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怎么样?杰夫很不错吧?”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的柳妶依才刚一踏进门,楚翎就一脸期待的拉着她追问道。
“他的作风大洋派了,我实在不习惯。”
才第一次见面,他就又是亲手、又是搂
的,弄得她一整晚如坐针毡,就深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惊人之举。
“他是个外国人嘛,热情点是难免的。”
杰夫聪明体贴,也幸好说得一口好中文,把柳妶依介绍给他,她再放心不过。
“喔,是…是吗?”柳妶依不愿辜负楚翎的一片心意,只能勉强笑了笑。
“杰夫他说了什么?”楚翎又忙不迭的问道。
“他说,我长得很漂亮,气质出众,他一眼就被我美丽的眼睛、灿烂的笑容给
住了,还说…哎,也没什么啦!”
柳妶依尴尬的瞥了眼楚翎,再也说不下去。
哪有人这么自己夸自己的?
“你半个字也别想瞒我!他还说了什么?”楚翎一脸凶恶的威胁她。
“他已经坠入情网了!”柳妶依一张脸顿时涨得绯红。
“算杰夫有眼光。”楚翎开心的拍了下手。
柳妶依看着开心的楚翎,心里是百感
集。
饼去两个星期来,楚翎不遗余力的将她改造得焕然一新,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剪去一头长发、换上亮丽的衣服,她竟然变得有说不出的顺眼!
柳妶依记得,楚翎看到剪了一头流行的及肩羽
剪,换上一件浅粉
洋装,从百货公司的更衣室走出来的她,她睁得大大的眼睛,以及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虽然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说不出自己哪里不一样,但起码,她确实觉得自己轻松也顺眼多了!
尤其是楚翎还热心的替她介绍男朋友,说是要帮助她遗忘靳宇璜所带给她的创痛和伤害!
虽然她表面上总是笑容满面,故作不以为意,但惟有她自己知道,她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这道划进心坎的伤!
“那明天他有没有再约你?”楚翎满怀希望的问道。
“嗯!”柳妶依故作轻快的点点头。
但事实上她并不想去,却仍强装出一副兴致
的样子,就怕好友会失望。
“大好了!”楚翎一听,兴高彩烈的跳了起来。
“我得去替你挑件更有女人味的衣服,明天准
死他!”楚翎哼着歌一路跳进房去,好像明天要去约会的人是她似的。
柳妶依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更无法开口说一个“不”字。
眼前楚翎是她惟一的依靠了,如果真如楚翎说的,得靠另一个男人才能遗忘靳宇璜的话…
那她是别无选择了!
“璜,你今天是怎么了?”害她连嗓子都叫哑了。
终于,女人
气的退开身子,边抹去满头大汗。
今天晚上好一阵子没联络的靳宇璜突然打电话约她,她还特地盛装打扮赶赴他的住处,心想今晚必定是充满汗水与
情的一夜。
没想到向来精力充沛、贪得无餍的靳宇璜,今天竟反常的对她所有的挑逗无动于衷,她饶富技巧的情调手段都足以让柳下惠疯狂了,他大少爷却动也不动。
她
气的看了眼他,垮着脸瘫坐在一旁。
“珊妮,你看上我哪一点?”
突然间,始终沉默出神的靳宇璜出声问道。
“当然是你英俊、多金又高超的做
技巧!”她风情万种的
开一头大波
长发,理所当然的娇嗔道。
“我的内在呢?”他试探的看着她。
“内在?”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谁看得见那种东西?”
“我是说,难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我的外表,你从来不曾注意过我内在其他的,譬如是…聪明才智或正直善良?”
“只要你长得够帅也有钱,能让我在那些姐妹淘的面前有面子,其他的我才不在乎。”珊妮噘着细心描绘的红
,瞟了他一眼。“那你看上我哪一点?”
“漂亮、身材够好!”他老实的答道。
“那不就得了!”珊妮媚笑起来。
一刹那间,靳宇璜似乎隐隐领悟到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原来,他是这么肤浅庸俗,看到的都是表相,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女人的内在。就像毫不起眼的柳妶依,他目光短浅得甚至不曾注意过她那颗热情与善良的心。
“原来我一直都被美丽的表相给蒙蔽了!”他若有所悟的喃喃自语道。
“什么?”珊妮揪起美丽的细眉,狐疑的瞅着他。
霎时,对柳妶依的记忆一幕幕的闪过脑侮。
她特地丢下工作热心替他送来烧仙草、姜汤,像个老大婆对他叨叨絮絮,甚至在医院时,几次他在恍惚睡梦中,都能感觉得到一双手正温柔的替他盖被。
靳宇璜一回想,他才惊讶的发现,他对柳妶依的每一分记忆,竟然是这么深刻难忘。
他再也骗不了自己,其实他根本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借由她们掩饰依然悬念着柳妶依的事实罢了!
