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恍然若梦
又回到青鸾峰了。
这一切又好像是一场
梦。但它却又真实得让人落泪…脚踏上松软的草地,呼吸着来自自然最纯真的空气,凡尘的世界在不断变化,那里又说不完的快乐,但与此同时,也有数不尽的忧愁。惟独这青鸾峰,虽处在凡尘,却是一座世外桃源。这里,只有宁静和
愉…
木屋的门是开着的,推门而入,桌上一尘不染。似乎这里时常有人在打扫。但又会是谁呢?韩菱纱与慕容紫英诧异万分。云天河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韩菱纱安抚着云天河,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会对他们不利的东西。将云天河扶到椅子上坐着,又说道“等一会儿,住在这里的人说不定就要回来了。”
慕容紫英担心韩菱纱的身体,问道:“你不休息一下么?”
韩菱纱摇头:“不用管我,我这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已经…”
韩菱纱还没有说完,云天河便一口拦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不管你的寿命还有多久,总之,你是活着的!菱纱,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吧…好么?”
韩菱纱眼中似乎有泪,但她却在笑…带着淡淡的忧愁在笑。
她问:“你要我答应什么?”
云天河握着韩菱纱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答应我,即使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也要努力活下去!我希望天天看见你,就算我已经看不见了,我也希望天天听见你的声音…菱纱,我…过分么?”
“你不过分…”韩菱纱依然在笑,只是这笑魇,也快慢慢消逝…
这到底是谁的错?
慕容紫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不停地在心里问“这到底是谁的错!”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出现的人比韩菱纱看见她时还要惊讶。她先是兴高彩烈,然后又慢慢变得很沮丧,最后便是失望的表情。
她错综复杂的神情让韩菱纱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前,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用伤心的。”尔后又转头问向云天河“你说是么,天河?”
“对!”云天河点头,这种脚步声打从第一声听见时,他就知道是谁了。
“你们…”昭雪的眼眸有泪,她看到云天河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终于还是哭了。
“不要哭…”韩菱纱擦拭着昭雪颊边的泪水,安慰道“不要哭…”
只是在那一瞬间,昭雪触及到菱纱的手腕,泪
得更加凶猛,哽咽着道:“你…你病得很重…很重很重…”
韩菱纱擦拭着她的泪,向她解释道:“人各有命,既然这是我应该接受的天谴,那么,我就应该去面对。你说,是不是?”
昭雪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她不是这样想的。话不能这么说!但是她却又说不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沉默,任凭泪水不断地滴落。
夕阳将尽的时候,昭雪便告辞了。她说她想要全心地去修炼,不想再涉及红尘。韩菱纱没有阻拦她,或许她给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红尘确实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它总是可以让人们为它发疯。
云天河在屋里坐着,他手上拿着父亲的牌位,又在思索鬼界时父亲对他说的一席话。后来,他无奈地笑了,在心里笑叹道:“爹总是这样,喜爱说一些很深奥的话。让我似懂非懂,等到要他解释给我听的时候,他就消失了…小时候爹就是这样的…他说他要去陪娘,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了,到最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不要我,而是已经不能要我…娘…爹真的见到娘了么?我也好想见她,让她听我唤她娘…我想,娘应该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屋外,慕容紫英还是像以前一样站在悬崖边望着苍茫云海,他忽然向身旁的韩菱纱问道:“菱纱,我可以很自私地问你一句话么?”
韩菱纱怔了一下,道:“你说。”
慕容紫英道:“如果这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你,愿意先遇上我么?”
韩菱纱笑了,笑得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她说道:“紫英,你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慕容紫英有些失落,问道:“为什么?”
韩菱纱黯然道:“还记得我说过放不下你么?”没等慕容紫英回答,她便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曾经,也是在这里,你说若是用你一命,可换我一命,你定会毫不犹豫。当时我听后的感觉是心惊。我不希望谁死,毕竟能够活着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紫英,你明白么?”
紫英点头,他仰视着漫天繁星,只是倔强地不想让眼中的泪
下。待韩菱纱的脚步声渐远,他才缓缓
颂道:“处世若大梦…”
朝阳又从云雾中升起,它不但升起,也给众人带来一个心酸的惊喜。当韩菱纱打开木屋的门时,柳梦璃的傀儡盈盈站在门前向她微笑,韩菱纱忽然抱着“柳梦璃”流泪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好想见你最后一面…梦璃,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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