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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拦路谏言
 夹道的百姓,欢呼雀跃的孩子,穿着丽的女子,还有看不到边际的各宾彩绸和风飘扬的五彩旗帜,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感动,很高兴,几次想走出马车和他们见面,但是却被姿儿和菊温柔但毫不妥协的阻止了,连一向最听我话的竹也帮着她们说话。说了好几次之后,见她们不为所动,我只有无奈的放弃。

 今天是我们搬入建康新城的日子,为了安全起见,司马风和岳风,这两位文武重臣都上奏折恳请我,不要面于大庭广众之中,还说如今强敌环视,心怀叵测之人比比皆是,我之一身关系重大,决不能有失。总而言之,就是让我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最后我听从了他们的建议,让他们安排了十辆一样的马车,缓缓的驶入建康新城。虽然我是很安全,但也隔绝了我和百姓的接触,让我有些气闷不已。

 现在建康新城的横六条街道被我从南到北,分别起名金陵一路到六路,纵五条,除了中轴被命名为中央大道外,其余四条,被从东到西命名为朱雀大道,玄武大道,白虎大道以及青龙大道,在这几条大道上,还放有代表各自属相的石刻,其中玄武大道和白虎大道上还各设立了一个公园。

 因为新城面积并不大,后来又经过几次调整,新城现在被分为五块,中间是皇城所在地,也就是行政中心,南边主要用做文化中心,学校图书馆大剧院等文化建筑都在这里,东边主要用做研究中心,在这里规划有许多的实验室,北边主要用做居住,其中还规划出一片做为军人专属居住区,西边被用来做为外省辟员入京以及外国使节居住地。

 现在新城并没有真正完全竣工,包括城墙在内,许多的建筑都没有完工,完全完成的就只有皇宫和一些急需的建筑,其他地方,一些并不是太急需的建筑并没有修建,只是有个规划在,准备以后陆续建成。

 至于旧城现在被做为工业,商业和娱乐中心,所有的港口也在这边,可以说建康的经济命脉都在这边,而且旧城的面积也比新城大了一倍多。如果将旧城城墙拆除,新城和旧城就可以联为一体,到时,建康的人口将会达到一百万,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过临安,成为世界第一都会。

 我们现在走的就是中央大道,两边的百姓有不少其实是建康官员的家属,不过绝大部分是跑来看热闹的新城居民,他们中就有不少是从临安来的,今天才终于兑现了对他们的承诺,也许不久之后,他们会喜爱这座新都会的。

 从特制观察窗将目光收回之后,我对姿儿说道:“小筠是不是在陪着念雪?”

 姿儿点点头道:“殿下不是这么几天就开始想念念雪妹妹了吧?”

 我闻言望向姿儿,见她有些心虚的痹篇我的目光,我不调笑道:“本王怎么听到姿儿你的话中有股酸味,不错,很长时间都没听到姿儿用这种语气说话,本王还以为你在生本王的气!”

 姿儿撇清似的说道:“妾身那有?妾身和念雪妹妹情同姐妹,殿下不要挑拨我们!”

 我古怪的一笑:“是吗?那你和李碧如又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也是…”

 听到我意犹未尽的话语,姿儿突然眼色黯淡的说道:“殿下总是喜爱用这件事情来说妾身,是不是殿下觉得妾身做的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请殿下责罚妾身就是!”原本是开个玩笑,见弄成这样,我赶紧解释道:“姿儿,本王只不过和你说笑,你怎么当真了?碧如的本事这么厉害,人又漂亮,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责你?不要多心了好不好?”

 姿儿还没有开口,竹就接口道:“我说殿下心中不知如何高兴,就王妃你还这么死心眼。你看,你一句话就让殿下说出心里的话来,真是厉害。王妃,你以后可要注意点殿下,他可不象他表现的那么专一,不要被他给骗了!”

