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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家位于东区高级地段的花艺公司,在前一任老板,也就是现任女老板的妈妈手上时,还只是一家小小的花店,打从前任老板退休,把花店到四女儿寇玫瑰手上,单纯只卖鲜花的花店就发展成花艺公司了。

 花艺公司不单单只卖一般花店的鲜花、小型盆栽,更卖创意,也就是所谓的花艺设计。

 由于寇玫瑰心思细腻、设计贴心,即使花艺公司的规模并不大,可藉由消费者的口耳相传,还是建立起稳固的口碑,加上她并不汲汲于利,没有多请人,也不滥接订单,怕会影响了设计的品质,因此她设下了每个月的固定接单。

 也正因为这样的坚持和执着,客户们对她深具信心,想请老板设计花艺就得事先预订,有些订单甚至已经排到三、四个月后了。

 这天寇玫瑰刚和客户讨论完婚礼会场的花艺设计回来,才下了车,透过整面的落地窗就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姚身影。

 她有些无奈的笑叹,可心脏还是不自觉的跳快了频率。推开玻璃门,门上的铃铛铃铃作响,使得正在看表的男人回过了头。

 以前看过一部书,书中用诗来形容一个美男子。如果说,真的有男人美得如同诗篇一般,那大概就是指眼前这名男子了。

 男人一看到等候的对象回来,他忍不住戏谑的说:“工人,你回来啦!”

 寇玫瑰一笑,她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了由客户那里带回来的资料“阿拉丁神灯,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

 彼此的称谓始于一个特别的“初遇”

 那个初遇使得寇玫瑰救了叶逢,然后他便自称是无所不能的“阿拉丁神灯”要寇玫瑰许三个愿望,在这三个愿望完成之前,她都是他的“主人”

 “我到这里之前,先去看过你大姐了。”他的脸上难得有着尴尬的神情,

 “她可能受到惊吓了,这几天晚上不班,我就去“绿轩”陪她睡觉。”

 “对不起!全是因为我才…”其实他会办那个“三高VS三好”派对,是为了替她实现一个愿望。

 她说她大姐已经二十八岁了,可生有点冷漠和孤癖,加上自小身体不好,因此只念到高中,考上大学那年,也因为身体虚弱而放弃就读。

 在高中前她念的全是女校,因此不擅于和男生相处,可她真的希望大姐能认识一个懂得欣赏她,又疼她的男友。

 因为她知道叶逢的家世背景,所以她再三与他声明,她不要什么豪门世家子弟,因为那种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不会体贴,也不懂得照顾人!还有,她不要一对一的相亲方式,因为寇长命一定会拒绝。

 因为她的提议,才有他的第一场“主办秀”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他发誓!秋只是一场意外。他和他多年不见,他也知道秋恨透了那种无聊的相亲派对,所以他以为他不会和派对中的任何一个女孩看对眼,因此就算他出身豪门,基本上也和那场派对扯不上边。

 咳咳!好吧、好吧!他承认!会把寇长命硬给他,只是一时兴起的恶质想法,可他没想到他们两人不但认识,而且结的还不是什么善缘!

 “我也不对。”寇玫瑰也很无奈。“我不该不先和大姐商量就骗她去参加那个派对的。”大姐会参加派对,她才是关键人物。因为她骗她说姐妹俩好久不见,想约出来吃个饭。

 寇长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身轻便的出现在那个派对里,结果,害她差点就要改名叫寇短命了。

 “我看过她的情况,大致上还OK,不过,正如你说的,她好像受到满大的惊吓,这部份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还好我爸妈在美国,要是让他们知道大姐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几个姐妹少不了要挨一顿刮了。”

 “你们都是她妹妹吧?为什么还得负责照顾她?!”

 “大姐和二姐百岁都是早产儿,尤其是大姐,她小时候进出加护病房好几次,甚至有几次差一点就夭折了。后来年岁渐长,虽然不像小时候动不动就进加护病房,可身体还是不太好,尤其是心脏。”

 寇玫瑰叹了口气“我大姐和二姐都是烈子,真不愧是双胞胎!”她自嘲的笑了笑“二姐虽是早产儿,可后来倒也体壮如牛,甚至是个令人头大的过动儿。相较之下,大姐就没她幸运了,她的身子还是不起她的烈子,常常大发一顿脾气就病了一场,要不就是昏厥,长大后比较懂得控制脾气,因此一般人对她的印象就是冷冷淡淡、教养良好的小姐。”

 “大姐就是不喜爱我和其他姐妹老担心东,又担心西的,所以等她有能力购屋时就将房子买得远远的,干脆住到山脚下去了。”

 寇长命在一个叫“绿天下”的别墅区买了块土地,然后请一个建筑师朋友画设计图,把工作室和住宅合而为一,由于别墅区叫“绿天下”每户房子取名都要有一个绿字,她懒得动脑,干脆取名“绿轩”

 “看来她的坏脾气和我那位朋友有得拚。”

 “那个…该不会就是把我大姐弄晕的那位?”

