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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里、这里…菲菲,我在这里!”深夜,一辆计程车停在巷子口,肩上围着蓝色薄丝巾的褚頵菲还没认出对方来,刚下计程车的葛爱就已经出声呼唤她了。“頵菲,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多年未见的葛爱,已经一改当年的婴儿肥模样,身穿一袭蓝色紧身洋装,将身材衬托得人、风情万种。

 “小爱…你真的是葛爱吗?”好友变了好多好多,褚頵菲看了好羡慕,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感美女是当年的青涩女孩。

 “如假包换喽!”葛爱开心又自豪的在褚頵菲面前转了一个圈,娇笑的看着瞠目结舌、一脸震惊的好友,戏谑的做出退避三舍的夸张表情和动作。“菲菲,你口水都快出来了啦!不会吧?你这几年转爱女人了呀?”

 “才不是呢!我只是惊吓过大…小爱,你真的改变好多喔!”变化幅度之大,真是吓死人!

 “就算改变很多,也不至于到让你认不出来的地步吧?”葛爱曲肘拐拐褚頵菲。“菲菲,很晚了,拜托你行行好,让我上楼去休息好不好?我这样奔波一趟,好累喔。”

 “走、走,快上去吧,我帮你提行李。”弯下身帮忙葛爱提起Dunhill旅行袋,昂贵的行头让褚頵菲又是一阵欣羡。“小爱,看来你这几年过得很好对不对?”

 当年葛爱的母亲改嫁给马来西亚的商人,葛爱便跟着移民到马来西亚去,定居在吉隆坡,这一离开就是五年,好久呦。

 “嗯,比在台湾时的生活好很多,不过这都得感谢我的继父和继兄们,他们对我母亲和我真的很照顾。”

 提到继父一家人,葛爱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难过,眼神飘向褚頵菲帮她提着的男用行李袋,情绪复杂。

 不过那神情只是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发现。

 “听你这么说,我好开心!这几年来你都不跟我联络,害我以为你在那边过得不好…”想起这几年来对好友的忧心,情绪化的褚頵菲不红了眼眶,停下爬楼梯的脚步,放下行李转过身来拥抱葛爱。“小爱,从现在起我们得保持联络,不准你再闹失踪了。”

 “好啦,看在你这么想念我的分上,不管将来我到哪里,就算上了外太空去旅行,都会跟你保持联系。”

 “外太空?是喔,你如果上外太空的话,可别忘了嚼口香糖洁白牙齿,那么我只要在晚上抬头看见黑漆漆的天空有道闪光,就知道是你啦!”褚頵菲噗哧一笑,葛爱夸张的说法让她想起了口香糖广告。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长年旅居国外的葛爱,听得雾煞煞。

 “等你看到广告就懂了。”

 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褚頵菲开心的带着葛爱来到五楼的承租公寓,然后两人开心的聊了一整夜,叽叽喳喳的将这几年来失去的友谊全部一股脑弥补回来。

 ************

 颜司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在他一早巡视校园完毕,特地绕到教师办公室时,竟然看见褚頵菲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离谱情景。

 老师们平常教课辛苦,可能会利用下课时间打一下盹,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但是现在才早上八点多她就趴在桌上补眠,好像太过分了些…这要是被一些爱管新进教师的资深老师们看见,那还得了!

 走过去,他脸色严肃的勾起指节朝她的办公桌敲了两下。“褚老师,请你来校长室一趟。”

 “呵~~”

 褚頵菲迷糊糊的抬起脸蛋来,睡眠不足让她的眼睛出现两轮黑眼圈。

 “司…校长?”看见颜司墨,她差点叫出他的名字,幸好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赶紧从座位起身,迅速改口。“请问校长有什么事吗?”

 “褚老师,请你跟我来校长室一趟。”严肃的脸庞,冷冷的音调,在在表现出颜司墨此刻的不悦。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出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们,纷纷对一早就偷懒睡觉的褚頵菲投以万分同情的目光。

 “喔…好,我马上过去。”看着其他人同情又带点幸灾乐祸的眼神,褚頵菲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她抓起眼镜戴上,匆匆忙忙跟在颜司墨的身后,走出教师办公室,一路上带着紧张忐忑的心情,跟着他前往校长室。

 糟糕,她一早补眠被校长抓到,下场一定很惨!

 虽然她刚刚才升格为校长的女朋友,但她可不认为因为自己的身分转变,就会受到不同的待遇。

 褚頵菲边走边祈祷,等到她已经站在校长室门口了,却紧张的不敢踏进去,希望颜司墨能饶她一回,下次她绝对不敢了。

 颜司墨一踏进办公室内,却没听见身后跟进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看到她站在门外的迟疑身影,和一脸紧张的表情。

 “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顺便把门关好。”

 “好…”硬着头皮走进去,不敢抬头看颜司墨凌厉的眼神,转身将门缓缓关上,迟疑的低头慢慢走向办公桌的方向。

 颜司墨一定老早就坐在那张实木大桌子的后头,等着批判数落她了。

 “頵菲,过来这边。”结果,他的声音却从另一端传来。

 讶然抬眼看向离办公桌远远的颜司墨,他站在一扇门前头。“司墨,那扇门是…”