 我也顺势说道:“原来你们又在耍本王,好大的胆子,不行,每个人要让我亲亲做为惩罚才行,就从姿儿你开始,不要躲,这是车厢,你跑不掉的。”

 看到姿儿想躲又躲不掉的样子,我心中极为得意,先抓住她轻薄了一番之后又找上竹,到了后来,连菊也被我占了不少便宜,一时车厢内莺声燕语,笑闹不停。如果车厢不是特制的话,估计里面的声音就会传到外面,如果被那些百姓听到的话,不知又如何想?

 当我得意洋洋的将姿儿和竹都抱在怀中的时候,一种如同打了胜仗的足充盈于,人生如此精彩,偶尔放松放松也别有一番‮趣情‬。

 看到我们安静下来,车厢内相对比较平静的菊才开口道:“殿下在这里左拥右抱,可怜那位法克先生却躺在医院中奄奄一息,殿下是不是该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我笑了笑,没有接口。我怀中的姿儿见状,也出言道:“是啊,殿下,法克先生的教堂昨天被一群百姓围攻,结果他被打成重伤,殿下难道不管管此事吗?”

 “此事建康的捕快会管的,到时只要将事情弄清楚,就可以惩处他们。如果事情严重,自会将一应人犯到建康大理寺,你们担心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她们。

 菊和姿儿似乎对望了一眼,姿儿就开口道:“殿下没有明白菊姐姐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这次法克先生被人围攻,就是他建议殿下将年号改成什么西元纪年,使得官员百姓都不满,所以才导致此次事情发生。不少人认为他是用妖言惑了殿下,殿下这边不是也接到不少官员联名的奏折吗?虽然妾身知道殿下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但现在民情汹涌,还请殿下能够顺应民意,改变纪年。如果妾身所料不差,殿下进入皇宫,接到的第一封奏折就是建康官员联名上奏书。”姿儿一边说,一边从我的怀中坐了起来,到了后来,她更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我知道她这次是很认真的。

 我有些不能相信的问道:“就这么点事情会弄出这么大的波折?以前先皇改了好几个年号,都没什么问题,本王只不过用了一个新年号就有这么多的问题吗?”

 菊解释道:“不在于年号本身,而是殿下采用的那个什么公元纪年,让大家感到不能接受。耶稣是什么人大家都不知道,殿下突然要用他出生的年岁做为纪年,百姓和官员都觉得不能接受。殿下以前的种种改革,只不过废弃了以前朝廷的做法,而并非动摇神州之根本,而殿下今次这么做,却改变了神州之传承,他们当然会烈反对,还请殿下能够再次考虑这个事情。”

 我沉默了下来,看样子,这次是自己欠缺考虑了,认真想想,虽然用皇帝年号纪年不算太好,但用公元纪年也非什么好办法,有些忘记神州历史的嫌疑。看来自己还真要专门找人来研究这个问题,只是如果不用公元,那又用什么好了?即要保证神州的历史,又要有个比较让人信服的说法,好像难的。

 用周朝的纪年?不行,前面还有两个朝代。用夏,好像也不行。三皇五帝,好是好,只是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特别是三皇,已经接近于神话传说,根本就没什么证据。对了,从临安获得了大量的古籍珍本,可以在这个上面去找,也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只要能够找到点依据,然后去考证,这样就会容易的多。

 好,就这么办!

 我正想将自己所想告诉车中诸女的时候,一道似乎是多人齐声叫唤的声音响起:“属下等冒死请见,请殿下出车…”

 后面没有听清楚,好像是有人气力接不上,但是这道声音响起不久后,马车就停下来。

 出了什么事情?建康新城此时有十万大军,此次负责维护秩序的士兵也有五万左右,难道还有谁敢在这里闹事不成?在我疑惑中,马车又开始起动,似乎问题已经解决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我猜测中,一道更响亮的众人合音响起:“属下等冒死请见,请殿下出车,否则,属下等愿以死谏,请殿下面见。”

 这次似乎比头次的人数多,所以声音也响亮不少。同时,我也听出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好像是车队的前面出了事情。

