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几天没见到安子行,孙呋拂开始想念他了。
她翻着手边的杂志,却一页也没看进去。一听到对面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孙呋拂马上趴在猫眼上看着门外的动静。
果然是安子行,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真是大好的机会!
可是,孙呋拂又想起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于是忐忑不安地拨了安子行的电话。“Anthony,吃饭了吗?最近有安排什么行程吗?”
(已经吃过了…)电话的另一端,安子行的口气冷然如冰。(对了,孙呋拂,大风的病已经好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孙呋拂没想到才过了短短几天,安子行对她的态度竟然-百八十度大转变。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想挽回。“Anthony,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在外面,今天恐怕会很晚才回去。)
孙呋拂一阵难过,他明明在家里,却骗她说在外面,分明就是推托之辞。
“我只是想关心你。”孙呋拂的语气落寞极了。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我很忙,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找大风,他会帮你的。好了,就这样,没事我挂电话了。)
孙呋拂咬了咬下
,仍是不死心,她跑到对面敲起门来。“Anthony,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
安子行无奈地打开门,冷冷地看着她“到底有什么事?”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聊聊心事啊。”孙呋拂十分委屈地说道。
安子行摇了摇头,轻蔑地看着她。“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像你这般恬不知
,成天只知道追着男人跑,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
安子行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进孙呋拂的心里,他每说一个字便刺了一下,一句话还未说完,她的心已伤痕累累,痛不
生。
安子行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轻叹一声,用力地关上大门。
他也十分无奈,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孙呋拂,他只得选择这条路。孙呋拂要的,他根本无法给予,反而会带给她很多的伤害。她应该足个大声笑、大声闹的女孩,而不应该躲在他身后,成为他的影子。
孙呋拂心中一酸,背抵着门板徐徐滑倒在地上,伤心地哭起来。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以这种口气来责骂她,她也会难过,更别说是她的偶像安子行。
孙呋拂此刻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将所有委屈一次发
出来。
走廊上,一道人影伫立了许久,那双一向
光四
的眼睛此刻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痛哭
涕的孙呋拂,眼里没有任何的不层,没有冷然、嘲讽,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不舍与心疼。
哭泣声不知道什时候停住了,也许是孙呋拂哭累了吧!
人影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孙呋拂闻声转过头,不
愣住了。“吹大风?”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崔煦风默默地对她伸出手,
孙呋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伸出去。
崔煦风抓住她的手,这才发觉她的手是那么冰冷,心里不
涌起一股心疼;他一个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孙呋拂感觉到崔煦风对她的关心,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他的怀中,低低切切地哭了起来。
崔煦风全身一僵,任由她抱得紧紧的,他的目光瞟向被安子行关得紧紧的大门,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为何感情的事总是将人弄得伤痕累累呢?
孙呋拂再次止住哭声,哽咽地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反正脏都脏了,她的手又顺便抹了一下。
“没关系,明天帮我洗干净就好。”崔煦风也不气恼她
鲁的动作,边笑边这着她,把她送回家中。
谁也不知道,另一扇门的背后,安子行也是潸然泪下,他硬生生地推开自己喜爱的女孩子,既伤了她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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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呋拂一进门就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呆呆地望着崔煦风。“我是不是真的像Anthony的那般不堪?”
崔煦风摇了摇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也许他今天受了什么刺
,心情不好,你不要怪他。”
孙呋拂苦笑“我并不是怪他,我伤心难过只是因为…”她然缄口不语,眼光恍惚地看向桌上的照片。
崔煦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张照片是全家福。他隐隐约约看出里面扎着一头小辫子的小女孩就是她,因为照片上的她和现在一样有着灿烂的笑容。而另一个眼神飘不定的男孩便是孙啧,他的模样没什么改变,只是现在的打扮更加有个陆;另外那两个年长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孙呋拂的父母吧?还有两个比孙呋拂大一些的女孩,他不知道她们是谁。
“你跟我来!”孙呋拂突然站起身来,拉着他走进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崔煦风看到孙呋拂的手颤抖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房间不是很大,却很有秩序地摆放着许多小孩的玩具,地上还放置着许多油画、素描和粉彩画。
“每次我想念他们的时候,我就会画一幅画。”孙呋拂随手拿起-幅画“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我哥哥你是认识的,就是孙啧。”
崔煦风拿起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冷
的美女,五官和孙喵瞄长得十分相似。“这是谁?你姐姐?”
