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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冲着恩公对她恩重如山,多多决定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找到沈多多姑娘。

 于是乎,她开始从赌坊里下手,放出消息,要是谁能够找到数来堡里名唤沈多多的姑娘,来史葯钱赌坊消费就有贵宾级的礼遇与招待,并且输的赌金还可以打个九五折,另外附送厨下有名的十锦晶玉包子一颗,以及上好铁观音茶一杯。

 想她钱多多嗜钱如命,能做出这样的大回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所有的赌客无不摩拳擦掌,人人登时都化身成了包打听,就是希望拔得头筹,找到这个沈多多姑娘,成为史葯钱赌坊的上等贵宾!

 正所谓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再不然也有人闹烘烘地来赶场…一时之间,史葯钱赌坊里新陈设的“寻找沈多多大作战之报名处”挤得人山人海,不时有人凑近前来说他家邻居就有个姓沈的,要不然就是名字里有个多字的…人人都希望扯上点儿关系,希望能够胡里胡涂就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这同时,秋雪从官府方面下手,罗列出数来堡沈姓人氏或名字中有个多字的姑娘,暗中查访。

 据他所知,沈白马是师父十几年前收的关门弟子,当时沈家乍逢强盗掳劫,家中亲友离散无踪,他的妹妹当年还只是几岁孩童吧,如果几经颠沛流离来到了数来堡定居,—那么最有可能就是为人抚养了。

 只是白马在临断气前,说了他追查到妹妹住在数来堡,名叫多多…并没有说她姓什么,这也等于加重了寻人的困难度。

 “唉!”他着眉心,坐在卧房里的太师椅上,对着满桌的人名录头痛。

 他和多多联手的大动作,已经在数来堡引起了不小的旋风,照道理说如果家中有名唤多多的,早就有风声传出,或者是上门来细采原因了;可是半个月以来,纵然将整个数来堡炒得沸沸扬扬,却还是没有一丝好消息出现。

 他会再停留半个月,倘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么就必须考量是否找错城镇的可能了。

 全天下就只有这个城镇叫数来堡吗?或者是某个谐音的城镇也说不定…

 “唉!”他再度低沉地喟叹了一声,有著浓浓的无可奈何。

 这个小师弟在生前就净干一些让人替他收尾的楼子;没想到连死后都不让他这个大师兄清净清净…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师父在他们艺成要下山时,就一个劲儿对他贼笑,笑到他心头阵阵发凉…而且还口口声声要他这个大师兄多担待一点。

 结果这个不负责任的师父在师弟下山去“为害江湖”后,就以寻找昔日老情人之名,从深山溜了个不见人影…害他想找人埋怨都找不着!

 “我真是这辈子欠了你们一老一小。”他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门上蓦然响起了轻敲声。

 “进来。”他冷冷地回应。

 门被推开,出一颗小脑袋。

 “恩公,你现在有空吗?”多多的圆眼睛眨呀眨的。

 秋雪吁了口气,心情不自觉地舒展了许多“进来。”

 她兴奋地抱著满满的纸卷儿蹦跳进来,一古脑就往他身上倒。“给你的。”

 秋雪抱满怀,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史葯钱赌坊的赌客们帮忙打听出来的花名册,”她笑咪咪,扳着手指儿算道:“什么沈多娇啦…李莲多啦!张哆哆啦!魏多妹啦…多得不得了,这些都可以找找看,说不定其中有一个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呢!”

 他苦笑“有劳你了。”

 像这样的花名册他也有一大捆,不过找了其中几家,都被误会是上门提亲的金子后,他就不敢再自己登门拜访了。

 现在落得只能旁敲侧击向左右邻居打听,寻找符合的人选。

 不过经过访察才知道,原来数来堡有这么多姑娘迫不及待想找个男人嫁出去…

 一想到几次三番被姑娘们用眼光剥光了衣裳的经验,他就不打了个寒颤。

 可恶,那个杀千刀的沈白马!

 “恩公,你有心事啊?”多多左瞧瞧右瞧瞧,关心地问道。

 他鬓角,苦涩地反问:“有这么明显吗?”

 “你不要担心,如果她人真的在数来堡,早晚都会给我们掀出来的。”她安慰道。

 “最怕的是我根本找错方向、找错地方了。”他低叹。

 多多心儿猛然一跳“你…你…要离开了吗?”

