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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塔(Thetower)在逆位

 事故或麻烦轻松地解决,解决问题、小灾难、背黑锅,事故或麻烦留下后遗症。

 “为什么是我去?”英俊拔的男子不平地嚷着。

 “老爸老妈指名要你去,更何况你也是目前最悠闲的人,不是吗?”几乎相同的另一个声音从椅背后传出。

 他直了背“什么叫我是最悠闲的人?!现在是我的年假耶!”

 他可是努力工作好长一段时间才得到这段假期。

 “是你的年假重要还是爷爷的心愿重要?”

 “当然是…爷爷的心愿。”要是他敢说是年假比较重要的话,肯定会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椅背后的声音语调一扬“这不就得了。”

 明明受人恩惠的是爷爷、明明要报恩的人也是爷爷,为什么却得由他来做牛做马?!萨翌的双手往办公桌上重重一击,桌上的茶和文件都惊跳了起来。“不然也可以让小薇去啊!她们一样都是女生,比较能够没有防备地说一些体己话,小薇要劝她回家的机会也多一些。”

 “小薇!”萨笃失笑地道:“她才刚失恋,伤心得不得了,哪还有心情管其它的事。”

 丙真是天要亡他。

 椅子一旋,萨笃噙着笑脸“还是你要代理总裁的工作,我去想办法把她带回来也行。”

 这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代理总裁的工作?笃的笑容里有古怪,就怕他这一代理之后就撇不开这责任了。“我去就是了。”

 翌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资料就在桌上,你先看一看。”

 萨翌只得拿起桌上的资料,一翻开就愣住了“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什么?“应该不会,那份资料是征信社刚刚才送过来的调查结果,哪里有问题?”萨笃起身望向双胞胎弟弟手中的资料。

 “这照片里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个俊俏的年轻男子,他很难将桑诗柔这个名字和照片中的人联想在一起。

 他恍然大悟地轻笑了声“不用怀疑,照片里头的人就是你要找的桑诗柔。”他最初看见资料的时候也和翌有相同的反应。

 萨翌很快地将资料看完“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她工作的酒馆所在位置离裴家并不远,她为什么不肯回家?

 他耸耸肩“听说是不想遵从裴伯父的安排从商。”

 “不过就是志向不同嘛,只要多沟通几次就行了,有必要用离家出走来抗议吗?”太小题大做了吧!就他看来,裴伯父并不是那种霸道、刚愎自用,不接受别人意见的人。

 萨笃想起裴云非,若有所思地道:“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原因。”

 萨翌接下他的话“什么原因?”

 他支着下颚,温地笑道:“我只是随便猜猜,是不是真的另有原因就等你去弄清楚。”他也只见过裴云非几次面,他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人,却从不曾听闻他有任何绯闻传出,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我为什么要?”那跟他又没有关系。

 “你不弄清楚问题所在,解决问题,桑诗柔怎么会愿意回到裴家!”

 解决问题?萨翌的眉毛倒竖,眼一瞪“我只答应要把人带回来,可没说要帮他们解决什么问题。”拜托,当他是市公所里的调解委员不成。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要把桑诗柔带回裴家多得是方法,要是文明理性的方法行不通,大不了他就来硬的,直接把她绑回去差。

 “哦?”萨笃抬高眉毛,打算洗耳恭听。

 不过,他却不打算解释“这份资料给我,我先走了。”他只想快点把这件事解决掉,然后他就可以继续享受他美好快乐的假期。

 “慢走。”萨笃微微笑地靠回皮椅上,按下电话内线的通话键“李秘书,通知各部门主管半个小时后开会。”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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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白未白的天际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有种浑沌的晦暗不明。

 明天就不用再来了,感觉真是奇怪。走向车子停放处,Hermit终于还是停下脚步,转身望下酒馆一眼,厚重的木门外已挂上“休息中”的牌子。虽然Kin是说要内部整修,不过什么时候要重新开幕呢?他并没有说出个明确的期来。

 她轻叹了一声,毕竟也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说没有不舍是骗人的,只是她尊重Kin的决定。