 我望向马车外,街道两旁的百姓此时也騒动起来,纷纷接头引耳,似乎也在议论这件事情,不久之后,马车又停下来,我看到不少护卫的士兵纷纷赶到我马车旁,将马车和百姓隔离开。

 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包括我的亲卫统领战天豪都不知道我在那辆马车上,看样子,前面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这些护卫士兵就先将所有马车保护起来,防备敌人趁偷袭。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前面的司马风他们都解决不了。死谏,对了,他们刚才说的是死谏,难道真有什么人要对我上书不成。

 难道又是说我废除那些陈规陋法不对吗?

 真是一帮死脑筋。

 “殿下,你不能出去!”菊看出我的意图,想阻止我。

 “让开,本王是一国之主,岂能害怕此等场面!”被我子着的菊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属下帮殿下开门,请!”

 当我出现在百姓面前,缓步走下马车的时候,百姓先是一愣,继而狂喜,高声欢呼起来。

 “是殿下,快看,是殿下…”

 “殿下千岁,真的是殿下千岁…”

 “殿下和王妃出来了,真的是,他就是殿下,真年轻…”

 “…”听到这些杂乱兴奋的议论声,感觉这些百姓对我的仰慕拥戴是出于赤诚,我甚至还看到不少人都跪在地上,对我行礼。这些人显然是没将我废除跪拜的命令放到心上,还是屈从于传统的习惯。

 建康都是这样,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见到这一幕,我才真正感觉到,传统的力量很大,不是说改变就可以改变,就算这个传统不好也是一样。

 我的出现自然引起了护卫士兵的高度紧张,战天豪马上出现在我身边,那些亲卫和贴身护卫也纷纷赶过来将我保护起来,街道上站立的护卫士兵也一字排开,用手中的长阻止百姓冲过来的意图。一时间,我这边的护卫士兵将宽阔的街道都堵住,我放眼看去,就只能见到我护卫士兵的背影。

 至此,我只得承认自己从马车上走下来确实失策,不然至少还可以对百姓说几句鼓动的话,做点亲善之举。可是现在,算了,还是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战天豪吩咐了一声,他马上下令护卫我的士兵侍卫向前面移动,我也跟着这个护卫群缓缓的向前而去。走不多远,司马风和梅就闻讯而来。

 “前面出了什么事情?”不等他们开口,我就先问出来,免得他们说我擅自走出马车。

 司马风此时面色有些发白,语气急速的说道:“属下考虑不周,以至让人聚众闹事滋扰殿下,原本罪无可逃,不能汗颜求情,只是天怜忠良,还请殿下看在他们是一片诚心的份上,不要处罚他们,此事都怪属下事先失察,论罪也应当是属下一人而已。”

 我看看梅,发现她也是面色严肃,难道是出了大事?

 梅语气沉重的开口道:“巡察,御使二院掌院,户,工,司,农四部尚书,查税,海关,船舶,交通,资源五局局长,还有太史司,文渊阁,天文监等部司百名官员和士子百姓千人,拦于车队之前,要求殿下改元,取消西方公元纪年,用我神州自有历法。”

 “哦,竟然有这等事?”我环视司马风,梅和姿儿一眼“本王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然后一起来本王就范?”

 梅肯定的说道:“绝无此事,属下只是连同众位官员有联名上折之请,并没有商量今之举动,这些人是以叶谦和上官天南为首,他们两人是朝中反对公元纪年官员之首,殿下那里相信接到过不少他们的奏折。”

 我沉一会儿,低声道:“你们跟本王来。”

 当我看到黑一大群人站在路中后,我就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否则恐怕是难于善了。

 我子着为首的叶谦和上官天南两人,暗自嘀咕,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叶谦有这么大的胆量,看来我对自己属下的官员并不是真的都了解。

 “参见殿下千岁!”

 “不用如此,你们今这种举动到底是何意思?”

