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快点、快点!”
滂沱大雨毫不留情地从天而降,城里各条大街的人
早已散尽,只剩闻人遥拉着慕容决在大雨底下狂奔。
“老早就叫你快一点,你偏是不听。”慕容决没好气地道。
现不可好,全身都
透了,而今已入秋,这雨势打得这么急,还怕不
透了全身?还怕不让闻人遥沾染风寒?
这小子以为自个儿的身子骨强硬多了,便能如此肆无忌惮吗?
啧,害他也不得不像个老嬷嬷担心起他的身子。
“我哪知道这雨会不得这么嚣张?”闻人遥边跑边喊道。
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天候,闷得教人抓狂不说,下一会儿滂沱大雨打在人身,像是要打出一个一个窟窿似的。
痛耶!能不能别不得这么大?
“过来。”慕容决一把将他拉到某家店铺前。
“没时间躲雨了。”闻人遥抬眼睇着他,浑身早已
透。“你在干么?,”
他有些傻眼地盯着慕容决着手
去外袍,盖在自个儿的头顶上。
“走吧!”慕容决拉着他,又快步往外跑。
“等等,你这样会染上风寒的。”
这雨势又大又冷,慕容决只着薄衫,不病死他才怪。
“早就
透了,穿不穿都一样。”他无所谓地道。
倘若闻人遥是姑娘家的话,他会选择一把将他抱起,一路疾奔回府,要不再这样瞎耗下去,怕不染上风寒都难。
慕容决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略微削瘦的身形,考虑着要不要这么做。
“既然都一样,你穿上吧!”闻人遥把外袍丢回给他。
“得了,这
透的外袍,我穿在身上不是更冷?给你披着,不过是想要替你多少挡去一点雨罢了,披上。”他半带命令的口吻。
“不要,咱们快步跑,意思都一样。”话落,闻人遥随即转身,身子隐没在阵阵雨帘之中。
“啧,这小子。”慕容决暗啐一口,快步跟上,自他背后,一把将他揽
抱起。
“你干什么?”闻人遥惊呼道。
“既然你不披上,那我只好抱着你回府了。”他懒声道。
比脚程,他赢得绰绰有余,与其两人一道跑,倒不如他抱着他跑,这样还快一点。
“不要这样,你这么做,我很丢脸耶!”闻人遥涨红脸挣扎着。
他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另一个大男人给抱着,而且还在街上跑,他往后还要不要做人啊?
在府里任由哥哥们搂搂抱抱,已经是他容忍的最大限度,要他在街上被人抱着跑,他会羞得无脸见人的。
“两个大男人手牵手,你都不羞了,我有什么好羞的?”慕容决没好气地摇头,
不理睬他的挣扎,硬是箝制住他的手脚,快步在街上跑着,引来在各家店铺前避雨的众人侧目。
“放我下来啦!”呜呜,他羞得无脸见人了,往后他还有什么脸在开封府的街上闲晃?
“听话。”慕容决懒懒哄着。“我也不愿意抱着一个男人在街上跑,但这是权宜之计,你就忍耐一下吧!”
“不要!”尽管双手摀着脸,但他依然可以从指
中瞧见街旁店铺前,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真真真是太丢人了。
想着,他不由挣扎着跳下慕容决暖暖的怀抱。
“你!”慕容决一时不察,竟教他给挣脱。“遥少,别玩了!”
“谁在玩?我很正经的。”闻人遥向前跑了几步才回头瞪着他,白玉般的俊脸羞得红透。“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的?”
气他老爱牵着他的手走,对不?
“报复?”嗯,他还没想到那一点。“谁会无聊到找一个小孩子报复来着?我只是不希望你淋到太多的雨而伤了身子。”
届时,他相信闻人唯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他,
“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么随便就病倒。”闻人遥微恼道。
不要再把他当小孩子,他已经快要长大了!
