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呀,因为那块该死的土地在我名下,你当然不会!”她尖声咆哮,为自己的境况感到悲哀。
“你晓得就好。”她的眼角泛着泪光,简涅睿视若无睹,或者该说他想伸手抹去,却强迫自己
下心里那股
。
梁品贝咬着
,气得浑身颤抖,而身旁的阿土看两人针锋相对,只是默默地咬着鸡腿,很识相的窝在角落,离炮火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保持中立态度。
“我不可能让你称心如意的。”撇下他,梁品贝怒气冲冲的上楼去,却在转身之际,眼泪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一度傻得以为,或许在他们之间,还存有一份相互吸引的情感呢?他有多唯利是图,她怎么自拼不清?还是他不过安慰她几回,她就以为对方能为了自己彻头彻尾的改变?
他不是自己的王子,但她天真的幻想他可能是,只是暂且是只青蛙,等她亲吻过后,就能变成专属子她的温柔王子,不再拥有令人害怕的外表。但,到头来,她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也不是个公主,他更不是被寄与希望的青蛙王子。
“时之间,梁品贝心里好难过,不
掉下泪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原来两人间产生的孤独,有时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寂寞。
面对她的脾气,简涅睿也很气,明明他只是不希望她跟赵言泣走得太近,却演变成两人相互伤害、翻脸。
他是很该死,但那个叫赵言泣的臭小子更该死!两拳紧握搁在身侧,简涅睿气得脸色铁青。
十分钟后,粱品贝拎着行李走下来,一手还拎着准备好的小背包。
“你做什么?”简涅睿看着她,瞧这丫头在做什么蠢事?
“离开你。”走到阿土面前,梁品贝将牠的小背包套到牠背上去。
“你的反抗期还没过吗?”他讪笑,哪里还有她的栖身之所?
“我说到做到。”她拉过阿土短短的前肢,顺利将背带调整到符合牠的长短。
“你出去后,别妄想我会去找你,这招对我来说不管用。”她最好别真用离家出走这种烂招来恐吓他。
“我没这么想过。”拎起行李,她牵着阿上走向玄关。
“等一下!如果要断,咱们就分清楚。”冷着声,简涅睿不相信她敢走得如此绝情,还在拖拉点时间。
梁品贝回过头去瞪着他,而阿土也一脸很含怨,这样不就再也蹭不到他的脚?那牠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留下。”
听到他话锋一转,不再铁石心肠,阿土的大眼霎时睁得水亮,看来好不高兴,短到贴着圆
股的短尾巴,摇得更加厉害,故意忽略他眼中更清楚传达的意念,就是――你可以滚蛋,但她一定要留下。
粱品贝固执地仰高下巴,除非他肯向她跟言泣道歉,这件事才作罢。
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将简涅睿惹
。“把…把鸡腿给我留下!”
啊?嘴里叼着鸡腿的阿土呆滞地望向简涅睿,以为事情有转圜,结果事实不尽理想。而梁品贝也好不到哪去,没想到这小气的男人竟为了一支鸡腿跟她计较。
“否则就别踏出这扇门。”他为了不可放弃的男
尊严做了点小小的挣扎,觉得还是别把场面搞得太僵,反正来
方长,今
她一走,或许就让赵言泣那死小子得逞,怎么想也不划算。
没想到最后他也仍旧态度傲慢,梁品贝更加火大,弯下
准备夺下阿土嘴里的鸡腿。怎料阿土呜呜地低
几声,不肯放弃已经啃到一半的宵夜。
“给我!”她一把抢过,扔往他脚边,仿佛也将阿土破碎的心扔向简涅睿。“没错,要断的确就该分清楚。”
牵起阿土,梁品贝潇洒的离去,用力的甩上大门,决心离开这胡言
语,外加没肚量的小气鬼,再度重回她青春无敌的美好行列里。
梁品贝用力拔着手上戒指,不知是否太过生气的缘故,戒指反倒卡在指节,怎样也取不下来。
啊啊啊…连老天也要跟她作对!梁品贝抖着两肩,头顶都要冒火了。
“旁的阿土很哀怨的看着逞一时意气的主人,为自己前途不明感到灰心。好不容易恢复可供宵夜的日子,若跟着主人回到从前学生外宿的生活,牠的鸡腿可能消失不见。