 他们也都有各自的路要继续走下去。

 又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她随即转过身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徒留几抹淡淡的白烟在原地悼念离别。

 歇脚。

 一个醒目的招牌吸引住她的目光,她不由得放缓了车速慢慢行进,从后照镜中打量那一家名为歇脚的PUB。她天天都走同样的路线回住处,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PUB?她一直到今天才发现。

 Hermit停下车子,将排档打到R,俐落地倒车回去,停妥车子进入这家PUB。

 “光临。”站在门口的侍者推开门躬身道。

 门一开,震天价响的音乐声就扑面而来,像打雷似的。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脚下一滞。她还是比较习惯Narcissus的BlueJazz。

 另一头闪烁着七彩霓虹灯的舞池内,有许多年轻活力十足的身躯正在尽情舞动,彷佛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绝不罢休。

 唔,看来她是真的老了,不适合来这么嘈杂的地方。正打算转过身离开之际,吧台方向传来一抹低沉的嗓音--

 “既然都进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Hermit循声望去,吧台内是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大胡子,看不清楚长相。他们…应该不认识吧!

 “坐啊。”酒保摆了摆手,随即开始调酒。

 反正待会儿回去之后除了睡觉之外也没什么事,在这儿坐一下也无妨。她遂依言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落了座。

 真是新鲜的感觉,她一向都是站在吧台内替客人调酒,这会儿却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准备点酒来喝。

 她还在考虑要点哪一种调酒来品尝,吧台内的酒保却已经抢先一步端上一杯酒“这一杯我请客。”

 火山爆发?她低头看了看酒,好笑地抬起眼“为什么是火山爆发?”那只是他随手调给她的一杯酒,还是他觉得她像是一座轰隆轰隆作响的活火山?在维也纳森林的时候,有许多女客人偷偷地向老板表示她的态度太过淡漠,希望她能亲切一点。她自觉跟火山扯不上任何关联。

 酒保高深莫测地瞅了她一眼“太过于理智的人啊,往往会让自己背负太多沉重的负荷,偶尔也该拋开那些烦人、让人不过气来的包袱,好好地轻松一下,你说对吗?”

 Hermit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谢谢你的酒。”她放下空杯子站超身,准备离去。虽然明知道这个大胡子不可能猜得出她心底的秘密,但是这种赤被窥透的感觉并不好受。

 吧台的旁边有个妙龄女子醉趴在吧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但是听不真切。

 酒保转头看了一眼,收回空酒杯“不客气,有空再来坐坐。”酒吧里最常见的就是藉酒浇愁的伤心失意人,他看多了。

 “嗯。”Hermit迈开步伐走了两步,却听闻身后有两三个混混模样的男子摸近酒醉的妙龄女子身边,假装稔。

 “小美,你怎么喝成这副德行?真是的!起来吧,我们送你回去。”

 妙龄女子抬起失焦的眸子,茫茫然地瞅着他们许久“你们是,呃,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们。”

 其中一人连忙道:“小美,我是阿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忘记了吗?”

 “有吗?”她狐疑地瞪着他们,几乎糊成一团的脑袋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我,呃…我不、不认识你们。”

 “小美,你喝醉了啦,我们送你回去。”另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地将她搀扶起来。

 她不领情地挥开他们的手“我…我,不,呃,不叫小、小美…”

 几名男子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不过也仅仅出现短短的几秒钟而已,随即隐没不见“小美,你别闹了,不然我要生气了喔。”

 “走…走、走开…啦!”她奋力地想摆他们的纠,无奈被酒麻痹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就连舌头也不听使唤。

 “好了,把她带回去,别让她继续在这里胡闹下去,人家还要做生意呢!”其中一个像是带头的人下了命令。

 “是。”其它人立即架超人准备离开。

 “放…放开、开我…”浑沌的脑袋开始人一丝危机意识,却仍旧改变不了她即将被强行带走的命运。

 Hermit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吧台后的酒保,在确定他没有见义勇为出手搭救的意愿之后,她只得跟上去。

 “你、你们…要带…我去、去…哪里?”女子惊慌地叫道。“救、救命啊--”然而接下来未出口的求救声全被一只大手掩住。

 “快!动作快一点!”