“连声音都还没变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他低声道,像是喃喃自语。
“我…”拐着弯笑他的声音又尖又细?
他也很想要有像他一样低沉又慵懒的嗓音,可时候未到,怪谁哩?
“过来吧!”雨打得他很痛,别再玩了。
“不要。”闻人遥想也不想地转头就走,岂料,一转身便撞在一堵
墙上头,两造皆撞得人仰马翻。
“唉唷!”痛痛痛,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挡在他的前面啊?
“遥少,你没事吧?”慕容决无奈地走向前,轻轻地拉起他。
“有事。”他撞得鼻子很痛,跌在地上,
股也很痛。
“谁要你走路不瞧前头的?”本来要阻止他的,谁知道他跑得那么猛,教他想阻止也无从阻止起。
“我…”还不都是他害的?
“算了、算了,咱们赶紧走吧!”这下子,真是成了落汤
了。
“嗯,可你不准再抱着我,我要自个儿走。”
“是,一切由着遥少。”慕容决恭敬地往前指了指。
“哼!”撢了撢双手的污水,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没两步,身后突地传来一道声音。
“你撞着人,甩甩手就想离开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才发觉身后有两三个人,而站在前头的那一个人,一身锦衣华服,看得出来出身不错,原本是撑着伞的,可教闻人遥一把给撞得四脚朝天,精美的袍子脏污了一大片。
“哦,抱歉抱歉。”闻人遥忙挥挥手示意,转身便想走。
“你打算就这样走了?”那人撑着伞,一个箭步冲向前,挡在两人面前。
“要不然呢?”拜托,雨下得这么大,他撑着伞是无所谓,但他可不同,他已经浑身
透,甚至还觉得有点冷了。
“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一旁作下人打扮的男人恶声恶气地跳出来。
“不认识,容决,你认识吗?”
“不认识,可似乎在哪瞧过。”慕容决沉
道。
“那就是不认识。”闻人遥自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丢给一旁的下人道:“这锭银子赔给你家少爷,自粕以了吧?”
那男人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闻人遥,你以为本大爷会希罕那么一点银子?”男人声音蓦然陡高。
“欸,你知道我是谁?”他甚少在外头走动,就这几个月走得较勤而已,不过也没识得什么人,他又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既然知道我是谁,一切就好说了,反正该道歉的我也道歉了,该赔偿的我也赔偿了,若你还是心有不
的话,那就到闻人府来找我吧!我先告辞了。容决,咱们走。”
话落,两人推开挡路的下人,随即消失在茫茫雨帘之中。
那人依然在雨中,手中紧握着那一锭银子,恼声道:“闻人遥,你等着吧!我绝对会上闻人府拜访,到时候,绝对要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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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府卷心阁
一回院落房里,慕容决
不管自己浑身已
透,开了衣柜,拉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就丢给闻人遥,随即又蹲下身子,点起一盆火,而后又到外头吩咐小厮替闻人遥准备大桶热洗澡水,还要厨房煮些热姜茶。
“你怎么还杵在这儿?”慕容决一回房,见闻人遥抓着布巾将自己裹紧,不
翻了翻白眼。
“你先擦吧!”闻人遥赶忙将身上的布巾丢给浑身在滴水的他。
慕容决见状,不由闭了闭眼,不知道该恼还是该笑,无力道:“你该不会以为柜子里头只有一条布巾吧?”他要擦,难道就不会自己再拿一条吗?
