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爱!
龙船远离了风景如画的卑尔
,一望无际的碧海落满惊心动魄的云霞,如此绚丽,如此壮阔,却又如此
绵…让我不
想起了你,忍不住想与你分享这一刻的悸动。在不久的将来,我俩将会相拥欣赏这片灿烂的落霞,这是挪威独有的美景,世界上再没有比它更美丽的天空。
说不
想起你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你的倩影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脑海,不管我做什么,我的嘴在讲话,我的眼睛看见的都是你温柔动人的脸孔,耳朵听见的都是你悦耳多情的声音。
噢,爱人,你是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生命,分离后我才彻底明白,我这一生不能没有你。
我经常想起分离前的那一夜,那夜的深情与
绵,是我今生首次感到灵
合一的幸福。当你
出你的爱时,我也献出了我的心。如今,我已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龙船一分一秒地越过海面,我正一寸—寸地朝你靠近;我将以这艘龙船
接你,带你回到到挪威,这隆重的仪式相当接近我们维京相先
娶新娘,你应知道我对你有多深情了吧?
等待令人心慌,我将在每个黄昏写一封信给你,向你倾诉我心底无止境的仰慕,直到船靠了岸为止,这些信都将收藏在一只精致的首饰盒里,盒中有我为挚爱的你精心选的蓝钻首饰,那副光华璀璨的珠宝将会衬托出你不凡的气质。
噢,我羞涩的小爱人,我对你的爱就像天空中的星辰,数不尽,说不清,写不完。
在这漫长的航行中,除了写信之外,我还要以情歌和声音表达我对你的仰慕,尽我所能来感动你的拓尔写于爱的初航
。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六
低沉富有磁
的声音跌宕起伏,拓尔一遍遍念着父亲生前所写的情书,芙亚窝在他怀中、合眼聆听充满浓情
意的字句。
朗诵暂告一个段落,拓尔拿起身旁的咖啡杯,边啜边问“你还想听吗?我可以再念一遍。”这已是第六遍了,再念一遍,他整封信都会背了。
芙亚懒洋洋地吐了口气,连眼睛都没张开,就点点头,嘴角满意地往上翘起。
拓尔放下咖啡杯,清清喉咙,再度为地朗读这封泛黄的情书。
炉内的火依然哔剥响个不停,光线黯淡的窗外不时传来树枝被雪
断的声音,偶尔间杂着飞鸟清脆的啼叫,宣告朝晨已经来临。
昨夜
绵数度后,两人沉沉入睡,最后,芙亚被饥饿唤醒,她才想起自从昨天早餐后,就不曾再吃东西。于是,饿得没有力气站起来的她只好推醒拓尔,拓尔从里面搬出了咖啡、干粮、罐头等食物,又从屋外摘进几粒莓子,就着炉火吃了一餐丰盛的早点。
芙亚吃完后,便懒洋洋地窝在拓尔怀中,要拓尔念情书给她听,她愈听愈着
,拓尔则心甘情愿地一次又一次念给她听。
拓尔又念完了。
“还要听吗?”他
她的发、宠溺地问。
“你休息一下吧。”芙亚大发慈悲的说。
“我以后会再念给你听。”拓尔连忙承诺。
芙亚掀掀眼,朝他妩媚一笑。“你为什么不学你爸爸,说你会每天念一次给我听?”