“呜呜呜…”阿土蹭着梁品贝,又低
着。
梁品贝无奈的弯下身搂着牠,两人抱在一起好不可怜。
呜…他们该何去何从呢?阿土两眼无神,脆弱得不敢细想往后的将来。
*********
“谁?”拉开大门,简涅睿口气不耐,下巴冒出新长的胡髭,让他模样看来有些憔悴,和往日潇洒的形象大相径庭。
站在玄关外,闵派璋看着好友脸色苍白如鬼,相当意外。
“听说你人不在公司。”
“有事?”简涅睿干咳几声,声音变得
哑。
“感冒了?真难得素有铁人之称的你,也会不敌病魔摧残。”他笑道,斯文俊逸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调侃。
“我关门了。”简涅睿冷酷地开口,当着他的面将门给拉上。
闵派璋不在乎吃闭门羹,还是好脾气再次按着门铃,反倒是这回简涅睿火大的开门朝他开炮。
“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他
声咆哮,此刻听来真有几分像兽类的吼声。
“来看你和贝贝最近过得如何?新婚愉快吗?”
去你的新婚愉快!简涅睿在心中暗骂,也没忘记这男人在婚礼当天,还恬不知
地想吻梁品贝,还好他及时出现,没让闵派璋得逞,但也够让他闷了。
闵派璋保持微笑推开门,没经简涅睿的同意,就进入屋子里,
了鞋还自己找室内拖鞋穿,自在得像在走自家厨房。
“贝贝还没下课吗?”现在都下午五点半!“还是她参加社团会晚点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简涅睿到厨房倒水给他,没见到闵派璋吃惊的表情。
“你们怎么了,小两口呕气吵架?”
“找你办离婚,能不能有法子让那块土地名正言顺的由简氏取得?”将水杯放在桌上,筒涅睿将自己扔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
“哦,不能!”端起杯子,闵派璋很爽快的应了声。
“梁业先到底给你多少钱?我付你三倍酬劳,这样脑萍虑吗?”
“恕难从命,这是良心道德问题。”
“你哪里有良心?你也帮作好犯科的人辩护。”闵派璋根本就是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阴险的程度跟自己有得拼,简涅睿才不吃他那套。
“那是工作上需要,我的本分。”
“我以为你只要有钱拿就行。”他冷笑,又咳了好几声,咳得整个人都震动起来,越来越
烈。
“贝贝晓得你生病吗?”
“我的死活不关那丫头的事!”简涅睿激动的说,又咳个不停。
“那没良心的女人带着阿土滚出去了。”
“你赶走他们俩?”闵派璋瞠大眼,没想到他如此残忍。
“你他×的!没听懂我话吗,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的!”想起昨晚她抓起阿土的鸡腿一把扔往自己脚边,简涅睿简直气得快吐血。
“那一定是你将贝贝给惹
了。”闵派璋涸葡定的下结论。
简涅睿闻言,目光变得更阴冷。“你很了解她?”
“不多,但我晓得她是个会让男人不由自主想亲近的女孩。”他微笑表示,对子简涅睿的黑脸无动子衷。
“你…”简涅睿咬紧牙
,他怎能说出这种话?
“如果梁老先生不是病魔
身,我想你也不可能得到像贝贝这样的好女孩不是吗?简涅睿,你真是好狗运。”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也在觊觎着她吗?”还说他有道德良心,那根本是个
!他简涅睿真是
友不慎!
“要是我有机会的话。”闵派璋依然笑容满面,相较简涅睿的暴跳如雷,真是天差地别。
“你做梦!”到底有多少该死的男人对她存有非分之想?简涅睿几乎快被满腹的妒火给烧穿心肺。“带着你的
秋大梦滚出我家!”
“贝贝离家出走,有地方去吗?”闵派璋还是在乎她的安危,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家,会遇到的危险是很可怕的。
“她总是会有朋友的。”等那丫头累了、无计可施了,就会像只倦鸟回巢归来,简涅睿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他只当她是偶尔的叛逆,也不想将她给
得太紧,如果她想
口气,他也由着她去,谁没有青春荒唐过?
