主动要求与仇大哥同行!”

 “啪啪!”两个耳光甩在她颊间,孱弱不已的她两腮瞬即红肿麻辣,嘴角犹渗着殷红的血丝。

 “沃郎?”冰心趴在沿上,不泪如泉涌,眼冒金星。

 这两巴掌似乎还不能消沃昶怒气的千万分之一。他暴地扯去她身上淋淋的斗篷,将她的手紧紧绑在柱上。“秀秀,去告知豫衡,加派十二名侍卫在寝房外夜看守。不准给她吃的、喝的,直到她真心忏悔为止。”

 看到秀秀怜悯的目光,沃昶马上冷冽的加了句:“胆敢抗命者,杀无赦!”

 沃昶如狂风席卷似的骠悍离去,房里只留下冰心和秀秀泪眼以对。

 “对不起,我没法帮你。”

 “没关系,是我不好。”冰心决堤的泪水,再次倾泻而下。

 冰心的五脏六腑仿佛均化成气体,随鼻息呼噜而出,前景如一团黑雾,死里逃生,是幸抑或不幸?

 心疼得四分五裂,这就是她最初与最后的男人么?

 ~~~

 “禀教主,孟皇爷回城了。”侍卫来报。

 斑坐厅前,面色绝冷,心魂已经远至城中某个角落的沃昶,乍闻这消息,凛然一愕。

 “不是说月底才到?”孟璋在耍什么把戏?

 “想必提前了,他们一行人己进住城堡内,国师命属下请示教主,去不去接?”

 “去。”

 沃昶跨上坐骑,雄伟的英姿在如烟的虚雾中缓缓驰向城堡正东大门。

 孟璋似乎早己等在那里。喜爱摆派头的他上刚呼后拥的近百名随从浩浩开入临湖大道。

 沃昶策马走近,他即先发制人。“收到我的信了,几时出兵?”豫衡已经告诉他,沃昶根本没娶妃纳嫔的打算,两条路让他选,既已放弃其一,自然是选择其二喽。

 “不出兵。我从来没有出兵的打算。”沃昶以睥睨之姿望向孟璋。

 “反了你!”孟璋面色如土,惊疑瞟向豫衡、国师及一干重臣、谋士。

 “禀皇爷,百姓在此安居乐业,富足安康,大兴于戈,实百害而无一利。”国师早以沃昶马首是瞻。

 “你!”不可否认的,踞龙堡在他主政之后,显得格外繁荣、富足。

 但那又如何?他的国仇家恨才是最重要的。

 “教主爱民如子,族人感同身受。大丈夫以大局为重。”豫衡居然也靠向沃昶那一边。

 “住口住口。”这一切完全出乎孟璋意料之外。他处心积虑收沃昶为义子,所为何来?“愿意随我复兴故土、举兵作战的,站到我身旁来,否则…就…”

 簇拥在沃昶身侧的,都是谋略和才干过人的忠臣,他们没道理、更不应该那么快就给收买了去。沃昶,他究竟使了什么妖术。

 “反了,反了!你们…好好好,等本皇安顿好后,保证跟你们秋后算帐。”孟璋怒气冲冲步向沃昶。“暂时不出兵可以,但你得马上给我娶生子。”指望不了他,指望孙子总成了吧?

 昔时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他当然也可以如法炮制。总之,他悲壮的宏愿,绝不能被沃昶毁之殆尽。

 “遵命。”沃昶欣然转往豫衡众人,乌瞳中闪着感激的星芒。

 咦!答应得如此爽快?

 孟璋忽觉不对劲。

 “把人带上来。”他指着五个款款步出、国天香的璧人。“挑一个?两个?或全部纳入后宫?”

 “多谢义父关爱,纳妃之事,孩儿早有人选。”

 “谁?”

 ~~~

 寝室内的哭声未曾间断,沃昶伫立廊外,双瞳周围布满红红的血丝。

 仇雁申留了一封书信,坦言他即是汉皇派出的三大刺客之一,却受了他的感召,心生慈念,终是下不了手。

 既然无法完成使命,也不能背叛汉皇长居此地,他只好走人。

 总之,是沃昶误会她了。作梦也想不到他会失控到那种地步。

 她为何还哭?是那两巴掌的余痛未除?沃昶如同被猛兽当挖掉了心一般疼。

 陡地,冰心声嘶力竭地大吼:“沃郎!”

 沃昶心绪紧揪,旋即破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令他几乎魂飞魄散。

 霍小玉手持利刃,目光凶狠,冷然近被绑在柱的冰心。

 “你…为何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冰心惊骇地问。

 “因为你得到了沃昶的…”妒火引燃杀意,布满霍小玉的眼中。或许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已被爱蒙蔽了理智,正一步步走向毁灭之路。

 冰心感到剑气袭至,必死无疑。然,沃昶身手更快,在她握剑高举时,已凌空一劈,其势职虹,先伤之,再取之,直剖心房,二招已了。

 “我本想饶你一死的,岂料你不知好歹,自寻死路。”收拢长剑,沃昶立即为冰心松绑,狂地搂着她,心中有千千万万个不忍。

 “对不起,我不该逃走的,不…该惹你生气。”她这一生从未如此惊惶害怕过。

 “傻瓜!”沃昶轻骂着,眼中却闪过无限爱恋。“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可我…我好怕失去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对你正是那样的感觉,天知道我隐藏得多辛苦。我要你,要你陪伴我生生世世、生生世世…”他喃喃地不断重复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沃郎!”能再倚进他怀中这种喜悦和足已足够让她无怨无悔的了。

 “为什么要走?”他认为他俩已心心相属,冰心怎能不告而别?

 “我…”她踌躇地咬了下。“我以为你并不爱我,所以…再者,我想去找一个好友…”

 “唐碗?”

 “你也知道她?”

 沃昶莫测高深地一笑。“你不正是为了她,才愿意和我…”在北冥教内,有什么事情瞒得了他。

 “不是的,至少…不完全是那样。”冰心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掌心,悄然地与他十指,象征着一个无言的盟约。“阿碗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好朋友,有很长一段岁月,我和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情同手足…”她俏脸忽也飘上红晕,仿佛酒醉的绯红。“一开始,我自认是因念及旧情才…但,经过这些时,我才明白,其实我…”

 “如何?”他明知故问。

 “你晓得的。”冰心嫣颊益发燥热。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沃昶不安好心的抚向她微的酥

 “我…”她暧昧地滑到他的腹下,朝他伟岸的男体轻轻一咬。

 “你?”沃昶屏住气息,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她夺去了。

 “喜爱吗?”尽管因哭得太久,身心有些疲惫,可脑中一掠过沃昶带给她销魂蚀骨的情景,就马上变得异常亢奋。

 “喜爱。”沃昶便蛮力将她按倒身下,整个人迅即包覆上去…

 她居然敢主动挑逗他?火已被点燃,他不由自主地除去她的衣衫,贴合着她的肌肤…“可以吗?”

 冰心嫣然灿笑地点点头。“随君所愿。”

 经历了这场风雨,他们似乎在体的绸缪中,释出另一波汹涌淋漓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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