朦胧的眼眸转着
离的柔光,那是爱人常有的光芒。她已经不再是个少女,而是个女人。
她的眼神令他心
神驰,他忍不住搂紧她。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找倒宁愿每天和你做
,以行动表达我对你的爱。”他吻吻她的
,边呵气边说。
经过了特别的一天之后,老拓尔对她而言,不再是一直葬身海底的白骨。微妙的情愫不停地滋长,几乎占满了她的心头,逝世二十多年的人在她心头扎了
,重新活了过来。
“浪漫有什么用?龙船在他写完信不久就失事了,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为她写了这么多情的信。”拓尔的眼睛黯了黯,心头有些酸楚。
芙亚挪高身子,伸出右手搂住他的颈子,让他把脸偎在她
前,温柔安慰他:“别难过,我一定会为你找出龙船失事的原因。”纤柔的手指轻轻摩挲他古铜色的颈背。
“你们家一定很幸福吧?”拓尔抬眼凝她,眸中充满了羡慕。
“嗯。”芙亚点点头。“我妈妈是个温柔娴慧的东方女
,具有以家为重的美德;我爸爸不但是个爱家国家的新好男人,还是一个忠实的丈夫,他这一生从不曾做出任何对不起妈咪的事…”芙亚警觉地打住。她如此夸赞父亲的忠实,似乎凸显了老拓尔的不忠与风
,她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刺伤拓尔的心。
“真好,有爸爸、妈妈爱,真好!”拓尔凄凉地笑了笑。
“你父亲虽然早早过世,可是你还有母亲呀,她一直没有再嫁,应该是为了你。”芙亚心疼地道。
“她是为了她自己的事业才没有再婚。”拓尔表情不变,冷冷地说道。
“喔?”芙亚好奇地瞪大眼。
“父亲在世时,我们一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奥斯陆,那时母亲虽然不算慈祥,但是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然而父亲过世后,她就把我扔到卑尔
来,丢给管家爱德华照顾,当时,我唯一的功能只是让记者拍照,当她宣传照中的配角。”
“噢,可怜的拓尔。”芙亚心底升起一股慈祥的母爱,她抱住他的头,轻拂他的发,喃喃安慰:“我会好好爱你,我会好好疼你…”“将来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过相同的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芙亚亲亲他的发,
臆间滚动着澎湃的
情,她突然好想嫁给拓尔,好想为他生个孩子,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中午时,大雪稍停,芙亚打开窗户一看,外面已成一片银色世界,不仅地面覆满了白雪,连松、柏、桦、枞等树,也都披上雪白的外衣,有些枝桠还结了冰条。
“芙亚,我们恐怕得在小屋中待上好几天了。”
拓尔打开木屋的门,望着银色世界叹道。“雪这么厚,山路都被堵死了,贸然下山很危险,况且,我们离奥丁神堡太远了,万一途中遇到暴风雪,可就不妙了。”他望望芙亚,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
芙亚一听,不
暗暗高兴。“既然这样,我们就留在这儿吧。”
上帝,她喜爱这种安排。这样她和拓尔就有更多独处的机会,两人可以甜甜蜜
过几天,深入了解对方。
“小屋中储存了充足的食物,不会饿着你。”
拓尔揽住她的
,深静的蓝眸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现在,你想做什么?”
“哼,你该不会又想…”芙亚看他笑得那么贼,警觉地问。
“你说呢?”拓尔拦
抱起她,使力踢上了木门。
“可是,我要堆雪人!”
“明天还有机会。”拓尔抱着她倒向壁炉前方的地毯上。
“嗯…”芙亚还想抗议,却被拓尔吻住了嘴,火热的吻像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不到五分钟,芙亚就把想到屋外玩耍的念头远远抛到脑后。
不久,她已完全沉醉在炽烈的
爱中…
雪花不再飘落,气温迅速回升,山上的积雪融得很快,三天后,拓尔和芙亚恋恋不舍地挥别小木屋,共骑一匹马,踏上返回奥丁神堡的归途。
沿途风景秀丽异常,红透的枫槭等树夹杂在长青的松柏之间,醉人的红叶一路飘个不停。
黑马疾奔,白马在后嘶呜,雀跃追赶;两人两马皆陶醉在晴朗的秋光中。
每走到山径转弯处,芙亚总会情不自
地回头,试着寻找小木屋的踪影。
这几天,她和拓尔在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他们不但一起堆雪人、打雪杖,还到森林中采没有被雪冻坏的莓子。更好玩的是,她还学会了挖松
,拓尔把寻找松
的诀窍教给地,然后他们展开挖松
竞赛…
