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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长上粘着泥巴、草屑,衣服上也满是斑斑点点的血渍,几天没合过的眼皮更是疲倦不堪,不过,骆同森连换洗都来不及,就直往米蕊绽家去。

 夜已深沉,但拉吉认得他的车声,没有吠叫,进门后,对他摇首摆尾,好不热络,骆同森拍拍它,打开米蕊绽的房门。

 她正坐在房里,脸肿肿、眼肿肿,一副睡眠过头的样子。

 “怎么了?”他轻声问,朝她走去。

 “早上擦地板不小心滑倒了,撞到椅子。”乖乖!她的笑容比他还疲惫。

 “放着我擦就好,你看看,弄成这样…”他怜惜地‮摩抚‬她的脸,但她反而痹篇,坐到镜前梳理头发。

 一个还带着昏沉梦境的人,不能立即表现热情,骆同森可以体谅,不过,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她脸上的伤像巴掌痕?

 “敏慧,是不是有人打你?”他开玩笑地说。

 “有拉吉在,谁敢打我?”她强装笑容。

 “说的是,谁要是敢打你,这梁子就跟我结大了。”骆同森拿过梳子替她梳发,一边梳一边叮咛着:“下次不要擦那鬼地板,等我回来擦,跌成这样好丑!”

 好丑?镜子里的她肿着双眼,实在丑到家,而他却还俊秀英…“真的好丑!”米蕊绽笑起来,但爸爸的话蓦然响在耳边,清晰得令人颤抖。

 她按着太阳,想抑制杂乱的思绪穿脑而出,但这不寻常的举动却引起骆同森的紧张。

 “你怎么了?”他看她、摸她的额头,握着她手…“大概是感冒了吧!再躺一下就好。”她推开他爬上去。“洗好澡叫我,我有话跟你说。”

 靶冒?这是最大可能了。

 “好吧!我去洗澡,你继续睡。”骆同森吻她一下,拿了换洗衣服出去。

 拉吉尽忠职守地蹲守在房门边,听见开门声,警觉地爬起来。

 “拉吉好乖。”他拍拍它,当作是奖励,然后进浴室去。

 下身上算是报废的衣服,他开始洗刷自己。但脑袋里浮现了婴儿嚎啕的哭声,让他感觉像重回了火葯味弥漫的现场。

 吧员一举击破安毒大本营。就擒的嫌犯男女都有,印证了“不是垃圾不成堆”的理论,但经过妥当的部署、技巧地对峙喊话,战还是无可避免,而无辜的婴儿受到声惊吓,更让他感觉心酸、难以释怀。

 一个夜啼的孩子、一对不思正途的父母…也许,自己的身世也是如此吧!

 由家属领回,然后被弃,任凭他哭泣,任由寒夜冻僵手足。

 洗好澡出来,闻到厨房传来香味,骆同森好奇地跨进去,看见米蕊绽已经煮好一顿丰盛的消夜了。

 “来吃饭吧!”她轻唤。

 桌上有盘清蒸鱼,一盘油绿的青菜…晚餐在局里扒了个便当,还边吃边跑,连便当是否吃完,都不复记忆,遑论吃呢!现在看到这些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他感觉还真有点饿了。

 “剩菜热一热就行了。这么麻烦干嘛?”他搂着她的说。

 “来吃饭吧!”她还是轻唤,也似乎闪避着两人对视的目光。

 她真的有些奇怪,最起码该表现得热情些吧!

 “你不喜爱我回来吗?”

 “菜要凉了。”

 喔!骆同森猛然想起她喜爱人家“趁热上桌”而他居然给忘了。

 “我替你装碗饭。”他去拿碗,但米蕊绽却是意兴阑珊。

 “我吃不下。”

 “为什么?”

 “没事,只是想睡。”她打了呵欠。

 想睡就没胃口,这种说法还算合理。不过,骆同森却有一种感觉,像有个容貌相似的人跑来冒充他心爱的敏慧,企图以假真。

 “你要跟我说什么?说你爱我,还是想我?”他把手撑在桌上问,企图找回他心爱的敏慧。

 “我等你好几天了,终于看到你回来了。”她抚着他的手,虽没有给他期待中的吻,不过,她脸上有笑容,就让他有很大的足。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他开心地扒了一口饭说:“不过,我想要让你先猜猜,猜对一件,就送你一样礼物。”

 “是不是你要升官了?”她怯怯地猜。

 “不好意思,有我这种警察,盗贼宵小丧胆,警政已经准备裁员了,哪还会有升官的缺呢!”他莞尔地端起饭碗说。

 “那是什么呢!”

 “我连放三天假,配合后天的国定假,我们一起回去,然后,我到你家去提亲,要是令尊同意的话…”

 “你要去我家?”米蕊绽错愕地问。

 “你不愿意我去吗?”这是他们早已经说好的,她为何这种表情?

