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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放开她!”脑袋还未完全消化眼前的画面,他的身体就已经早一步做出了反应。

 夏竞冲上前去推开那个陌生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那个男的不顺眼到了极点--

 岂料,他是趁人不备,成功地隔开那名男子没有错,但是那名男子放手以后,原本倚靠在那人前的房琦湘却像个布娃娃一样,软软地朝后头瘫倒下去--

 夏竞大吃一惊,连忙赶在男子之前抱住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至极,嘴也毫无血,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琦湘、琦湘!”他拍拍她的脸颊,企图叫醒她,房琦湘却仍紧闭着双眼,脸上神情看似十分痛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凶狠地瞇起眼,睨着那个被自己推到一旁的男子,忍不住怀疑这人对房琦湘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否则好好的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昏倒?

 “琦湘只是因为太过劳累而贫血昏倒,我正要扶她进去休息,你就突然冲出来了。”男子扯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笑意却没有传到眼里。“我是琦湘的老板,程东叙,请问您是哪位?”

 虽然他的语气相当平静,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温和,但是夏竞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强烈敌意。

 有意思…这个男人想跟他斗?他脸上浮现残酷嗜血的笑容,更加抱紧了怀中的佳人--他会让这人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我是夏竞,琦湘的未婚夫!”他想也不想地就撂下这句狠话,果然如愿地看见程东叙的脸色一变。“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带她回去,这份工作你另请高明吧!”

 “这不是你可以私自决定的吧?”程东叙连忙上前想要拉住他,却被他事先察觉而躲开。“琦湘的意见呢?你不必征询她的意愿吗?”

 夏竞嘲讽地挑高一道眉。“她都因为操劳过度而昏倒了,你以为我还会让她待在这种榨劳工的地方工作吗?”他打横抱起房琦湘就往门口的方向走。“无论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劝你最好赶紧死心!”

 发出最后通牒后,他得意地抱着佳人回到车上。助理看见自家老板抱着陷入昏的女人上车,忍不住黑了一张脸。

 “这…这是…夏先生,房小姐她没事吧?”不下满心的好奇与惶恐,助理了口口水,还是开口问了。

 老板该不会是因为谈判失败,就干脆动把房小姐打昏,硬是绑回台北吧?这样可是妨害自由,是犯法的啊!

 “你在怕什么?一夏竞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胡思想。“她只是因为太累了才贫血昏倒,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呃、抱歉…”助理糗得想找个地躲起来。“那么,我到前面去坐,这里留给房小姐休息好了。”为了挽回一点形象,他很识相地把后座的空间让给他们。

 夏竞满意地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个助理考虑事情一向很周到,自己才会让他跟在身边那么久。

 发现自己还将房琦湘紧紧困在前,他连忙放下她,还细心地帮她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凝望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庞,他一贯的冷漠表情不由得放柔--

 这女人也真是的,明明那么会照顾病人,但是自己身体再怎么不舒服,她却吭也不吭一声,照样勉强自己,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从他认识她的时候就一直都是这样。

 一绺青丝随着他将她放置到皮椅上而飘到她上,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之拨回原位,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和神情有多么温柔…

 他终于找回她了!等她醒来,他的生活就可以回到正轨,随时有吃不腻的美食可以享用,也不会总是患得患失,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琦湘的意见呢?你不必征询她的意愿吗?

 不知怎地,程东叙的声音骤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令他不悦地皱紧眉头。

 想也知道,这么偏僻荒凉的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而且她居然累到昏倒,可见自己强势地替她辞去那个工作,让她回到他身边担任管家,绝对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我的头好晕…”房琦湘悠悠转醒,抚着简直像原地打转一百圈的晕眩脑袋坐了起来,讶异地瞪着他。“夏、夏竞?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夏竞怎么可能会忽然跑到花莲来,还坐在她旁边?!

 她记得自己刚刚跟老板讨论新菜到一半,就突然眼前一黑昏倒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努力地想要找出一点头绪,无奈血实在太低,一动脑就更加不舒服,她只好放弃。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虚弱地瘫回椅子上,看着窗外飞快往后移动的景象,认出车子正在前往市区的路上。

 “当然是医院。”夏竞面无表情地回答,脸色看来有些不高兴。“你难道忘记自己昏倒了吗?”

 他如此不辞辛劳地亲自跑来花莲接她,她却一点开心惊喜的表情也没有,反而摆出一副“你来干嘛”的样子。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他的心里很是不痛快。

 “我没忘,但是我还在工作啊!”责任感很重的房琦湘担心店里的餐点没人料理,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只想着要回餐厅。“我已经好多了,而且也不能丢下工作不管,请你马上载我回去。”

 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都昏倒了,还不忘惦记着自己未完成的工作,那家餐厅的待遇真的有好到值得她这样牺牲奉献吗?或者,她挂念的不是那家店,而是拥有店的人?