一股不知是何滋味的情绪倏然涌上,他烦躁的推开珊妮光
的娇躯径直起身。
一下
,靳宇璜才猛然发现自己一身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剥得
光。
他迅速抓起一地的衣
一一套上,边往门外走。
“喂,璜,我们还没有…”女人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错愕得活像
进一只恐龙。
“走时记得替我锁上门!”
靳宇璜魂不守舍的丢下一句话,抓起外套大衣、钥匙就往门外走。
靳宇璜双手
在大衣口袋里,心不在焉的走在隆冬的台北街头。
深夜十点,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尤其是今夜是冬至,他料想得到家家都围在温暖的家里吃汤圆,惟有他…
一个像个失心的傻瓜,放着高级轿车不开,莫名其妙的在冷飕飕的马路边漫无目的的闲逛。
他的心情大
,不适合在此刻回家面对爸妈不谅解的眼神,以及锲而不舍的追问。
他不经意仰头重叹了口气,竟被满天灿亮的星斗给震慑住了。
他讶异在台北也能看到这么清澈的星空,尤其是一颗颗闪亮、清澈的星子,竟像极了柳妶依笑起来时闪闪发亮的双眸
这个霎时闪进脑海的念头让他陡然一惊,他硬是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转头准备回去开车。
走回停放在路边的车子路上,他突然看到了一只在路边徘徊的小白狗,却仍旧继续往前走,然而他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靳宇璜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孤零零坐在路边的小狈,犹豫了半晌。
他这是在做什么?学那好管闲事的女人替自己惹麻烦?
清醒点吧!他该做的是得好好想想要怎么争取这次淡水的那笔建筑案,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靳宇璜硬起心肠再度举步往前走,然而虽然再三提醒自己,他的脚步却逐渐慢了下来。
突然间,他绕了回来,趁着四下无人,一手拎起脏兮兮的狗,揣进怀里迅速步上停在路边的车。冬天的台北街头冷得令人打颤,然而他那颗早已被现实功利磨得冰冷的心,却不知不觉逐渐融化了。
破天荒的,对任何动物从不感兴趣的靳宇璜带回了小白狗!
看见他拎了只狗回家,始终不谅解他跟柳妶依分手,早已气得不跟他说话的靳妈,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半句话也没吭。
靳宇璜替小白狗洗了个香
的澡,还特地绕到超市买了几个狗罐头。
“小东西,来吧,快吃!”靳宇璜将宝路放到碗里,轻声催促道。
看着小狈可爱的仰头朝他摇晃着尾巴,突然间他竟莫名想起柳妶依抱着小猫轻声说话的娇憨神态。
自从柳妶依不再出现,每过一天,他却越想起她的善良、她的好、她的与众不同!
靳宇璜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好笑的看着狼
虎咽吃完一碗宝路的小白狗,追逐起自己的尾巴,他叹口气抱起它。
“你不该遇见我的!”
小白狗热情的摇着尾巴,开始
起靳宇璜的鼻子,像是发现比尾巴还要好玩的东西。
“你若是遇见像柳妶依那样善良热心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替你找个好主人,不像我,或许明天我一改变主意,你就得
落街头。”
靳宇璜理不清自己对柳妶依那份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但对向来汲汲追求成就与名利的他而言,他知道这不寻常。
他骄傲得不肯承认自己对柳妶依有份莫名的感觉,顽固得不肯向自己心底真实的声音臣服。
他不相信向来卓越出色的他,竟会喜爱上一个这么平凡而又貌不惊人的女人。
但感情这种事就是这么奇妙,他甚至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答案,一个合理的逻辑来解释。
但
锢在心底的情感却随着她离去的越久,越来越无法压抑平抚。
看着小白狗先是咬着他的上衣扣子玩,接着又拼命蹭着往他怀里钻,突然间那股对她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靳宇璜终于弄懂了这阵子以来,为何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他的心底始终是空虚的;即使谈成几笔大生意,赚进上亿元的财富,他却依然烦躁的原因了
原来,早在他发现以前,他就己经不知不觉的爱上柳妶依了。
爱上她的纯真、她的热情以及她傻得可以,却令人心疼的善良。
“我知道了!”
靳宇璜急忙起身,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去平抚心底的烦躁与空虚。
他要去找她!
“靳先生,
喔!”