 “我当然愿意。只是你养父等你回去…我会怕他会说你不重视他。”她蹙眉说,很牵挂的样子。

 “你真糊涂了?”他笑起来,又在嘴里扒了口饭。“我当然要先回家啊!不然,一回去就撞进你家去,不被赶出来才怪?”

 “可是,你不是说休假要回去整理屋子?”

 “你和整理房子,孰轻孰重?”见她讶然,骆同森忍不住笑起来。“你放心,我整理屋子的速度很快,就一眨眼,一眨眼!”

 “一眨眼?”她喃喃地念着,像不解他故作夸张的语气。

 “敏慧,我感觉你真的怪耶!”骆同森认真地审视她说。

 “你说我哪里怪?”她笑着搂他,以蹭着他的口,寸寸滑移。

 “说爱我。”他沙哑地说。

 “爱你,真的爱你。”她细细地吻他,以自己的纤柔挑起他的悸动。

 “我还有第二个好消息没说…”

 像身处在摇摆不定的船上,骆同森愈愈远,愈愈远…他抱住她,急促、绵吻她。

 骆同森睁亮眼,光线已经透亮一地。

 怀里的米蕊绽也是亮着双眼,而神情慵懒,不,应该说是怪异。从昨天开始,她的怪异就已经存在,不过,‮摩抚‬到她的赤,他想起了昨晚织在这张旎,如火山爆发、地底出热泥浆的快…托这里没有邻居的福,闺房嬉闹调笑,肆无忌惮。不过,他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好命,今天可以和她在上窝一天。

 “你不想上班?”他逗她说,窗外阳光已经升起。

 她看着窗外,晨曦辉映明眸,如水光潋。“我找了老师替我代课。”

 “你准备和我回家对不对?”骆同森兴奋地爬起来。“我爸爸已经等着看你好久了,我现在打电话给他,看他上什么班…”

 “不要打。”她阻止他打电话。

 “为什么?”骆同森一头雾水。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她有些为难地说。

 “你说啊!我洗耳恭听。”骆同森又搂她躺下。

 “我说过,我到这里我爸爸不允许…”

 “我知道,因为他没有成人之美。”骆同森接口道,但没停止吻,从耳朵到颈子,一直到身上…“不是。”米蕊绽咬牙说。

 “不是?”骆同森诧异地抬头看她。

 “因为他不允许我和男朋友交往。我气他管得太多,我想挣脱束缚,所以我才愤而离家。”米蕊绽面无表情地叙述,连声音也不带感情。

 “你很爱他吗?不然,干嘛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醋意涌上心头,不过,骆同森拚命告诉自己,那只是过去,而他是她的唯一。

 “爱情,爱情就是不顾一切,你不懂吗?”她语气柔化得像吐心事般。“有爱就希望地久天长、希望无牵无挂,你一定清楚,对不对?”

 这些骆同森再清楚不过了,甚至还可以补充一句:爱是独占、专注无绊。

 不过,她说这些干嘛?她难道不知道,他就是这样的?

 “应该是吧!”他撇掉自己的小家子气,试着当个优秀的倾诉对象。

 “同森,我想既然你要调回去,我想,我们就到此为止。”米蕊绽停了停说。

 “因为要调回去,你就要和我分手?”骆同森讶然坐起。

 养父打电话说这件事的当儿,就提过这问题,他一直认为不可能,没想到真给养父说中了。

 “敏慧,如果你不愿意我回去,我可以不回去的。”凡事以她为重,这是骆同森一直坚持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爸爸,让他替我去取消一切…”

 “不是这样,你弄错我的意思了。”米蕊绽按住他拿电话的手。“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真的糊涂了。

 “无论你调回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米蕊绽语出惊人地说:“他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下个月就要回来了,如果我们不就此结束,我怕…”

 怕什么骆同森不知道,不过,她何时冒出个出外修博士的男朋友?

 “满嘴疯话,看来你是疯了。”骆同森又抱她躺下。“敏慧,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不喜爱你开这种玩笑。我爱你的天真烂漫,但是,记住,不要说会让我难过的话,尤其是别的男人,我不许任何人这样说。”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生命中还有别的男人,我希望你能自动退让,不让这这份感情变成难解的三角习题。”她的神情很认真,但骆同森知道这是假的。

 “拜讬你别闹了,好不好?”他没好气地握着她的手。“你再继续胡说八道,我就销假去上班…我宁可到街口站岗,也不愿听你说这些。”

 “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她眸光盈盈地望着他。“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陪我这阵子,要你走,我也很舍不得,我爱你和爱他一样多…”

 “拜讬你别说了。”像对待酒醉闹事者般,他耐心地哄着:“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寂寞,你没有寂寞自己住,我是你的唯一。”