 “我的私人休息室。”他将门打开,示意要她快点过来。

 她带着满心的讶异和困惑走了过去,并站在休息室门前往里头探看,只见里面有张简单的单人,和一个摆着古典闹钟的矮柜。

 “你看起来快累倒了,进去睡一会儿吧。”见她不敢踏进休息室,他干脆走过去拉她进来,并将她按坐在单人上。“对了,你第几堂有课?我帮你设定闹钟时间。”他看着她,手指抚过她像猫熊一样的黑眼圈。

 “第三堂有课…司墨,你不是在生气?你叫我来校长室不是要对我训话吗?”愣愣的看着他心疼的视线,他指尖的抚触让她好感动。

 “我认为有另外一种方法比训话更有用。”他收回手指,弯下身拿开自己和她的眼镜,低头攫住她微张的粉

 她的滋味甜美,吻起来很

 颜司墨从昨天头一回吻她开始,就恋上了她甜美的滋味。

 今天这件事,他应当要臭骂她一顿才对,但是他私心的没多说什么,还让出自己的休息室给她补眠。

 如果这么做可以让她快一点将自己的心出来给他,那么他认为自己包庇她的行为是非常值得的。

 过了许久,他的吻才依依不舍的结束。

 颜司墨放开了她,看着她人的眼神和红肿的

 他一度想再吻她、抱她,但是他不能被她惑去,因为地点不适当,而且以两人才刚开始的关系,也不允许他做出太亲密的举动。

 “司墨…”褚頵菲眼色离的看着他,她和他一样渴望更多。

 “你好好睡个觉吧,时间到了记得准时起。”他轻轻推开她,趁还保有理智时,快速转身离去。

 必上休息室的门,他大口的深呼吸,藉以平复身体的激动。

 在休息室内的褚頵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紧抓着薄被躺在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心脏猛烈跳动着,一张脸蛋红得像透的苹果。

 这下子她哪还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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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早上跟颜司墨发生了那段小曲之后,两人就没有机会再见到面,就连她踏出休息室时,校长室也是一片空

 他人不在办公室内,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有点小小的失落。

 不过褚頵菲可不敢失落太久,她赶着去上课,沿路碰到几个跟她情还不错的老师,还被他们挡了下来,关心的追问她被校长训斥罚站的血泪辛酸。

 褚頵菲被问得莫名其妙,又不好讲自己其实是在校长室内补眠,只好顺着大家同情的安慰,低头佯装委屈的样子。

 懊演的戏演完了,好不容易捱到了所有堂数上完,她赶紧返回公寓,离众人同情的目光。

 一回到公寓后,她突然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很好笑,让她一躺上便抱着棉被格格笑个不停,还笑到掉眼泪。

 终于,她笑够了,也笑累了,脑子昏昏沉沉起来,视线开始模糊…不一会儿,她跌入梦乡,睡沈了。

 时间从指间流逝,窗外的刺眼阳光渐渐转为昏黄,最后直到夜幕低垂,褚頵菲还在睡。

 她整整睡了六个小时,从午后四点一直睡到深夜十点。这段时间,暂时借宿在她这里的葛爱在中午离开公寓后,曾在晚上六点回来屋内走动,打开房门看她睡得极沈也没叫她,换了衣服后径自又出门去了。

 “铃~~”忽地,电话响了。

 罢起的褚頵菲从浴室走出来,接起了电话。

 “喂,小爱吗?”现在的她精神满,连说话都中气十足。

 “菲菲,你起啦?听你的声音很有精神呦。”打电话来的果然是葛爱,她的声音听起来也非常有精神。

 “小爱,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电话另一端传来嘶声吶喊的歌声,还有吵杂的音乐。

 “我在你住家附近不远的『SASA』,这里还好玩的,调酒又不错喝,你要来吗?”

 虽然离台多年,但葛爱却一点都不会觉得不适应,才返台一天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像识途老马一样,把褚頵菲住家附近都摸了。

 “现在?!”不会吧?都已经深夜十点多了。

 “现在才正好玩呢!我保证今天不会玩太晚,顶多到十二点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乖乖上睡觉。”听出褚頵菲的犹豫,葛爱极力说服她。

 要是褚頵菲不来陪她,她一个人在Pub跳舞喝酒多无聊?何况一个女人在Pub里落单最容易被无聊男子搭讪,所以无论如何,葛爱一定要把褚頵菲给约出来就是了。

 “嗯…真的只玩到十二点?”有多久没有好好玩一玩了?生活向来枯燥乏味、循规蹈矩的褚頵菲,偶尔也很想过过不一样的生活。譬如像葛爱现在这样…

 “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们今天一定跟灰姑娘一样,只在『SASA』待到十二点。”

 “好吧,既然你都敢拿性命担保了,我还能不答应吗?”褚頵菲被好友逗笑了。“可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耶,去跳舞喝酒总不能叫我穿套装去吧?”

