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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饮禅!”

 南门天骄的身子像是抛出去一般地往下坠落,‮腿双‬踏不到地,双手抓不住可以攀附的枝干;在万念俱灰之际,她唯一想到的便是那个抛下她不顾、甫让她收为下人的修行僧。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股热气近她的身旁,猛然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瞬间止住她往下滑的身躯;随即点地而起,身形敏捷地将她往山巅上带。

 待她回过神之后,已经是稳稳地站在平台处,甚至已经过了那一段艰险的山径。

 她的心在狂跳、血在疾奔着,身子忍不住战悚不…她没事?甚至是毫发未伤?

 “你这女侠的武功还有待加强。”

 南门天骄澄澈的水眸里满是错愕和惧意地看着这光秃的山巅,像是有些闪神失魂,可头顶上传来的温热气息,霎时惊回她四处神游的魂魄。

 “饮禅?”真是他!

 “你不是在唤我吗?”饮禅将她拦搂在怀里,隐在席帽底下的魅眸蕴藏着不耐。“要下来了吗?”

 亏她这样的身手还敢自诩为女侠,分明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罢了;倘若不是他耳聪目明的话,适时地救起她坠落的身子,还怕山底下不多副无主枯骨?

 “你…”她总算是清醒些了。“大胆奴才,决放我下来!”

 这是哪门子的修行僧,居然敢如此肆意地轻薄她?那双摧花手岂不是把她的

 身子都给摸遍了吗?

 饮禅微拢起眉,双手一松,任她跌坐在地上,转身便打算离开。

 “哎哟!你、你就不会温柔些吗?”抬眼见他打算要走,她忙不迭起身直追。“你未免太不受教了?我不过是念你两句就听不入耳了?你要记得,我可是你的主子,你救我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

 怎么,现下你救了我,还要我这主子同你道谢吗?这太说不过去了吧?你也得替我这当主子的想想,是不是?不过你放心,既是救了主子,自然大大有赏,这一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喂,你走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啊?”

 她走得气吁吁,正打算再加快速度,孰知他戛然止步,而她就这么扎实地撞在他如同崖坚般坚硬的背上。

 “哎哟,我的鼻子!”她痛得捣住自个儿的鼻子,正打算同他再战第二回合,教他身为人仆该做何事时,却瞧见他背后的袍衫全部碎裂成一丝一缕的。

 咦?僧袍都磨破了?难不成是方才为了要救她才磨破的?

 南门天骄正思忖着,却见如同崖壁般的他回过头来,一双隐在帽檐下的冷眸寒鹫似地眯起。

 “你别搞错,我可不是你的随侍,”他咬牙怒道。

 好样的小女娃,她现下是非怒他不可吗?是知道他正在修身养,凡事动不得怒才更要惹他的吗?

 南门天骄一愣,傻傻地笑着“你当然不是我的随侍,你是我的仆人啊!不过,你千万别以为自个儿的身分低下,因为我这人向来豪气,你对我有一分好,我便会还你三分;你若是对我忠心,我这主子自然也会剖心以对。譬如方才你救了我的这份恩情,我是不会忘的。”

 她怎会足忘恩负义之人?方才不过是被他那双手给吓着,暂时了分寸罢了,她绝不是故意要骂他的。

 况且他的僧袍都因此而磨破,不知道他的背部是不是也受伤了呢?

 “咱们就此别过吧!”最好是她走她的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别再让他见

 到她,免得他恼得失去理性。

 “喂!”见他要走,南门天骄整个人都往他的身上贴去。

 “你在做什么?”饮禅眯紧眼眸,握紧双拳。

 南门天骄嘿嘿笑了两声。“你玷污了我的清白,不仅抱住我,还瞧光我的身子,现下还贴着我…我不管啦,就算你是个修行僧,你也不能证明你是六清净、不为女所动!我要你负责。”

 饮禅瞪大魅眸,见她像条虫似地自他身上滑下,笑得一脸狡猾。

 “你别太过分!”她现下是摆明赖上他了。

 南门天骄微噘起,不悦地道:“找是要你当我的下人,又不是要你去杀人放火,你干嘛摆张凶脸给我看?你真的是个修行僧吗?这样子可不成哟,出家人的火气这么大,怕是到佛前,连佛都会让你一身的戾气给吓着。”

 “倘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会抱住你的身子?就如昨儿个亦是一般,不过是我误以为你失足落水才前去相救,孰知你竟然恩将仇报。”他愈说,握紧的双手关节不断地传来声响。

 他真是想不到,她一个姑娘家居然会如此恬不知地赖上他。倘若是以往的他,还怕不将她狠狠地甩到一旁?管她到底是淹死在湖底,还是摔死在山底,他根本不需要管她那么多的。

 “谁恩将仇报来着?你以为我会做这种事吗?要你当下人不过是个名目罢了,要不咱们孤男寡女的,怕不惹人非议?而且我又不会真把你当下人看待。”这下子她又开始装可怜了。

 她知道他是个好人。

 倘若不是良善之辈,方才他即可见死不救,不必为她冒这个险;她不是胡涂的人,还不至于笨得分辨不清是非,错把善人当恶徒,当然也信了他昨儿个不是蓄意瞧她身子,而是真的想救她。

 她可是女侠哩,岂会在乎一些俗世道德?