 “咳!就是他。”

 寇玫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闷闷一笑“那位太少爷啊!咳咳!叫他不要再出现在绿轩了。”秋是公众人物,而且她的花艺公司也接过他们旭的工作。

 他一怔“不会吧!人都被他吓晕了,他还去惹你大姐?”

 “不是,他是去道歉!”

 “道歉?我有没有听错?”在那位大少爷的字典里应该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不会是怕寇长命死不全,想再去多气她几回吧?

 “他是去道歉的,不但去,还每天去,第一天拿了一篮水果,结果大姐把水果篮拆了,把各武水果当武器,他当目标攻击。”一想到秋一面躲得狼狈,只差没抱头鼠窜,偶尔还要伸手接住几颗朝着他飞过来的“攻击物”一面还要把来意解释清楚的模样,她就想笑。不但如此,他们的火爆对话也令人绝倒。

 “喂!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来道歉的!”秋身子一闪,躲过一颗苹果的偷袭。

 寇长命牙一咬,拿起大香瓜用力一掷“你给我滚!”她气吁吁的。“少在那里猫哭耗子!”

 “既然是死耗子就该有死耗子的样子,你不要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身子一侧,又躲过了那颗被砸到就算没有脑震也会丧失记忆的网状大香瓜,可接不来的玫瑰桃就很不客气的正中他口了。

 “你…你这只穿着猫皮的狐狸。”顺手一颗苹果又扔了出去。

 他躲在门后,伸手一捞正好接个正着。“总之你好好养病,我会再来!”

 叶逢像是听到什么神迹一样“秋的脾气没爆?”

 “没。第二天他还是照样报到,这一回他送了一束花,那束花的下场也不太好。”她还记得大姐扯花恨时,秋目瞪口呆的模样!

 她发誓!她真的是用力的咬住下,才能防止笑声不小心出。

 大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温和,可就是有人能把她深埋的真子给刨出来,之前她也曾听闻过秋的坏脾气,可和大姐相较,他算是只温驯的小羊了。“后来他还请了一个有看护背景的欧巴桑去照顾她。”

 “不会吧?”和秋几乎是打小认识的,叶逢还不知道他这么有耐

 接着寇玫瑰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把欧巴桑请走了,总之,她就是不接受秋先生任何形式的道歉就是了。”

 “然后呢?”

 “不知道。昨天欧巴桑走后一直到今天我出门前,都没再看到秋先生,他大概耐心用罄了吧?”像他那种世家弟子、大企业的未来接班人,不都是用金钱打发人的?他这样硬着头皮去面对她家脾气超坏的大姐,说真的,她有点小小的感动!

 “不过,你家大姐真是让我看到神迹。”

 寇玫瑰当然知道他是指寇长命能挖出秋绝无仅有的耐心一事。她失笑,却又感到苦恼。

 “接不来我才真的需要神迹。晚一点我要飞到日本,去参加明天一早的一个花艺交流会,可大姐昨天有些感冒,尽管已经强迫带她去看医生了,可今早我出门前她还有一点发烧,让我很担心!”她的交流会要持续三天吶!她再快也只能搭第四天一早的飞机回来。

 “你其他姐妹呢?”

 “在国外的在国外、出国的出国、在外县市的在外县市,住得最近的双胞胎妹妹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大学毕业考。”

 “我原本可以去探望她,可我下午也有事要南下一趟。”

 “那也没办法。”其实大姐这么大的人应该会照顾自己了,也许是她自己一直放不不吧!她一直停留在大姐很脆弱的时刻,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的过度保护其实令大姐很捉狂!也怪不得大姐有时很受不了她。

 可今年不同!因为今年大姐二十八岁了,这是家人都替她担心的一年。

 叶逢见她担心得蹙紧了秀眉,他想让她舒解一不情绪,因此打趣的说:“不过…再看看吧!也许『神迹』会再次降临!”