 “是。”

 Hermit慢条斯理地出声道:“这位小姐似乎不是自愿和你们一起走,绅士应该要尊重淑女的意愿哦!”谁管那劳什子狗倒灶的淑女意愿啊!“小子,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有多远闪多远。”

 “只要你们把那位小姐交给我,我马上走人。”她的要求不多。

 到口的肥他们怎么可能放手!“这小妞是我们兄弟先发现的,你凭什么要我们把人交给你!”

 她撇了撇嘴角“就凭她并不想跟你们走。”他们的下手段她用膝盖想也知道。

 “想要从我们手中把人带走,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他们显然以为三个打一个,稳赢的。

 “那就试试看吧。”吧字一出口,Hermit的身形立即飞而出,迅疾如闪电地出拳击向其中一名男子的门面,旋身又以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另一个踢倒在地,然后在他重要部位上狠狠的补上一脚,让他“不能”再图谋不轨。

 “啊--”杀猪似的惨嚎回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显得十分惊心动魄。

 Hermit三两下就解决了两名对手,斜眼睨向最后一个,十分民主地征询他的意愿“你是要过来和我一较高下,还是要带着他们滚?”

 男子吓得差点腿软,忙不迭地放开手中的女子,战战兢兢地道:“我…我马上带他们离、离开,这个妞…呃,小姐就交给您了。”

 Hermit上前扶住身形不稳的女孩,就见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将同伴进车内,迅速驾车逃离现场。

 这…她无奈地看看几乎是挂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女孩,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一抬眼,就瞧见歇脚门口出现大胡子酒保的身影。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人。

 “欸--”她才要开口提出要求就被打了回票。

 “我无能为力。”

 “我都还没说出口,你就拒绝,太没诚意了吧!”她哼了一声。

 他了然于地道:“因为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很抱歉,我帮不上你的忙。”

 Hermit不死心地道:“只要让这位小姐在贵店待到她酒醒就好了。”

 他爱莫能助地摊摊手“我们店就快要打烊了,没有办法让她待到酒醒,而且我一个单身男子也不方便收留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年轻女子。”他百分之一百二十会被贴上居心不良的卷标。

 “但是我也不方…”

 “既然你都出手救她一命了,干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大胡子酒保挥了挥手“出来得够久了,我现在还在上班,得进去了。”

 “喂--”她的声音孤零零地回在清晨微凉的无人街道,同时,她幡然领悟到一个事实--

 那个大胡子不是冷血不救人,他只是讨厌麻烦的善后安顿问题,而当时,她刚好在那里,所以他捺住子等待她按捺不住先出手,结果也正是如此。

 所以安顿这个女孩子此刻成了她的责任。

 “唉!”Hermit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把这个女孩子带回她的住处睡一觉,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认清事实之后,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将酒醉的女子搬上车,然后回家。

 “呜…方逸翔…你是个大坏蛋…我恨你…”年轻女子在Hermit架着她等开门时醒了过来,一会儿呜咽低泣,一会儿破口大骂。

 “好、好,方逸翔是大坏蛋。”Hermit安抚地附和“我们现在进去睡觉。”

 女人啊,笑是为了爱,哭也是为了爱。

 年轻女子忽地扭头瞪视着她,茫然失焦的眸底飘过一抹防备“你…你是…他的朋友?”

 “不是,我是你的朋友。”她腾出一只手来掏钥匙开门。

 年轻女子闻言瞠圆了一双醉眼打量她,浑浑噩噩的脑袋挤不出一丁点印象“你是…你是谁啊?”

