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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郝在门外招呼我,我轻轻叹了口气,快走几步到了门口。临出门前,终于忍不住又扭过头去,却见角落里空空的,哪里还有雨佳的影子。

 我心中只觉得一阵失落,整个人似乎也木讷了起来,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看什么呢?舍不得走了?”郝回过头打趣道。

 我长出一口气,对她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郝轻拍了几下面前的一辆奥迪A6的车顶盖,然后优雅的拉开车门,微笑道:“陈工,请上车。”

 我望着她的脸道:“你们出工程都开奥迪么?”郝笑着说:“当然不是了。不过对于陈工这样的贵客,我们怎么敢怠慢。这是分公司领导的安排,你总不能让我回去再换辆越野吉普来吧。”

 我嘿嘿笑了几声,他们有求于我,当然要优待于我了,人与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心情不,便也不跟她客气,径直钻进后排,然后推着车门,等待郝进来。

 出乎我的意料,郝坐到了前排驾驶的位置,然后回进头来,展现给我一个甜美的笑容:“请问陈工介不介意我做您的司机?”

 我有些吃惊:“你开车?”郝妩媚笑道:“怎么,你怀疑我的驾驶水平么?”我呵呵笑道:“岂敢,岂敢,有美女为本人驾车,那是鄙人的荣幸啊。”

 郝似乎有些得意,咯咯笑了起来,水汪汪的眼楮瞟了我几眼。我背靠在沙发座椅上,觉得一个人坐后排似乎太宽敞,便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姐,我能换个位置么?”

 郝奇怪的望了我一眼,道:“就这么几个位置,你想挑哪一个?”见我眼神瞄在她身上,又叫道:“你不是想坐到我的位置上吧。”

 我摇摇头,笑道:“我怎么敢夺小姐的班。”拉开前车门,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我说的是这里,小姐的身边。”郝大概对于我的特立独行有了些了解,咯咯娇笑着,没有说话。

 一路上我都保持着沉默,那种淡淡的失落就像一个密封的玻璃容器,我可以看到里面我汩汩跳动的心,却不知道怎么才能破除这令人疯狂的闭。

 我眼神透过车窗,呆呆望着前方,雨佳的影子不时在我眼前浮现。她那最后的一眼,刹那间似乎撕碎了我的膛,那一刻,一种很久没有过的疼痛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我确信我不是爱上了这个女孩子,自从阿琪走后,我就认为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女孩子。阿琪留给我的太多,她的爱和恨,都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淌在我的血里,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和雨佳只是认识了七天,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去了解她,我和她的一切,是从金钱开始,也是从金钱结束,这是一场赤易,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雨佳对我的感情,我不能确定,也许有一点点的爱恋,但我相信更多的是感激。

 而我对雨佳,除了些可怜的怜悯,就只剩下的期盼了。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去拯救她吗?我没有那么伟大,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拯救她。

 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束这个游戏。雨佳是个好女孩,她不该走上这条路的,但这并不影响游戏的结局。我对她虽然有同情,但那离爱情还很远。她应该像我从前有过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在黑夜里到来,在清晨离去,只留下情,不带走爱与恨。

 我的头脑有些,如果谭火在的话,他一定会帮我好好分析一番“爱情专家”的绰号他可不是白拿的。

 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有心事么?”我转向她,她的侧面轮廓很人。长长的睫巧的鼻梁,鲜红的嘴,包裹在衣中的酥一起一伏,一身灰黑色的职业装,更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我仰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楮,长长吁了口气道:“你看呢?”

 郝将车速放慢,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楮,我微微笑着,上她的目光。郝似乎没想到我会与她对望,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瞟了我一眼,忙转过头去。

 我笑道:“看出什么没有?”郝紧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不敢看我的眼楮。看着她的模样,我心中忽然一阵悲哀,想起了雨佳在我面前的柔弱样子。忽而又有些愤怒,也许她现在正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示她的柔。我的心动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雨佳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强颜欢笑。我捏紧了拳头,男人的的自尊让我不愿意再想起这些关于雨佳的事情。

 郝突然幽幽的道:“你看起来有些忧伤。”

 “忧伤是成男人的标志。”我忽然冒了一句,套用的是谭火的名言。

 郝咯咯笑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我也呵呵笑了起来,慢慢将头凑到郝身前,挑衅似的盯着她,目光自上而下。

