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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怎么了,这家伙在告别芙蕾德丽克的时候还笑容可掬呢,可是接下来漫长的路途,他就一直绷着一张脸活像晚娘。

 “要不要换我开车?”途中,她曾讨好的问。

 “不用。”他一口回拒。

 迸意映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无辜的睐了他许久,后来自己也火了,就当他臭蚌壳的习又来了。脸一别,她学起他的无言。

 回到威尼斯,从圣马可广场开始,只能信步走回香多涅,原本期待看见“世纪的眼泪”可是看见鲁觉民阴沉的脸色,害她的心情也跟着黑暗了起来。

 “鲁觉民,你…”想要说的话好几次都被他的一脸铁青给回去,古意映干脆也不开口了。

 两个人都绷着一张脸,一前一后的走着,有时赌气的超前,另一方就会又赌气的追上来。

 到底怎么了,这男人摆啥脸色?

 想要放下身段问他,可这家伙却

 “好,这个臭蚌壳,不理就不理。”

 远远的,看见香多涅的图腾,古意映拉着行李越过鲁觉民,一马当先的过去。

 一推开香多涅旅馆那扇沉重的木门,古意映让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

 “…芙、芙兰采斯卡,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香多涅的服务人员围聚在大厅,地上又是水渍又是玻璃碎片,大伙儿忙着分头清扫这一地的狼藉。

 “意映,你回来啦,怎么样,BadiadiMorrona酒厂好玩吗?”英兰采斯卡依然挂着笑容。全本小说

 “香多涅发生什么事情了?”咦“世纪的眼泪”呢?为什么没看见?古意映张大眼睛梭巡着。

 忽地,她看见角落一个外籍小男孩,红肿着眼睛怯懦的低泣着。

 “喔,刚刚发生了一个小意外,幸好没造成伤害。”

 “什么意外?”她放下行李想要帮忙。

 “呜呜,对不起…”一旁的小男孩放声大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芙兰采斯卡赶紧上前抱住男孩,用英文安抚着“别哭,不是你的错,幸好你没有受伤,别哭。”她温柔的抱住男孩。

 “佩鲁贾太太?”古意映把疑问抛给佩鲁贾太太。

 “放在大厅的那瓶顶级干邑摔破了。”她目光落向芙兰采斯卡怀里的男孩,说明一切。

 啥?破了,三十年的陈年顶级干邑就这样摔破了?!

 她还没有尝到那令人向往的滋味呢!怎么会这样?

 迸意映久久无法回过神,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心痛的感觉。

 就在三月三十,香多涅收藏的那瓶“世纪的眼泪”成了一地的水渍和碎玻璃,没有人能够尝到那浓郁了三十年的滋味。

 这趟义大利之行的目的消失了,因为男孩一场无心的意外。

 回台湾的飞机上,古意映仍感到惋惜,惋惜没能尝到那口白玉霓的万种风情。

 倒是她和鲁觉民冷战,也一路蔓延回台湾。

 抵达CKS机场停车处时,她实在忍无可忍了,横挡在他面前仰着头单刀直入的追问“鲁觉民,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神情严肃的反问。

 “你为什么从离开圣吉米安诺就一直摆臭脸?”

 “因为有人很可恶。”

 “你说谁很可恶?”

 “哈,对喔,我忘了可恶之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可恶。”他咬牙切齿的说。

 “鲁觉民,你给我说清楚!”她拉着他,一脸委屈和愤怒杂。

 什么嘛!为什么指控她很可恶?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也该负一部分的责任,可是他凭什么说她很可恶?她有赖着他吗?有跟他争取什么吗?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说她?

 鲁觉民挣开她的手,就要离开。

 “男人总是这样…”她难过的低下头说。

 “你说什么?”他停下脚步瞪着她。

 她红着眼眶“我说你们男人总是这样,要走就走。”她克制不住心情,失落的对着他嚷。

 鲁觉民跨步上前拽住她的手,咬着牙激动万分的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发生关系反悔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以为我跟任何女人都可以这样吗?你给我听清楚,我只亲吻我想留在身边的人,反悔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说完,鲁觉民放开她,绝然的转身离开。

 迸意映就这么看着他离开,他的背影让她心里难过万分,顾不得面子、自尊,眼泪就这么顺颊滑下。

 才没有后悔,她才没有…古意映在心里呐喊。

 *******

 会议上她心神不宁的望着空缺的位子,想着,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连着三天都没来上班?古意映很不是滋味的拧着自己的手。

 不管谁在说啥、或者又报告了什么,她一个字儿都没进耳朵,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她还独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不肯动。

 叩叩…曲起的手指敲击桌面,唤起她的在意。

 迸意映抬起头,无打采的问:“表哥,什么事?”