 叶谦站了出来说道:“属下等今并不仅仅以殿下之属下前来请见殿下,还是以我大宋百姓之身前来劝谏殿下,不忍殿下一念之差,毁我大宋之名,坏我华夏百代之基业。还请殿下收回成命,取消公元年号。”

 “请殿下收回成命,取消公元纪年!”

 听到这么多人的齐声要求,我并没有半分动容,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叶谦,你在十内给本王上了八封要求取消公元纪年的奏折,十次在朝会上提议废除此年号,如今还以什么大宋百姓之身来这一手,可谓用心良苦,你以为本王会答应吗?”

 叶谦面色有种我没有见过的平静说道:“为我华夏百代,叶谦死不足惜,唯不忍见殿下一代雄主,却于此事留下遗憾,故冒死如此,还请殿下能够上体天心,下察民意,收回成命!”

 上官天南也跑出来说道:“属下原本身为御使院掌院,职责就是查失杜恶,如今眼见殿下被妖人所惑,却无法使得殿下回心转意,唯有出此下策,此来属下和众位同僚已经立下死志,请殿下先看此陈情表,如果殿下看后认为属下等做的不对,请殿下赐属下等一死!”

 菊正要上前将上官天南的陈情表拿过来,我伸手阻止了她,高声道:“既然此表能让你以为可以使本王回心转意,请你念出来如何?”

 上官天南闻言就打开陈情表,高声朗诵起来:“宇宙间可以感天地、格神明,令见者敬、闻者慕,明万古而不朽者,曰忠臣。然忠而不诚,是谓伪忠,去伪求存,以诚为至。盖诚则笃,笃则纯,不见为忠,在在皆忠。上位失察,忠臣当竭尽忠言,施尽忠行,不可因畏而废,如此方是至诚。

 方今淮王,年少弱冠,但少有英才;修武备,均农桑,兴水利,明教育,重律法,怜孤寡,恤贫苦,挽狂澜于既倒,催敌锋于正锐,洗数十年之奇,实有一代圣主之气象。惜少年心,难免有失偏颇,更被外人所惑,弃我神州之故史,此乃事急之时节,忠臣良相理当规劝,不使圣主蒙垢,不使百姓离难。此乃至德所昭,大义所着,历百千万劫,亦永存而不替也。

 三皇晾,繁我华夏,五帝续存,荣我神州,前人奋威,始创中华,万年延存,所经非易,岂能一朝尽丧?念我先民,以野为食,挥石为刃,与兽为邻,依树为屋,绳为记事,月为纪年,绵延至今,岂是蛮夷能比?圣帝出世,造字行文,织虫为衣,击石为乐,冠衣明礼,塑其忠武,千载以下,岂能不念艰辛?世传圣人,重修礼乐,施教于民,明义见礼,六艺传世,诗书盛行,吾等后人,岂能数典忘宗?由此观之,西之纪年,实非大宋之幸,断不可传。

 万千世界,人事茫茫,苦海无边,众生碌碌,或矢志空虚,置身于渺漠之乡;或矫情钓誉,窃居为学道之人。但万不可无父无君,不忠不孝,甚而似是而非,犹豫于中,以刻薄为严明,以迂愚为忠厚。人生于世,理当为当做之事,行当为当行之举,绝不可因私费公,畏危断义。

 诸公皆为博学之士,忠义之理比之乡野之民知之更深,还望诸公能明心于理,行忠臣之事,不使淮王千岁盛名蒙尘。如此诸公幸甚,淮王幸甚,百姓幸甚,大宋幸甚!青史刻名,万代传诵,尽皆在此!

 乡野之民,神风华于辛巳年十二月送呈!”