 “Hermit。”她随口报上名字。

 一进到屋内,年轻女子立即捂住嘴“呕!我想吐--”

 “等等!”Hermit根本来不及将她带到浴室去,她吐出的秽物弄脏了两人的衣服和地板,酸臭的味道让人无法忍受地皱起眉。

 “呼呼呼…”罪魁祸首吐完之后像个没事人般沉沉睡去。

 这一团混乱却留待主人收拾。Hermit只得认命地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先帮女孩换过,再换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把她送上之后最后清理地板上的秽物。

 她卖力地擦着地板。是谁说好心有好报的?她明明是见义勇为,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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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头好痛。”埋在被窝里的女子钻了出来。

 “你醒啦?”Hermit听闻声音进来一探究竟。

 陌生的声音…女子忽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心跳陡地漏了一拍“你、你是谁?”她瞟了瞟四周“这里又是哪里?”

 “你可以叫我Hermit,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她来到沿“你也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萨薇。”她着额角回答。“昨天晚上…”她依稀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但不是很清楚。

 “下次小心点,别又喝那么多酒,免得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Hermit轻描淡写地带过“好了,肚子饿了吧!你先去梳洗,我煮了什锦面,等会儿一起吃。”

 “谢谢你救了我。”她隐隐约约记得在PUB里有三名男子想要强行将她带走,若不是遇见Hermit的话,后果恐怕不堪想象。思及此,她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用客气。”Hermit转身走向门口。

 萨薇打算下,一掀开棉被,立即震愕的发出尖叫“啊--”

 “怎么了?”Hermit回过身。

 “我、我的衣服…”换过了!

 原来是这件事。“你的衣服弄脏了,我只好帮你换下来。”

 “你帮我换衣服--”那她的身体不就都被他看光了!萨薇的脸迅速泛红,巴不得地板此刻裂开一个大把她噬进去。

 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Hermit了然地解释道:“你不用感到困窘,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

 萨薇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她刚刚没听错吧!Hermit说:“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她…竟然是女的!骗人的吧,她上上下下地瞟着Hermit。

 她心中的想法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这种诧异的表情她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质疑目光。

 Hermit淡然地上她的视线“你总不会要我衣服让你验明正身吧?”

 萨薇的脸又红了“那、那倒是不必。”因为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Hermit没有突出的喉结,还有隐藏在中服饰下若隐若现的女曲线。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梳洗了?”Hermit挑起眉“不然面条都要糊了。”

 “嗯,我这就去。”她快速地下了,进入浴室。虽然已经知道Hermit是女儿身,然而她的一个眼神、一举手一投足还是充满人的中魅力,让人心跳加速。

 客厅的一端有个另外装潢的小吧台,各式各样的酒、杯子和调酒器具应有尽有。

 Hermit一边吃着面、一边看杂志,桌子上还摆着另一碗面。听到萨薇的脚步声,她抬抬下巴示意“趁热吃,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谢谢。”她在她对面坐下来,吃了一口热腾腾的面食,脑中忽然闪过一抹什么,她又发出一声哀嚎“啊--”

 Hermit疑惑地抬眼“面太烫了吗?”

 她摇摇头,一脸懊恼地道:“我昨天晚上没有跟家人代一声就彻夜不归,回去之后肯定会被臭骂一顿。”

 “先打通电话回去报个平安,吃完面我就送你回去。”会挨骂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嗯。”也只能这样了。萨薇找出手机,才一开机,电话马上打进来。她深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喂。”

 “小薇,你整晚没回来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打通电话回来,手机也没开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盈满担忧急躁的嗓音。

 她脸上浮现愧疚的神色“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等一下就回去。”

 萨母终于松了一口气,绷紧了许久的神经此时才得以放松“你没事就好,快一点回来,大家都很担心你。”

 “好。”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说,不然要是让他们知道她差一点就让自己身陷险境,难保个性一向温和的大哥生起气来不会狠狠地痛扁她一顿。“大哥和二哥知道吗?”

 “你说呢?”

 这个声音--“大哥…”她感觉像是被一道雷劈中。

 “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野到哪里去了?”萨笃的声音比平常还低柔。

 这听在她的耳里只觉得心惊胆战“我…我心情不好来找同学说说话,又喝了一点酒,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那种滥情的家伙不值得你为他伤心,能够及早认清他的真面目也是好事一桩,早点回来。”

 “嗯。”萨薇口一暖,淡淡的雾气袭上眼眶。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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