 他的话令她笑了,可他们俩都知道,这真的是“神迹”!因为秋不可能再去碰一鼻子灰的!包何况要他去照顾人?

 一个从小被服侍得服眼帖帖,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大少爷会照顾人?别犯傻了!如果会,那就真的是神迹了!

 *******

 神迹真的发生了!

 今天早上秋接到在秋家服务多年的张婶电话,说昨天晚上她就被寇长命“请”出绿轩。并传达她的话,表示惹恼她的是秋,他没事干啥找来“老人家”替他还债!

 张婶怕惹得她情绪不稳定,只得先行离开。

 张婶还说,她昨天感冒了,她妹妹硬是把她押上车去看医生。

 这女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都已经不舒服了,多一个有看护底子的人在身边照顾不也好的吗?什么叫“惹恼她的是秋,他没事干啥找来『老人家』替他还债”!

 她到底要怎样?!

 是!把她弄晕了是他不对,他也表现了歉意,她有必要这样得理不饶人吗?

 他气呼呼的,还带了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绪,开了四十几分钟的车子来到绿轩要找寇长命好好谈谈。

 站在石阶上按了好久的电铃却没人回应,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楼的客厅隐约有看到一盏小灯还亮着。

 不在家吗?他正打算转身离去时,却听到屋里的电话响起,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低低的声音含糊的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很快的就挂了电话。

 声音虽低,可他认出是那只“刺猬”的声音,即使她的鼻音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人既然在家,他又尝试的按了电铃。

 好一会之后,里头还是无人回应。

 他又尝试了几次,依然没得到该有的回应,他忍不住担心屋内那女人不会又怎么了吧?越想越不放心,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进屋去看看!

 他眼尖的注意到一楼侧边的窗于是推开的,只有纱窗是关着,现在只能赌纱窗没上锁,如果没上锁,那个地方还算容易攀爬!

 即使他不是宵小,但他仍不放心的环视了四周的环境,这才爬着栏杆进入,然后试着推了推纱窗。

 “太好了,没上锁!”奇怪!这种话应该是小偷会说的才是。

 于是他由纱窗爬了进去,一楼客厅静悄悄的,她应该是在二楼,才这么想,他的脚步已朝着二楼走去,才一会儿他的眼睛就已适应了屋内的漆黑,其实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屋内的一切都看得还算清楚!

 上了二楼向左转,往她的卧室方向走,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缓缓的将门推开。

 藉由她房间只拉上一半帘布的落地窗,满室的月光下,他可以很轻易的看清楚房内的一切。

 由大上被褥凌乱的样子看来,她方才应该是躺在这里才是,可现在,大上空的不见人影。

 小几上有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但已经没了温度,而桌上放着一包涨得鼓鼓的葯包,他不怀疑那包葯是否末被动过。

 听张婶说,她似乎非常讨厌吃葯,看病回来的第一包葯还是寇玫瑰软硬兼施才让她吃下去的,不过光看她一包五、六颗葯丸的葯就这么一口下的情况就知道,她即使再讨厌吃葯,她葯罐子的事实也是不容置疑的。

 她不是病了吗?这个时间还会去哪里?

 忽然他看到有一道相通门是虚掩的,门内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只是那里好像是浴室!

 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寇长命蹲在马桶上,或是正在擦…嗯…咳咳!

 那他不给当成变态才怪!

 又等了好久,里头始终没有动静,秋怀疑她到底在不在里头?还是…她昏在里头了?!一想起后者,他很直接的回想起她在他面前昏倒的那一幕。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隐不隐私的问题,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大步的踏进去。

 当他看到寇长命光着身子躺在大澡盆里,他怔愣了一秒,赶忙在下一秒退出浴室“对不起!”完了!这女人一定认定他是登徒子,她对他已经够感冒了,现在又多了一项“偷窥”罪,等一下会不会把水瓢、马桶刷都拿来当武器?

 等了又等,他所预测的尖叫声,还有丢东西攻击的声音全都奇迹的没有响起。

 啧啧!太不像她的作风了,甚至从头到尾她连倒口气或尖叫声都没有?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又等了一下下,他才又硬着头皮,站在门口开口“寇长命!寇长命…”没声音,这回他确定真的有问题了!