 上官天南念的是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赤子之意于言外。当他念完,周围的人群一片安静,不少人的眼睛都看向我,显然是被这篇忠义之气蕴涵的文章所感动,想听我的最后决定。

 这些官员会因为这篇文章而来对我进行拦路死谏,的确让人想不到。

 看到这些人的眼神,我第一次真实的认识到,自己这次是做错了,虽然我想重新竖立神州的精神,但我忘了,不能冒犯神州的骄傲,这些东西是真正支持神州人永远不被命运击倒的利器。

 我扫视了这些人一眼,从中看到无数的渴望和期待,神州的子民的确不能忘了神州的历史,这些是我们能够证明自己的最好证据。

 沉默半晌之后,我缓缓的说道:“本王同意不发布公元纪年的命令,至于今后纪年的方法,本王以后会和你们商议!”

 “啊,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我心中一些的不快也消散不少,我的让步换来了所有人真心的祝颂,也算可以让自己满意了,毕竟我的本意也是想为神州好。

 剩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被一大群天喜地的官员簇拥着前往皇宫,途中我还屡次对那些百姓招手示意,使我的亲善形象很清楚的留在建康百姓心中。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想,但是做好我自己的本分,就是我当为之事。

 在皇宫前面,我主持举行了例行的祭告天地,恳请苍天庇佑的仪式后,我们一行人就走进皇宫。

 虽然我并非第一次进入皇宫,但这次来,明显感到和上次不同,最大的分别就是皇宫中不再显得冷清,而是有了不少的人气,特别是那些警戒的士兵,穿着新式军装的样子,更是让我十分满意,比以前那种大毡帽的样子顺眼多了。

 我们并没有进入议事殿,我在殿前让他们都散了去,只是让他们晚上来参加我的婚宴,和一起观看新年大典。也许是我的话语说的太过平静,那些参与拦路死谏的官员们犹豫了一下,看到司马风行礼离开这里后才慢慢离开,叶谦和上官天南两人却留了下来。

 看到大部分的人已经离开,我才对叶谦上官两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本王不会反悔的。”

 叶谦看了我一眼才说道:“属下等以下犯上…”

 “你不用说了。”我打断他道“这次本王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并不能全怪你们。虽然这次本王同意了你们要求,但也不代表本王会停止变法,今后本王的变法法令仍然会发布,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推进新法的实施。至于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本王问你们一件事情,那个神风华是什么人?”

 上官天南站出来回答道:“此人是属下的一个旧友,原本他对殿下多项利民变法积极响应。可自从他风闻殿下将要废除华夏惯用年号,改用西夷纪年之后,彻夜难眠,费时数写了此陈情表,并建议属下能够当众将此表送呈殿下。属下见数次上折都不能使得殿下心动,故才出此之策!”

 “不用说这些,这个人在那里?”

 “此人正在属下家中,不知殿下可愿意见他?”

 “今天不行,你去告诉他,本王过几天会召见他。你们走吧!”

 “属下告退!”

 看到他们离开后,梅走过来说道:“今天属下本来还以为殿下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让属下和司马风担心了好一阵子!”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阵势,还要死谏,难道要本王还来一次大清洗?你愿意,本王还不愿意了。”

 梅听我这么一说,反到笑了:“殿下会这么说,表示殿下已经将此事放开,难道殿下不担心此例一开,以后他们经常这样吗?”

 我看了看她,淡然道:“这次本王也有错,所以才答应他们,不要忘了,那帮被裹了脚布的秀才没一个可以熬过十天的。”

 梅也淡然一笑,不再开口。

 不久之后,我见到了白女,第一句话就问她:“这么多官员参加,为什么你会调查不到?”

 白女平静无波的回道:“今天那些官员按照预定计划聚集到皇宫前等候殿下,可是上官天南突然拿出那份陈情表给他们看,然后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去劝谏殿下。此事事发突然,属下根本就没时间通知殿下。而且属下以前就说过,对于殿下用西方纪元,群臣极为反对,爆发此事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听后,只是摇摇头,就走向我居住的宫城。

 进入宫城后,我一一的参观了我平时办公的几处宫殿,还特别去了御书房看了看,发现此书房和以往的书房大不一样,除了留有供人看书阅览的场所外,还另外建立了一所藏书室,里面的藏书足以开个大型图书馆,分门别类,摆放的十分整齐有序。

 见到这种布置,我笑着对梅道:“你似乎很明白本王的心意,有了这么一座藏书室,以后皇宫内的人看书可就方便多了。”

 梅笑着接口道:“此书房只是供住在宫城内的人使用,在皇城那边还有一座比这更大的藏书楼。此外,属下还在建康新城的南边修建了一座大型图书馆,那里的书籍更多,而且,不论文人百姓,都可以在里面进行借阅。殿下如果有心,可以去看看!”