“可你
得比我还要彻底。”他扁了扁嘴,非常坚持。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还是
不得已地披上他的外袍,虽说浑身都
了,但好歹没像他
得浑身滴水。
“那不重要!”慕容决不耐地低吼,拿着布巾走向闻人遥,解开他的束发,大力地替他拭去发上的水。“我不像你,身子骨那么薄弱,我撑得住寒跟冻,而你呢?要是因此病倒的话,我的麻烦就大了。”
“放心,我不会让二哥有机会责骂你。”
“那可不是你所能决定的。”慕容决用力地替他拭发,突地听到外头有人喊叫,他忙将布巾丢给闻人遥,走到外头,一会儿又走进来。“遥少,热水已经好了,你先去,我替你准备好衣衫就过去。”
“哦。”闻人遥低着头,披着布巾往隔壁走去。
准备好换穿的衣衫,慕容决多抓了两条干净布巾,随即走到隔壁,将干净的衣衫和布巾全都披在屏风上头,随即褪去身上
濡的衣衫,自己也抓了一条布巾抹去一身
意,而后赤
着上身走到屏风后头。
“遥少,水够热吗?”他随口问着。
仿若没料到他会突地走到屏风后头,闻人遥下意识地将身子缩进浴桶里,下巴抵着水面。
“你没事跑过来做什么?”闻人遥没好气地道。
慕容决敛眼睇着他透着红晕的
人脸庞。“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对了,和他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他似乎还没见过他不着衣衫的身体。
如今,闻人遥一头檀木似的发如瀑披在桶缘,白玉俊脸教热水烘得白里透红,看似吹弹可破,再瞧那纤细的肩头,若以此模样,说他是姑娘家,确实很像,只要他不开口,这景致确实像极了美人入浴图。
虽说他的身形骨架较像是个男孩子,但实际上,他的五官太过精致而俊美,实在不像是男孩子的脸。
也许,这时候方巧是他确定闻人遥
别的时候,是老天给他机会,好让自己别老是胡乱猜想。
“我没让人这么亲近过。”闻人遥扁嘴道。
慕容决瞧得目不转睛,黑眸紧瞅着他脸上每一抹鲜明的神情。府里除了厨娘,根本没有其他女眷或丫环,他这呛模样是向谁学的?
难道,是与生俱来的?
“你同你兄长那么亲近,从未与他们一道共浴?”慕容决不着痕迹地一步步走近他,只差几步的距离,便能够窥尽浴桶底下的身段。
“没,他们很忙的。”他舒服地更沉进浴桶,全身都泡在热烘烘的水里头。
“所以,你才会黏我黏得这么紧?”慕容决戏谑笑道,目光一步步地窥探他,贪婪而大胆。
初见他时,他像株含苞的花,一眨眼,过了几个月,眼前的他更加赏心悦目了,有种花儿初绽的风情,尽管嗅不到香气,但已经可见
人轮廓,猜测他是姑娘家,绝对不是他胡思
想。
“谁黏你?我不过是少个聊天的伴罢了。”他哪里黏人来着?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院落只有他一个人待着,而平常二哥又不准他上街,管这院落的景致有多美,瞧久了,总是会腻的。
“原来如此。”距离只剩两步,他的喉头微微紧缩,不懂突来乍生的异样情愫是为哪桩。
可,他已经清楚地瞧见闻人遥的
口上有块玉佩,只要再往前一步--
“对了,你冷不冷,要不要一道泡?”
闻言,他忽地停下脚步,有种突然自浑沌魔障里跳出的可笑感觉;说好了不胡思
想,而他现下究竟在做什么?
眼前的人是男孩子,是个很快就会变成男人的男孩子!
没有一个姑娘家会邀他一道入浴的,他在胡思
想些什么啊?
“不用了。”慕容决干脆解开一头
发,发上的水滴点点绽落在他赤
的上身,沿着厚实的
膛缓缓滑落在肌理分明的腹部。
“不冷吗?”
“不冷。”慕容决没好气地道,随手抓了把椅子,就坐在离浴桶约莫几步远的地方。
啧,明明就是个男孩子,
不需要再应证的事,他没事这么认真想要窥探做什么?
真是忍不住嫌恶自己的举动,竟然会想要瞧一个男孩子的身子。
没好气地笑着,随手将
透的布巾往一旁丢,随即发觉闻人遥灼灼的目光始终
绕在他身上。
慕容决微挑起眉,笑得很疲惫“怎么,你是在瞧什么?”