孙呋拂点点头“她是我大姐--孙叮叮。”
“那你二姐呢?”崔煦风一幅一幅地看过去。
“这个就是我二姐孙咛咛。”孙呋拂递给他一张蜡笔画,口气中带着些许遗憾。“自从爸爸和妈妈离婚后,爸爸就把二姐带定了,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和二姐。”
“原来你是跟着妈妈长大的。”崔煦风愕然,原来在她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没想到孙呋拂下面的话更让他心惊。
“不!后来妈妈带着大姐去了法国。”她低着头,故意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表情来阐述这个事实。
崔煦风看了更觉得心疼“他们离婚多久了?”
“快十年了。”孙呋拂两眼无神“这十年来,我都是一个人过的。大哥虽然和我住在一起,可是他有他的事业,没空理我;虽然妈妈经常寄生活费给我,可是孤独的时候、生病的时候,我总是孤伶伶的…”
她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戚然一笑,忍住即将
下的泪水。
崔煦风吃惊地看着弱不
风的孙呋拂,他不知道这十年她是怎么过的,他只知道他有一股冲动,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疼爱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让她再
一滴眼泪。
孙呋拂慢慢地定出房间,继续窝在沙发上。“我很喜爱这个沙发,因为它可以将我包围起来,就像亲人的怀抱一样温暖。”
崔煦风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他和孙啧认识许多年,却从来没听他提过自己家里的事。
孙呋拂又继续说:“等到我上了大学,哥哥也离开这个家,住到公司去了。他们一个个都抛弃了我,没人疼我、爱我,也许真的是像Anthony说的,我太讨人厌了。”说着说着,她的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崔煦风在心里将安子行骂了千百递,口中却劝道:“不是那样的,你的亲人不可能不喜爱你的,也许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不方便带着你。”他想着各种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怎么能下这种结论呢?”
“我不知道。”孙呋拂摇了摇头“十年了,妈妈只回来过一次,偏偏那天我不在家,否则我一定不会让她走。她把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留下一张纸条要我好好生活;所以我从此以后都不收拾房间了,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她会忽然出现帮我打扫房子,那样我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你真是个小傻瓜。”崔煦风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房子会脏
成这样,原来她是故意弄的。
“小猫、小猫…”崔煦风轻叫了几声,孙呋拂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俯身一看,才发现孙呋拂已沉沉地进入梦乡。
他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将她抱起,孙呋拂缩成一团的模样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惹人怜爱。
“小猫…”崔煦风轻唤着她,睑上
出宠溺的笑容。“以后有我在,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只是孙呋拂已经睡着,听不到他的许诺。
崔煦风将她放在卧室的
上,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然后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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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好大啊!”孙呋拂翻了个身,正想继续入睡,却忽然坐起身来。她是做了梦?还是真的说出来了?她怎么可能把那么丢脸的事告诉崔煦风?他一定笑死她了…想到这里,她匆匆起身,打开房门。
她用力地
了
了眼睛,这的确是她的房子,可是四周干净得让她认不出来,是谁帮她整理过了呢?
“妈妈…”孙呋拂激动起来,打开每一个房间的门,却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她失望地呆立在客厅,妈妈又悄悄地走了吗?
大门忽然被推开,孙呋拂反
地叫道:“妈妈!”
令她失望的是,进来的人是崔煦风,他手中还提着一个干净的垃圾桶,看样子是刚倒完垃圾回来的。
“终于肯起
吃午餐了?”崔煦风含笑看着她。
孙呋拂失神了一会儿,忽然醒悟过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来昨晚的事不是她的梦,她的脸突地红了起来。
崔煦风放下垃圾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有我在,你以后都不会孤独了。”
孙呋拂用力地
回手,秀眉全皱在一起。“你洗过手没有啊?脏死了!”