在这样单纯、快乐的日子中,拓尔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芙亚发现拓尔原来最个极度渴家的男人,和外界
传的谣言很不相同。
“如果你喜爱,我们可以经常回艾薇拉姑姑的小屋去住上几天。”拓尔见她频频回首,连忙安慰。
他的体贴今她感到窝心,她仰起脸朝他一笑,原来
冠群芳的面孔,更加妩媚动人。
当灰石城堡庄严地出现在远方的山头时,芙亚心头一震,竟然有了回家的感觉。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奥丁神堡时,曾被它冷峻磅礴的气势吓得忐忑不安,然而才短短几天,她对奥丁神堡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世事变化真是奇妙。
嘶嘶的马鸣声引起门房的注意,他们一抵达花园广场,屋内就涌出一群兴奋的男女。
芙亚随意看了人群一眼,忽地,她的眼光像聚光灯般亮了起来…
“上帝!”她轻喊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拓尔率先下马,他看也不看围观的人群一眼,转身伸出双臂,亲昵地搂住芙亚的
,温柔体贴地抱她下马。围观的男女互看几眼,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震惊过的芙亚直愣愣盯着人群中那两张熟悉的脸孔,诧异地合不拢嘴。
一向犀利的拓尔似乎没发现芙亚神色有异,他搂紧她的
,旁若无人地亲亲她的额头,丝毫不在意仆人们的眼光。
仆人们一哄而散,边走边窃窃私语。
泉旁还杵着两道身影,他们呆呆望着亲密相拥的芙亚和拓尔,震惊的程度不亚于芙亚。
拓尔仿佛没看见
泉旁那两名陌生人,他捏捏芙亚的
,含情脉脉地说道:“宝贝,我们进屋去。”
听似低柔的声音,在沉静的空气中起了放大的效果,不但芙亚听得一听二楚,连杵在
泉旁的男女都听得—清二楚。
“少爷!”爱德华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背后,神色尴尬地说:“前面那两位是…”
“妈咪!”芙亚猛然惊醒,她挣脱拓尔的手朝那对中年男女狂奔而去。
“爹地。”
梳着发髻,身穿淡紫
中国服的关秋水和老公对看—眼,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张开双臂拥住
面奔来的女儿。
芙亚在母亲怀中磨蹭了几秒,然后转移阵地投入父亲结实的
怀,亲热地吻吻父亲的脸颊;劳
也报以热烈的拥抱。
“妈咪、爹地,你们怎么来了?”芙亚拉住母亲的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母亲。
妈咪挥身散发出古典婉约的女人味,她的秋天症候群似乎已经痊愈了。
“我们接到电话,说你在深山中迷路了,所以马上赶过来。”劳
回道。
“我们已经来了两天。”关秋水凝着女儿,乌黑的眼瞳闪着疑问,朱红的双
略略颤了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劳
握住
子的肩膀,朝她使使眼色,她这才抿紧
瓣,暂时
下满腔疑问。
“噢,妈咪、爹地,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芙亚又偎进母亲怀里撒娇,聪明的她当然知道母亲想要问什么。无妨,待会儿她就要向父母宣布她坠入情网的消息。
必秋水紧绷的神情稍稍和缓,她搂紧宝贝女儿心疼地问:“这几天在山上有没有饿着?冷着?”她问出一位母亲最关切的问题。
芙亚猛摇头,她正想开口,拓尔的声音
了进来:“原来是戴维斯太太和戴维斯先生,失礼失礼!我方才急着扶芙亚进屋,没注意到两位,请原谅。”拓尔脸上堆满了笑意,他先和劳
握过手,然后摊开双臂,准备拥抱眼前这对如花似玉的母女。
必秋水抬眼看了拓尔一眼,心跳几乎停止。天啊,她不由得倒退一步。方才远远看着,只觉他高大俊美的外型有几许熟悉的影子,此时详细一看,他那双澄蓝的眸子俨然就是…
“妈咪,他就是奥丁伯爵…拓尔。”被母亲抱住的芙亚随母亲往后挪了一挪,不过,她只当母亲是因为重心不稳才后退的。
“拓尔?”关秋水一听,脸色倏地刷白。
“上帝,拓尔…”
“嗯。”芙亚回首瞥瞥高大俊美的爱人,眸中全是甜蜜的笑意。“妈咪,好巧喔,他也是以北欧神只命名的。事实上,所有奥丁家族的长子都叫拓尔,拓尔的爸爸也叫拓尔。”
芙亚眼里全是拓尔俊俏的影子。劳
也被拓尔身上那股少见的气势
惑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拓尔瞧,他正在心里比较眼前人和传言中所说有何不同。
因此,除了拓尔,没有人发现关秋水神情有异,偏偏拓尔又以为关秋水足因为听到他以雷神命名过度兴奋、脸色才会大变。
必秋水睁大眼睛,微微颤抖地打量拓尔,身上血
迅速往脑子回冲。
忽地,她发现他衣领敞开的
前,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金色链坠。“这…这是什么?”
