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人五花大绑的丢置在
上,步温柔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如何。
倏地,房门被推开。
“你…”男人正
开口,但她抢先一步。
“走开!你要是敢碰我,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她宁可死也不愿受辱。
“这样子我怎么替你松绑?”男人皱着眉头,精锐慑人的眼眸里其实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这个声音好熟悉…
是他!
充斥在
臆的不安与恐惧很快被前所未有的愤怒所取代,步温柔猛然抬起头,对准那张不带半丝歉意的俊魅脸庞,就是一阵怒骂咆哮。
“混蛋!你不是说会在第一时间出来救我吗?请问你的第一时间跑哪去了?你说啊!跑哪去了?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人欺负了?”要不是双手不方便行动,她肯定戳到他得内伤。
没想到她废话这么多,傅少仲受不了的掏掏耳朵,十分冷血地提出看法“我看你除了被五花大绑之外,一点被欺负的迹象也没有,没少块
,也没缺一角,很好啊。”
“被五花大绑还不叫被欺负,那要怎样才叫被欺负?!”
说这种话不怕天打雷劈?
这个冷血的大坏蛋!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语出惊人地说:“至少等你的衣服被撕了、清白被占了,那才算。”
“你…你…”可恶,真要活活气死她,净说些风凉话,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步温柔恨恨的瞪着他:心想就算自己气死,这混蛋也不见得会有半点悔意,算她倒霉,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好了。
“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替我松绑?!”她骄矜地命令。
“你不是撂下狠话,只要碰你,你就自杀?”他挑着眉,惑人的黑眸闪过恶质的
光,存心捉弄她。
“笨蛋!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你是…”被他这么一说,她的火气又上来了,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转为无声。
“是什么?”他明知故问,对她
出恶质的微笑。
“不要再问了,快点替我松绑啦!”
她内心其实很矛盾,一方面恼他,一方面却又感激他及时救了她,虽然他们对“第一时间”的定义明显有些出入。
“喂喂喂,你的口气能不能好一点?不论如何,我好歹救了你耶。”傅少仲忍不住抱怨。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说好了第一时间出现,结果拖到现在才来,不过还好本姑娘命不该绝,不然早让你害死了。”
说到底,她就是对他未能在第一时间出手救她耿耿于怀。
“傅大当家,你到底要不要替我松绑?”发现他动也不动,步温柔不耐烦地催促着,心中的感激被他磨得所剩无几。
这女人!真当他有这个义务是不是?
眉头微微
了下,看在她吃了不少苦头的份上,傅少仲决定这回算了,不跟她计较。
“好好好,看在你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这就马上替你松绑,你可要好好感激我呀,知不知道?”他大言不惭的说。
他动手帮她解开身上错综复杂的束缚,由于之前那帮混蛋实在
得太紧了,为了避免弄痛她,他只好捺着
子慢慢来。
“我什么时候哀求你了?”
这家伙有妄想症吗?她想.
“有啊,你刚刚用眼神哀求我,喏,你看,这就是证据。”
修长的手指突然滑过她的脸颊,步温柔的身子猛地一颤,美眸大睁,错愕地望着他这个况昧下明而又带点
拨意味的举动,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脏因此而狂跳不止。
懊死,又来了!
她皱着秀眉,讨厌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左右情绪。
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傅少仲朝她挥了挥手。
“喂喂,你在发什么呆?快看哪,这就是你哀求我的证据。”他得意的向她炫耀.
步温柔拉回心神,凝眸望着他所谓的证据,不
瞠目结舌。
简直不敢置信他居然拿这么可笑的理由充数,他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罢了。
“我是女儿家,情急之下
几滴眼泪并不为过。”她理所当然的解释,见他的手没在动,她又催促“手不要停。”
“情急之下?也包括一拳揍飞一个体重颇为可观的汉子?”他随口问问,渐渐习惯她用这种使唤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原来…你全都看到了?”虽然明白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但她还是免不了一阵错愕。
博少仲黑眸瞬间一灿,兴奋地喊:“这么说,我当时所看到的并非错觉啰!”感觉体内的血
逐渐沸腾翻涌,不得不承认,愈是对着这张布满泪痕的闭月羞花愈是有种“强壮威武”的错觉,视线也愈来愈离不开她。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张扬出去?”她讷讷的请求,难得一见的柔软姿态令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移去。
“理由?”
突然,他整张俊脸凑到她面前,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害她的呼吸当场一窒。
“如果是你,会不会想娶一个天生神力的女人进门?”她哀怨地问。
“老实说,我并不排斥。”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她。
听完他的答案,步温柔起初半信半疑,可转念想到他的品味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也就相信了。
她记得他说过,他喜爱暴力型的女人,在他特立独行的思考逻辑里,力大无穷的女人自当归类子此。
不,不对!等一等!他现在该不会也是这么看待她的吧?
不不不!她一点也不想受他青睐啊。
老天爷,别跟她开这种残忍的玩笑,柔弱的她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的。
“你又在想什么?”他不喜爱她老是在他面前想别的事情。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她很是心虚地说。
他凝望着她,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你并不需要这样刻意隐藏自己,女儿家力气大是好事。对了,这是赞美。”担心她误会他在嘲笑她,他特地补充.