崔煦风差点晕过去“这么浪漫的一刻,你竟然说这种话?真是气死我了!”
“浪漫?”孙呋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我吗?这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是那种人吗?”崔煦风大声叫屈“我累得半死不活就为了耍你?真亏你想得出来。”
“这才叫手段高嘛!”孙呋拂抿嘴一笑“虽然我知道你只是在哄我开心,但是我还是很谢谢你。”
崔煦风忽然从口袋里
出两张机票递给她“这样是不是更开心?”
“是什么?去法国的机票?”她翻来覆去地看,的确是机票没错,时间也没过期,应该不是要着她玩的吧?
“不错,快去收拾东西吧!”崔煦风笑着看她。
“去法国做什么?”孙呋拂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值钱,卖不了多少钱的。”
“卖你?我还不想倒贴呢!”崔煦风瞪了她一眼“你不会这么迟钝吧?你不是想见妈妈吗?当然是去法国找她了。”
“去法国找她…”孙呋拂低下头,不安地揪着衣角。“我没有心理准备。”
“这要什么心理准备呀?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说的都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孙呋拂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她的地址。”
“借口!你不是说她有寄钱回来吗?那上面一定有地址。”崔煦风马上揭穿她的谎言。
孙呋拂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才嗫嚅地说出真话:“我怕见到她,她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那我什么希望没有了。”她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下。
崔煦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在,谁都会不要你,只有我不会。”
孙呋拂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是在同情我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崔煦风睨了她一眼,这小妮子问题怎么这么多?
孙呋拂疑惑地看着他,最后释然地笑了笑。“有人同情总比没人同情好,那好吧,我去收拾东西,你不要扔下我喔!”
她担心的眼神一览无遗,崔煦风用力地点点头。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孙呋拂这才
出灿烂的笑容。
不错,你就应该有这样的笑容。崔煦风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永远像这样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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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就要起飞了,孙呋拂又开始紧张,一双手用力地抓住崔煦风的胳膊。
“好痛呀!你到底怕什么?你不会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当然是第一次了,我以前哪有钱坐飞机?更何况还是头等舱。”孙呋拂提心吊胆地闭上眼,抓着崔煦风的胳膊后,她的恐惧才渐渐减少。
“飞机已经起飞了,你还在怕什么?”崔煦风好笑地看着她。
“起飞了?”孙呋拂伸出头,看了看窗外,手才轻轻放松,但仍是没离开崔煦风的胳膊。
“想吃点什么?”崔煦风柔声问道。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这么温柔,要是被安子行看到,他的下巴不掉下来才怪。
安子行…完了!他痛苦地闭上眼,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忘了先告诉他一声。算了,到了法国再通知他吧!不过,他一定要做好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
提到吃,孙呋拂就兴奋得不得了。“我要可乐、霜淇淋、提拉米苏、果冻、咖啡…”
“你刚才不是点了可乐?又要咖啡?”崔煦风疑惑地提醒她。
“嘿嘿…”孙呋拂干笑着“那就换红酒吧!红酒和饮料是大有区别的。”
崔煦风不置可否,反而说道:“小女孩不许喝酒。”
“为什么?”孙呋拂看着他,扬了扬眉。“我已经成年了。”
“你成年了?”崔煦风瞇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怎么看都不像,你要怎么证明给我看?”他的语气极为暧昧。
孙呋拂气极,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她掏出身分证“这样你该相信了吧?一
崔煦风不去看身分证“你在哪里找到做假证件的人?做得还满像一回事的。”
孙呋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在哪里整的容?效果好差劲,整了以后还是像五十几岁。”
崔煦风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种脸还能把你骗到手,看来你的眼光还不是普通的差。”