 “你不是唯一,一个成的女人会想要一个劲道十足的男人,而你符合了这个条件…”她划着他的膛,但骆同森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断然推开她,下去穿衣服。

 “你认真听我说,好不好?”她不悦地嗔怪着。

 “除了‘我爱你’三个字,我不要再听你说任何一句。”他生气了。

 “我是说过我爱你,你难道忘了?”她坐了起来。

 “我没忘,但是我希望你用全部的爱来爱我。”骆同森烦躁地耙了下发。“就算真有这个人、就算你们曾经相爱,拜讬,请顾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就是顾虑你的感受,不然,我干嘛开诚布公地说?”她用认真得让人害怕的表情说:“我知道你爱我,但是请你用:我的方法’来爱我,好不好?”

 “不要说了!”骆同森失控地吼道。

 “爱情是一种情的追逐,能力强才有竞争力。这是造物者对雄的一种考验…”她朝窗边走去,赤身体地立在轻轻飘动的窗帘边。“你的强势,让我很难取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后还是可以见面。”

 脂白、匀称的背影是极度的感官震撼,…如骆同森耳内震动、失控的嗡鸣。

 他没忘,初夜,她腿间曾染红,一如花园里红的玫瑰所凋落的花瓣…她不该如此绮丽豪放,不该摆出这种骄做姿态。

 “你说谎!如果你心里有人,为何让我尝甜头?你多少个第一次?”他抓住她说:“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因为无聊,所以开我玩笑…”

 “我们‘论及婚嫁’,但是还没有结婚1”她推开他,随即出一抹巧笑。“我们彼此对彼此的承诺只有‘山盟海誓’,但是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对我做过同样的承诺。那个男人拥有的不会比你多,也不会比你更爱我。但是…”

 她靠上他膛,用她惯常表达爱恋的方式‮摩抚‬他赤膛。

 “告诉我,你爱他什么?你到底爱他什么!?”他沉痛地抓住她问道。

 “他是文人、是学者,他有他的长处。我爱你和爱他一样多…我们再睡一会儿?”她热切地吻他,温柔地探向他裎的下腹,以自己粉柔细的躯体相

 那是他从来都无法抗拒的力量,但现在,他觉得她像尽风尘的酒女。

 “够了没有!你到底够了没有!?”他推开她吼着。

 “时代这么进步,多重恋情不足为奇,爱和也不冲突,你不要太小题大作。爱我就照我说的模式相处,不要我作抉择,我真的很难取舍。”

 “你把爱情糟蹋至此,说我小题大作?”他痛心地问。“我爱你的心是专注、独一无二,你懂吗?不要把爱情当作游戏,更不要背叛…”

 “这不是背叛。”她执着地说:“你说过你爱我,不管如何都爱我,为什么现在这个要求你不能接受?我已经退而求其次了。”

 “我如何能与人分享你?如何和另一个男人共享爱情?”他失控地再度大吼,而她耐心耗尽,也回吼他:“我的意思你还不懂吗?我无法抉择,也不需要让自己陷入两难,请你明白,我在同时拥有的情况下,有多无奈!”

 “他不存在,只有我、只有我!”

 “他一直在我心底,你是后到,何以只有你?”

 “不管谁先来后到,你只能有我。”他心力瘁,无法思考。“最后问你一句,你爱的人是谁,你选择的是谁?”

 “我不希望失去你,你也不希望失去我,对不对?”她巧笑道。“以后,我们可以找时间在一起,你要爱情,我可以给你满满一的爱情,你要…”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他歇斯底里地抓着她的手腕,想捏碎一切。

 “我不说,那我们再睡一会儿?”她媚态万千地招唤,宛如魔音穿脑。

 挹注一切感情竟然换来虚情假意的对待、一个把爱情当战利品的女人?

 “你弄痛我了!”米蕊绽扭动手腕、挣扎着,骆同森心一惊,松了手。

 这是他深爱的敏慧啊!

 他夺门而出,回到空置已久的房间收拾东西,想逃离这里。

 “你要走我不勉强,但是,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声音传来,骆同森抬头一望,看见她站在门边,一身坦、傲然的赤

 她从不赤出房门,那不是她!

 “敏慧,是不是你爸爸你?”他忽然想到。“是不是你爸爸…”

 “我爸爸?”有一分钟,他看见她的讶然与错愕。“我说过,我不能从我爸爸那里得到什么,你不能拿这个做换条件。”

 换条件?不!这不是他一直捧在掌心的敏慧。

 主导一切的人总是占优势,但想起那张遽然蜕变的脸孔,他的心痛就往上更推一层,像没有极限、探不到底,直到痛到不能再痛。

 但心痛能痛到什么程度才算极限?骆同森不知道,只希望自己能得住。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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