 二话不说的进到浴室,见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浴盆里,秋头皮一阵发麻。她不会怎么了吧?一时间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拿着大浴巾就走了过去。

 “寇长命!喂!你醒一醒!你千万不能出事,你如果出事,我的嫌疑可大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有点烫!又探了探水温,水温有些低了呢!“寇长命!起来!喂!”他又试图拍了拍她的脸。

 好一会儿才见她皱了皱眉的嘤咛出声,可也仅止于此,她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只得把她从浴白中抱出,然后裹上大浴巾。

 把她安置在上后,他从她的衣橱中找出一件宽松的棉质长睡衣和…咳!内,随即动手替她换衣服。

 可他的手才松开浴巾,出寇长命虽过瘦,却不失曼妙有致的好身材时,他的手像触到灼烫的物体一样,马上收了回来!他脸红了,一双眼睛也不知打哪儿放!

 方才在浴室他没想这么多,回到了卧室他惊慌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平静些,又加上他扭开灯检视详细状况。

 他又不是瞎子,很难不注意到佳人正‮体玉‬横陈的躺在他眼前。

 犹豫了一不,秋咬了咬牙,一脸尴尬的道:“先说喔!我不是什么登徒子,也不是胚,这种情况真的很不得已!可是,让你有这么不好的体验,我真的很抱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完便开始动手替她更衣。

 替她更衣之际,难免触及她白皙软体,而他也一直当那是一块超大的豆腐…

 豆腐豆腐豆腐…豆腐?那他现在岂不是在“吃豆腐”?!

 轰的一声,他的思考线路全数瘫痪,一张脸红得像血管爆裂。

 他…他、他在胡思想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体,他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

 在自我唾弃,外加偶尔的自我辱骂中,秋完成了替寇长命更衣的动作,接下来就是要让她把葯吃了。

 他仔细的研究着葯包。她目前的温度快四十度,满烫的,是该吃一包葯再配上一颗退烧葯。

 方才她有喝牛,不算空腹吧?!

 “寇长命!”他又拍了拍她的脸。“喂!你该吃葯了,要睡等吃完葯再睡吧?”吃葯可没办法像方才他替她更衣一样,她尽管睡她的,万一她被葯噎死了怎么办?

 他对她又摇又拍脸的,她终于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了眼背着光的他,她含糊的开口“爸…你怎么回国了…一定是玫瑰打电话告的状…她最爱穷紧张了。”

 爸?她把他当成是她爸爸了?她病糊涂了吗?

 一下子突然升级兼“老化”成她老爸,他是不习惯的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还不坏。

 啧啧!原来这“悍妇”对自己的老爸还温柔的,不像看到他,那表情比看到什么蟑螂,老鼠都难看,对起话来声音冷得像冰、说的话利得像磨了再磨的利刃“你起来,把葯吃了再睡!”

 “好。”

 这么听话!看她迷糊糊又带点傻呼呼的模样,原本已武装起来,准备应战的态度不软化了下来。他忍不住想笑,但仍迅速的把装了水的杯子拿过来,并将手中的葯递给她。

 寇长命仰头下后,又被他强迫把杯中的水全喝光后,她又躺了回去,眼睛虽然闭上,可嘴巴却嗫嚅着“爸,你回来了,妈一定也跟着回来吧?我好想吃妈煮的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妈妈的好手艺,她好想念喔!

 那是什么东西?“…好!”不能拒绝病人!“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后,粥也好了。”

 像是睡一觉才能换到一顿美味似的,寇长命很快的就睡着了。看着她苍白的脸居然还扬着一抹笑,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让人直想拥入怀中疼惜。

 原来,大猫睡着后也可爱的。

 不再贪看她的睡颜,秋忙奔不楼打电话给家里的厨子。

 当电话一接到六十几岁的高德手上时,他劈头就问:“德叔,什么叫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高德打从年轻就待在秋家当厨子,他的手艺之好,三不五时就有豪门过来洽借。

 “少爷想喝粥吗?我马上准备。”

 真的有这样的粥吗?他正要说好的时候,他又想到那女人知道后不会又拒绝吧,说什么是他惹病了她,却要别人替他煮粥给她喝,因此又拒喝了吧?!

 嗯,有可能,那女人不但脾气怪又拗,且喜怒无常!等等,他、他吃错了什么葯,干啥这么在乎那“悍妇”?