 “如果还是找不出个所以然的话。”

 他的话说起来平淡,听在多多的耳里却有如惊涛骇…只见她的小脸瞬间苍白了起来,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掌。

 “恩公,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瞥着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秋雪纳闷“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并没有这么严重吧?何必如此难过?”

 反而是他才应该哭吧!

 多多紧巴着他不放“可是、可是…”

 他要走人,对她的影响就非常非常的严重啊!

 秋雪深深凝视着她“可是什么?”

 被他这么仔细一盯、一瞧,多多反而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悄悄地松开了他的手,低头扭绞着红袖子。

 她的模样儿又怯弱又娇怜又天真,秋雪情不自牵起了她柔软微冰的小手,温声地问道:“有什么事烦心,尽”告诉我,不要憋着。”

 多多硬生生一颤,头垂得更低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轻叹了一声“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很辛苦,又要看场子又要帮忙我找人,着实累着你了。”

 “不是这样的,能帮恩公的忙,我一点儿也不累,”她终于抬起头来,眼巴巴地仰望着他“恩公…你很快就要走吗?”

 他一怔“再过半个月吧,如果还是没有头绪,我就到别的地方去找。”

 “噢。”她失望地低下头来。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有人欺负你了吗?”秋雪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告诉我,是哪个不想活的?”

 她急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只是…”

 如果再找不到人,他半个月后就要走了,那她…她从今以后想再见到他,就难了呀!

 多多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抬起头来恳求著“恩公,你明儿可以陪我出城走走吗?只要一天就好了,我不会耽误你找人的,好不好?”

 秋雪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见她滚圆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祈求和渴望,他的口一紧,一股不舍在四肢百骸问轻轻蔓延开来…

 他一个冲动,点了点头“好。”

 她的眼睛晶亮了起来,快乐到有点手足无措“那…那我明儿一早来找你。”

 “还是我到史葯钱接你吧。”他不忍心她再走长长的路过来。

 “可是你认得史葯钱在哪里吗?”多多有点儿担心。

 他豪迈地哈哈一笑“史葯钱赌坊声名远播,俨然是数来堡的地标之一了,我怎么会不晓得往哪儿找呢?”

 “那我等你。”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对着他的手掌说道。

 秋雪本能地抬起她的小脸,保证般地深深凝视着她“我明天一定到。”

 多多绽开了一朵好可爱的笑靥,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秋雪陡然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也美的!

 *

 第二天,多多清晨就翻身起来梳洗了。

 冰凉的气息透入窗户带来寒意,可是一点也驱不离她浑身喜洋洋和暖呼呼的感觉。

 呵呵呵,今天要和恩公出去走走呢,不是为了公事,也不是为了闲事,就是单单纯纯的,两个人要手牵手出去玩儿…

 多多梳著满头长长的青丝,突然娇羞地笑了起来。

 “要是走着走着,我突然绊到了小石头,就这样往后一摔…”她作白梦似地比划着,笑得阖不拢嘴“然后恩公就这么拦把我一抱…他的脸颊就靠得我好近…一不小心还会亲到我的脸…到时候我就假装什么也不明白,再这么往前一靠…哎呀,好啊!”她双臂环抱著自己,笑到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脸蛋儿红通通,随即又正地纠正道:“不对不对,以这个姿势摔倒的话他是很难亲到我的脸儿的,我看我还是往前这么一扑…用饿虎扑羊的姿态贴上他的脸…唔,不好不好,这样太做作了,一定会被发现。”

 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跟恩公“亲近”得又自然又贴切呢?

 她梳著满头的长发,苦恼地咬著指尖儿想着“最好是到了郊外后,突然下起一场大雨,然后我们来不及找到避雨的地方,就淋了一身,再来到山里…我开始假装着凉发烫了,那时恩公一定会架起柴火帮我烤身子…到时候衣裳解开…嘻嘻嘻…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呀?这种下的、不顾名节的坏事儿也想得出?”

 她重重敲了自己一记,严重地警告自己“就算想要把恩公留在数来堡,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啊,这样他会怎么想我?说不定到最后还误会我是个随随便便的姑娘,那就惨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跟恩公常常在一起,真的不想恩公这么快就走…

 “我该怎么办呢?”从昨晚到现在都想不出个好法子,多多心烦意,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绾起发来。

 看着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她又忍不住替自己打起气来。

 “钱多多,别气馁啊,今天可是个大好机会,恩公好不容易答应跟你出去,你一定要表现出最好的那一面给恩公看哪!”

 对!就是要有这种精神!