 “怎么啦?一脸苦瓜。”

 “为什么那个鲁…”她想要问,可是又犹豫的抿住嘴。

 “谁?”

 “没事,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她抓起面前的东西要起身离开。

 “对了,阿映,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辛苦我?为什么?”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因为你们经理请假不在啊,所以很多事情都得劳烦你多担待。”

 耳尖的她截取了请假的字眼“请假?鲁觉民干么请假?”

 “你不知道吗?”骆俊庭感到诧异。

 迸意映摇摇头,无言。

 “他生病了,听说很严重,连打电话来请假的时候都有气无力,老爸一直叫我找个时间去探望一下,毕竟他好几年没在台湾生活了,总是要给这样的单身汉一点关怀,而且BadiadiMorrona酒厂的代理权我还想跟他讨论,偏偏他病得那么严重,真是棘手。”

 病了?好端端的这家伙生啥病?那天吼人的时候不是还精力旺盛吗?

 “哎呀,总之你就先照顾一下你们业务部的工作啦,拜托喽!”骆俊庭拍拍她的肩膀后离开。

 迸意映呆坐在椅子上好久好久,一想到他病了,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嘴边嘀嘀咕咕的老半天,半晌!她起身往外奔去。

 “意映,中午了,你要去哪里,不一起吃饭吗?”还在整理资料的陈珊珊问。

 “我有事出去一下。”她头也不回的回答。

 *******

 开着车直接来到鲁觉民的住处,仰头看了那男人居住的阳台一眼,正好有住户开门出来,古意映鼓起勇气冲进去快步上楼,在他家门口接下电铃。

 叮咚、叮咚…

 隐约听到脚步声走来,门锁喀啦喀啦的被解除,开门的瞬间,两个人很明显的都愣住了。

 “古意映?”他面错愕。

 “…你还好吧?”古意映挤出这一路上她练习了好久的一句问候。

 望着面前这个从容自然、一点都不像生了重病的家伙,除了眼眶黑了点,但是那比较像是熬夜的结果,而不是生病。怪了?

 “你怎么会来?”他问。

 这女人怎么了?眼眶微微泛红。鲁觉民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中午休息时间要结束了,她怎么会没回公司而跑来这里?

 镑自攒着疑问,两个人就这么凝望了许久。

 许久“我听说你生病了,不过,看到你似乎好得差不多,我先回公司,你好好休息。”他们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古意映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忍不住皱眉。

 在她转身之前,鲁觉民拉住她的手“生病?谁说我生病了?”

 “你不是因为生病请假吗?”她讶然问。

 “到底是哪个人在背后这样诅咒我?”他没好气的问。

 “我是听表哥说的。”

 “骆俊庭?”闻言,他当下更是哭笑不得。

 “你如果不是生病请假,为什么三天没来上班?”

 “小姐,我被紧急抓去陪董事长到新加坡出差,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董事长让我昨天晚上先行回台湾,这事情骆俊庭应该全都知道才对呀!”

 “那…我…”古意映一时语

 “你被骗了。”

 被骗了?骆俊庭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敢骗她!害她就这么在鲁觉民面前出糗,这个浑蛋…

 迸意映转身要走,鲁觉民及时阻止…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问清楚。”她会要骆俊庭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打从离开圣吉米安诺的路上,他满脑子的怒意在跑,他理智思绪永远只能趁着微薄的空间运转,因为她的迟疑犹豫让他很火大,一路赌气回台湾,看着她在身边却不能跟她争执辩论,为此,他压抑得好痛苦。

 后来临时被抓去出差三天,没看见她,心里的想念蠢蠢动。该死,有看过谁会这么深刻的想念一个敌人吗?没有…

 芙蕾德丽克说的对,其实他们是恋人,是在争执中爱上彼此的恋人。

 或许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像一般情侣那样的甜言语,但是,他本来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靠着一来一往的争执辩论而累积,他干么像吃错葯似的,希望她在上了之后能温驯依赖着他的膛?这样就不是原本的她和他了。

 对不起?他为什么对她说对不起?

 “那天在机场,我不该对你那样说话。”他低头抓着自己的脑袋“芙蕾德丽克说的对。”

 又是那个热情的义大利女人“她说什么?”古意映两眼发直,口吻发酸。

 “她说,我们是恋人。”

 她微张着嘴,有着诧异。

 “嗯,恋人,不过我们是互相折腾对方却又放不开彼此的恋人。”

 恋人!他说他们是恋人!

