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妈,我已经在机场了,对啊,山在陪我…没事,我知道,我只是去散散心,待个几天就会回来,你就不要担心了…要按时吃饭?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饿了当然会找东西吃…”
紫萄好不容易安抚好电话那头紧张过度的
妈,山已经端着一杯冰
昔到她面前,还有一个大大的潜艇堡。
“
昔给我,汉堡就免了,我不饿。”她幸福的汲着香草
昔,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檀香山直飞台北,她没联络在台北的任何人。
她对爹地、妈咪的说法是去探望已经
月回来的表姐、表姐夫,事实上,她要找另一个人,一个她连名字也不知道,打算碰碰运气看可不可以找到的人。
她很有信心的认为,既然“他”是表姐邮轮婚礼上的宾客,那么一定在宾客名单里,虽然宾客名单可能印满好几十张A扛的纸,那是项大工程,但她非找到他不可。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那晚他们在铁达尼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走掉,把她丢在那里?
一切像个谜,那天她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天都亮了,只好一身狼狈的回到房间,当天是邮轮婚礼的最后一天,许多人轮
向一对新人祝福,场面有点混乱,她根本没机会找他,随后就跟着爹地、妈咪回夏威夷了。
一个月了,她念念不忘他,身上还遍布他种的草莓。
唉,经过了一个月,居然还夸张的留下淡淡痕迹,可想而知,他吻她的时候有多激动了。
“山,如果一个女人对你献出第一次,你会不会轻易的忘记她?”山跟“他”同样都是男人,想法应该会比较接近吧,她想。
“你在说什么?”山差点没被嘴里的潜艇堡给噎到,他瞪大瞳眸,如牛眼般,不敢相信单纯的、涉世未深的小小姐会问他这种问题。
莫非…他陡然感到心惊
跳,莫非小小姐已经不是女处之身了?她已经把第一次给了某个男人,这件事总裁和夫人铁定都不知道,换言之,事情大条了。
“你没听清楚吗?”紫萄丝毫没察觉到保镖先生的震撼。“我说,如果一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你,你会轻易忘记她吗?”
山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来,庞然巨大的身形真的就像座山一样,他握紧双拳,捏扁了潜艇堡,怒道:“是哪个混球敢夺走你的贞
?我去把他宰了。”
紫萄连忙用一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手用力扯着山的衣摆。“天啊,你在干么?好丢脸,你快坐下啦,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小姐!不要再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了,这件事总裁和夫人还不知道吧?我得马上告诉他们,不能让玷污你的家伙逍遥法外…”山拿出手机。
“别打!”紫萄连忙跳起来夺下手机,她急中生智。“你想太多了啦,我说的是我朋友的事,就是那个海妮娜啊,跟我同社团的海妮娜,她不小心把第一次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可是她又很爱那个男人,所以怕那个男人忘了她,所以…”她硬着头皮给他努力的掰。“所以叫我问问看我周围的男人,看看男人的想法是怎么样,嗯,对,就是这样,那个主角是海妮娜,不是我。”
“原来是这样,害我吓了好大一跳,以为是小姐失去了贞
。”山总算肯坐下了,不过还不忘扬拳头撂狠话。“如果有哪个男人胆敢对小姐你始
终弃,总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紫萄嘟起嘴巴。“我也知道。”
爹地对她们四个宝贝女儿全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对他们说实话。
不敢把那晚发生的荒唐事告诉他们,也不敢坦言这趟去台湾是为了从表姐那里下手,找到“他”
事实上,回到夏威夷之后,她费了好大的劲查那艘邮轮的资料,资料显示,那个秘密到家的铁达尼房是专属于邮轮主人的。
邮轮主人是澳门的赌场大亨,因为跟表姐夫的父亲
识才出借这么顶级的私人邮轮给他们开结婚派对。
而赌场大亨本人的私生活相当
,拥有许多女人,那间房间就是让他跟女人们寻
作乐用的。
所以,那瓶喝起来像水果茶的饮料和糖果都不单纯,因为那是大亨和大亨的女人要眼用的,虽然她查不到里面含了什么特殊成分,但可想而知,里面有些葯品的成分存在,所以可以
人的心志,而她和“他”就该死的服用了那些。
真希望那葯物拥有醒过来就忘了一切的副作用,如果那样该多好,但是老天不作美,她下但清楚记得过程,还连两人亲热的那种触电感觉都难以忘怀。
她知道自己非找到他下可,如果没找到,绝对会变成一生中最遗憾、最介意的一件事。
“小姐,登机时间到了。”山看了看手表。“真的不要我陪你去?”