“你可能真的很不了解贝贝的个性。”闵派璋摇摇头。
“以贝贝的个性,是不可能会去麻烦别人的,况且据我所知,贝贝的朋友很少。”
“你说什么?”不会吧,那丫头不会疯狂的真
宿街头吧?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
“天杀的!那丫头真是欠人揍。”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冲出门外,简涅睿显得心急如焚。
“你去哪里?”闵派璋跟在他身后,见他穿个鞋都慌慌张张,已经失去阵脚。
“堵她!”
如果她敢
宿街头,就千万别给他逮着,否则他绝对会将她骂得半死,再考虑当她面折磨阿土给她看,让她心痛而亡。
“梁品贝她这次死定了!”他气得像头狮子般咆哮,更显得狂野不羁,当然更像个疯子。
看他用力地将门给甩上,怒气腾腾杀出门去,闵派璋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那抹笑容,别具深意。
*********
“闵律师,你回来了呀。”坐在地板上,梁品贝正拉开阿土皱皱的脸皮,而牠安安静静的任由主人玩
,似乎是习惯成自然。
“晚饭吃过没?要不要我去准备?”
“吃
了。”
下西装外套,闵派璋坐在她身旁。
“你今天去医院照顾梁老先生,累吗?”
“不会呀,我还跟阿公讲好多话,他嫌我太吵,还叫护士小姐帮我打一针,看能不能安静点,哈哈!”甜甜的笑脸很灿烂,梁品贝强打起精神来。
“你最近很少到学校去,不是说试考要到了吗?”
“就算到学校,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念下去。”阿公的身体时好时坏,再加上和简涅睿吵架,唯一的家也因为“简氏”的土地开发计划夷为平地,一连串的生活巨变,让粱品贝感到心力
瘁不已。
“贝贝,你别被现在的困境给打败,总是会雨过天晴的。”拍拍她的肩,闵派璋明白对她而言,这样的遭遇倍感压力。
“我有阿土,还有阿公,所以没关系。”梁品贝笑着说,但笑意却不及眼里。
昨晚她拎着行李走在大街上,纵然身边的人群来来去去好不热闹,她仍感到孤寂,觉得自己是被老天放弃的那一个。
她也不敢打电话给成甄和赵言泣,就是明白好友间的两肋
刀情谊,她更不想麻烦他们。
她和阿土走了好久好久,只是漫无目的地游
,找不到可供打发时间的地方,更寻不到落脚歇息处。直到身体感到倦了、累了,她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
再回神时,她走到以前与阿公一块住的老房子,见周围拉起封锁黄线,老早在她搬完家的当天“简氏”就派人和机具进驻,因为怕梁家反悔,早当机立断夷为平地。
她和阿公曾拥有的回忆,在简涅睿的手里,毁得只剩碎片,并且半点也不剩。
那一晚,她站在老屋前的广场哭了好久好久,就连阿土也能感受到她的伤心,而如今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已经…无法回头了!
她只能不断继续向前走,直到剩她孤独一人,也不能停下脚步。
直到天色已亮,梁品贝牵着阿土徒步走向医院,尽管脚已磨破起水泡,她还是走着。那一段路,在她心中而言,又远又长,梁品贝以为自己走不到,会在半途就放弃了。
但是她没有,也舍不得,如果她因此而休息,说不定就会崩溃了。
她静静地坐在病
边,端详阿公安详的睡容,每当这时候,梁品贝就会不小心发现岁月在他脸上又留下残酷的痕迹,静悄悄地,在任何人还未察觉之前。
她累到再也无法专注地凝视他,昏沉沉地睡去。再醒来时,闵派璋出现在病房里,晓得她的境况后,就将她接过来暂时寄住。
起初她涸乒拒,担心增添闵派璋的麻烦,但他不放心让她到外头去
,梁品贝仍旧很坚持,可他话锋一转,提起阿公来,怕她才刚和简涅睿结婚不久,就闹起风波会让生病的老人家担心,梁品贝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
“我知道你对未来很惶恐害怕,但你放心,你身边总是有些人值得依靠,我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一人。”面对她,闵派璋无法吝啬。
“谢谢你!”梁品贝微笑,如果那可恶的简涅睿有闵律师一半温柔,那就太好了。
不过话虽如此,也不晓得那个笨蛋有无按时吃葯,是否清楚饭后用葯,睡前再吃一包吗?