 不知怎的,三天来的黯然神伤竟然奇迹似的都在他那声恋人里得到纾解。

 迸意映把头埋进他怀里,再也不想离开这个能让她倚靠的膛。

 忽地,她歪着头问:“那么,我们要开始谈恋爱吗?”

 “不然呢?”鲁觉民忍不住又摆臭脸。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顺序跟人家不一样?”

 “因为你根本不是正常人。”有几个女孩会喜爱上宿敌?没有!有几个女孩会对喜爱的人恰北北?也没有…

 又想拐弯骂人“欸,鲁觉民!”这家伙真的是存心讨骂挨!“你真的是…”

 唔!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他怎么堵住她的嘴巴了?他的手在做什么?

 *******

 订婚宴上,古意映穿著一袭高的V领粉紫礼服,优雅之中还隐藏了她违规的证据。

 嘻,两个多月了!没办法,她和鲁觉民好像不习惯照着顺序来,先当敌人再当恋人,当了恋人才开始谈恋爱,结果到后来又是先有小孩才订婚,总之,他们完全倒着走。

 “看来,当年的水晶球预言是准确的。”陈珊珊走来在她耳边说。

 “别笑话我了。”古意映抗议的睨她一眼。

 “恭喜你了,意映。”唐若若给她一个祝一幅的拥抱。

 “谢谢,欸,今天晚上别光顾着跟我说话,舅舅邀请了不少洋酒界的青年才俊,你们赶紧去挑个自己的如意郎君吧!”

 “真的吗?可是,那我们得先去问问水晶球才行呀!”陈珊珊椰榆的跑开。

 “坏珊珊!”

 身为准妈妈,她被下达酒令,看着大家欢乐举杯的模样,她好生羡慕在鲁觉民的严格监控下,她只能喝着甜腻腻的果汁,唉…

 “咦,那边躺在长椅上的人是谁呀?”古意映走上前去“表哥?”

 “唔,是你呀,新娘子。”醉醺醺的骆俊庭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看来他喝了不少,两颊红通通的。她伸手推推他“你还好吧?”

 他勉强爬起来撑坐着“好,当然好,能够把你嫁出去,我可是居功厥伟呢!”

 “居功厥伟,我跟觉民结婚是水晶球预言的姻缘天成,关你什么事?”

 “哈哈,水晶球,你真相信水晶球啊?呃!”他打了个酒隔。

 “当然,那年园游会,你们班的摊位上不是找来神通的水晶球灵媒?当时灵媒她透过水晶球告诉我,我这辈子的真命天子就是觉民。”想来,还真是甜蜜。

 骆俊庭突然一阵狂笑“哈哈…笨蛋,枉你聪明一世,那是假的,哪有什么灵媒,是我同学念戏剧的姐姐假扮的啦,至于觉民这个名字也是我给她的。”

 敛起笑容“你给的?”古意映大为震惊。

 “是啊,因为我刚好在学务处看到一个转学生的名字,就拿来用喽!这一切纯属本人的灵光乍现。”

 “…假的?”

 “假的。”千真万确是假的。

 “可是,如果是假的,分开这么多年,我们怎么还能再相见,这不是缘分吗?”

 “哈哈,要说缘分,我和鲁觉民还更有缘分,去年十一月初,我在法国的酒庄巧遇他,听闻他在代理业务上的丰功伟业,是我叫老爸延聘他回台湾的。”

 “那你干么装作不知情?”把她要得团团转,还为他抱不平。

 “当然是等着用来拐骗你啊!在公司那么无聊,逗你最好玩了,谁叫你什么都相信,连我找人弄了一堆合成假照片给你,你都深信不疑,你说你是不是很好骗?”

 “骆俊庭,你是说你介绍给我的征信社是假的?照片也是合成的?”

 “废话…”他兀自陶醉在自己的绝顶聪明里。

 可恶,还害她花了一大笔钱,该死的骆俊庭。

 掩不住的敌意从双眸透出“那你该不会说香多里的顶级干邑品酒宴也是你一手捏造的。”

 “好说好说,的确是呀!反正香多涅夫人不在家,我就请芙兰采斯卡帮忙喽!天啊,真把你骗得团团转呢!听说你那天看见酒砸了一地,差点没痛哭失声,哈哈哈…”“鲁觉民呢?他也知情吗?”