 “你那么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挫败的心情让他开始口不择言。

 当初--不管是五年多以前或是两个星期前,她离开自己的时候都走得那样干脆,对那个姓程的男人却牵肠挂肚的,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分开,这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在说什么啊?”房琦湘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厨房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走掉了,东叙肯定忙不过来的…”

 东叙?叫得这么亲热…想起那个男人也是直呼她的名字,那好不容易熄灭的熊熊怒火便又一股脑儿地冲上他的脑门。

 “你这个女人未免太随便了吧?”他冷冷地笑着,薄吐出妩情的话语。“这种每到一个地方就把男人得团团转的本事,还真不简单!”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身体的疲惫加上这阵子累积的重重压力,房琦湘实在没有心力去跟他争辩。

 “别忘了,我们曾经协议过的,不干涉彼此的友情况。”她抬起手遮挡刺眼的阳光,自暴自弃地搬出分手时做出的协议,只想快快摆他。

 岂料,这句话只带来了反效果--

 夏竞怒不可遏地攫住她的手腕,瞪着她的阎眸炽热得几乎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来。

 这女人现在还搬出那套鬼协议,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宁愿选择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也不愿接受他吗?她喜爱那个男人,所以不想再回到自己身边?他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回去,你就乖乖跟我回去--”

 这话一口而出,不仅房琦湘,就连他自己都错愕地愣住了。

 夏竞难得地僵在原地。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而且对象还是好几年前就分手的女友?!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心里一点后悔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股一吐为快的舒畅。

 这句话就是他最真实的心声,只是他一直选择忽略逃避。难怪在她离开以后,自己会全身不对劲,原来她不单在自己脑袋中扎,也早就在他的心里偷偷占据了一个角落--

 她总是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抚慰心灵的温暖微笑,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太过习以为常,从来不去珍惜…

 “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房琦湘还处在万般震惊的状态,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请你现在马上送我回餐厅,我不想去医院!”

 她强自镇定,想装作没听见那句占有极强的话,可是却羞得连耳都又红又烫,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自己刚才可是做出一辈子也许只能听见一次的丢脸告白,这女人居然想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她!

 “好,不去医院。”他回答得干脆,但不等房琦湘松口气,便立即发动另外一波攻击。“你跟我回去,我要聘请你当管家。”

 “什么?!你要聘我当管家?”事情的进展快得让人无法消化,房琦湘只能愣愣地像只鹦鹉重复他的话。

 他不是很讨厌她、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她吗?怎么会突然找她当必须朝夕相处的管家?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很抱歉,你找错对象了吧?我可不会服侍人!”她勉强扯出微笑,说着不习惯的谎话,心里其实慌得要命。

 她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尽管感到惊讶、难以置信,但是听见他说出“你是我的女人”这种暧昧的话,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几乎要落泪…

 可是,这绝对是错误的!如果他真的喜爱自己,之前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地她离开“夏益”?要是他真的在乎她,应该无时无刻都会想要跟她在一起吧?

 也许他只是因为遇上竞争者的关系,才突然引发对她的强烈占有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种感情只是一时兴起,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玩腻了吧?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夏竞地扯开笑脸,彷佛在嘲讽她的想法太过天真。“我住院的时候,那个照顾我的『阿雪』就是你吧?”

 他真的知道了--房琦湘简直想尖叫!

 一想起他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情了,自己却还蠢蠢地挣扎掩饰,她就困窘得想要挖个大坑把自己埋起来…

 “那又怎么样?这并不代表我就有接受的义务吧?”她嘴硬地顶了回去,没注意到自己这么说等于是默认了。“我要回去,请你送我回去!”

 夏竞挑挑眉毛。说好说歹,她还是不肯乖乖跟自己回台北,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满意?莫非她真的喜爱那个人?

 “你真的忍心丢下儿子,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虽然利用人家的弱点来进行攻击,确实是小人了一点,但是为了达成他的目标,就算再下的手段他都会使出来!

 他要得到她、绝对要得到她!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当然就没有再放她走的道理--

 听他谈起儿子,房琦湘忽地口一紧,一股深深的恐惧猛然攫住她的心脏。

 夏竞为什么突然提起“小房子”?尽管她努力说服自己要冷静,事情不一定像她想得那么糟糕,但还是忍不住害怕得颤抖起来…

 要是他知道…“小房子”是他的亲生骨,会不会从她身边夺走支撑自己一路走来的原动力?