算了,反正他才不会管她死活,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他的冷
股!想起他为了区区一
鸡腿跟自己计较,她肚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难道她比鸡腿还不如吗?简涅睿是她见过最小气巴拉、又没肚量的男人!
“贝贝…”闵派璋是不明白她现在想什么,但看见阿土的脸皮被梁品贝越拉越开,宽大的圆脸扭曲变形,看起来模样很疼吶。
“阿土会痛呀!”
梁品贝回过神,惊叫出声。“阿土,对不起!”呜,都怪简涅睿那混帐家伙!“你有没有怎样?傻不愣登的,干嘛不出声?”
“呜呜呜…”阿土呜呜叫,咬着她的
管,想将她给拖到玄关边,牠开始想家了,忽然很想蹭蹭简涅睿的脚。
“笨阿土!你给我放开。”梁品贝往客厅里头爬,和牠进行抗争,她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呜呜呜…”走啦!走啦!虽然律师先生待牠也不错,可是这里没有院子,高楼大厦牠住不惯啦!
“牠是不是想家了?”闵派璋哈哈大笑,他们俩真是好笑,一时之间,他羡慕起简涅睿的好运。要是他身边有他们这对活宝,生活一定充满乐趣。可惜简涅睿并不珍惜…不过,一想起他难得慌张的模样,闵派璋不
感到有趣。
“我的家早被简涅睿那个混帐铲平了!”梁品贝没形象地被阿土拖在地上,死命的挥舞着四肢,就像是只“溺水”的鸭子在打水,十分逗趣。
“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街头某处,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般疯狂找你和阿土。”
“他说他不可能来找我!”也是,简涅睿没血没泪的程度非一般常人可比,梁品贝才不相信。
“你不怕他跑去跟梁老先生告状,说你离家出走?”闵派璋扬扬眉,发现自己很有治她的一套。
丙不其然,梁品贝的脸色马上就垮了。
“那他真是个没心没肺、爱打小报告,没良心又兼小气、没营养的臭男人!”
闵派璋快被笑死,认识简涅睿那么久以来,从没听过哪个女人这样形容他。
“难道你不怕我跟他讲你说他坏话?”他真想看看,要是听到粱品贝这么说,简涅睿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想必一定是又青又黑,精彩可期。
“可是,你不是说会站在我这边?”眨着无辜大眼,梁品贝是真相信他。
“我是呀!”她的表情真是丰富得让人感到可爱。
“哈哈!阿土,你听到没?我们又多个对抗简涅睿那个坏蛋的战友。”
他是哭笑不得,果然是青春无敌,想法新颖,说法也有趣得让人摸不着头绪。“我想简涅睿孤军奋战真是可怜。”
梁品贝冷哼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况且,简涅睿恶形恶状的,是她比较可怜。
叮咚!在梁品贝顺利挣脱阿土之际,门铃声突然响起,她赶紧爬起来,将阿土给拖进客厅,好让闵派璋去开门。
“汪汪汪――”
“阿土,小声点,别吓到闵律师的客人。”梁品贝拍了牠的头一下,探头往玄关望去。
闵派璋高大的身影挡在门板前,不知道外头是谁来了。
“你怎么来了?”此刻见到简涅睿,闵派璋非常意外。
“你是不是养狗?我怎么听到狗的叫声?”而且还很熟悉,奇怪!是不是他耳朵有问题。
“可能是隔壁的邻居,他们最近养条大狗。”闵派璋笑道,自然又纯
的说着与事实背道而驰的话。
“在大厦里养狗?也未免太没公德心了。”狗叫声吵死人了!现在人真是吃
太撑,若真要养狗,也得提供个大院子,就像是他家阿土有事没事,闲着无聊还可在庭园里打滚,好不快活。
“倒是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
说到这儿,简涅睿不
叹气,感到沮丧。“我找不到那丫头,就连到她学校,同学也说她没去学校。”
他对梁品贝根本一无所知,就算是开着车
逛,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她会去的所在,更不了解她的
友状况。
简涅睿发现自己对她是漠不关心,否则怎会不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医院我去了,可是没见到她的人影,我又怕梁业先他担心,所以不敢问。”他不会愚蠢到让一个老人家挂心,毕竟当初也是他一口答应要照顾她…虽然是有条件,但也不表示他不放在心上。
“或许如你所言,她过些天就会回去了。”
“我不放心,她很漫不经心,根本不晓得人心险恶。”他激动的说:“如果她来找你,麻烦请马上跟我联…”
“汪!”嗅到门外味道,阿土兴奋的叫。
“…络。”简涅睿皱起眉头。
“隔壁家养的大狗在你家吗?”这一声吠叫真是
得让他不能再
。
“有吗?应该是你听错。”闵派璋神色再自然不过,不愧是见过大风大
的成
男人。
“汪汪汪…”啊,是他是他!