紫萄扬扬手中的机票.“你又没有机票。”
山耸耸肩膀。“我可以搭下一班跟你会合。”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决定要独自冒险,找到…”她闭上嘴,差点就说溜了,幸好山也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并没有发现。
“好吧。”山撇撇
。“你自己小心点,记得随时开机,还有,手表不要离开你的身上。”
总裁爱女心切,对于这个最后未嫁的小女儿更是保护到家,在她的手表里装置了卫星定位系统,以防有个万一。
“知道了,山,你快跟
妈一样了啦,爱念!”
她打算一上飞机就把手表丢掉,不然行踪被人监视着,怎么进行她的寻人大计?
*********
紫萄上完洗手间回到座位,发现她旁边那个靠窗的位子换了个人坐,本来是个戴眼镜的平凡年轻女人,现在变成一位娇柔的大美女。
“你好。”美女对她点点头解释“我有点不舒服,旁边的人一直打呼,所以我学姐…就是原本坐你旁边的那个人,跟我换位子。”
紫萄浅浅一笑,翩然坐下。“我叫左紫萄,很高兴认识你。”
美女看起来比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好多了,眼镜女不苟言笑,好像不小心碰她一下就会被瞪一眼似的,飞到台北要十个小时,一直坐在一座冰山旁边还满痛苦的,所以她
高兴身边换人坐坐看。
“我叫王茜柔。”她也自我介绍。
紫萄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东西了,弯身捡起来,是一本小巧精致的相本。“是你的吗?”
茜柔惊呼一声。“什么时候掉的?我都不知道。”她接过相本,对紫萄感激一笑。“谢谢你,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她主动翻开相本,柔美的嘴角轻
一抹微笑。“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这次受邀到夏威夷国家音乐厅演出,这是主办单位帮我们拍的纪念照。”
“我知道你们的表演耶!”紫萄的兴趣马上来了。“演出相当成功,听说票老早就卖光了,你们把所得捐给甘霖医院的癌症病童,让他们可以得到比较好的治疗,你们做得
极了,以后会再来夏威夷表演吗?”
“如果主办单位邀请的话,我们团长应该不会拒绝,他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我们在台湾也常做类似的慈善义演…”她指着照片里,一名斯文高
的年轻男人。“喏,就是他,他就是我们团长,也是我的学长,他真的很有才华。”
“你好像很倾慕他?”紫萄自认不是个
感的人,是王茜柔眼神
的崇拜太明显了。
“我是很倾慕他,可是没有用…”茜柔幽幽的垂下眸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跟我换位子的那位学姐,他们是公认的一对。”
紫萄惊讶不已。“可是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配。;
照片里的年轻男子不但斯文,而且相当俊逸,一看就是那种才子型,而眼镜女…只能说,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但他们确实是男女朋友,互相倾慕对方的才华,学长不是一个看重外表的男人,他欣赏女人的内在,而学姐…”茜柔叹了口气。“她的小提琴拉得好极了,还会作词谱曲,而我什么都不会。”
紫萄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几许寥落之意。“他知道你喜爱他吗?”
茜柔愕然的看着紫萄。
从来没有人跟她谈过心事,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不会有爱情方面的烦恼,因为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他知道。”她浅浅吐出,随即小脸染上淡淡红晕。
“那么他还是无动于衷吗?我是说,你这么美、这么优雅,长发飘逸、气质出众、我见犹怜…”紫萄比手划脚着,干脆直接说道:“总之,我的意思是,你比眼镜女漂亮一百倍、一千倍,他是圣人吗?都不会对你心动?”
