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言,这是你爱吃的西湖醋鱼,怎么都不吃呢?还有海参鹅掌煲、盐焗
,都是你爱吃的啊!”烈母见儿子难得回家一趟,高高兴兴嘱咐佣人烧了一桌好菜,他却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样。
“没胃口。”烈言放下碗筷不吃了。
没见过儿子这样闷闷不乐,烈母忙站起来,搂着他摸摸他的额头“你生病啦!哪里不舒服?”
“没有的事。”他拍拍母亲的手。
“还说没事?”烈母瞪着他,二定是工作太累了,瞧,脸色这么差,得炖些什么给你补一补才行。”
“不要,我不吃。”他怕死那股中葯味了。
“唉!你呀,回来帮外公的忙不好吗?偏要自己创什么业,这么辛苦有什么好处?”她越说越心疼。
“外公老当益壮,根本不需要我。”他摇摇头,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烈母对着在电视前看新闻的丈夫叫道:“喂,你不来看看你儿子?”
烈父这才把视线落在儿子脸上,纳闷的开口“谁让你不如意啦?官司打输了,还是搜证困难?”
“老爸,追女孩子是不是比打官司难多了?”烈言忽然问。
“追女孩子!”烈母瞠大眼,一半是惊讶、一半是惊喜。儿子一向有女人缘,但来来去去都没有结果,现在会主动追女孩子,一定是有很喜爱的对象,缘分到了。
头一遭听见儿子有意中人,烈父马上关了电视“好呀!哪天带她回来给爸妈认识。”
烈言走到沙发坐下,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极为沮丧“唉!她有男朋友了。”
闻言,烈母一阵失望,只能说:“那…就算了。”难怪儿子神情悒郁,显得心事重重。
“不行!我一定要追到她。”烈言决心道。
“啊!”夫
俩吓一跳,已经很久没见到儿子这种神情了,不免困惑起来,是怎样的女孩教宝贝儿子誓不放弃?
烈母赶忙劝说起来“女孩子嘛,妈认识很多,我邀十几二十个回来,让你挑个绚。”
“不要,除了她,我谁也不要。”烈言撑着头,苦恼万分。
烈父分析说:“人家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要是她变心跟你走,这样的女孩子不要也罢,是不是?”
“她的确不像会见异思迁的人。”烈言语气肯定。
“那不就结了,何必浪费时间精神呢?”烈父相信儿子一向很聪明,懂得这个道理。
“追不到她,我没心情工作,连吃饭、睡觉都觉得不对劲。”烈言双掌摩挲着脸庞,然后深深埋入掌心。
真的不对劲!夫
俩对望一眼,想起刚才儿子吃不下饭的情形,这可严重了,该不会用情太深了吧?
烈母忙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她对你有没有表示过什么?”
烈言自掌心中拾起头,无限
惘的回答“认识半个月,她对我…唉!客客气气、礼貌周到。”
半个月而已,还好,有救。
夫
俩相视而笑,烈父倾身拍拍他的肩“这很正常,刚认识又不
,你希望人家怎么对你?”
“我不是很受女人
的吗?”他一副百思莫解的样子。
“儿子呀!你是被那些女人宠坏啦,她们一见到烈大律师就花痴的追着你跑。”烈母见过他之前交往过的女人,实在不以为然。她们在众目睽睽下,边说话边伸手
拨儿子的衣扣、领带,轻佻得不象话.
“所以,这个关雨眠和普通女人不一样,对不对?教人见了就喜爱,我从没这样喜爱过一个人,唉!要是早点认识她就好了。”他感叹命运捉弄人。
“真的那么喜爱她?”烈父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万人
儿子,也有栽进爱情里的一天哪!
烈言很认真的说:“非常、非常喜爱。要是没有她,我的生命就没有意义。”
嗄!不好了,这下真的很严重。
“哈哈!”烈父勉强干笑两声“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等你再遇到另一个更好的女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她就我要等的人,我不会放弃的。”他深锁着眉。
“可是…”烈母还想再劝。
烈言信誓旦旦的打断母亲的话“我要改变她,改变她的心、得到她的心,把她变成我的。”
夫
俩再对望一眼,完了!一向脑筋清楚、思考冷静的儿子变得如此不理智,唯一的解释是…他真的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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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台北市道路照例是
!
眼见
车,雨眠心急地敲着方向盘。
本来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却
足一小时四十分,再看看手表,都要迟到了。会议九点半开始,现在已经九点十分了,光是这种折磨就足以让她压力大得睡不好,看来今晚又得
安眠葯了。
难怪都市里的人容易焦虑,前面红灯号志阻断前进速度,后面拖着长长的车阵,赶着上班的人想不紧张都不行。
雨眠看了眼照后镜,发现车后紧跟着一辆黑色的BMW房车,回头看仔细些…是烈言!