阿土吐着长长的舌头,短到不易察觉的尾巴,正
烈摇摆着。
“阿土,你冷静点。”见牠情绪霎时变得活泼高兴,梁品贝完全摸不着脑袋。
在她想将阿土赶往阳台上去时,一个闪神让牠跑掉,强健发达的短短四肢用力奔向门边,兴奋的大声吠叫。
“汪!汪!汪!”
“阿土?”站在门外的简涅睿见到牠,十分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想到自己的心机竟提早被拆穿,闵派璋觉得怪可惜。
“阿土,你很不配合喔!”他不过是想让简涅睿再多担心一阵子,这小子真是好狗运呀!
“闵派璋,梁品贝在里面?”他一把揪着闵派璋的衣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在你家?”
“我说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拥有她。”他微笑,就是想看到他大发雷霆的模样。
比起女人,让简涅睿更感兴趣的是金钱与权力,所以他才会和梁业先达成协议,然而如今他却一改本
,也懂得付出感情了?
他和简涅睿认识多年,每回总见他令女人伤心泪
,冷漠得就像是旁观者,任由那些为他心醉的女人心碎,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如今该让他尝点苦头,才能学会珍惜,设身处地为别人想,并非一意孤行,随心所
而为,总伤透那些在乎自己的人。
“你明知道我有多担心她,却故意不告诉我她的下落,你安的是什么心?”简涅睿气急败坏,这是什么猪朋狗友?
“所以我才隐瞒,我要她待在我身边。”闵派璋沉稳冷静,不似他情绪沸腾。
“只有我能守护她!你算哪
葱?”他真想一拳狠狠挥下去,但终究忍下了。
“你老是伤害她,像你这样的人,才不懂得保护所爱的人,你总让她心痛。”
“闵派璋!你闭嘴,你懂什么?”他低吼,这家伙仗着和自己的
情,竟敢如此口无遮拦?
“比起你我更适合贝贝。我清楚她何时开心、何时难过,她喜爱温柔的人,但你是吗?”
“放你个
!你是天底下最阴险的人,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
,黑的被你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让你讲到活!她太过天真无
,才会以为你是他妈的温柔!”
“闵律师是谁…你怎么会来?”以为闵派璋跟人起争执,梁品贝到玄关边探看,没想到竟见到简涅睿。
“梁品贝,你现在、马上、马上给我拿起行李、牵着阿土,我们回家!”扔开闵派璋,简涅睿口气很冲。
“我不回去!我才没有家,我家被你给铲平了,能回到哪里去?”他不是说不会找她吗?
“只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家!你听懂没?”她如果不听,他死也要将她拖回家,要不就拿阿土当人质威胁她,总是有治她的法子。
“我们的关系不过是建构在利益之上,那里才不是我想要的家!”
“你认为不是也不打紧,可是我想要!”