“他、他有啊。”又有一抹红晕浮上茜柔的面颊,她双眸如梦地说:“昨天晚上我们单独在饭店前的沙滩散步,他情不自
的吻了我,那是我…我的初吻。”
“好浪漫哦!”紫萄想到自己的初吻,一颗心不
跟着热了。
“但是我很烦恼。”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不肯跟女朋友分手吗?”他也太没眼光了吧?她敢打包票,跟茜柔在一起一定比跟眼镜女在一起好多了,想也知道,一个冷冰冰的女人怎么会让男人幸福嘛。
“是我的问题。”茜柔咬着下
。“我有一个未婚夫,爸妈是绝对不会同意我跟他解除婚约的。”
“你有未婚夫?”真是跌破她的眼镜。
原来问题不在男人身上,而在她身上,真是惦惦吃三碗公,看不出来她是那种背着未婚夫劈腿的女人。
“你现在一定在心里看不起我对吗?其实、其实我…”茜柔顿住了,一股热
冲进眼里,忍不住委屈地说:“其实我跟未婚夫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已经注定要嫁给他了,根本没权利选择爱不爱他,也没人问过我的想法。”
“原来是指腹为婚啊。”紫萄恍然明白的点着头。“他是不是很丑、没气质,所以你不喜爱他?”
茜柔拭掉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
“不,刚好相反,他涸啤美,而且很富有,是台湾的最年轻富豪,使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那你为什么不喜爱他?”紫萄一脸问号。
“我已经累了。”想到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窒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曾经暗恋过他,对于要成为他的
子感到狂喜不已,可是…”她苦涩的说;“他根本对我毫无反应,他很冷感,甚至连吻都没吻过我,我不相信这样的人能带给我幸福。”
“你可以告诉你爹地妈咪啊,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看女儿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的。”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如此,他们从不会勉强她们四姐妹。
“情况有点复杂。”茜柔娓娓道来。“他的父母跟我爸妈很要好,但是他的父母在他十二岁时发生船难死了,我爸妈很舍不得他,也很同情他,就因为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更加不会允许我跟他解除婚约。”
“可是就像你说的,他很冷感,你们从小就有婚约,你这么美,他竟然没有吻过你,会不会…”紫萄天马行空的脑袋充满了想象力。“会不会他是个Gay啊?”
“啊?”茜柔瞪大眸子,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紫萄噗哧一笑。“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啦。”
要命!饭可以
吃,玩笑不可以
开,万一她当真怎么办?那那个“冷感未婚夫”岂不是太可怜了。
“说不定,你说得对。”茜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慢
的说:“我太单纯了,怎么都没想过这种可能?他从来不跟女人有
集,连逢场作戏的应酬都没有,说不定,他喜爱的真是男人。”
首先映入她脑海的是他的秘书…一个男秘书,虽然长得很平凡,但是个男的不是吗?
一般人都会用女秘书,如果不是对男人有特殊偏好,谁会用一个男人当秘书,那感觉就像用一个男人当护士一样,那么的突兀。
“喂,你不会信以为真了吧?”紫萄连忙为自己的多嘴亡羊补丰。“有些男人天生就是专注于工作,我想你的冷感未婚夫一定也是那样,你不是说,他是台湾最年轻的富豪吗?年纪轻轻就变成富豪,想也知道要花多少心力在工作上,他没时间跟你风花雪月也是正常的。”
“你说得对,他对事业是很认真。”茜柔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我不该见异思迁,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紫萄的眼瞳一下子又睁得好大。“其实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他不好,不该冷落你。”
女人嘛,总是需要被呵护的,就像她爹地对妈咪一样,如果“冷感未婚夫”也那样对茜柔,相信茜柔绝对不会变成一个爬墙的女人。
“如果他肯对我热情一点,我也不至于爱上学长,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不负责,但感情是没有道理的,我就是…就是爱上学长了。”
“我懂。”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渐渐吐
了自己的心事.“我也是莫名其妙就爱上一个男人,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以前她有三个姐姐可以谈心、拾杠,自从她们一个个嫁了,而且都嫁到国外之后,她就没有人可以谈心了。
茜柔人如其名,很柔,一点侵略
都没有,也不会像那些应酬场合的名媛贵妇一样,抓着她猛谈珠宝名牌,而且她们俩都碰到了感情上的烦恼,所以特别惺惺相惜。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爱上他?”茜柔惊呼一声。
“是真的,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心跳加速,我三姐告诉过我,那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很聊得来,从檀香山飞台北的十个小时里,她们已经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
飞机抵达台湾机场,提领行李之后,紫萄打电话给表姐,然而结果却令她很懊恼。
“紫萄,你在做什么?”茜柔也领了行李,瞄到她的身影,忍不住又踅回来找她。“有没有人来接你?我家的司机已经来了,要不要搭便车到你表姐家?”