孙呋拂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你…你哪有把我骗到手?你可别胡说,不然我就叫非礼了。”
“你这种身材,说有人非礼你还真没人相信呢!”崔煦风啧啧有声地摇着头。
可恶,他又拿她的身材做文章了!虽然她比不上隔壁那个美女的模特儿般的身材,但好歹也是比例匀称,凹凸有致。
孙呋拂瞪着他“吹大风,我最讨厌你了。”
“女孩子为什么都这么口是心非呢?”崔煦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喜爱,还要说讨厌,而且要加上『最』字来表明她喜爱的程度。”
孙呋拂气得牙
的,顿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于是她叫来空姐。
“小姐,请给我一碟苦瓜,不管是炒的、煮的、蒸的、煎的、炸的…只要是苦瓜就可以了,谢谢。”
“你要干什么?”崔煦风心惊
跳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不可能会知道的…一定是碰巧,对!一定是巧合。
“我饿了,想吃东西呀!”孙呋拂笑得十分诡谲。她早就从安子行那里,得知崔煦风对于苦瓜的味道特别
感,一闻往后退,二闻就反胃,三闻吐出整个肺。
“可是你已经点了很多东西。”崔煦风努力想说服她。
“不怕,我保证会吃完这些东西的,绝对不会浪费。”孙呋拂边说边把食物往嘴里
;不一会儿,便如风卷残云般,连碎屑都没剩下。
这时,空中小姐把孙呋拂要的苦瓜端上来。
崔煦风马上掩住鼻子,心中叫苦。
孙呋拂笑着拉住崔煦风的手,故作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崔煦风虚弱地笑了笑。
“你看,这苦瓜真漂亮…”孙呋拂将碟子端起来,故意在崔煦风面前晃来晃去。“要不要尝一尝?”
“不用了。”崔煦风的脸全皱成一团“你还是快点把它吃掉吧。”
“我突然觉得有点
了,放在这里慢慢吃好了。”孙呋拂偷笑了几声。
崔煦风霍地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可他还没走出一步,孙呋拂马上揪住他的衣角。
“不要定啦!我害怕!”
看着孙呋拂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崔煦风心软了,但是苦瓜的怪味一阵阵地窜入他的鼻尖。崔煦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啦?没有啊…”孙呋拂故作胡涂,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崔煦风低咒一声,低下头笑道:“那好吧,你跟我一块去洗手间就不怕了?”
被他发现了吗?孙呋拂眼珠子一转,用手轻扶着头,细声细气地道:“哎哟,我的头好晕…”
崔煦风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用力地捏着鼻子,痹篇苦瓜的臭味;然后附在孙呋拂耳旁,低声下气地道:“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姐?”孙呋拂皱了皱眉头“我的身材这么差,不如你就叫我老太婆、肥婆好了。”
女孩子的心眼就是小!崔煦风不自然地笑了笑“怎么会?古人说四大美女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我觉得你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此话怎讲?”
“这个…”崔煦风看向那碟苦瓜。
孙呋拂明白过来,马上要空姐端走苦瓜,然后追问:“快说。”
崔煦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你的皮肤比鱼皮还滑
,身姿比在天空翱翔的大雁还优美,身材比圆月还纤细,人比花还香。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倒是事实。”孙呋拂得意洋洋地横了他一眼“下次你还敢惹我,我就挖个
,在里面填满了苦瓜,再把你踢下去,让你死也和苦瓜埋在一起。”
崔煦风松了一口气,原来哄女孩子也不难,不过这个小猫也太狠了,居然敢这样对他这个大帅哥。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Anthony告诉你的?”崔煦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孙呋拂心虚地低下头,故意装得楚楚可怜。“那个大坏蛋,你不要再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伤心难过、痛不
生…呜呜…”她将头埋在崔煦风背后的椅背,肩膀不断地抖动,像是在痛哭
涕,其实是笑不可抑。
崔煦风果然上当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好好,我以后不提他的名字了,你不要难过。”
“不难过也行…不过…”孙呋拂拼命咬着下
,不让自己笑出来。
看不出来崔煦风嘴巴那么坏,其实心地倒还满善良的。
“不过什么?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崔煦风急忙追问。
“不过…我要吃水果,最好是有火龙果和木瓜。”孙呋拂
了
嘴
。
“你还要吃东西?”崔煦风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么会吃还能保持现在这种体型,还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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