稍稍收敛一下目光,发现他那神情活像是个大姑娘,目眩神
地直盯着自己,别再给他胡思
想的空间了!
画中人早已作古,埋在爹亲手打造的坟里,而他是个
臭未干的小子,引人遐思却又令人失望的存在。
“瞧瞧你的身材罢了。”闻人遥闷声道。
“收敛点,别教我以为你有龙
癖。”他可不兴此好。
“龙
癖?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喜爱另一个男人,就称为龙
癖,懂不?”轻滑的嗓音透着戏谑笑意。
闻人遥轻点点头,忽地意会,满脸通红地道:“你、我…才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不过是…”他严重口吃,语无伦次地低喊着。
“知道,你不过是身子薄弱,羡慕我罢了,是不?”很好猜想,他明白的。
“既然知道,你…”逗他很好玩吗?
“说说罢了,是男人就不会在意。”他老是害自己有无限遐想,戏弄他一下,会令他觉得舒服一点。
“我不会在意。”可恶,就他一头热,被逗得像是发疯的鹦鹉一样。
“那就好。”他笑得很乐,随即又道:“差不多该起来了,要是泡太久,水不热了,反而容易染上风寒。”
“嗯。”闻人遥扁了扁嘴,一脸哀怨。
这人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明明
替他着想的,可怎么老是喜爱逗他发窘?
“还不起来?”慕容决拉开干净的布巾走向他,等着他起身。
“哦。”
方要起身,却突地听见外头有人走入,慕容决随即将布巾递给他。“大概是热姜茶好了,你先起身穿衣,别忘了身子擦干一点,赶紧出来喝点祛寒的热姜茶。”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人遥自浴桶起身,拿起布巾包起自己细瘦的身子,敛眼睇着自己平坦的
和细瘦的手臂,不
乏力一叹。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他那样?”他好想快点长大,就不会老是被他逗得无语问苍天了。
******--***
“烫烫烫!”
闻人遥吐着舌头,猛
着烫着的舌头。
慕容决在旁睇着,好笑道:“不都说了要你慢慢喝了吗?又没人同你抢。”
“我已经喝得很慢了。”可天晓得这茶搁了那么久,居然还那么烫!茶能喝就好,没事煮这么烫做什么?
“慢慢喝。”慕容决噙着浓浓笑意,夹带着连他也不自觉的温柔。
起身走到闻人遥的身后,拿起围在他颈项上头的布巾,擦拭着他一头柔顺的发。
“你不喝点吗?”
“那是小孩子喝的玩意儿。”
“那为什么要叫我喝?”闻人遥瞪着捧在掌心的碗。
“因为你是小孩子。”
“我已经不小了。”他忽地回头。
慕容决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忽地探手袭上他的
,笑得戏谑“一丁点
都没有。”
闻人遥咬了咬牙,也学他袭
。“你不过是比我有
、比我壮一点而已,我告诉你,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往后他一顿改吃两碗饭,不出两年肯定追上他。
“难啊!”袭
之后,慕容决转而自他背后抱住他,摇摇头道:“瞧瞧,瘦得跟块木头没两样。”
瞧瞧,居然瘦成这种地步!不过,这是怎么着?抱起来的感觉
柔软的,这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居然玩得如此离谱,身上不着半点肌理,竟比小悠糟上数倍,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柔软,他的兄长才会老是喜爱抱着他不放吧?
不过,看不出来他的
膛居然还有些
呢!
“我…”闻人遥气得直跳脚,想回身反制他,却被他擒得死紧,气得哇哇大叫。
“想赶上我,再给你个十年时间,怕你还不及我的一半。”慕容决见他手脚并用的挣扎,却依然挣不出自己的箝制,不由放声大笑。
“我会赶上你的,你等着瞧!”闻人遥气得脸红脖子
。
“我等着。”话语充斥着嘲讽。
“你等着!”