天啊,那枚链坠的形状竟然是…
“这个吗?”拓尔顺着关秋水的目光看看自己的
前,他掏出闪电形状的练坠问。
必秋水的双眸瞪得比铜铃还大,惨白的睑颊毫无半点血
。
“我想,你指的是链坠的形状吧?”拓尔满头雾水地问。
必秋水毫无意识地点头。
“这是我们家族的征记。”拓尔笑着解释:
“你一定认为我们家的人太过沉
于传说了吧?其实这是有原因的,传说千年前,奥丁家有位女祖先在后山巧遇雷神拓尔,旋即坠入情网,同雷神在后山生活了一段时间,当她回到奥丁神堡时已怀有身孕,不久后产下一子,男婴背部有一枚闪电胎记。后来,男婴成了家族唯一继承人,从此之后所有奥丁子孙身上都有这枚神奇的印记,这就是闪电胎记及长子命名的缘由。”
“原来就是这个传说…”关秋水喃喃念道,她闭上双眼,纤细娇小的身子往后倒,像片树叶飘向地面。
“戴维斯太太!”拓尔一个箭步向前,及时揽住差点倒在地面的关秋水。
“妈咪!”
“关!”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迅速、太突然,芙亚和劳
—时也搞不清楚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帮忙扶稳脸色苍白的关秋水。
必秋水睁开乌黑深沉的眸子,幽幽凝了拓尔一眼,然后又把眸光转向芙亚。她小巧的
瓣张了张,黯淡双眸盈满哀怨的薄扁,
言又止地瞅着心爱的女儿。
“妈咪,什么事?”芙亚握紧母亲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必秋水抿抿
,无言地垂眼,哀怨落寞的神色令芙亚感到心痛不已。
“关,你是不是累了?我先扶你进屋休息。”劳
揽住
子纤细的
,体贴地道。
和
子共同生活了二十三年,她的心永远像一朵雾中的花朵,教人看不清,摸不透。
必秋水虚弱地点头,看都不看劳
一眼。
劳
朝拓尔打了个招呼,便搀扶着
子朝主屋走去。
芙亚也揽着母亲的手臂,焦急地跟进屋去。
拓尔把一切看在眼里,炯亮的蓝眸眯了眯,仿佛正在思索方才所发生的事。
戴维斯一家人沉默地走着。
闪电胎记!劳
脑海突然闪过模糊隐约的记忆,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他看看脸色苍白的
子,又看看一脸担忧的女儿,心里忽地明白…
芙亚从父母住的客房出来,走到走廊对面,刚要打开自己的房门,一道黑影由弯角处冲来,强掳着她滚进房中去。
“别闹了!”芙亚捶捶拓尔的
膛。“我妈妈就住在对面,她会听到的。”
“你早就成年了。”拓尔双手一勾,轻而易举地抱起她,踢开房门后就直接迈向垂着蓝色天绒布幔的雕花大
。
“在她眼中,我永远是个小女孩。”芙亚双臂自然勾住他的颈子,嘟嘟
说道。
拓尔把她放到柔软的大
上。“我们俩在山上待了三天,她应该想得到发生什么事吧?”他随即躺到她身上,双手开始摩抚她。
芙亚澄净的蓝眸扬起一丝涟漪。“我原本也以为妈咪会
问我山上的日子,但是她一整天都没问起,我正觉得奇怪。不过,也许是因为她刚好身体不舒服的缘故。”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一位东方母亲忘掉女儿的贞
问题?