还没进柳家大门,靳宇璜就听到一声如雷般的巨大声响,震得他耳朵发疼。
跨进大门,只见一个穿着花衣服的胖硕身影,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灵巧,迅速窜到跟前。
“我就知道阿梅没有骗偶,你果然长得很烟斗。”柳林月霞端着无比热络的笑容,上上下下端详着他。“快、快!进来坐!”
“伯母您好,我是靳宇璜。”靳宇璜趁她
口气的空档,赶紧打了声招呼。“偶知道,偶知道!”
柳母一口口音特殊的台湾国语,让听惯国语的靳宇璜有些难受。
看着柳母,靳宇璜不
惊悸遗传的可怕,也终于知道柳妶依何以总是装扮得这么“独特”的症结所在。
不过惟一庆幸的是,柳妶依没有一口令人听得耳朵发酸的台湾国语。
“我来找妶依,她在不在?”靳宇璜倾身朝屋内小心探了下。
“她啊…不在家耶!”柳林月霞为难的笑着。
“她去上班了吗?”都已经晚上九点了,她还在上班?
“不是啦!她这阵子都跑去跟她的同学住,说是要改变什么心情,我也搞不懂她在做什么。”
“她同学叫什么名字?住哪里?”靳宇璜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她。
“叫楚翎啦,地址…”柳母偏起头认真的思索了下。“哎,我一时也忘了,你等等!我去找她的毕业纪念册给你。”
听到房里头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半晌后柳林月霞捧着纪念册出来了。
“我看看,企管系…喔,在这里!”柳林月霞高兴的嚷着,边把一大本厚重的纪念册递到他手上。
妶依着柳母肥胖的手指所点的位置,靳宇璜看到了一个长发飘逸,漂亮可人的女孩。
想不到她竟会有这么漂亮的同学,
情还这么好!
然而靳宇璜不再多看一眼,自公事包里掏出纸笔,迅速抄下楚翎的地址。
久悬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他低头正
合起纪念册,却不经意发现旁边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竟然有着跟柳妶依一模一样的名字。
“这么这么巧?这个女孩子的名字竟然跟妶依一模一样!”靳宇璜好笑的摇了摇头。
“真的?我看看!”柳母也惊奇的忙不迭凑过头来。一看到那张笑得灿烂的照片,就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哎呀!这是我们家丫头啦,靳先生,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什么?这是…妶依?”顿时,他只差没从椅子滑下来。
靳宇璜强自镇定的看了眼不像说笑的柳母,又低头看看纪念册上的照片。
怎么可能?
照片上这个清秀的年轻女孩,就是那个总是打扮得宛如欧巴桑的柳妶依?
靳宇璜不敢置信的
眼,再度巨细靡遗的审视起来。
照片上脂粉末施的女孩素净着一张脸,清新、充满活力的气息,让她整张脸庞闪闪发亮,显得格外神采飞扬。
尤其年纪轻轻就依稀可看出她细致典雅的五官,相信将来若再经过一番打扮,一定是个漂亮得让人惊
的女人!
但绝不是那个平常画了妆,却看起来惨不忍睹的柳妶依,难道是柳母在骗他?
正
抬头问个仔细,靳宇璜却猛然怔住了。
他突然看出照片上的人,有着他熟悉的神韵…闪闪发亮的漂亮双眸,以及熟悉的灿烂笑容。
“她真的是妶依!”
“哎呀!这是我们依依以前读书的时候,既没化妆、也不会打扮,丑得很!”柳林月霞不好意思的笑着。
她一手抓过纪念册,边看着边骄傲的夸耀了起来。“比起以前,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多漂亮?我这丫头自小就不懂得穿衣打扮,要不是我每天不嫌烦的替她化妆,她根本不能见人。”
难怪柳妶依年纪轻轻的,却总是穿着一身宛若欧巴桑似的打扮。
原来,她一身的衣着除了受柳母的影响至深外,还是她母亲一手的“杰作”
靳宇璜所受到的震慑不小,但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找到柳妶依!
以为早已尘封的心,在经过了几个月之久后,当柳妶依自对讲机里听到传来的熟悉声音,竟还是为之一悸。
“你是哪位?”她强自镇定的问道。
“妶依,我知道是你,我是宇璜!”对讲机里的声音显得极为焦急。
“有事吗?”