 衣橱里的衣服除了套装外,只剩下样式简单保守的连身洋装,这两种打扮都绝对不适合。

 “这问题好解决,我今天才刚买了好几袋衣服,就摆在客厅,你随便去拿一套来穿,然后快点出门来跟我会合。”轻轻松松就帮褚頵菲解决了棘手的问题。

 “好,我们十分钟后见。”

 开心的挂了电话,她跑到客厅,果然看见了七、八袋欧洲知名品牌服饰的精致纸袋,从里头翻出一套感洋装,迅速换上后,难得的还更换了隐形眼镜,甚至将一头长发放了下来,用发雕将头发抓出微的卷度,整个人显得年轻又俏丽。

 今天晚上,褚頵菲不再是那个打扮规矩的音乐老师,而是个俏丽感的快乐女郎!

 十分钟后,她来到“SASA”跟葛爱会合,两个漂亮女生在舞池里胡乱扭,随着音乐舞动,大汗淋漓的尽情跳舞。

 ************

 才刚踏进SASA不久的颜司墨,坐在吧台浅酌着小酒,手指轻轻把玩着酒杯,慵懒的视线随意的四处看着。

 平常他并不常出入这种场合,会来这里主要是来暗中观察是否有学校的学生来这里跳舞喝酒?偶尔则是自己想放松紧绷的心情,会约一、两个朋友来这儿消磨时间。

 至于今天,他就是来逮学生的。

 可是当他的视线梭巡着可疑的未成年人影时,却在舞池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错了吗?

 一个原本总是穿着保守套装、戴着古板眼镜的端庄女子,现在却变身为穿着细肩红洋装,脚踩三吋钻炼高跟鞋,长发披肩、造型时髦的感俏女郎?!

 这两者的落差太大,一般人大概不会将之混为一谈,因此他瞇起眼睛,专注的盯着那抹随着音乐摆动的俏丽婀娜身影,再确认一次。

 身为褚頵菲的男友,他这仔细一瞧,还真瞧出舞池里那个扭的热舞辣妹就是她没错!

 他确认自己绝对没看错,那个女子的确是褚頵菲。

 真没想到,今天他没逮到学生,倒是逮到了老师…

 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着十一点五十五分。

 看她香汗淋漓的模样,想必已经在这里耗掉很多时间了吧?原来这就是她今天早上公然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的原因?

 嘴角勾起不认同的冷笑弧度,颜司墨决定好好跟褚頵菲谈一谈!

 将未喝完的酒搁下,他拿出皮夹付了帐,离开吧台朝舞池走过去。

 正当他靠近舞池时,和褚頵菲同行的葛爱突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瞬间她吓得花容失,语无伦次的抓起还跳着舞的褚頵菲就往出口处跑…

 “小爱、小爱…怎么了?干么跑得这么急?”搞不清楚状况的褚頵菲,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颜司墨锁定,就莫名其妙的被葛爱拖着跑,脚步微颠不稳。

 “快十二点了,该闪人了。”不是说好当“灰姑娘”的吗?葛爱情急之下拿出这个当借口。

 其实她是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那男人是专程来抓她的,光是看着他脸上那势在必得的狠神情,她就一阵惊慌。

 “喔,原来十二点到了…可是小爱,你也不必跑这么急吧?我…脚好酸喔!”跑得气吁吁的褚頵菲,一路从Pub里头跑到巷子口,她不明白葛爱干么把回家搞成像逃命一样?

 “我…”葛爱还想解释什么,可是突然间有个高大的阴影朝她冲过来,将她和褚頵菲相握的手扯开。

 下一瞬间,葛爱被夺走,困在一个脸色沈的男人的怀中。

 “啊~~利行祎,该死的,谁准你碰我了?”葛爱失去形象的扭动叫嚣。

 “这这这…”出了什么事?

 褚頵菲愕然的愣在原地,看着好友被一个男人强硬的拥入怀中。

 原先她还以为遇到了在暗夜行抢夜归妇女的歹徒,想要冲动的上前去解救好友,但是在听见好友说出对方的名字后,她注意到那男人的举动明显在保护胡乱扭动的好友,突然间迟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褚小姐,爱从现在起归我管,不必再麻烦你了。”就在褚頵菲陷入怔愣时,利行祎轻易就将葛爱抱入怀中,将她带走。

 “姓利的,谁说我归你管了?你少胡说…”葛爱显然也认识男子,她一直气愤不平的骂着他。

 “你跟我的关系这么亲密,不归我管,归谁管?”利行祎冷冷回斥。

 接下来,他们又争执了几句,不过随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争执的声音不再清晰。

 他们很快的消失在巷子口,耳边也听不到争吵声了,褚頵菲却还是错愕的站在原地,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梆爱被一个识的男子给带走了…那她呢?

 看样子,她只好自己回去了。

 回过神来,她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结果却在转身的同时,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愕然的抬起慌乱的眼眸,这一看,她眼眸中的慌乱转为诧异震惊!

 老天!眼前穿着全身雅痞装束的男人,不是专抢夜归妇女的恶徒,而是…

 “颜…司墨?!”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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