 罢和夏竞分手的那一阵子,她过得很萎靡,要不是知道自己怀了“小房子”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跟你回去。”屈服于他所施予的压力,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允诺。“不过,我要求朝九晚五,而且还要周休二。”她摆出一副“不答应就拉倒”的模样,以罕见的强悍姿态争取自己应有的福利。

 “那当然。”他笑得比签下一笔利润高达千万的合约还要开心。

 没想到会误打误撞地碰上她的弱点,让她在瞬间放弃所有坚持,夏竞暗暗在心里叫了声好,完全不在意她所开出的条件,就算她说要盖一栋房子专供她住,恐怕自己也会毫无异议地照办--

 “那么,你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一趟吗?”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我的行李还放在那里,也该跟老板说一声要辞职吧…”

 既然任务已然达成,夏竞乐得配合她任何的要求。他点点头示意,司机马上听命调转车头,往餐厅的方向驶去--

 房琦湘垂下眼,不再看向那个依然能牵动自己心绪的男人。

 命运还真是爱作弄人,当她苦苦追逐他的时候,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然而等到她死心了,打算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时,却变成他着她不放…

 纵然在梦中幻想过千百次的画面成真了,她仍没被冲昏头,就此忘记这个男人有个未婚的事实。

 周怡芬那个女人为了巩固自己“未婚”的地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办法再承受一丝丝的伤害了…

 既然他只是因为可笑的男自尊,才突然回心转意,那么她就顺着他一些,等到他开始觉得无趣了,就会放过自己了吧?

 心头忽地一痛,她咬紧下,忍住冲上眼眶的酸楚泪水。

 只要忍耐到他对百依百顺的自己失去征服的兴致,她就能够从两人纠不清的命运中解了。

 可以拥有乖巧懂事的小房子,已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幸福,就算她恋恋不舍的男人并不属于自己,她也毫不怨尤。

 这样就够了,她不该太贪心…闭上充血酸痛的双眼,房琦湘催眠般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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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夏竞以半胁迫半绑架的方式掳回台北也已经三天了,房琦湘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

 虽然当初她确实是下定了决心,要让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快快厌倦自己,可是她却挫败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跟上他的攻势。

 就拿他要自己回来的理由来说吧!明明是要聘她当管家,但是一到他家,他却像是发神经似的限制起她的工作内容--

 不准爬高、不准搬重物、不准做太重的家事…简直就是把她当孕妇嘛!她不满地碎碎念着,把集中的灰尘纸层扫进畚箕里。

 叮咚叮叮咚--忽地,自她踏入这个家后从没响过的门铃被人按了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乐音。

 会是谁呀?访客的话应该会直接到财团总部去找夏竞,他要回来也不可能会按门铃,难道是…

 她忐忑不安地打开门口的监视画面,外头竟是个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手上还抱着一大束鲜花。她心中的疑云更大了,但还是开了门。

 “您好,请问是房小姐吗?”年轻人走了进来,有礼地问着,见她点点头,他才继续解释。“这些是夏先生要送给您的花,您要放在哪里?”

 什么?夏竞送她花?!而且,这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怀疑地从年轻人的身后望去,遽然发现不只他手上的那一束,不远处的小货车上,还密密麻麻地摆着好多色彩缤纷的美丽花朵…

 她霎时傻眼,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这…难不成他是想到以前从来没有送她花,所以现在才一次补偿地送个过瘾吗?房琦湘知道这样想有点无厘头,但是她实在不了解那个男人的思维模式。

 上次也是,他突然在假的早晨开车到她的小套房接她,说是要逛百货公司,但其实买的都是要给她的东西。

 在他的默许下,专柜小姐押着她,像个纸娃娃似的,替她换上一套又一套华而不实的礼服,这些最后都进了她家衣柜。

 扁是衣服的总价就高达百万,更别提还有那些搭配的首饰、配件…最后究竟花了多少钱,她连想都不敢想!

 包恐怖的还在后头--不光是他强迫自己买下的东西,凡是她摸过、在柜前多停留了几秒的所有商品,回到家后不久,百货公司所委托的货运工人就一样也不少地搬进她的小小套房里…

 就算那次疯狂购物的丰硕“收获”几乎快把她的套房给撑爆,但是在他面前,她却什么也不敢说,深怕如果自己冒出一句抱怨的话,那个买东西买上瘾的男人会干脆送她一间宽敞的新房子…

 相较之下,今天的鲜花攻势似乎就显得可爱多了--房琦湘关上大门,远远注视着客厅偌大落地窗前的一片花海,忍不住好心情地弯起嘴角。

 只是这样的小小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不经意地从玄关的穿衣镜中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马上将那微扬的弧度扯平。

 她在想什么啊?!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就感到高兴!如果太过大意,到时候伤得最重的还是自己,她应该很清楚才对,为何老是学不乖呢?