 她又开心了起来,仔仔细细地将乌黑的发丝绾成了一个花髻,再把剩余的长发编成了长长的一条辫子垂在后,然后挑了一支白玉杏花珊瑚簪别上髻边,左顾右盼着镜里人儿的娇颜,好不得意。

 “嗯,扑粉太不自然,到时候他万一摸着了满手的粉,一定大大杀风景,”她干脆掐了掐白的脸颊,龇牙咧嘴却是相当满意红晕出现。“嘿,这样好多了。”

 这么打扮一番,不会输给他那个“沈多多”姑娘吧?

 换上象徵喜气富贵的绛衣裳,多多开开心心地蹦跳下楼,还不忘拉过赌客询问一下意见…

 “我这样美不美?好不好看?”

 赌客们纷纷惊为天人…

 “哗,真是看不出多姑娘打扮起来也人模人样的!”

 “啐!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人家多姑娘本来就美,打扮起来更是跟颗桃儿似的,美得让人想咬一口哩!”

 就在赌客你一言我一语的赞美声中,多多的自信心登时冲上了最高点,小子邬也快咧到耳朵边了…这时,一个娇声娇气的嗓音打断了众人的赞赏…

 “丑死了!”易朵负着手大摇大摆走进来,毫不给面子地批评道。

 多多一僵,气恼地擦瞪着她“你说什么?”

 易朵今天恢复女装打扮,娇娇、金妆玉点的模样,看得全场赌客一愣一愣的,没人发现她就是上回来踢馆的那个年轻人。

 “我说你呀,不会打扮就学着点,穿成这样跟个红包袋似的,你当过年出去发红包啊?还是准备给人家当鞭炮点?”她嗤之以鼻。

 多多气到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说我是红包袋?!你…你有看过长得这么标致富贵的红包袋吗?”

 “红包袋就是红包袋,还分什么标不标致、富不富贵的?”易朵就是存心要跟她过不去,谁让她上次竟然让自己栽了个大跟头,把一个月的私房零用给输了个一干二净。

 想她可是堂堂易家银庄庄主的掌上明珠,从小“着爹闯江湖的,踹过的赌场不计其数,上次竟然栽在这个看起来蠢蠢笨笨的丫头手里…这口气教她怎么得下?

 趁这回爹又北上查帐去,她终于可以溜出来好好跟这个笨丫头算帐!

 “少废话,你今天又过来干什么?上次没输够吗?”多多睨着她。

 易朵脸一阵红一阵白,提起上次的惨败就忍不住恨到牙“有种的话你今天再跟本姑娘赌一局,敢不敢?”

 “我是姑娘家,又不是男人,怎么会有『种』?”多多傻气归傻气,可也没笨到这种地步,她好奇地看了易朵一眼“难道这个你都不懂吗?真是比我还笨。”

 “谁会比你这种人还笨啊?!”易朵满肚子火气轰地被燃起。

 “哎呀,总之我今天没空理你,你要想赌就留下来赌,这里这么多赌客可以陪你,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多多挥挥手。

 “慢着,”易朵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样就想跑?今天你要不跟我赌,我就不放你走。”

 “你好烦喔,就跟你说了,今天我有事。”多多被她抓得好痛,眉头不皱了起来。

 “我不管,你不赌就不能走!”

 “你好烦喔…”多多死命地往门口挣扎去,易朵却是拚命拉住她。

 两个女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出了大门,多多觉得手快被她给扯断了,忍不住呼痛:“你…放…开…我…啦…”

 “不放!”易朵没想到她力道这么大,自己好歹也练过几年花拳绣腿,竟然会被这个红包袋拖著走?

 “啊…断掉了!断掉了!”不对。多多龇牙痛叫:“快臼了!臼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秋雪低沉的声音传来,透著一丝浓浓的疑惑。

 一听到他的声音,多多像是遇到天大的救星似的,急忙求援“恩公快救我!”

 而易朵则是在抬头看见犷英伟的他时,整个人儿一呆,手不自觉一松…

 好…好帅的男人啊!

 可是她这一失神、一放手,可害惨多多了,多多整个身子瞬间飞了出去…

 “啊…”她干嘛突然放手啊!

 在她的惨叫声中,秋雪总算即时勾揽到了她的身子,低一声“可恶,你想害死自己吗?”