他是巧合同在路上,还是刻意跟着她的?
他
悬疑一把的,不时神出鬼没,她到哪儿他都会出现,送酒、送花、付帐,为她大手笔请来乐团,真受不了!
见她蓦然回头,烈言微笑了下,知道她终于发现他了,举起手与她打招呼。倏地,她的手机响起,传来他浑厚的声音“早,雨眠。”
“你干么鬼鬼祟祟的?”她没好气地问。
他语气愉快的说:“不,我绝对正大光明。”
“烈先生,我记得你的事务所不是走这条路吧?”绕路走又跟在她后面,雨眠几乎肯定他是跟着她的车子了。但是从哪段路开始,还是从她家就开始了?
“不是,”他并不否认“我想上班前先看你一眼。”
真是直截了当,也是挑逗,但不可否认,她已为他的话悸动。“你、你还真有闲情。”她口是心非的说。
“不不,是为了追求你才有的闲情,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每次碰到我都是巧合吧?”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似乎很乐在其中。
她呼出一口气,那当然不是巧合,她去哪他就跟到哪,总是在她眼前出现。
见公司就在前面,连忙道:“我到了,再见。”她挂了手机,停好车,终于在九点五十分赶到公司。
她飞快的马上奔入会议室。
这场会议,雨眠心不在焉、错误百出,连老板都忍不住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叶欣欣见状低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的事,昨晚没睡好而已。”雨眠找了个借口,大家都知道她有习惯性的失眠。
好不容易开完会出来,一束白玫瑰已经搁在雨眠的桌上。
她拿起花束上的卡片,上面是烈言的字迹…
我要去纽约三天,星期五回来,我把你的周休假
订下来了,一定要等我。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呵!他的口气又霸道、又温柔。她看着卡片上飞扬有劲的字迹,还真是字如其人。
“哗!烈大律师又送花了,是认真的哦!”李婀娜边喝着饮料边说。
叶欣欣也很羡慕“现在肯送花的男人已经很少了,还连续送了十几天,热恋喔!”
“送花而已,你们大惊小敝什么?”雨眠口是心非。
男人为她倾倒,即使陷入疯狂的百般讨好,她也早已习惯得没感觉了。偏偏烈言的一言一行都敲进她心坎里,令她印象深刻、感受强烈。他身上散发的热力不断
惑着她,太、太危险了。
“可是,不光是送花吧!还有那场爱天使乐团的演奏会,就不得了ㄟ。”叶欣欣挑起一道眉。
“你知道?!”雨眠突然明白,忙得不可开
的烈言,哪来那么多闲情逸致跟踪她。原来是有内
提供情报。
接收到好友的瞪视,叶欣欣举双手坦承“是,是我提供的情报,但我很有义气喔,他向我探听你和林书扬的关系,我就没告诉他唷!听他的语气,好像以为林书扬也在追你,所以我就说你们感情不错,又是青梅竹马,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哇靠!你们在搞什么谍对谍的,为什么都没我的份?”李婀娜发现这件事自己被冷落,抱怨声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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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让人患得患失,害人胡思
想,心神不宁,疯狂只想着一个人。
烈言为了案子不时出国,却从没如此的想念台湾,全是因为那个叫关雨眠的女人,让他一心一意只想着要见她,想得整个人失魂落魄。
他苦恼了两天,脑袋
满各种揣…
她在做什么?这几天他不在,她会不会想他?她和那个林书扬去约会了吗?他们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恨不得自己能分身有术的他,无奈的只能干着急,所以当他扳倒对手时不再觉得兴奋,也不再有成就感。
回到饭店房间,烈言啜着加冰块的酒,静静坐在大沙发内听音乐,全是因为他想念她。快了,剩下一天,再一天他就可以飞回她的身边。
过了一会儿,他倏地拿起房里的电话,拨了饭店的内线“陈秘书,明天中午业务结束,我就回台湾,查一查明天中午的班机最快是几点…比原来的航班早五个小时?好,马上给我安排换班机…对,一定要挤上去。”
放下话筒,他拿出明天要用的文件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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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见到烈言,雨眠发现自己很想念他。
他说明天才回来,但她却在这三更半夜里期盼与他见面,抚着他留下的卡片,忽地觉得更寂寞,原来期待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她又想,烈言是不是也想她,比她想他还要多?