 他是个修行僧,武功造诣和道德感一样高,不但不会对她起心,又可以保护她;有这么一个好人同她结伴,对她而言是有利无害的。

 当然,她也是可以自保的,不过多个人照应,旅途上也多分乐趣,不是吗?

 “倘若我说不呢?”饮禅侧眼不看她。

 南门天骄嘟起杏红色的柔瓣,斜眼睨着他,猝不及防地擒住他厚实的大掌,往自个儿的上一

 “你…”饮禅收回已来不及,不偏不倚地在她酥软的上。

 “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居然碰了我的身子,你别想就这么走掉!”南门天骄自顾自的说,还不忘险地笑着。“你是个等着要祝发的修行僧,我自然不可能委身于你,所以你当我的奴才是当定了;只是我这个人倒也不是个是非不分之辈,倘若你真是不愿,我也不能硬要你屈就。但是,可叹这天地之间的道德沦丧、鼠辈横行,饶是武林中人亦不再谈论义气,犯了错又不敢承认,唉!真教人难过啊!”饮禅呆若木,不敢相信她居然使出这种计谋。

 到底是谁道德沦丧来着?她说的人是谁?这女人非把他搞疯不可吗?他到底是碰上何等人物了?

 她居然没半点女子的矜持,为了找个服侍她的下人,竟使出这般不入的伎俩,偏他又不得不无视于她…她何时不招惹,却选在他入佛门之际招惹他,是吃定了他不可动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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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禅,我饿了。”

 由山巅下到山,算算时间也已经过了晌午。

 南门天骄早已经饿得头昏眼花、‮腿双‬无力,可走在前头的饮禅依然是默不吭声地赶路;虽然放缓脚步,却是彻底地漠视她。

 “饮禅,我叫了你这么多声,怎么你还不应声?好歹我也是你的主子,身为主子的我在喊饿了,你该是要替我张罗一下的,是不?”音量不大不小,不愠不火,

 只是纯粹在抱怨她累了,她饿了,她想休息片刻。

 饮禅停下脚步。每每停下脚步,总要让他握紧双拳又松开。

 “你的干粮呢?”他沉声问。

 好一个刁蛮任又狂傲不羁的南门千金,居然这般使唤他,俨若把他当成了她的下人看待。

 “我吃腻了。”她又噘起嘴。

 一连吃了几天,怎么啃都是那几个窝窝头,要不就是干牛,她怎能不腻?

 “这儿是山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要我上哪儿张罗?”被宠坏的金枝玉叶,简直是不知人间疾苦。

 “打野食啊,你的功夫那么好,要抓禽捕畜,应该是不成问题。”她相当笃定的回答他。

 她好想吃热腾腾的菜肴,配上烧烤的野鸟,倘若可以再为她煮上一锅汤,她就别无所求了。

 “你忘了我是出家人?”

 饮禅真是愈来愈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知道孤男寡女惹人非议,却又吃定了他的身分,笃定他绝对不会染指她,硬是近他,而现下又要他为她杀生。

 “你尚未祝发,又不是真正的佛家弟子。”她说得理所当然“在你尚未出家之前,想吃荤的就得快;要不等你祝发之后,连嗅都不得嗅,岂不是闷透了?我现下给你一个任务打野食,算是在你出家之前先吃顿荤食,祝发出家后,就不会心有憾恨了。”

 饮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儿拿她没办法。“我不打野食,你要吃,自个儿去打。”早该知道这女人伶牙俐齿,心底只固执自己的想法,一点也不管他人能不能接受,何况她总是有她的理由。.

 但他亦可以拒绝她。她能言善道随她,说的是歪理曲道也由她,满嘴胡言语都无妨,但别想要他附和她。

 “咦?”“你不是女侠吗?你的功夫不是了得的吗?怎么不个两手给我瞧瞧?”他勾冷笑着,一派的嘲讽挑衅。

 “你以为我不会吗?”她鼓起腮帮子,小小的粉脸浮上红晕。

 把她瞧得这么扁?