 郝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上辐出的热量连我都能感觉到。车速放得缓慢,郝深深了口气,忽然偏过头,勇敢的上我的目光,鲜的红在我面前一张一翕。

 我差点碰到了她的鼻尖,她口中的热气带着淡淡的香味扑到我脸上,就像三月的春风。我心中一热,紧盯着她的眼楮。郝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眼神由羞涩变得勇敢,由勇敢变得炙热,由炙热又变得离起来。

 克制住了要吻上她红的冲动,我伸出一手指,放在我与她眼楮之间,然后微微一笑,道:“别这样看我,你会爱上我的。”郝脸腾的一下红到耳后,急忙转过头去,那滚烫的双颊,竟赛过了香山金秋的红叶。

 我笑着收回目光,坐回到座位上,开始沉默起来。要是谭火在此,定会哇哇大叫起来。这手收放自如的功夫,正是他多年情场修行的目标,可惜总因表演不到位而被嚓了。现在我却将它发挥到了极致,不气死这小子才怪。

 车内的气氛又有些沉默,我悠悠的望着窗外,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

 “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郝将一张CD放了进去,一种带着草原味道的沙哑的男人嗓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两年前赶一个工程,从乌鲁木齐打车到伊犁,当时司机车上就只有这张CD。湛蓝的天空下,荒凉的戈壁中,腾格尔的声音显得那么的苍凉与深远,陪伴我走过了那许多的荒凉。没想到今天,在白雪皑皑的北国,我却又体会了这声音带给我的一番别样的‮趣情‬。

 我笑道:“你也听腾格尔?”郝瞟了我一眼,脸色仍是红扑扑的:“怎么,不行么?”

 “不是,”我呵呵的笑着:“我还在想你喜爱的应该是《流星雨》还是《你是风儿我是沙》什么的。”

 郝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啊。”“哈哈…”我大笑了起来:“原来你在吃那些小姑娘的醋啊。”郝轻啐一口,也咯咯笑了起来。

 这次工程的几个点都是在一些郊区和风景区,由于距离中心城区较远,因此大多是一些无人值守机房。

 我和郝进了机房,便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上来,郝介绍道:“这位是李队长,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陈工。”

 李队长忙从兜里掏出烟盒子,我止住了他,瞟了一眼他夹在两指头中间仍在燃烧的半截烟头,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机房不准抽烟?”

 那李队长一愣,忙将烟头掐灭,陪笑道:“一时没有注意…”我打断他的话,走到机架后面扫了几眼,脸色阴沉了下来。

 郝见我的脸色不对,忙过来问道:“怎么了?”我望了那李队长一眼,他忙识趣的说:“您二位忙,我下去看看下边干的怎么样了。”

 待他出去,我指着架顶道:“电源线颜色和尺寸都不对,不符合规范,要马上整改。”郝愣了一下:“不会吧。”

 “布线不整齐,光缆电缆没有分开,也要马上整改。”郝的脸色阴沉了起来我指着下面又道:“机架下面虽然撬开了静电地板,却没有安装支架,这样不行,要立即赶做支架重新安装。”

 郝脸色越发凝重起来,道:“赶做支架要花费很长时间,恐怕来不及了。陈错,你看暂时先不要整改,等调测完了…”

 我怒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这样的工程,初验肯定不合格,后面的单子你还想不想拿了?”郝的脸色涨得通红,大概是没有见过我这么厉害的人物。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道:“我当初还提醒过你,施工队一定要专业,你看看现在…”郝眼眶中泪珠打转,强忍住才没有滴下来。

 见她那楚楚可怜模样,我心肠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泪珠滴落在脸庞,郝转过头去轻轻抹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来说:“不,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陈错,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紧巴巴的望着我,似乎我已经成了她的救世主。

 我递给她一方手绢,笑道:“快擦擦吧,我可不敢再欣赏这带雨梨花、落泪海棠了,要不然人家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概是见我了笑容,心里似乎得到到了保障,郝脸红了一下,妩媚的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红红的脸颊,鼓鼓的脯,水汪汪的眼神,一个女人吸引男人的条件她全部具备了。我轻轻凑到她耳边笑道:“我要吃了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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