 他是吃撑着,还是时间太多?!不吃就不吃,最好饿死!才这么想完,不一刻又别扭的开口“呃…咳咳!那个…你、你把所有材料准备好,我待会儿回去拿,顺便问你怎么煮。”秋你这没用的家伙!表里不一,不能勇于表达真心话的“俗辣”

 “您…要煮…煮粥?”高德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人生总要有不同经历才采!”

 “少爷,还是我替你准备吧!”别说他打小连碗饭都没自己盛过了,煮粥?光是想就觉得不可能,他以为拿菜刀就跟他拿笔或敲键盘一样容易吗?

 “不行!我要自己煮。”

 这么坚持?为什么呢?“您是要煮给哪位喜爱的小姐吃吗?”不曾下厨的男人想下厨,不会游泳的男人硬着头皮去跳水,就连有心脏病的都会逞英雄的去大玩高空弹跳,通常男人会做“傻事”大多发生在恋爱的时候。

 不过他不得不提醒一下,这碗粥要是煮坏了,恋情大概也告吹了。

 他听闻高德的话脸居然无预警的红了。“别、别开玩笑了,那个…她、她只是个病人。”

 嗯,呵呵!一个极度自信又霸道的男人说起话来会口吃,那就表示心虚!“病人?你确定她喝了你的粥后,不会一病不起吗?哈哈…”“…”秋咬着牙,这八卦臭老头一定要这样打击他的信心吗?

 *******

 结果,一般人只需花一、两个小时就能端出来的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秋足足花了快四个钟头。

 为什么?因为太少爷不知道瓦斯有个叫源头开关的东西。他扭了半天的开关,火还燃不着,于是打电话叫了桶瓦斯,结果瓦斯行送来瓦斯后,他才知道火点不着的原因是因为源头没开。

 瓦斯工人还打趣的对他说:“已经很久没看过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了。”

 瓦斯问题搞定了,接着他找遍了寇长命的厨房,就是找不到大一点的锅子,而且他惊奇的发现一件事,在她的往处里,碗只有一只、筷子只有一双,汤匙也只有一支,就连房间也只有大大的一间。

 平常时候她都只有一个人吗?因此认为什么东西都只要一份就够了。

 她的住所就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整齐冷漠,平常时候就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穿梭在这偌大的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有点闷,有点生气,还有一点点…心疼。

 见鬼了!他自己不也从小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

 不过,这样的情绪在他疲于应付一锅粥时,早被他丢到一旁纳凉了!

 没有大一点的锅子是吧?那就出去买吧!原本他是打算再找高叔求救,可又怕被他笑,干脆自己开车出去买。既然买了锅子,他看到杯子好看的,又买了一个;筷子长得有意思的,又多买了一双;汤匙、叉子、碗都有设计感的。

 总之,他只是出去买个锅子,结果却抱了一堆东西回来,然后,他生平第一回厨房“‮女处‬秀”才正式上场。

 这前前后后的时间花下来,四个钟头就这么消失了。

 东西完成后,看着那一锅出自他手中的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他真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啊!

 他盛了一碗在一旁搁凉,楼上那位病得会叫他“爸爸”的人,要是一口喝不这烫舌的粥,就真给高德说中了--病得更重了。

 在等粥放凉之际,他自己也舀了一口尝尝。他一边尝味道一边想,原来这就叫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味道是这样的吗?他真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可真有好吃得叫人魂牵梦萦到连生病都想吃上一口的魅力吗?

 不知道!可光是想到他除了上班赚钱之外,居然还能煮出一锅粥来,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

 端粥上楼的时候,他先帮寇长命量体温。可能是因为吃了葯的关系,她了一身汗,温度也降了很多,已降到接近正常体温了。

 “喂!起来吃粥了。”

 “我…我要睡。”她含糊的说,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

 秋又将她翻了回来“起来!你妈我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替你熬了一锅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你不吃的话就太欺负人了!”离她上一次吃葯过了四个钟头了,吃完了粥她该再吃一回葯。于是他用力的摇着她。

 一听到“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寇长命才勉强挣扎起身,坐了起来。

 他把微温的粥递给她,她根本虚弱到连头也没有抬一下,连粥都是用“喝”的,之后他又将葯递给她,她很合作的一把下。

 秋有些忐忑,又满怀希望的问:“方才…方才的粥…咳咳!好不好吃?”

 寇长命想都没想的就点了点头,然后倒头又昏沉沉的睡去。

 好!呵呵呵!她说好吃欸!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虚荣得像只孔雀。

 他傻呼呼的笑,迅速收拾着碗筷下楼去。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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