 “我会去的,不过建康新城的街道你想好名字没有?几条主街道,本王可是将名字起好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此事属下已经交给王妃去负责了,殿下如果想知道进展的话,可以去问王妃。”

 “哦,原来已经交给姿儿负责,姿儿,怎么没听你提过?”

 “妾身正想将这些街道命名拍卖出去,现在还在准备,当然不好给殿下说。”

 “你想卖街道命名?这样也行?”

 看到我的样子,梅微笑着说道:“殿下,新城建设已经耗费了二千多万两白银,如果要完全按照计划竣工,估计还需要个二千多万两才够,但现在新城建设的专用银两只剩下八百多万两,殿下是不是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我哽了一下,连忙岔开话题的说道:“本王想起来了,本王那座眠月宫好像还差点什么,你们和本王一起去看看吧!”说完,我就拉拉竹,快步的离开。

 眠月宫就是我休息的地方,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被我强行给改了,既然是休息的地方,取蚌让人容易入睡的名字更好。

 眠月宫并不是一座单独的宫殿,而是一个建筑群,里面一共有十八栋独立的楼房,至于其用途,也不是为我专门准备,而是为一般嫔妃预备的,只不过我看中这里,就住了进来。我还让姿儿也搬了进来,住进我起名叫‘姿楼’的独立楼房中,今天念雪进宫后也会搬进来,我将她住的楼房改名为‘雪楼’。

 现在眠月宫已经被装点的喜气洋洋,连守卫的士兵也有将自己的兵器上系上红色喜带,让我看的想发笑。特别是雪楼,更是被重点照顾,除了一般的红色喜带外,甚至还铺了一条红色地毯,如果要进此楼,就必需要走过此地毯。

 不用说,这又是竹的主意,对于这些事情,她比我要细心多了。

 此次娶念雪,并没有什么过分的铺张,虽然岳家现在在我这边权势极大,可是他们一直都很守自己的本分,念雪还主动对竹提出并不需要过分的铺张。在前几天,她还以皇宫总管的身份,取消了一些婚宴节目,并且削减了一些她认为不该开支的地方。

 当我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原本想劝劝她,后来一想,她本来就是一个提倡节俭的人,如果办的太铺张,可能反会让她不高兴,后来也就随她。

 当我随意在眠月宫走着的时候,姿儿有些神色古怪的走了过来,望着我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一样。

 “你有什么话就说好了,本王今虽然要和念雪成亲,可是你永远是本王的第一位子,如果你不高兴?*隼矗灰镌谛睦铮 蔽乙晕窍胨的钛┑氖虑椋裕陀锲峡业南肴盟约盒闹谢八隼础?br>
 没想到姿儿却大出我意料的摇摇头:“殿下想那里去了,妾身是想到一个人今天也要成婚,不知殿下知不知道?”

 “还有一个人成婚?”我狐疑的看看她“你难道说的是赵远那个胆小表?”

 梅听到我话,走了过来调侃道:“殿下竟然将皇上说成是胆小表,难道不怕他治殿下个妄言之罪?”

 我也配合着说道:“本王当然怕,所以就修了座皇宫,让他知道其实本王的皇宫没他的漂亮,让他看在这点上不追究本王。”

 梅也被我说的笑起来,摇摇头道:“殿下不用说的这么厉害,难道殿下忘了那个谢道清姑娘吗?她可是端庄秀雅,一个绝代风华的好女子。殿下难道不想她了吗?”