她强迫自己冷淡回应,然而惟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竟微微颤抖。
“妶依,我一定得见你一面,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回去吧!”她觉悟了!灰姑娘毕竟是灰姑娘,王子终究不会是属于她的。
“求求你,让我见你一面!”靳宇璜生平第一次求人。
一时之间,柳妶依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现在楚翎碰巧不在,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她。
“妶依,我说完要说的话,若你还是坚持要我走,我绝不会再打搅你。”
柳妶依紧咬着
,陷入了矛盾挣扎。
她该狠下心肠挂断对讲机、彻底斩断对他最后一丝的依恋,但听到他无比焦急的声音,她竟心软了。
甚至来不及后悔,她伸指
下了大门开关。
在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靳宇璜几乎要绝望了,却在颓然准备转身之际,听到宛如天籁般的开门声,他迫不及待的拉开大门就往楼上冲。
然而来到三楼,象牙白的大门一打开,门内出现的身影,却让靳宇璜不
震住了。
“你是谁?”靳宇璜瞪着她。
他研判眼前这个漂亮的绝
美女,应该就是柳妶依的同学楚翎!
“如果你只是存心来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你还是请回吧!”柳妶依脸色顿时一僵,说着作势就要关上门。
“不,楚小姐,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非见妶依一面不可。”靳宇璜心急的伸出长脚挡住了门,放软了语气。
“玩笑开够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柳妶依不
开始有点生气了。
“楚小姐,我…”
“我是柳、、依。”她强撑起破碎的自尊,气愤的吼道。
反正她始终就是这么怪、这么丑,现在就算变得再怪也不令人意外了。
“骗人!”靳宇璜震慑的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惊
一声。
不,这怎么可能?
他用力的
眼,以为自己是一时眼花了。
但当他再度睁开眼,眼前站着的,依然是一个飘逸出尘、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女人。
她美得令人屏息!
要不是眼前这双水汪汪的大眼,靳宇璜真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直到他慢慢看到毕业纪念册上那张清秀脸孔的影子。
那个总是爱穿着一身花衣裳的柳妶依到哪去了?
他喜爱的柳妶依,没有这么漂亮的脸蛋,只有一张老是画得
七八糟的脸,但是一双充满热情的漂亮眼睛,却总是闪闪发亮。
她也没有这么优雅、恬静的气质,有的只是一个聒噪不休的大嗓门,但那率直可爱的个性,却莫名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
她更没有这么玲珑有致的身材,有的只是一身又俗又土的花衣裳,心地却善良得人不由自主的喜爱上她,甚至连他的心也被驯服了。
他震慑的目光上上下下审视身着一袭粉橘
贴身及膝洋装的她,发现她在这袭粉
洋装的衬托下,看起来煞是甜美可人。
而且她还有副在以前宽大的洋装包裹下,他从没发现的好身材,以及一双雪白匀称的漂亮腿双。
“这…怎么可能?”靳宇璜震惊得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然而将他的惊
误以为是嘲讽的柳妶依,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紧咬住下
阻止即将出口的啜泣,转身就要往回跑
“妶依,别走!”
他心急的踢开大门,追上前去自背后一把紧抱住她纤细的身子。
怀中馨软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想挣脱出他的怀抱,他甚至能感觉她勉强压抑哭泣的身子一耸一耸的。
即使告诉自己对靳宇璜早该死心,但一碰到他,柳妶依却仍心慌意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安全防御再度溃堤,她心一横,张口就从他古铜色的手臂咬了下去…
一股剧痛自手臂传来,靳宇璜疼得紧揪起眉,紧抱着她的手却仍不愿松开。
“我不会放手的,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些,你尽管咬。”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靳宇璜怎么也不肯再放手,为了怕她伤了自己,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倏然吻住她早已咬得殷红的
。
臂中的身子震慑的僵了下,紧闭的牙关以及僵硬的身子,都感觉得出她消极的抵抗。
靳宇璜知道君子不该趁人之危,但是一碰到她柔软甜美的
瓣,他竟控制不了自己,只能饥渴的索求她所有的甜美。
柳妶依只觉得自己无可救葯得近乎悲哀,一碰上他熟悉的气息与温暖,她注定只能投降。
她轻喟一声,倏然启开双
,热烈的回应他,热烈
的双
像是绝望得没有明天似的。
蓦然,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靳宇璜的手臂上炙疼了他。
“天,别哭!”他退开身子,以指抚去她的泪。
“求你别这样对我!”柳妶依宛若崩溃似的哭求道。
先是无情而残酷的伤害她,如今却又对她如此深情温柔,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能否承受他更多的伤害。
“妶依,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那只是过于害怕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难以控制啊!”他懊恼的抓着头道。
“不,别再说了!不可能的…”柳妶依震惊的一步步往后退。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们之间早在你无情伤害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划下句点了!”她狠下心,决然将他关在门外。
他若再用这么温柔深情的态度对她,她怕自己这辈子再也走不出对他的爱恋。
梦再美,也终究得清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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