“没问题。”慕容决双手
扣在他
前,下巴顶着他的头顶,完全不将他的宏愿当一回事。
此时闻人唯踏进卷心阁偏厅,抬眼所及便是两人恁地放
形骸的举动:赤
上身的慕容决将闻人遥抱在怀里,正笑得乐不可支,而后者又嗔又呛地撒泼,这情景教他不由微瞇起魅眸。
“二哥。”闻人遥一见到闻人唯,随即正襟危坐,微耸着肩,示意慕容决松手。
“这是怎么着?不及掌灯时分,便泡澡喝热姜茶?发生什么事了?”闻人唯踏进偏厅里头,在闻人遥面前落坐,不悦视线绕过他,停留在慕容决身上。
慕容决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不再玩闹,拿起布巾继续为闻人遥拭发。
“呃。”若说他一路淋雨回来,别说容决有事,就连他也有苦头吃。“今儿个天候突地转冷,容决怕我身子不好,要我喝点热姜茶祛寒。”
“哦?”视线始终停留在慕容决身上。“可我听说了一件事。”
闻人遥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什么事?”
难道大街上碰巧有二哥的眼线,瞧见容决抱着他在街上跑的那一幕?
“你…”闻人唯话方要出口,可再瞧见慕容决过份亲密的举动,话锋不由一转,语气也跟着沉冷。“小遥,你是怎么着?就连擦拭头发这件事也要假他人之手?我可不记得我将你教养得如此娇生惯养。”
“我…”闻人遥赶忙抓起布巾胡乱地擦拭自己的一头长发。
然而,在他身后的慕容决却硬是再接过布巾,大剌剌地为他拭发。
“容决。”闻人唯略微不悦地低喊道。
慕容决微抬眼,
角抹着一贯的戏谑笑意。“遥少是我的主子,我替主子拭发,有什么不对?”由得着他在那儿耍阴险、扮阴沉?
他该拿面镜子给闻人唯才是,让他瞧瞧自己的嘴脸多像是个妒夫。
兄弟之情好到这种程度,是
教人羡慕的,但若是瞧见自个儿兄弟身旁有人陪伴,便
出妒相,不
要令人猜想他非但心术不正,甚至还大有染指遥少的意图。
毕竟不是亲兄弟,闻人唯有非份之想,他不会太意外,只是没想到真正有龙
癖的人竟会是闻人唯。
说到底,闻人唯对他好,是私
,而非手足之情。
真是太教人作呕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有这种情愫的感觉。
“你倒还敢说?”闻人唯脸色一沉。“可知道你这个随侍今儿个带着主子捅出什么楼子了?”
“什么楼子?”闻人遥有些瑟缩地问道。
“你可知道你今儿个在雨中撞着了谁?”
“二哥怎会知道我在雨中撞到人了?”二哥是鬼吗?会读他的心?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岂能不知道?”闻人唯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慕容决身上。“我原本不信,但瞧你们两人的举动,便知道人家不是恶意栽赃,而是真有其事!”
“对方到底是谁?”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也胆敢拿一锭银子打发人家?”
“二哥,又不是我的错,那时雨下得极大,我急着要回府,天晓得他撑着伞挡在路中间,害我撞着了他,可我也道歉了,是他度量小,我又能如何?”闻人遥急忙解释道。
“说到底,是跟在身旁的人护主不善。”
“不是这样的。”他岂会不懂二哥话中的意思,急忙想解释,却听到身后的慕容决说话了。
“二爷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件事就由我担了。”慕容决眉头微拧,二话不说地想担下这件事。
“你担得起吗?你可知道对方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担了,我绝对能让对方不再追究此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多的是运气和法子。
“好,我就看知府大人的中秋谢罪宴,你要怎么办!”
知府大人?!闻人遥一愣,忽地想起,原来是那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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