“旦认定就改变不了,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就是固执选择自己所想的。
“你要的不过是那块地,才不是我…”
“还有你!除了那块地,我还想拥有你!”简涅睿不等她说完话,一阵抢白。“我比任何人还想要你,是真的!”
“你骗人…”他的话,不知怎地让她听了好想哭。“你才不会在乎我。”
“贝贝…”很久以前他就想这么叫她,却怕她不愿意。“别让我担心。”
“呜呜呜…”阿土咬着梁品贝的
管,硬是将她往外头拉。
“阿土,我不要回去。”她虽然嘴硬,却不再像原先那般坚持。
见阿土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简涅睿心头乐得很。纵然如此,牠也摆
不了睡院子的命运。
“看样子,阿土希望回到那大大的院子里玩耍。”简涅睿咳了几声,噪音变得更低哑。
“你是不是病又加重了?”他的模样落魄得跟
汉有得拼,下巴长出新的胡渣,双眼因生病变得黯淡。
“咳咳咳…咳…”简涅睿低头猛咳,现在的他,就算不想咳也得咳,最好咳得快要死掉,梁品贝才会跟他走。
“你不是不关心我?我甚至是比阿土还…咳咳咳…还不如。”
“你说什么傻话?我只剩阿公和阿土,还有…你了。”说到底,她还是在乎他,否则不会看他病病恹恹的,心里竟感到愧疚。
简涅睿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你也只能依靠我,除此之外,谁都不能。”如此浪漫的话语,却配上这么
哑的嗓子,他真是感到美中不足呀!
阿土见两人终子言归子好,赶忙用头顶来搁在客厅的行李,一脚勾着自己的小包包,力大无穷的直往玄关边去。
耶!牠要回家!要回家!要蹭简涅睿的脚,也要睡在浴盆里,还要啃鸡腿!阿土用圆胖胖的
股挤呀挤的,挤到两人之间。
简涅睿低下头看这破坏气氛的狗小子,牠到底在干嘛?“阿土,你很不识相,欠人揍喔!”如果不好好管教,以后还得了?
闵派璋两手抱
,看他们甜蜜依偎在一起,要大演亲热戏也不挑时间场合,干嘛这样刺
他这孤家寡人?
“涅睿…再这样下去,我看了以后会心跳加快耶!”他抱怨,以为自己可以饰演抢夺男主角的大坏蛋配角,结果也是失败。
“你闭嘴!明晓得贝贝离家出走,还敢上我家来!”想到简涅睿就很不悦,害他白
心。
闵派璋笑了笑。
“如果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找上门?”可惜归可惜,不能多让他们陪在自己身边耍宝了。
“你说闵律师去找你?”梁品贝以为他是回事务所上班呢!
“嗯。”简涅睿没有好气,觉得自己无端被耍一回。
“你知道吗,之前涅睿急忙忙冲出门口找你时,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得狗吃屎呢!”闵派璋恶意抹黑他的铁汉形象。
“你闭嘴!少胡说八道。”简涅睿瞪着他,
友不慎!
“你说你不会来找我的。”他果然是刀子子诠腐心,瞧他对阿土的态度就能略窥二一。
“我有这样说吗?我不记得了。”他大声辩驳,难得脸红。
“我们回家去,说不定阿土的新房子要送到了。”
来时路上,秘书打来电话说狗屋的厂商刚好有一个型号符合他的要求,可以当
出货,正好让他拿来借花献佛。
梁品贝听了,喜上眉梢。
“阿土,你听到没?简涅睿替你买间狗屋耶!”
“呜…汪汪汪汪!”哇哈哈!他果然还是爱牠的,阿士跃起前肢,死命的巴住简涅睿的腿。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一人一狗,简涅睿头虽然疼,但眼中满是对她的溺爱。
“那我们快回家去看看!”梁品贝背起沉重的行李,灿笑如花。
没想到光是个未见到影儿的狗屋就能收买她的心,简涅睿不知该庆幸是自己抓对她的脾胃,还是感恩冲着阿土的面子让她回心转意?
闵派璋好笑的看着他们,见简涅睿成功抱得美人归,也替他感到高兴,但心头也不免略略苦涩。
如果可以,时光能再倒回,他应该会选择勇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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