 “没瞧过。”他说的是事实。

 有本事的话就个两手给他瞧瞧,要不然他真以为她不过是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

 “饮禅。”她轻摇螓首笑着。“你真是把我瞧得太扁了!”

 笑话,不过是打个野食罢了,以为能难得了她吗?别瞧她娇,她真的不是养存深闺、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请。”他等着。

 南门天骄见他端坐在树荫底下闭目养神,气得牙的,很想要啃上他两口;然而她不会同这种人计较的,更何况他才救过她,倘若要她这做主子的报答他这仆人方才的救命之恩,而要她出面张罗,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她是懒得动手,才要他好生表现一番;孰知他仗着方才救她一命,倒是神气起来了。

 等着吧,等她抓回一堆山禽珍兽,别想要她同他分享。

 南门天骄冷哼一声,甩下包袱随即开始左顾右盼,思忖着该往山林里走还是要往溪边走。

 “打好野食回来了吗?东西呢?”

 她想得正入神,却听到耳边传来饮禅哂笑的声音,不由得鼓起腮帮子,瞪了他好一会儿。这家伙摆明要羞辱她不成?

 他该不会忘了到底谁才是主子吧?

 “你等着,不管我抓回的是山猪还是野,你都别想要我分你一口。”她大声地咆哮着,随即快步走进山林里。

 等着,他睁大眼睛等着看她满载而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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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这山上的飞禽走兽全都死光了还是怎么着?

 南门天骄疲惫地靠上巨大的桦木,敛眼瞅着腿边的草,直想要狠狠地抓上一把入口中。

 她好饿啊!

 早知道就把包袱背在身上,倘若真找不到猎物,至少她还有个窝窝头可以裹腹,岂会如眼前这般陷入两难之中?

 她怎么有脸两手空空地回去呢?

 不要!她南门天骄丢不起这个脸,她才不要回去面对饮禅可恶的笑脸,更不想听到他恶毒的讪笑。

 可是,真的好饿…

 彩霞都自云端冒出头了,她能不饿吗?

 全都是他!他一直赶着她上路,也不让她喝口水、口气,更甭提让她歇下脚步餐一顿。她开始怀疑他根本不是个好人,是她自个儿一厢情愿,错把他这卑劣之徒当善人。

 可骂归骂,她还是饿啊,还是得想个办法祭祭五脏庙才是。

 “抓到山猪和野了吗?”

 他如鬼魅般的低哑嗓音像是闷雷似地敲在她的脑后,不由得教她一颤。

 “饮禅?”见鬼了,她怎么会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这修行僧的功夫未免太了得了?

 “倘若打不到野食,我那儿摘了些山菜,随便熬了一锅汤,要不要尝尝?”饮禅瞅着她疲惫的小脸。

 如果他够聪明,就该在她打野食时赶紧赶路,而不是坐在那儿等了她老半天不见人影之后,沿着山径摘起可食用的山菜,顺便寻找她的下落。

 她不见了他岂不更省事?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要入佛门,又岂能弃她于不顾?

 她是骄了些、傲了点,古灵怪又满嘴歪理不饶人,不过倒还不是过分,他尚可勉勉强强忍受她。

 “不用,我只是不想吃了,我想吃鱼!”哼,她会需要他的怜悯吗?

 “鱼?”他可是好心地要给她台阶下,想不到她却执意将阶梯踹到一旁去;不知道她是不懂他的意思,还是不愿接受?

 “对!”她迳自走下来,半走半跑地回到方才的路径上,水眸直睇着清澈见底的溪,盯着在其间优游的鱼儿。“东西吃久了总会腻,我要换点新鲜的。”

 抓不到山猪野,她就不信抓不到眼前的鱼。

 “随你。”是她自个儿不领情,他没必要拿热脸贴她的冷股。

 他走回路径旁,守着自己的山菜汤,由着她褪去油靴,卷起管,小心翼翼地踏进溪里。

 这一只鱼肥美的,看得她口水都快要淹死自己了;就它啦,只要她把脚步再放慢一点,把纤手圈成圈圈,缓缓地近它…啊!跑了,没腿的东西倒是溜得比有腿的来得快;不过无妨,旁边又游来一只肥美的鱼,瞧它楞头楞脑的,相信一定会比较容易抓住。

 水花四溅,鱼没抓住,她倒是透了身子。

 “落了,别玩水了,如果冻着可就不好了。”饮禅自包袱里取出瓢,就着仍滚烫的陶瓮舀汤入口。“先过来喝口汤吧,虽说不见得顺你的口,可凑合一下倒也不是难事吧!”