 不过,夏竞他这次真的好奇怪啊!她所认识的他一向很讨厌麻烦,也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一忙起来绝对是六亲不认的,这样的他居然会为了讨好自己,不辞辛劳地陪她买女人家的东西--虽然是他强迫她的;而且还在上班时间想起她喜爱的花种,特地请人送来一大车。

 没错,这一片花海全都是她最喜爱的花,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这样出奇不意的温柔,老实说,她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动摇,她是真的真的很感动。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是犯规的啊?她都已经防御得很辛苦了,他的攻势却还无穷无尽,而且一招比一招更令人难以招架,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已经送到了?”夏竞忽然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陪她一起看着窗前的缤纷花海。“喜爱吗?”

 尽管并没有碰触到她身体的任何部分,但他那炙热的体温已透过空气传导至她的皮肤,让她不自觉地全身发颤发热…

 冷静一点!房琦湘努力维持表面的无动于衷,淡淡笑着回答。“这些都是我喜爱的花,谢谢。”

 他转过头来,细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你看起来似乎不很高兴的样子?”一边问话,他还一边挑起一络她的长发凑近鼻端。“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开心?”

 她浑身一震,因为他这看似无心的自然举动而心跳加速,难以平静--

 这真是太奇怪了!以前的夏竞从来不会问她“该怎么做”他总是将自以为对她最好的方式强硬地套用在她身上,也不懂得关心她的反应。

 可是现在,他不但注意到自己细微的情绪,甚至开始留心她的实际需求…这让她不由得有种错觉,以为他是很认真地在追求自己,而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男尊严。

 “你用不着讨好我,也不要为了我浪费那么多钱。”她刻意摆出冷淡的脸色跟他划清界线,不想再纵容他这种败家的坏习惯。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扬起眉,霸道地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向自己。

 他又这么说了!尽管知道不能相信他的甜言语,她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烧红一片。

 “你别开玩笑了…”她努力想推开他,却发现男人的力量大得惊人。“上次你送我的那些衣服和礼物我也会拿去退掉,不要再浪费钱了!”

 其实她也想扮演好服从温驯、无趣女人的角色,可是他的行为已经超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了,她无法平白无故地接受那些昂贵奢侈的礼物。

 就算知道只要自己跟那些肤浅拜金的女人一样,开开心心地收下,甚至可以趁机狮子大开口勒索更多东西,就能早一点让他对自己死心厌倦,早一点摆他,她也不能忍受!

 夏竞稍稍松开她。“你敢拿去退,我保证隔天一定买更多东西送去你家。”他脸上虽然是在笑,但语气却是十足十的威胁。

 他究竟挑了一个怎样难取悦的公主啊?别的女人一看到那些名牌服饰、珠宝和生活用品,感谢他、巴结他都来不及了,有谁会像她一样,收得不甘不愿,还净想着要把东西退还给他?

 不过,幸好花海战术这一招还算成功,至少刚才她老老实实地道了谢,而且脸上的表情也不尽然全是不高兴…

 房琦湘悔恨地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来是想要让他打退堂鼓的,没料到自己一时不察,反而起了他的征服,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只是,她的心情也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他能早点想起自己的平凡枯燥,放过彼此;另一方面却又害怕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她想要再多享受这种受尽呵护、虚幻的幸福生活,即使不能永远拥有他的温柔眷宠,至少目前让她切切实实地感受…

 她异常的柔顺让夏竞心情大好,他略略收了收手臂,将她拥得更紧,享受她暖暖的体温和宜人的香味。

 他知道朴实节俭的琦湘不喜爱铺张浪费,但是除了这么做,也真的不晓得要怎么讨女人心。以前都是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要他追求一个人,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等我不那么忙了,再带你和小房子出国去玩。”他埋首在她那纤细雪白的颈间,忍不住轻咬了几口。“你们喜爱哪个国家,日本?美国?”

 多么奇妙,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渴望拥有这个女人,为了得到她,他甚至连那个只匆匆一瞥过的小男孩也甘心讨好,只因为那是目前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不仅如此,她喜爱什么、厌恶什么,就算是一点点蒜皮的小事,他都想知道。尽管很窝囊,但是他情难自己、无法自持。

 相较于他的热情,听了这句话,房琦湘只觉得有人兜头泼了自己一桶冰水--

 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小房子?那句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放开我!”她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奋力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张起身上所有警戒,拒绝他的接近。

 “琦湘?”夏竞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剧烈地抗拒自己,像是在深深恐惧什么一样…

 房琦湘戒备地瞪着他。她受够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小房子是她的唯一,只有他才是自己能够牢牢握在手里,永远不会轻易舍弃她的重要家人。即使夏竞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能从她身边夺走他!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逃避现实了,必须离他越远越好--

 “抱歉,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陪你玩任何游戏,请你放过我吧!”她苍白着一张脸,困难地要求提前结束这场狩猎游戏。“我已经有喜爱的人了,请你…放过我吧…”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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