“你妈究竟怎么了?”拓尔虽然好奇,但他的手也没闲着,一下子就解开芙亚身上的和式睡袍。
“她…唉!”芙亚叹叹气,把母亲的秋天症状说给拓尔听。“我原以为她会像前些日子一样,不过还好,她休息过后就平静多了。当爸爸下楼和你共进晚餐时,妈咪还问了些有关沉船的事,由此可见她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与现实生活
节。”
“哦?”拓尔顿时停住所有动作,蓝眸在鹅黄
灯光的衬托下,泛着奇异的光晕。
他总觉哪儿不对劲。
“放心,我并没有把情书的事告诉她。”芙亚以为拓尔不高兴,急急表明。“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不会随便
当事人的私密。”
“喔!”拓尔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手又开始动了起来。
他挪挪身子,低头
吻芙亚尖
满的
房,边
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芙亚呻
几声,雪白的手指沿着他雄壮的躯体,由上而下,慢慢摩抚。
沉浸在爱情中的男女很快就把所有恼人的事抛到脑后,他们陶醉在两人的世界,情
之火一经点燃,便迅速燎烧开来。
“芙亚…芙亚…”
芙亚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噢,拓尔…”她喃喃回应。
忽地合上的房门被打了开来,拓尔警觉地打住,他怒冲冲地回头…
“芙亚!”关秋水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当她看清
上躺的是一对
裎的男女时,不由愣了一愣。
这时,满脸酡红的芙亚也清醒了,她躺在拓尔下面,震惊地瞪着母亲。
母女俩如此对望了几秒钟,气氛尴尬万分。
拓尔识相地跳下
,他抱着自己的衣物匆匆走出去。
必秋水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她瞥瞥拓尔肩胛下方那枚银色胎记,一颗心痛得几乎要裂开。
“妈咪。”芙亚连忙披上和式睡袍奔到母亲身旁,边踢上门边抱住泫然
泣的母亲。
“芙亚,你和他真的…”关秋水仰脸望望女儿,难过得说不下去。她原以为只要不开口问,事情就不会那么严重,想不到,上天竟然让她亲眼撞见,难道是在惩罚她?
“妈咪,我爱他。”芙亚凝脸娇弱的母亲,绝美的容颜绽现一朵妩媚至极的笑靥。
必秋水一听,心都碎了。“孩子,你不能爱他!”
“为什么?”芙亚诧异地嚷,她为什么不能爱拓尔?
“因为…”关秋水
言又止,撕裂的心如同万马奔踏,痛得滴血。
“因为…”
她无语地垂下眼睛,不知如何对女儿说明。天啊,为何如此惩罚她?她自己一人承担还不够吗?为何连她心爱的女儿都逃不过?命运对他们母女实在太残酷了。关秋水愈想愈凄凉,伤心的泪自睫下溢了出来。
“妈咪,别哭,别哭。”芙亚搂紧母亲,边拭母亲睑上的泪边轻声安慰。
“跟妈咪回家去,别留在这里。”关秋水哀求。
“妈咪,你累了,快躺下来休息。”芙亚扶母亲走向大
。
“我们明天就回薇特岛去。”关秋水无力地躺到
上。她非得阻止芙亚和拓尔不可…
“乖乖,安心地睡,我会守在你身旁,直到天亮…”芙亚摸摸母亲婉约古典的脸庞,轻轻唱起小时候母亲常为她唱的安眠曲。
必秋水眼睁睁望着女儿,无奈地闭上嘴巴。
芙亚偎到母亲身旁躺下,嘴里仍然哼着安眠歌。妈咪的秋天病症一定尚未复原…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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