 “又不是我。”她冤枉得要命,忍不住含泪抗议。

 秋雪惊魂未定余悸犹存,好看的脸庞深深拧了起来“你的手怎么样?给我看看。都已经是半大不小的人了,还玩这种拉拉扯扯的游戏?”

 “人家又不是在玩游戏,我也有干百个不愿意啊!”她偎在他怀里,哭丧着脸伸出酸痛不已的手来,让他细细审视自己的肘腕。

 易朵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高大人的男人,一颗心没来由地怦怦狂跳起来,可是看到多多跟他那么亲近,她的心底登时打翻了醋坛子。

 她怎么会跟这么出色的男人扯上关系?他是她的谁?

 “喂,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她不客气地问。

 秋雪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专注地着多多的手。“你朋友?”

 “才不是,是我的手下败将…嗳嗳嗳,”多多痛呼了一下“好痛喔!”

 “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当心自己的身子。”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巴上虽骂人,动作还是放柔了。:晅边很疼吗?”

 “嗯。”多多咬著儿,泪眼汪汪。

 “待会儿先去看大夫,得敷剂葯膏。”

 “不要,葯膏的味道好臭,而且今天你答应我要带我出去走走的,我不想浪费时间。”这个是主要原因。

 秋雪皱眉“你又来了,是玩比较重要,还是身体比较重要?”

 他们两个一句来一句去,一副热恋小两口抬杠的样子,全然没把易朵方才的问话搁在心上,甚至连她这个人都视若无睹。

 易朵忍不住大叫一声“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秋雪眉心微蹙,不悦地望着她“姑娘,我们有耳朵,说话不必用吼的。”

 易朵看着他,娇俏脸儿红了红,声音马上变柔了“我…我只是生气,你们都没人理睬我。”

 “那是因为你很凶,”多多嘴“你差点把我的手拔断了。”

 “谁让你不跟我赌一局的?”对多多,易朵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横眉竖目地叫道。

 “就跟你说我今天有事,不克奉陪。”多多真怀疑她是不是打番邦来的?听不懂中原话是不是?

 “你们要一齐出去?”易朵的神色闪过一丝古怪。

 “对啊。”

 “去哪里?”

 “去…”多多发觉不对劲“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易朵理直气壮地回道:“为什么跟我没关系?我也要去。”

 “去…”她睁大眼睛,傻气地看着易朵“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跟,不行吗?”易朵一扬下巴。

 “当然不行!”她叫了起来。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打从昨晚到今天兴奋到难以入眠,为的就是跟恩公出游的这一天…怎么可以被这个冒失鬼破坏呢?

 “为什么?”

 “你又不认识我家恩公,你跟我们去会造成困扰的。”多多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人家说不打不相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易朵眯起眼睛,她注意到了多多的用词遗字。

 恩公…这么说,这个出色的男人并不是她的谁罗?

 多多一时语结,打出生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姑娘…害她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呜呜…如果盈盈或爱爱在的话就好了,她们俩牙尖嘴利又聪明,肯定可以帮她退这个胡乱捣蛋的易小姐。

 多多说不过她,只好仰首求助于秋雪“恩公,你快告诉她,今天真的不能让她跟呀!”

 秋雪看她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微笑“这事儿有这么严重吗?”

 瞧她脸都揪得跟个包子一样,他们和那位姑娘没什么集,自然没有让她跟的理由,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也想不通?

 易朵以为自己赢了,胜利地看了多多一眼“瞧,人家公子都说没关系了,你阻拦个什么劲儿?”

 多多气恼地瞪著她,可怜兮兮又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哼,居然帮外人不帮她!

 “傻蛋。”秋雪笑着她的额头,抬眼正地对易朵说道:“姑娘,我们素不相识,没有情,自然也没有让你跟的道理,你请自便吧!”

 他的话简单俐落又斩钉截铁,一说完,就牵着多多离开。

 易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喂!”她追上前去“你怎么这样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跟我做朋友耶!”

 多多天喜地的被秋雪牵著,闻言回头扮了个鬼脸“可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咧…”

 “钱多多,你…”易朵气到跺脚。

 眼看着他们俩头也不回地相偕离开,易朵心头的怒气飞快上升。

 可恶!她可是易家银庄庄主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输给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笨蛋呢?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非凡的人物,她钱多多有什么资格霸占著不放?

 “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他给抢过来的!”易朵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

 从小到大,凡是她想要的,没有弄不到手的。上一次钱多多在赌桌上侥幸赢了她,这一次,她一定会让钱多多尝到失败的滋味!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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