 “我哪管他知不知情,那家伙只要看到你就像是头被鼓舞的斗牛,恨不得冲向你。”勉强睁开眼睛歪过头看她一眼“看过他的PDA没有?这家伙把八百年前的记都存在里面,写的都是你,真是两个傻瓜…”

 迸意映握紧拳头,目光森冷的瞪着骆俊庭,如果手边有把刀,她铁定会一把捅进他身体,好挖出这家伙的心脏愤。

 撇下喝得烂醉的骆俊庭,古意映气呼呼的回屋里去。对了,鲁觉民的PDA!

 她快速的奔进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偏巧,鲁觉民把PDA放在她的梳妆台上。古意映连忙打开PDA,找到记的资料夹,迫不及待的叫出档案资料。

 1995/4/2雨天

 转到东和高中的第一天,我看见了一个女生,她的眼睛过分的漂亮,像水晶玻璃似的,她指责我害她摔车弄脏了她的衣服,还断送了她的全勤奖,泼辣的程度令人咋舌。好吧,以她对我的敌意来看,我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家伙。

 不过,如果说打是情骂是爱,我敢说,她是深深爱上我了。

 也行,这年头的女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我得学会适应。

 1995/4/3雨天

 那个叫古意映的女孩凶狠得超乎寻常,可是,我却发现她的弱点,她是一个容易被怒的女孩,一发火,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不过,她显然把我设定为她的敌人,没被雷达似的眼睛这样严密的锁定过,但我喜爱扮演敌人这个角色。

 2005/11/4晴天

 今天在酒庄遇到了骆俊庭,一个许久不见的人,他是古意映的表哥…这让尘封许久的记忆又浮现脑海…那个有着过分漂亮眼睛的恰北北女孩。

 看得出来骆俊庭想要延揽我到骆寰洋酒公司为他效命,我本想拒绝,因为我还有一个找寻的梦想要完成,可是,古意映三个字在呼唤我。

 不,我得谨慎考虑看看,这么多年不见了,不晓得那双眼睛是否依然漂亮如昔,我想要见这个女孩…古意映。

 2006/2/15阴天

 我见到她了,在董事长的办公室,不过,她显然忘了我!那双眼睛,跟当年一样漂亮,我忍了好久,才没有失控说出我对她的想念。

 新会后我故意搭她的便车,她喝了不少酒,因为愤怒我的出现。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好赖着她。她总是这样,一看见我就好像是看见红色布幔的公牛,那么愤怒的急于攻击我,呵,好怀念的感觉。

 可是糟糕的是,我竟然吻了她,然后得到她不谅解的一个巴掌。

 好痛…

 2006/3/6晴时多云

 她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因为我阻挠了她的义大利代理计画。该死,她想要合作的那个酒庄庄主是个老鬼,酿的酒连猪都不想喝!

 她恨死我了,我彻彻底底的成了她的敌人。

 没关系,很多人永远记不得爱她的人,但是,她一定会记得痛恨的敌人。

 我想当她的敌人,永远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2006/3/10晴天

 天气热得不像话,她的脾气也是。

 她在躲我,我知道,但没关系,我可以默许。

 下午去拜访陈老板,那些该死的男人一直要灌她酒,我从没有像那一刻那么愤怒,我是心疼她的,可是她感受不到,所以我们又吵架了。

 2006/3/29万里无云的晴天

 我们…上了…我似乎弄痛了她,让她痛苦不已。真抱歉,我也想要带给她快乐,但是,上帝总是要为女人多设了一道门槛,让她们永远记住第一次拥有她的男人…

 炳!我突然爱上上帝了,因为上帝让她永远记得我。

 2004/4/1

 今天是愚人节,希望我们的冷战也是一场骗局。

 我想这是宿命吧,有些人会爱上温柔娇羞、小鸟依人的伴侣,偏偏就是有人会爱上像古意映这样的女孩。

 从没有甜言语,只有烈的争执跟辩驳,我们就像是敌人似的不断对立,可是,我常常在想,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爱情?

 我想,我爱上了我的敌人,我和她不是恋人,而是敌人,我们是互相折腾对方却又放不开彼此的敌人。

 看到这里,古意映整个人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吭声…

 他爱她,从那么多年以前。

 她热泪盈眶,不知道如何去纾解这样的激动。她竟然被一个傻男人这样爱了那么久!

 “意映,妈说我们该下去切订婚蛋糕了。”鲁觉民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她睁着盈满泪水的双眼望着来人。

 “意映…”他愣住了。

 糟!她手里拿着的不会是他的PDA吧!

 蓦然,她忍着眼泪起身扑向他,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这个男人,笨蛋!笨蛋…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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