在飞机上她们都没睡,一直聊天,所以她知道,紫萄此行要到表姐家,目的是找出在她表姐婚礼上出现过的男人,因为太浪漫了,她听得津津有味。
“我表姐竟然在澳洲,她要三天后才会回来。”她一点也不想去住陌生表姐夫的家,那会很不自在,看来她只能先去住饭店了。
“太好了。”茜柔喜孜孜地提议“不然你先到我家住三天,等你表姐回来,再过去找她。”
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她觉得自己跟茜柔很合得来。“可以吗?会不会打搅你?”
“一点也不会。”有人做伴,她高兴得要命。“我爸妈这阵子在加拿大,我爷爷
住在那里的大伯父家,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们可能要去好一阵子,家里只剩我和我哥,还有几个佣人。”
紫萄欣然接受了新朋友的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总比在人生地不
的地方住在饭店里好,而且她跟茜柔两个人还可以互相打气,太
了。
“那个…紫萄,我学长过来了。”茜柔突然细声细气的说,而且小脸一片晕红,一看就是恋爱中约小女人。
紫萄看见照片里的斯文俊男跟眼镜女推着行李车过来,她觉得茜柔娇羞的模样太明显了,眼镜女如果够聪明就会起疑心。
“茜柔,这位是…”章信宇看了紫萄一眼。
“她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朋友。”茜柔含情脉脉的看着意中人。“你们要走啦?”
“我们已经叫了计程车,你呢?”章信宇温柔的问:“你家里会有人来接你吧?”
“嗯。”她翘首,眼眸片刻不离章信宇。“司机已经来了,刚刚通过电话。”
“那就好,我们走了,学校见。”眼镜女似乎很不耐烦,确认她有交通工具之后,很快拖着章信宇离去。
茜柔痴痴的看着他们走出机场大厅,直到自动玻璃都阖上了,她还在看,一副想跟着一起去的样子。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说不定都已经到家了。”紫萄举手在她眼前挥一挥,笑嘻嘻的调侃。
“唉。”茜柔叹口气,感情真是很复杂的东西,她的未婚夫不爱她,她爱的人又另有女朋友,就算自己跟学长两情相悦又如何?他们真能有结果吗?
“别叹气了。”紫萄眸光微垂。“至少你知道意中人的名字,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他。”
“你也别气馁。”茜柔眸底充满关心。“等你表姐回来,拿到宾客名单,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他。”
“那万一他有老婆…”她不是没想过这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每次一想到,就直接跳过去,定的是标准的逃避路线。
“不会那么糟。”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互相打气喽。“他一定是你的真命天子,所以你们才会在茫茫人海中柏遇。”
“我喜爱你的说法…真命天子。”紫萄粉
瓣不由自主地漾起轻浅笑意。“听起来很浪漫。”
茜柔也笑了,但是两人一走出玻璃门,她开心的笑容也随即冻结在美丽的脸孔
一部黑得发亮的名贵轿车,一名西装单履的年轻男子站在车门旁,他尊贵得恍如太阳神,神圣不可侵犯。
“皓月…”声音卡在喉咙里,茜柔忽然感到寒
直竖。
幸好没让他看见自己跟学长道别时的娇羞模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爸妈是绝不会容许自己女儿背叛未婚夫的。
他为什么会心血来
跑来接她呢?她真的没想过他会来接机,她一直不在他注意的范围里。
金皓月看着未婚
,以及站在她身边,原本跟她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年轻女孩。
他的眸光定格在一身轻便打扮的她身上,就算过了一个月,她的样貌仍清晰的印住他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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