 “原来姿儿你是担心这个?”我恍然大悟的看着姿儿“感情的事情,本王一向不强迫别人,既然谢道清屡次拒绝本王的好意,本王当然不会强迫于她,这么说,姿儿你就放心了?”

 姿儿被我说的脸色泛红,有些不依的说道:“殿下怎么将妾身看成一个只懂得捻酸吃醋的女人?妾身的意思是说,那位谢姑娘难道真的愿意嫁给赵远吗?她可是连殿下都拒绝了,赵远怎么能够和殿下比?”

 我被姿儿的话弄的笑出来,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秀的鼻梁,微笑着说道:“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将本王当个宝,也许那个赵远身上真的有本王比不上的地方了。不说这些,你今天也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晚上还要和本王一起看烟火,快去换件衣服吧!”

 姿儿温馨的一笑,说了一声就回楼打扮去了,女人都是爱美,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哪怕今天自己不是主角也一样不会放松自己。

 我含笑看着姿儿走入‘姿楼’,然后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一边的梅说道:“谢道清的事情是你说给姿儿听的吧?”

 梅平静的回道:“是啊,难道殿下不想王妃知道吗?或者是殿下还想着那位谢姑娘?”

 我转过头望着梅充满知美的秀脸,淡然说道:“本王不想强迫任何女人喜爱本王,但也不会任凭别人强迫本王看的上眼的女人。明天,你就会知道,临安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梅出会心的微笑,语气流出一种的赞赏的说道:“属下知道殿下不会不闻不问的。属下在此,先恭贺殿下今新婚之庆,属下也有份礼物要送给雪王妃。”

 话尤在耳,两个侍卫就搬着一块用红布盖着的长方形物体进来,小心的放到一间专门堆放贺礼的屋中,此物有一人左右高,看红布的情况,里面的东西很薄,而且并不太重。

 “是什么?”耐不住好奇心,我想提前知道答案。

 “是一面价值万金的穿衣镜,是小筠姑娘最近才生产出来,属下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么一块。”梅的话语有种羡慕,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是面镜子?小筠最近的成绩越来越好,竟然已经可以生产出这么大的镜子,看来本王的工厂又可以赚上一笔。咦,不对,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你该不会是贪污了本王的财产吧?那些工厂可是本王出钱建的,收入都应该是本王的才对,为什么没听小筠提起过此事?”我一脸警觉的看着梅,语气中出一种,你敢贪污我的钱,我就治你的罪。

 梅脸上出一丝嗔意,有些羞恼的说道:“殿下真是狗咬吕宾,区区万两白银,还难不住属下,何用行贪污之举?属下是看到念雪妹妹喜爱这面镜子,但又嫌它贵,所以属下借这次大婚,才出钱买来送给她,殿下竟然会这么想属下,真是让属下想不到!”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言不由衷的说道:“本王的意思是你其实买亏了,再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就会降价,到时买,会便宜不少。这可是内幕消息,只有你,本王才说的。”

 梅没好气的看看我:“殿下还好意思说,别人对好东西都先要自己享用,可殿下却只顾着赚钱,对自己人都舍不得,属下记得开工厂的钱是姿王妃出的,殿下当初好像连一文钱都没出,是吗?”

 我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肯定会被揭更多的丑事,连忙开言道:“都一样,都一样,本王还要去那边看看,你自己走吧,晚上再见!”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见到梅离去之后,我才又重新走了过来,看着竹和菊,长叹一声道:“男人没钱气就短,真是一句古今通用的真理。”

 想当然,我的话又引起两女一阵开心的笑容。

 笑闹一番之后,我就将脚步停在雪楼之前,想着一些和念雪相处的往事,原本还因为今天之事有些不高兴的情绪,很快就从中散去。今天,一个我爱的女人即将嫁给我,不管怎么说,都是应该高兴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旧年将过,新年将始,也许不久之后,一切真的会有个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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