女儿家力气大是好事?
他的赞美听在她的耳里,简直是恶梦。
步温柔啼笑皆非,想起老天爷跟自己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忍不住靶叹“我若是男儿,那该多好。”
望着她隐约泛愁的脸蛋,他的心突然
了一下,目光一瞬间转为深浓,而后俯首亲吻她的念头乍地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他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凡事随心所
,包括想吻她的时候。
彷佛意识到什么正在
近,步温柔仓皇的抬起头,赫然发现他的
正对准自己的子邬缓缓落下,她完全愣住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靠,随着四片
办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她的心跳也愈来愈快,好像随时会从她的
腔跳出来。
忽地,砰!随着一道猛烈的撞击让她整个背脊贴上硬邦邦的
板,她的两道秀眉紧皱,可是她连一声痛都喊不出来,因为她的
早被某人霸道的占住。
令人诧异的是,他的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狂野
情,更不是那种相濡以沬的舌尖
,仅仅是四片
办紧密的贴覆而已,在她看来,反而比较像是一种印证多过于情
的索吻,所以,他到底想干嘛?
还来不及细想他真正的用意,一阵平空介入的柔软童音瞬间震飞她所有的思绪。
“柔柔?大侠?你们在干嘛?”
步平凡懵懂而又好奇的蹲在一旁角落,看着正有着亲密接触的两人,不明白两人的子邬为什么要黏在一块。
在干嘛?
这个问题,问得好哇!
暗少仲徐徐转头,瞪着那个坏事的小表,一阵深思
虑之后,当着步家姐弟两人的面,郑重的宣布…
“本人傅少仲,仅以一吻在此宣誓,决定从今天开始追求你!”
然后他伸出一指,扎扎实实的指向一脸错愕的步温柔。
“我?!”仿佛被人一箭
中似地震撼,步温柔难以置信的指着雀屏中选的自己,感觉世界从他宣布要追求自己的那一刻起开始天旋地转。
不!老天爷,别跟她开玩笑了,她跟他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喜爱他,不可能!
“可不可以麻烦你收回刚刚的决定?”
她其实并不讨厌傅少仲,可是一想到他看上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她力大无穷,内心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抗拒。她宁愿当个赏心悦目的花瓶,也不要做个力大无穷的怪物。
“将你的秘密公诸于世,跟坦然面对我所作的决定,你自己选吧。”他脸色阴沉的说,丢出选择题让她选。与其说是让她自己抉择,不如说他其实是拐着弯在威胁她。
步温柔当然知道他在威胁自己,可是她无法漠视他的威胁。
良久,她不情愿的回答:“算了,我选后者。”
反正只是要她坦然面对,又不是要她欣然接受,允了也无妨,她是这么想的。
他的俊颜掠过一抹喜
,笑嘻嘻的挨近她。
见他靠过来,以为他又要吻自己,步温柔娇小的身躯随即窜过一阵战栗,胆战心惊的问:“你干嘛?”
“帮你把剩下的绳子解开,
得这么紧,你的脚一定很不舒服吧?”他不曾这样温柔的对待一个人,可是为了她,这样不曾有过的温柔却是那么毫不保留的为她绽放。
“嗯,还好。”她心慌意
的说,低着头,双颊浮现两抹化不开的红晕。
看着自己被麻绳
得有些发红泛紫的脚踝,她的两道漂亮的秀眉不自觉的擅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下光滑细致的脚丫子,却又因为脚踝泛起一阵尖锐刺痛而缩了回去,沮丧之际,未料他竟然直接将自己打横抱起,她完全措手不及,当她再回过神时,身子已被他牢牢的抱在怀中。
“男女授受不亲,放我下来…”
“走什么走?脚都肿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不许
动,知不知道?”傅少仲挑眉瞪着她染上一层赧
的芙颊,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彻底中断她还未说出口的异议。
步温柔顿时哑口无言,只能瞠大眼珠子看着他看似蛮横又近似温柔的举动,
臆又瞬间被陌生的悸动充
填满。
这时,角落发出不平之鸣…
“柔柔,你好好,都有人给你抱抱,凡凡的脚也肿起来,可是大侠都不甩凡凡,呜呜…凡凡好可怜喔。”
步平凡一双小眼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望着备受宠幸的步温柔。
“你抱他吧,我下来走。”她说。
“休想!”傅少仲用坚定无比的态度拒绝。
要他抱那小表,想都别想!踹他一脚,他倒是乐意至极。
转头发狠的瞪着一脸若有所盼的步平凡,傅少仲态度恶劣的说:“小表,随便你是要用爬的还是要用滚的,总之,用最快的速度跟上我!”
说完,迈开大步走人也,完全不管后面的人是否追得上。
呋!这小表老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真是教他有够不舒服!
*********
“啊!小姐、小少爷!见到你们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看见主子们平安归来,小丙儿感动得直流泪。,.
“你家小姐的房间在哪里?”傅少仲劈头便问。.