 四肢趴伏在沁凉溪水中的南门天骄,睇着水中自己的影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认输。

 她当然知道鱼不好抓,可她已经没抓到山猪和野,倘若连鱼都抓不到,那她这主子的威严可还存在?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所以她当然得要继续抓鱼才是;只是她…好饿啊,前部贴后背了,她真的是榨不出半点力气来抓鱼。

 民以食为天,为食可以把命抛,这么说来主子的威严算什么?

 她饿了,而且饿得可以下一头猪了,再不给她吃的,她会活啃人、生饮人血的;为免自己失态,遂她决定先不去顾面子了。

 “喂,你既然邀我一同食用,怎么没为我备妥一份碗筷?”说到吃的,她的动作可快了,玉腿一蹬,随即飘到他的身旁,看他将陶瓮摆在火堆上头,而陶瓮上头摆了只瓢,这未免太简陋了吧?

 “你就这么吃?”

 他不会要她共享一只瓢吧?既然他有本事变出个陶瓮来,要他再变出一只瓢,应该不是难事。

 “还是你要我的钵?”他自包袱里取出一只钵。

 这些碗瓢可是他要离开净灵寺时,方丈好心相赠的;如今证明确实受用的,就怕她大小姐无法接受。

 南门天骄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手中的钵,再生硬地睇向陶瓮和瓢。如果她现下说自己不吃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在嫌弃他?她不是嫌弃啊,老天为证,她是个潇洒率的女侠,岂会在乎这区区小事?

 只是,他吃了,她也吃了,这岂不是要她吃尽他的口水?

 “是嫌我寒酸?”他挑起眉。

 他倒不是很在乎她接不接受,只是若可以用这法子让她自愿离开的话,倒也了了他一桩心事。

 “岂会?我是那种人吗?”她大剌刺地拿起瓢,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事儿,只是手提得有些急、嘴张得有点快…“烫啊!”“傻瓜。”

 饮禅想也没想地拎起她的身子直往溪边走,他再也不敢抱她了,怕她到时候又会给他安上什么罪名。

 强行将她带到溪边,鲁地将她的手浸到溪底,让她甫被烫到的纤指可以暂且缓和一些烧烫的痛楚。

 “好痛!”呜,痛死她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也是直接拿瓢就喝的,为什么他一点事儿都没有?害她以为摆在陶瓮上头的瓢一点都不烫,大剌剌地拿起,再狠狠地把自己烫得龇牙咧嘴的…

 他是故意瞧她丢脸的不成?

 “怎么一点都不小心?”他摇着头。

 握在掌心里的这双纤细柔荑,柔似水,连茧都没有,说她的功夫有多了得也难教他相信。

 况且,不过是握瓢罢了,她居然连这么一点热度都承受不得,确实是大家闺秀没错,亏她还自许诩为女侠。

 她到底是凭哪一点这么认为来着?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让我以为这瓢儿都不烫的。”她据理力争,水眸恶毒地瞪着他。

 “我怎么让你以为瓢不烫的?况且瓢确实是不烫,你怎么把自个儿烫成这副德行?”他可是秉持着我佛慈悲之道,才忍着不揭她疮疤;这个时候遇上他是她运气好,再不然,八成是祖上积了不少德。

 “我…”拔尖声响再现,却忽地噤口。

 不能说,这说出来,一经比较,岂不是把自己给比低了?

 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

 “连舌头都让猫给咬了?你向来不是口若悬河、舌粲莲花来着?怎么今儿个倒不说了?”他嗤笑着。

 南门天骄眯起水灵灵的星眸,岂能容许他在眼下放肆?

 “我的嘴也给烫着了!”她不是不说,只是嘴给烫着了,说起来话来既不清楚也不利落,倒不如别说。

 “是吗?”饮禅抬眉,想起她方才确实让汤和瓢给烫了口。“我瞧瞧。”

 松开将她浸在溪底的手,一手托住她尖细的下巴,一手则撬开她粉瓣,

 毫不怜香惜玉地掬起一手心的溪水灌进她的嘴里,甚至还将长指探入她的口中,吓得她登时目瞪口呆。

 他这是在做什么?这感觉怪透了,他这举动也未免太放肆了。

 正要发作,却又听到他道:“你是个女侠,不会在意这男女之间的碰触才是。”

 瞧她一愣,倔气地点了点头之后,他又接着说:“况且我可是在帮你,你总不会又要误会我了吧?”

 “不会…”她含糊道。

 只是觉得有些怪罢了。

 “那就好,我瞧你的嘴没什么大碍,不过待会儿喝汤时,还是要小心一点、慢慢地喝,我不会同你抢的。”他松开她,再次把她拎回路径旁。

 “哦…”她好像有点变傻了。不过说真的,她方才真是让他那个举动给吓着了。

 他是在帮她,她当然知道,可是总有个地方有说不出的怪。真的是好怪啊!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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