算了,她倒了一杯水,
了颗安眠葯,希望有个好眠。
“铃…铃铃…”
深夜的电话铃声格外吓人,此刻突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她接起,对方马上道:“雨眠,是我。”
是烈言的声音!他果然想她,所以忍不住打电话来了,她甜甜地问:“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他的声音似乎就近在咫尺。
呃?雨眠笑了“你不是说明天,也就是星期五才回来?”
她赶紧跑到窗口往下望,漆黑的街道上,便利超商店似一个发亮的盒子,旁边有个人影。
“现在是凌晨两点,已经算是星期五了,出来,我带你去兜风。”他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现在?!”她失笑。
“对,去收拾几件换洗衣物,还要记得带护照。”他又说。
“做什么?”
“别问,去了你就知道。”他神秘兮兮的回道。
雨眠抗拒不了这样的邀约,换上
衣和牛仔
,拿了装进换洗衣物和简单的所需用品的行李袋便出门。
在电梯里,她不
自问,发什么神经啊?三更半夜拎着行李就跟他一起出门,可是,她就是逃不过他的魅力,三言两语就被说服了。
为什么这样听话?是因为他是那么的绝对强势,她不舍得教他失望?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烈言面前了。
天!烈言望着她,他想了整整三天三夜的人儿…他一把搂着她的纤
,低下头,不在意便利超商里的人,给了她一个深吻。
鼻端闻到一股清香,让他
澎湃的心安定许多。他的吻火热且带着需索,几乎要
噬掉她…
终于,他放开她,她不停的
着气,瞄到便利超商店员的好奇眼光,羞红脸低下头。
“我还没吃晚餐。”他突然说道。
“你在飞机上没用餐?”雨眠诧异不已。从纽约飞回来要十几个小时,他都没吃吗?
“飞机上的餐点很难吃,而且担心着你就更吃不下了。”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不肯跟我出来。”是呀!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他除了睡觉就只想着这个问题。
“哦。”她双手环着他的
,心底甜滋滋的。
“你愿意跟我到另外一个地方享用晚餐吗?”
“另外一个地方?去哪?”她眨眨眼,不解他的目的。
他也对她眨眨眼“拐你去卖。”
雨眠微笑了下“我乐意去探险。”
“你不怕?”烈言脸色一转,装出狼嚎声,惹得她直笑。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她觉得无所谓,也不在乎,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她坐上黑色的BMW房车,在夜深入静中随着烈言奔驰而去,是怎么被他说动的?雨眠不想深究。
车内播放着爱天使乐团的音乐,她不知怎的心底一阵暖,只因为一个男人记得她喜爱的音乐。
呵…她完了!烈言彷佛做什么都令她感动,即使是小小的一件事。
他专注地操控方向盘,车外炫目的霓虹飞逝,她打量着他坚毅的
,五官有力的线条显示他行事果断,高
的鼻梁和黝黑深邃的眼睛,衬得他的脸庞十分帅气。
雨眠窝在舒适的皮椅里,眼皮越来越沉,不久前她
下的那颗安眠葯发挥效用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烈言突然说。
“啊!生日快乐,你怎不早告诉我,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嗯,再补送你好了,想要什么?”她脑海想着有什么东西适合他。
他看了她一眼“我要的礼物是很珍贵、很特别的。”
“行,只要不是长生不老的葯方,我都会尽量找给你。”她爽快地答应。
他放慢车速看着她,笑道:“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什么?”她不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要你。”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雨眠一怔,红了脸。
“我要你陪我过生日,你肯来我就很高兴了,这比任何礼物都好。”他温暖的大手用力的握着她。
雨眠没有回答,掩住嘴哈欠连连。
烈言察觉不对劲,关心问道:“想睡了?”
“嗯…”她不由自主又打了个哈欠“等会儿我可能说话说一半就睡着了,要是没睡够,你怎么叫都叫不醒我。”
“为什么?”他眼中闪着不解。
“在你来之前,我刚好
了一颗安眠葯,现在快撑不住了。”刚开始的兴奋让她还稍微提得起精神,现在葯效已令她昏头昏脑渴睡不已了。
“天!”难怪她眼神慵懒
蒙。烈言把车停在路边,端详她一会儿,然后把她的椅背调整至平躺。
“对不起!”她抚住额头满是歉意,要知道他会来,她就不吃葯了,那么就可以陪他开车、聊天。
现在她的眼皮和脑袋根本不听使唤,她已尽量支撑了,撑着、撑着…她还是陷入昏睡状态。
“睡吧!”他吻了下她的额角,把音乐音量调低,再拿外套盖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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