小丙儿机灵的望了自家小姐一眼,得到她的首肯才敢带路。
看到一室
旎绚丽的
调,他的直觉反应是愣了一下,然后才
口:“这就是你的闺房?”
“怎么?很奇怪吗?”
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闺房,步温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很梦幻。”
除了这三个字,傅少仲找不到更加适当的形容词。
到底是她伪装得太彻底,还是她天生就喜爱这种
旎梦幻的
调?
“对了,府上可有祛淤消肿的膏葯?”
对于他这种大伤小伤从没间断过的人而言,上葯不单是浪费时间,更是一种奢侈的行为,所以他从不习惯带葯在身上。
“有有有,我这就去取来。”
说完,小丙儿咚咚咚的跑开,片刻后,又咚咚咚的跑回来。
博少仲从小丫环手中接过膏葯,步温柔因为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任由他替自己上葯。
“后续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问,趁他专心替自己上葯,不动声
的打量他。
“什么打算怎么处理?”傅少仲一头雾水的觑着她。
然而,这样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令步温柔心神一
,美眸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仓皇。
她微微撇开视线“就是那些掳人勒赎的绑匪,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他耸耸肩。“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负责扁人跟救人,
没想过要善后.
“那些绑匪呢?”
“还在土匪窝。”他的口吻十分随意。
“你就不怕他们跑了?万一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怎么办?”她简直不敢置信他就这么摆着不管了。
“不干我的事。”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你如果想成为这个县的一分子,就必须为这里尽一份心力!”她激动地说,气不过他那么不当一回事。
他愣了下,一脸很践的说:“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挚的邀请我成为和平县的一分子,我勉强答应帮你处理善后,回头我会
代属下将他们移送法办,这样你满意了吗?”
奇怪,她怎么没应声?
很快地,他知道她为什么没应声了。
这女人,居然对着他发呆?
他不悦的吼道:“喂喂,麻烦你看着我的时候可不可以投入一点感情?”言下之意是指她的表情太呆滞了。
步温柔回过神来,咕哝的说:“我在想事情.”
说完,又低下头径自想事情。
“想什么?”傅少仲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
“我在想,你为什么非买我家的地不可?”步温柔不解的望着他。买卖这件事成便成,不成便拉倒,可是他却锲而不舍,真是令她费解。
呵,还以为她在想什么,原来是在想这个啊!
他懒懒地开口“因为你太嚣张了。”一开始她气焰嚣张的态度确实让他抓狂得想扁人。
“你自己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步温柔不甘示弱的反驳他。
“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谈谈这一笔买卖?”既然她又提起,他干脆顺势一问。
“等你拿到入籍令再说。”
她的答案依然,也依然认为他拿不到。
“真的不能通融?”傅少仲试探
的问。
“我们击过掌的,你忘了吗?还是你想自毁诺言?”
自己说过的话他当然不会忘记,只是内心还有个小小的疑问,他正经八言的问:“老实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拿不到?”
“嗯。”她不想说谎,只好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好!那你就等着看吧。”他有点动气。
“必须具备『良民』资格才有可能申请得到。”她好心的提醒他。
“好好好,你就是认为我拿不到,没关系,咱们走着瞧。”他已经气到语无伦次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犯不着这样就生气吧?这么没风度…”她嘀咕。
“谁跟你生气来着,我只是在宣示我的决心。”他气呼呼的解释,死都不承认自己在生气。
“你还是不要宣示比较好。”她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
“此话何解?”他挑眉问,直觉她话中有话。
“因为你每次一宣示完,我都心有余悸。”
心有余悸?
暗少仲很快的会意过来,咬牙怒斥道:“该死!你的意思是我追求你让你很害怕?”
还有外加一点恐惧啦。实在很想这么补充,可是为了避免过度刺
他,她当下并未戳破。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她含蓄的点点头。
“你这该死的…”
“噢!痛痛痛…”趁他发飙之前,她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是水做的吗?这点痛都挨不住?算了,我轻一点就是了。”他本来信以为真,可是当他不经意瞥见她闪过一抹诡笑时,便知道自己被骗了,很火大的瞪着她“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真的会痛。哎呀,好痛、好痛,快痛死了…”
快啊,自己平常不是最会演的吗?快点挤出几滴眼泪骗骗他。
“哼,让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痛!”
暗少仲气愤的丢开手中的膏葯,掐住她的下巴,趁她措手不及,俯首封住她的
,连同她的惊呼声也一并卷走。
有没有搞错?
又吻她?!
吻她就算了,还…
噢,痛啊!痛到眼泪都飘出来了啦,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真是大混蛋!
他第一次吻她,纯粹只是为了宣示,因此并未投入太多情
:而他第二次吻她,则是为了惩罚她,当然除了不会有太多情
的发
外,他还彻底贯彻惩罚她的决心…用咬的!
实在太痛了,她受不了了,干脆紧握粉拳朝他用力一挥,很快地立场对调,加害者变成受害者。
“你这杀千刀的,早知道先把你的手绑起来…”
就这样,傅少仲带着一抹早知如此的憾恨飞出了步家。
咻…
“哇啊!有流星耶!”软软的童音兴奋的喊着,亲眼目击流星最后殒落在市集的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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